第66章 黃小三平妻之位被質疑

羅家這邊熱鬧非凡,但黃家那邊卻異常沉默,黃淑妃瞪着黃明珠怒道:“你個蠢材!”黃淑妃恨鐵不成鋼呀,她這妹妹胸大無腦,根本就是廢物一枚,看起來聰明,實際上比豬好不了多少:想想黃明珠做出來的這些蠢事,若這人不是她的親妹妹,她早就想着法子滅了她,省的日後累了自己。

別看黃明珠往日是個囂張的,可是在淑妃娘娘的面前是乖巧的如同一隻小貓,即使被如此辱罵也不敢爲自己辯護一句。

黃老夫人瞧着氣得臉色扭曲的黃淑妃,囁嚅着說道:“娘娘,珠兒年紀還小,難免會做錯事情,她也是一時糊塗,還請娘娘……”

“哼!”黃淑妃聽到黃老夫人這樣的話差點氣的跳起來,她這個娘從小就偏心,現在小妹惹出這樣的大事出來,還護着,黃淑妃心裡氣呀,她怎麼就這麼倒黴,有着這樣不爭氣的家人,人家宮裡的那些女人,哪家的妹妹像她家妹妹這樣,不知羞恥,珠胎暗結,若不是有她這個淑妃的姐姐頂着,只怕早就沉潭了。

可是怎麼辦呢?再氣,再怒,這人還是她血脈相連的妹妹,黃淑妃長嘆一聲:“母親,你可真是糊塗了,妹妹做出這等事情,但凡有些頭腦的人,只求能夠進門就好,日後再圖發展,有我這個淑妃娘娘在,羅家還能虧待了珠兒不成?可是,你們偏要弄一個平妻出來,也不想想,羅家那夫人凌小小是個好想與的人嗎?”

“母親,今兒個求了聖上恩典出宮,就是想提點你們,皇后娘娘今天去了羅家,想必是去給凌小小撐腰去了。”黃淑妃說到這裡,眼圈有些紅了:“母親,珠兒,雖說聖上對我頗爲恩寵,但是我上頭還壓着皇后,我生下了大皇兒,宮裡宮外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我,你們若真是當我是骨肉至親,日後行事就顧念着我三分。”黃淑妃早就想和黃老夫人,黃明珠說說這個問題了:黃明珠珠胎暗結,若是真的傳到聖上的面前,對她的清明有損,到時候……

黃淑妃越想越害怕,那眼淚就真的落下來,黃老夫人和黃明珠瞧着淑妃的眼淚,一時間還真的手足無措起來,一直以來黃淑妃都是她們的主心骨,她們的依靠,往日裡也是個要強的,今日卻當着她們的面落淚,只怕這事情還真的不小。

黃老夫人見四下無人,大着膽子上前一步握住淑妃的手道:“娘娘,你先別忙着落淚,聽爲孃的說幾句,孃親知道你在宮裡頭過的是什麼日子,自打娘娘生了皇子出來,爲娘心裡才安穩了幾分,只盼着那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娘娘老來也會有個依靠,皇上也會高看你幾眼,所以珠兒要去羅府爲平妻,爲娘我纔沒有擋,羅府雖說是三品的將軍,可是那也是有實權的,皇后娘娘的孃家,那是鳳家,單憑我們黃府實在不值一抗,現在籠絡了羅家,對娘娘也是有利,這也是珠兒這個做妹妹有心爲娘娘做點什麼。”黃老夫人這纔將黃明珠的心思對淑妃娘娘道出來。

黃淑妃止了淚,看了一樣低着頭的黃明珠,暗歎,她怎麼不知道珠兒的心思,只是她深宮裡的事情,唉……珠兒卻偏偏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日後被人垢污……

算了,算了,這事情已經如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加留心,別給別人抓了把柄。

黃淑妃是從宮裡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出來的,什麼陰險的手段沒瞧見過,只怕今兒個皇后去羅府不光是爲了凌小小撐腰,怕是要對珠兒下手:“珠兒,今兒個是你大喜的日子,姐姐本不該說這些,但是我們是姐妹,同氣連枝,也沒有什麼不該說的。”

“皇后娘娘今天去羅府,我擔心她要對珠兒出手。”黃淑妃淡淡一笑,帶着悽苦:“你們別瞧我生出了大皇子,真要和皇后娘娘對起來,只怕皇上維護的不會是我。”

黃老夫人和黃淑妃原本聽到皇后去了羅府給凌小小撐腰,臉色就變了,現在聽到黃淑妃這樣說辭,更是臉色如白紙:“娘娘,你可是生了大皇子的呀!”黃老夫人不明白了,不是母憑子貴嗎?怎麼無子的皇后還能如此得皇上的眼緣?

