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這邊開始細心的佈局,而且成功的踏出第一步,而風揚那邊同樣忙的熱火朝天。
凌小小以爲風揚今兒個早起,是上朝去了,卻不知道今兒個人家風大侯爺根本就沒有上朝,而是去解決自己夫人的麻煩事去了:擾他夫人心神的,殺無赦!
天還未亮,感覺還有些深沉,整個世界除了呼呼的寒風,什麼聲音都沒有,這樣的冬天,顯得寂寥無比,一條身影搖搖擺擺的在寂靜的街道上走着。
這人不是別人,真是凌小小嘴裡張奎家的男人——張奎,他一邊走着,一邊嘴裡哼着小曲,顯得愜意而自得。
也不怪張奎心情好,他這是才從相好的那裡回來,被那小寡婦伺候的渾身舒服,又怎麼會不好?
想到那小寡婦那細皮嫩肉的,他不由得又是一陣得意輕笑:“人啊,這輩子什麼都是假的,就是這銀子纔是真的。”
張奎想到以前,他那日子是什麼樣子,再看看現在的日子什麼樣子,心裡越發覺得自家婆娘有見識,要知道,放印子錢,在天朝是被人不齒的,是要被人指着脊樑罵斷子絕孫,生兒子沒屁【河蟹】眼的缺德事,印子錢利滾利,那是常常逼的對方賣兒賣女,家破人亡的,一般厚實的人家都不願意做這樣子缺德事,就是跑腿也不樂意。
當時的他,還算厚實,不樂意,還是他的婆娘逼着他做的,可是現在,他想到自己的錢袋子鼓鼓的,吃香的,喝辣的,想到那個細皮嫩肉的相好的,他覺得值了,還好當初聽了自己婆娘的話。
即使被罵着狼心狗肺,沒良心的,他也覺得值了。
“良心?”他冷冷一笑:“良心是個屁!”他有良心的時候,活得就如同一隻狗,現在他丟棄了良心,卻活得風生水起的,這就是現實,這個世界需要的不是良心,而是無情,狠心,那些個貴人不都是佛口蛇心嗎?嘴裡一套,做起來又是一套。
就如同他的主子一般,人人提起風府的三夫人,那都是最和善不過的人,誰知道,她逼死了多少人,即使她的手裡沒占上血,可是誰又知道,多少陰損的主意都是她出的?
不知道張奎歪歪扭扭走了多久,終於瞧見自家的門庭,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加快歪歪扭扭的步伐,即將張口叫門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輕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迅速的調轉腦袋,卻發現身後空無一物。
他的心裡毛毛的,他這種虧心事做多的人,最怕這樣邪門的事情,張奎想到手裡沾的那些人命,這醉意就清醒了一半:張奎自從放印子錢之後,就很少走夜路,可是今兒個,他那相好的卻一個勁的留他,又是撒嬌,又是耍潑,他心裡雖然明白,這俏寡婦不過看上了他的錢袋,想多哄幾個錢到手,可是這心裡卻異常受用,最後到底是留了大半宿,弄得渾身舒暢纔回來。
原本那俏寡婦還要留他,可是他到底是知曉分寸的人,想到自己家裡的母老虎,還是硬着頭皮回來了,日後還需要這母老虎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幫襯着,哪裡真敢惹了她,要不是怕這母老虎怒了,他早就將小寡婦接回來做個妾室,何必時常這般拋離爬去費事。
張奎這心底沒了底氣,哪裡還敢在外面多留,立時張口嘴巴叫門:“孩子她娘,我回來了……”
他叫了一聲,卻見屋裡什麼動靜都沒有,又一連叫了幾聲,全都沒有應聲,他嘴裡不由得罵罵咧咧:“這個死婆子,睡的這般死,豬啊……”
這時候,他又聽見身後傳來的輕笑聲,這一次他聽得清清楚楚,身後不但傳來幽幽的輕笑聲,還有男子幽幽而略帶寒氣的聲音:“她