“母親,珠兒,後宮的事情你們不明白,也不要過於關心,聖上的心思不是我們能猜的。”黃淑妃搖了搖頭,神色又漸漸的歸於平靜:“你們只要記着日後行事多顧着我幾分就好。”黃淑妃的神色似乎有些疲倦,揮了揮手:“事已至此,也沒啥退路了,珠兒今天進羅府的大門,須打起精神,格外小心,尤其不要讓人近身,總歸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付,千萬不要落了別人的口舌。”黃淑妃思前想後,皇后若是出手,定然是對珠兒的珠胎暗結,可是即使揭穿了珠兒的珠胎暗結又能怎麼樣,皇上的面前也落了下層,可是即便是如此,也不得不防。

黃老夫人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現在見黃淑妃這般神色,也只好領着黃明珠退了出來,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怎麼能爲了珠兒而不顧淑妃娘娘。

“娘娘也不易,你日後真的不可再任性了。”二人回到黃明珠的閨房,黃老夫人訓着黃明珠,這等珠胎暗結的醜事,若是不是有淑妃護着,只怕不用外人說是什麼,族人早就將她沉了潭,黃老夫人瞧着黃明珠的臉色不好,又語重心長的勸道:“珠兒,娘知道你是個要強的,可是你聽爲娘說幾句。”

“你切記娘娘的吩咐,今兒個千萬不要讓人進了你的身,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今天的事情。過了今天,你就是羅府的平妻,因爲有娘娘在,黃府自然會高看一眼,你就安心養好身子,不要再動什麼心思,只要好好的過好你的日子,就行了,千萬莫要再生別的心思,平妻對你來說,已經足夠了,知不知道?”黃老夫人想到黃明珠的心思,心裡就生出了幾分不安,淑妃娘娘已經把話說得這般明白,即使她生了大皇子對上皇后娘娘也沒有絲毫的把握,現在皇后光明正大的爲凌小小撐腰,珠兒還是先避避鋒芒,好好的做個平夫人也好,反正羅家母子答應珠兒生出兒子之後就另開府邸,到時候不是一樣的當家作主?

黃明珠看了黃老夫人一眼道:“足夠了?母親怎會這樣想?不夠的,母親,怎麼會夠呢?只要這羅府的正妻不是我,女兒我就不覺得夠。不過,母親放心好了,今天我會聽姐姐的話,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付的,畢竟那凌小小也不是省油的燈。”

黃老夫人被黃明珠的話嚇了一跳,敢情她說了這麼多,珠兒是一句都沒聽的進去,心心念唸的還是要將凌小小從正妻的位置上趕下來:“珠兒,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娘娘剛纔的話你沒聽見嗎?皇后現在出來爲凌小小撐腰,你還是暫時忍耐點,過些日子再說,日後自有娘娘爲你做主。”

黃明珠看黃老夫人急的聲音都變得嚴厲異常,這可是難得的現象,想來是真的急了,就起身微笑着,拉着黃老夫人的手臂,來回的晃着:“母親放心好了,女兒再不會做傻事了,也不會再給姐姐添亂了,女兒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還會做出那樣的傻事呢,不過母親,凌小小有皇后娘娘撐腰又能怎樣,她和皇后娘娘沒親沒顧的,皇后還真的爲了她出頭不成,今天,皇后娘娘去羅府,不過是和姐姐爭寵罷了,女兒日後行事,如果真的隱秘,不讓人知曉是女兒做的就行,珠兒是絕不會惹禍上身,也不會牽累到姐姐的。”

黃老夫人看黃明珠根本就沒有將她和淑妃的話聽進去,是真的急了:“珠兒,你給我聽清楚,不要再想什麼心思了,你現在能得到平妻的位置已經足夠了,凌小小要手段有手段,要心計有心計,不是你能斗的過的,你就消停消停吧!”黃老夫人這話說得已經極重,就差沒明說黃明珠珠胎暗結了。

黃明珠瞧黃老夫人的臉色是真的變了,也就漫不經心的應了下來,雖然是應了下來,不過她不會是真的就這樣想,不過是應下黃老夫人一聲,安安她的心罷了,省的她又到姐姐那裡嘮叨,到時候挨訓的人可是她。

黃老夫人看了看黃明珠滿不在乎的表情,也知道她沒有真的聽進去,只是現在她也沒有法子了,這時候,黃明珠身邊的丫頭進來欣喜的道:“夫人,小姐,姑爺來了。”

黃明珠一聽到羅海天來了就開心的起來:“知道了,知道了。”她開始對着銅鏡整理自己的嫁衣。

她看着銅鏡裡的一身豔紅的嫁衣,灑金長裙,外穿着粉色掐金的比夾,頭上戴着金色的花冠,怎麼看是怎麼滿意,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比凌小小美上十分。

黃老夫人看着對鏡自覽的黃明珠,心情是有喜有悲,更多的擔憂,讓她高興和悲傷的是,她的女兒終於要出嫁了,而她擔心的是京城裡的那些流言有沒有讓羅海天聽到,她不擔心羅老夫人,不過是一個攀附權勢的人,只要黃家有淑妃娘娘在,羅老夫人哪裡都不會有問題,關鍵的是羅海天,男人都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的。

黃老夫人的心思,黃明珠是半點都不知道,她是興奮的,她終於可以嫁給羅海天了,終於可以做他的妻子了,像她這樣的柔弱美人,日後定然能得到羅海天這樣好男人的一心一意的愛護。

黃老夫人親自扶着凌小小坐在了牀上,等待吉時的到來,慢慢地將紅色的蓋頭蓋在黃明珠的頭上:“珠兒,自此之後,你就不再是孃的嬌兒,黃家的嬌客,你是人家的妻子,日後在羅家行事,定要好自爲之啊!莫要在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出來。知道嗎?”黃老夫人對黃明珠是十二萬個的不放心,可是卻也拿黃明珠半點法子也沒有,只能再三的叮囑她好好的過日子,再也不生出什麼幺蛾子出來,想些有的沒的事情。

不過黃明珠雖然在不停的點頭,可是黃老夫人的話,她是半句也沒有入耳,她的心思都在羅海天的身上。

黃明珠的丫頭思思跟隨黃明珠多年自然是知曉自家小姐的性子,所以在一旁笑道:“夫人,你看看小姐今天可真漂亮。”當然若是沒有粉色就會更漂亮了,可是這句話就是借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說出口,因爲她知道,黃明珠是在意的,而且在意的不得了,還曾經差點毀了這粉色的比夾:其實思思心裡有些不明瞭,路是小姐自己選的,現在卻又氣的什麼似地,至於嗎?這要不樂意做平妻,以黃家的門第,做個正妻足足有餘,至於上趕着做羅家的平妻嗎?

說真話,思思覺得羅家的姑爺,也不是什麼好的,真要是像小姐嘴裡說的至情至聖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揹着自己有孕的夫人和小姐做出這樣的醜事,只是自家小姐什麼脾性,她比誰都清楚,根本容不得別人說些什麼,夫人不知道勸了多少次了,都沒有用,她這個丫頭的話,自然更是聽不進去,若只是聽不進去也就罷了,只怕說出來之後,還要一頓好打,上次秀秀不過是勸了一句,就捱了十板子,這樣的小姐誰敢再勸。

黃老夫人的注意力也落得黃明珠的身上,細細的打量黃明珠的裝扮,也覺的那粉色的比夾實在是礙眼極了,但是這是珠兒自己一心選擇的路,她能怎麼辦?

黃明珠現在完全沉浸在未來美好生活的幻想之中,她沒有傷感,也體會不出黃老夫人的傷感,因爲在她看來,不過是從黃家搬到羅家罷了,而且這兩家的路程實在是不遠,真要想家了,打個馬車不就回來了,她隔着蓋頭聽着黃老夫人的哭聲,有些不耐的說道:“母親,你不要這樣哭哭啼啼的,珠兒雖說是嫁到羅家,不還在你身邊嗎,遠不過就是那麼點的距離,實在想珠兒了,讓下人送個信來,珠兒不就回來了。”

黃老夫人是心裡真真兒的難受,大的入了宮,人前風光無限,可是那後宮什麼地方,步步驚心,萬事謹慎,往日裡,她沒少爲此落淚,她有時候想想,還不如嫁給尋常人家來的好,至少想看的時候,還能看上幾眼。再看着小的,原本是個有福的,偏偏卻是個不省事的,什麼事情都敢做,黃老夫人越想越擔心,珠兒這婚事,只要一刻沒拜堂就一時做不得準,還真怕今兒個會出什麼事情。

再說了,就算是今天能平安無事過去了,日後姑爺聽到了風言風語的,這珠兒的日子怕也不好過,想到了這些,黃老夫人實在忍不住又叮囑了一聲:“珠兒,你萬事小心,千萬別給羅府拿了短處。”黃老夫人這話是實打實的真心,可是聽在黃明珠的耳朵裡就不那麼舒坦了。

黃明珠很不高興,你說我大喜的日子,這話不是觸她的黴頭嘛,若是別人說這話,黃明珠保準一個巴掌就甩過去了,可是這人是她的母親,所以她只能蹙着眉頭,不高興的說道:“母親,你這話說得是什麼?羅家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的,我有什麼要萬事小心的?”

黃老夫人也知道這話說得不妥當,連忙掩飾的笑了笑:“珠兒彆氣,彆氣,我是高興的糊塗了,只是又想到珠兒這麼一出嫁,我這心裡就萬分的不捨,所以才胡言亂語的,珠兒彆氣了。”

黃明珠聽着黃老夫人俯小做低的,也不再放在心上,嬌嗔道:“母親,珠兒不是和你說了嘛。這羅府不就離我們這麼點的距離,若是想珠兒了,珠兒回來就是了,有什麼捨不得的,還不是可以照常見到珠兒的?有什麼不同的?”

黃老夫人張了張口,還想交代什麼,但是看着一身紅衣的黃明珠也就閉上了嘴巴,不想在今天惹她不快了,日後再好好的教吧!

黃老夫人也不想想,這麼些年過去了,也沒教好的人,怎麼日後就能教好了,人呀,總是喜歡自我欺騙,顯然這黃老夫人是個中高手。

所以黃老夫人只能憐愛的摸了摸黃明珠的頭:“傻丫頭,怎麼會相同呢?今天之前,我的珠兒還是我們黃家嬌貴的女兒,今日之後,你就是要侍候人家的婦人,這日子自然姐姐。”

黃明珠見黃老夫人如此說道,倒是笑了起來:“母親,怎麼擔心起這個了,就如母親所說,只要有姐姐在,有大皇子在,誰還能敢給我氣受,何況海天對我一片真心,母親就放心好了。”黃明珠得意一笑,想到羅海天對她的千般柔情,萬般蜜意,她自然沒有絲毫不放心的。

黃老夫人聽出來黃明珠話裡的柔情蜜意,也只好打起精神一起陪着黃明珠等着羅海天來迎娶,沒多久,就來了喜婆子,請了黃老夫人出去:“夫人,吉時快到了,夫人還是迴避一下吧!”黃老夫人只好依依不捨的離開。

黃明珠心裡沒有絲毫的不捨,她一直在憧憬着未來美好的生活,她一心期盼着迎娶的時辰快點到來,從此之後,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海天的身邊,凌小小再也不能爲此羞辱她了。

黃明珠得意的不得了,她等不及想看到凌小小心碎的表情,有什麼比自己的夫婿迎娶別的女人還能傷的了那個驕傲蠻橫的女人。

黃明珠對凌小小的恨,可謂是黃河之水滔滔不絕,這輩子她兩次的慘敗都是在凌小小的手下,所以今天她一定要讓凌小小心碎而死,最好凌小小自己忍受不了,一根白綾了結了自己:反正凌小小的妒婦之名,京城無人不知,到時候誰能怪的了她。

瞧瞧,黃明珠早就爲凌小小安排好了一切,只是她不知道,這世上的事情從來都是不如意十之八九,她今兒個註定要失望了。

羅海天站在黃府的門前,心中是着實掙扎了一番,他知道若是他今天進了這門,這事情就算是定了,而他那頭上的綠帽子就算是戴得結結實實了,他想起今兒個迎客的情景,原本他還強打着精神準備迎客,可是到了門口站了一會才知道,今天的賓客實在是不多,比起娶凌小小當時的盛況,根本不是冷清二字可以形容的,所以他就讓下人迎着來客,到了時辰,他乾脆就在司儀的唱禮中,騎着大馬出去,至於那迎親的隊伍有沒有出來,他都沒有去回頭看一眼。

後來,他聽到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的,不覺得熱鬧,只覺得煩,而胸前隨風飄飄的大紅綢子,更讓他覺得刺目,就是街道兩旁議論的人羣,他也認爲人家在議論他做了王八,戴了綠帽子,羅海天這迎親路上的表情絕對看不出一點喜慶的意思出來,甚至有幾分不甘,在羅海天的心中,今天對他來說應該是這輩子最難堪的一天:

羅海天面色不善的在黃府的門前站了片刻,後面喜婆子,羅家的迎親隊伍,以及黃府門前的下人都看出了異常,誰也不敢出聲,過了片刻,還是喜婆子大着膽子出聲提醒羅海天進門。

喜婆子心裡嘀咕了起來:這輩子她辦了這麼些親事,頭一回遇到這麼古怪的事情,這新郎哪裡像是迎娶的,倒像是出去對敵的,恨不得殺了對方了事。

這喜婆子還真的說對了羅海天的心事,若不是黃府有個黃淑妃,羅海天定然是不會迎娶黃明珠的,他好歹也是三品大員,怎麼能迎娶一個不貞的女人,凌小小就是強悍,可是婦德上面從來沒有二話的。

又倘若黃府只是尋常人家,他不但不會迎娶黃明珠,而且會讓黃氏族人將其沉潭了事,怎麼能讓這樣的婦人污了他的名聲,可惜這些他只能想想,再不甘,都要來黃府迎娶,只是心裡頭早已沒有當初迎娶凌小小時的喜悅和幸福。

羅海天在喜婆子的催促下,進了黃府,到了黃明珠院子的正房,先是對着黃淑妃行了爲臣之理,然後再對着黃老將軍,黃老夫人行了三叩大禮,口稱“岳父大人,岳母大人。”,這番作爲,讓黃淑妃和黃家二老都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可是將珠兒當做正妻看待的呀。

黃老將軍上前扶起了羅海天,很是滿意的笑笑,這姑爺他是中意的,羅老將軍積下的軍威,對黃家日後行事是十分有利的。

黃老夫人也上前走到羅海天的面前,不放心的交代了起來:“海天,珠兒的性子有些強,有些任性,日後你還要看在我們二老的面子上不要和她太過計較。”想想又覺得這樣說,不好,於是忙着補救起來:“珠兒雖說有些任性,但是心地很好,不管做什麼事情,你就多多包涵,看在我們的份上原諒她,不管是以前的還是以後的,還有,你是個穩重的孩子,要多多提點她一些,免得她腦子糊塗……”黃老夫人是越說,越有話說,根本就沒完沒了啦,她心底是怕呀,就怕她捧在手心的寶貝疙瘩日後會受到委屈。

羅海天原本心裡的怒火已經壓下去了,現在聽着黃老夫人這麼一說,心裡頭又開始冒火,敢情這黃家的人真當他羅海天是軟柿子呀,黃明珠這麼個不要臉的娼婦,做出來的事情他們黃家既然都知道,還設計出當初他誤闖閨房的那事,看來就是想讓他當現成的王八,可恨的是,他當時竟然就沒看出來黃明珠是這樣的人,還傻兮兮的以爲自己撿了大便宜,爲此鬧得夫妻失和,羅府雞飛狗跳。

羅海天的心裡實在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想摘下自己胸口的紅綢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腳踩上幾腳,然後告訴黃家的人:你們家的破落小姐,我不娶了。

可是,他看着眼前威嚴自生的淑妃娘娘,還有一旁被宮女抱在手中的大皇子,他那陡生的賊膽就消失的無蹤了,他抿着脣一一答應着黃老夫人的嘮叨,他忍着不耐,直到吉時到了,他才得以逃脫,進了屋裡去迎黃明珠。

羅家的喜婆子進了屋裡,和黃家的喜婆子二人合力左右扶出黃明珠,拜別了祖宗牌位,然後拜別了黃淑妃和父母,黃老夫人眼淚淋淋的將一旁丫頭早就準備好的紅蘋果交到黃明珠的手上:“新人白頭偕老。”

黃明珠福了福身子,接過黃老夫人手中的蘋果,就上了花轎,她緊緊的捂住手中的蘋果,想着今兒個開始,她就是羅家婦了,是她心愛的海天的妻子了,她就興奮的不得了。

黃明珠實在是太興奮了以至於忘了一件對新娘子來說,是十分,萬分重要的事情:哭嫁。

天朝的新人出嫁,因爲想到日後就是夫家的人了,每個新娘子都要狠狠的哭上一番,哭的越兇,就表示對孃家的依戀越深,所以迎娶的隊伍瞧着黃明珠竟然一聲不哭就上了花轎,心裡都覺得奇怪極了。

此刻,黃明珠應該覺得慶幸,她蓋着蓋頭,坐着花轎,未能瞧見羅海天的面色,否則她就不會如此興奮了,羅海天此刻的臉色青的嚇人:若是說他剛剛還對流言有一份的不信,但是現在黃明珠的行爲,就讓他連最後的這一份也消失了。

黃淑妃也有種恨不得踢開轎門,狠狠的抽黃明珠一頓的衝動,她在宮裡這些年,自認修養到了家,幾乎已經做到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地步,可是今兒個瞧着這不長進的妹妹,她實在差點就忍不住了,真是個渾人,怎麼就不長腦袋呢。

黃淑妃不知道自己這些年這般寵着黃明珠是對還是錯了,她對這個妹妹是真心的疼愛,甚至有些嬌寵,因爲她將自己不能實現的美好願望全都寄託在了黃明珠的身上,可是這黃明珠卻讓她實在是太失望了,於是黃淑妃找了藉口回宮,她懶得再管下去了,她這個做姐姐的能做的,都爲她做了,這以後的路只能靠珠兒自己走了。

花轎顛顛悠悠的沿着原路向羅府的正門行去,羅海天依舊沉着一張臉,身上發出強烈的寒氣,就連紅色的綢緞,吹打的喜樂都不能遮掩幾分。

到了羅府的門前,羅海天的冷麪才發生了變化,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羅府的牌匾,再揉揉眼睛,看看門前的兩個石獅子:“這是怎麼回事?”

他一腳踢上守門的下人,其實他現在更想踢的是轎中的黃明珠。

“爺,你可回來了。”捱了一腳的下人,不但不怨恨羅海天,反而像是見到救星一般:“爺,九賢王砸了老夫人的院子,還砸了新房,劈了喜牀,爺快去看看!”

羅海天聽了下人的話,也顧不得花轎了,他哧溜一下,就衝進了羅府,一個招呼都沒打,就向東院衝了過去:這樣的奇恥大辱,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羅海天感覺到自己找到了發泄的通道了,不管九賢王你是什麼身份,今兒個我大喜的日子,跑來羅府鬧事,砸了他母親的院子,毀了他的新房,這總是說不出道理的,就是皇上想要偏袒,只怕也是不成的。

羅海天一陣風般的衝進東院,衝進新房,此刻的九賢王正在被羅老夫人好茶好水的伺候着,表情十分的適意,這種適意更加刺激了羅海天,想想剛剛一路進來所看到的情景,被打傷的護衛一堆,被打傷的下人一堆,這都是血淋淋的證據,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九賢王瞧着一陣風衝進來的羅海天,立馬端起笑臉:“羅將軍……”他的話還沒落下,就被羅海天一陣暴喝:“九賢王,你欺人太甚!”隨着暴喝聲響起,他的拳頭就落在了九賢王的身上。

羅海天大過之後,僵住了,有些錯愕的看着自己緊握的拳頭,像是被嚇到了一般:這是怎麼回事,他只是想要拉着九賢王進宮面聖,怎麼就一拳落在了九賢王的身上?

羅海天還沒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就被人踢飛了出去,羅海天這次更是有些不敢置信,他向來勤練武藝,這身手在軍中絕對可以排到前十位,可是這一次,連人家怎麼出招的都沒看見,羅海天心神大俱,想要看看是誰有這麼高的武藝,可以一拳將他打飛出去。

這麼一擡頭,他又是一陣心驚,出招之人,不過是一清秀小廝,只是此刻小廝的臉上露出嗜血的表情,生生地顯得幾分猙獰。

羅海天忽然想起朝中流言:九賢王身邊的小廝,乃是當今第一殺手,只是受了九賢王大恩,才留在身邊。原本他對此流言是嗤嗤以鼻的,九賢王這樣的渾人,混世魔王怎麼可能收復當今的第一殺手,只是現在他不敢肯定了:因爲他在小廝阿青的眼中看到那種長久以來冷血殘酷下的無情。

羅海天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小廝阿青絕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之人,羅海天害怕了,他知道阿青沒動手殺他,不是懼怕他是朝中三品大臣,而是因爲他的主子沒有發話。

阿青可謂是恨極了羅海天,或許他恨極的人是自己,今天,是他第二次讓主子捱打,雖然說這都是主子有意的,但是他就是很不舒服,阿青也清楚,若是自己的主子不想讓這人近身,他只要手指彈一下就能做到,主子定然是想借此做些什麼,但是作爲主子的小廝,瞧着自己的主子被這樣的一個人傷了,總是怒的。

“阿青,回來。”九賢王捂住自己的腹部,露出一臉的疼痛,“你家爺我都要痛死了,你還在那裡裝什麼木頭?”九賢王連連出聲喚回阿青的注意力,生怕阿青一怒之下就打死了羅海天:還是不要,若是這樣,不是太便宜了羅海天。

九賢王做事向來喜歡動腦子,而且他從小就在皇宮裡長大,是看着謀算活到今天的,在動手打進羅府的那一刻,他就將以後的事情想的個差不多了,羅海天的這一拳,早就在他的算計之中了,只是他沒想到羅海天還真的敢動他,這讓他非常,非常的滿意:敢對他動手,就要做好隨時葬身的準備,他沒打算要羅海天的命,這世上有些人是將有些東西看的比命還貴,他何不就此奪了比羅海天命更貴重的東西,讓他悔青了腸子,恨斷了脖子。

阿青聽了九賢王的聲音,慢悠悠的轉身,守在九賢王的身邊,而他的目光也不忘掃了九賢王身邊的護衛,凡是被他掃過的人,都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再無人敢擡頭與他目光對視,這強大的氣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透心的涼。

羅老夫人已經再次暈了過去,她剛剛費盡了心思,磕破了腦袋,跪軟了膝蓋,才讓混世魔王鬆口,願意替羅府遮掩一下,可是現在她的好兒子,一拳就輕輕的將她苦苦哀求來的結果,給毀了,她怎麼能不昏,當然除了昏過去,羅老夫人實在也沒有什麼對策了。

九賢王這次根本就不理會呆若木雞的羅海天,也不管暈了過去的羅老夫人,他讓阿青扶着自己去了賓客雲集的大廳。

大廳上原本很熱鬧,因爲京城第一妒婦凌小小竟然幫着自己的丈夫納妾,而且一下子納了七名美妾,當然消息靈通的人士自然也知道了梅姨娘的存在,衆人的心裡感嘆呀:妒婦和賢婦原來只是一步之遙,上前一步是賢婦,退後一步就是妒婦,瞧瞧這凌小小想通之後是如此的賢德,這羅海天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好事,能娶到這樣的好夫人——會賺錢,會打理家務,就是納妾都不用花錢,還能搭上宮裡的皇后,這樣的一個夫人實在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尤其是羅氏的族人知道凌小小很的皇后喜歡,很得九賢王的眼緣之後,覺得凌小小實在是賢德呀。

一時間,大廳裡到處洋溢着對凌小小的誇讚之聲,自然凌小小的賢德之名從今兒個開始就會被京城百姓廣爲傳誦了。

所以這時候,九賢王忽然被人攙扶着進了熱鬧的大廳,看起來不但突兀,而且格格不入。

自從九賢王進了大廳之後,大廳裡就變得死靜死靜的,尤其是九賢王捂住腹部一臉痛苦的表情,衆人的心裡,都突突的跳了起來:老天,這又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又有哪個不長眼的羅家下人揍了九賢王。

不是衆人一猜就猜出來九賢王捱打了,而是九賢王的動作,表情都是在告訴衆人:我被揍了。

凌小小瞧着這架勢,知道這位九賢王估計這次是要如皇后期待般的大鬧起來了,她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有些疼了:砸了新房,劈了喜牀,這位怎麼還不消停?

“南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要知道,她此刻代表的羅家的夫人,這話除了她問,還真的沒人比她更合適。

九賢王瞧了凌小小一眼,根本就不回答,反而讓阿青整理一下牆壁,擦擦乾淨。

衆人包括凌小小都被九賢王的動作搞暈了,這又是唱的哪出。

九賢王滿臉哀怨之色,對着衆人說道:“想在下雖然父母雙亡,可是也有疼愛在下的皇兄,更有情深的子侄皇帝,可是今兒個來羅府,卻頗受欺辱,想我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可以受這等屈辱,今兒個羅家要是不給我一個公道,我……我……不活了!”他忽然指了指那牆壁:“我今天就撞死在你們羅家,也讓天下人瞧瞧你們羅家是如何逼死我這個孤苦伶仃的人。”

凌小小差點就被九賢王這般惡搞驚得笑出來了,這什麼人呀,竟然學起了女子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而九賢王身邊的人護衛都低下頭,有些羞於見人的樣子:有這樣一個主子,有時候,嗯,是挺不想見人的。

倒是阿青,太陽穴處的青筋又冒了冒,他恨死了,不過這次他恨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早知道,昨天就不陪主子上街的,這樣他也就學不到街上那死了丈夫的婦人尋死覓活了。

是的,阿青百分百肯定,今天,他主子的這招尋死覓活正是昨天從那婦人那裡現學現賣的,他的主子向來很有好學精神。

衆人都傻了,看了看那牆壁,再看看九賢王的一臉委屈,全都口乾舌燥,更想學着九賢王一撞解決了自己:今兒個,他們不過是來喝杯喜酒的,怎麼就要給九賢王陪葬了——誰都知道,只要九賢王今兒個撞在了這裡,死不死不重要,只要撞上了,他們這些目睹的人都會死的,皇上是不會容許看到九賢王尋死的人活着的,這事關皇家的臉面。

衆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一刻都齊心合力的勸着九賢王想開些,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出來,他們自然會幫着解決的。

尤其是羅氏的族人,更是苦口婆心,因爲他們還不想滅族之禍降臨。

九賢王在衆人苦苦的相勸之下,尋死的意志不那麼堅定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委委屈屈的說道:“今兒個,進門被羅家的下人打了也就罷了,畢竟那下人不知道我的身份,所謂不知者不罪。”衆人聽了這話,齊齊點頭,附和着,自然不能定下羅家的罪名,否則他們這些人多少都會受到牽連。

九賢王繼續委委屈屈的道:“可是剛剛羅將軍明知道我的身份,卻還一上來就是一拳,這實在是太不把我這個賢王放在眼裡了。”說道這裡,九賢王的表情更是委屈:“我知道羅將軍是氣我砸了羅老夫人的院子,毀了他的新房,可是羅將軍也不想想,我這是救羅家啊,太皇帝自小疼我,若是知道我被羅府的一個下人揍了,怎麼可能會饒過羅府,饒過羅氏一族,我瞧着羅老夫人苦苦哀求的可憐,這才砸了新房,日後太皇帝,皇帝問起來,我還可以說是我胡鬧,羅府的下人無意中衝撞了我,誰知道,我一時心軟,卻換得這樣的下場,這樣的欺辱,我……我……沒臉見人了,還不如吊死在這裡算了。”

九賢王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將沒理扭曲成歪理,將歪理扭曲成正理,所以這一刻,廳裡的衆人都認爲羅海天沒腦子,不就是一間新人房嗎?羅老夫人一個婦道人家都知道取捨,你一個朝廷官員怎麼就擰不清呢?說來說去,都是黃府那個狐狸精的錯,連帶着,黃明珠更不受衆人待見了。

大家閨秀又怎樣,淑妃的妹子又怎樣,還不是專門惹禍的禍水?羅家若是真娶了這樣的一個平妻,只怕日後不得安生的不只是羅府,就是羅氏一族都會受到牽連?

這不,還沒進門,就招惹了皇后,九賢王,若是真的進門,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禍事來?

羅氏幾位宗老都互相看了一眼,對黃明珠的平妻之位心裡都掂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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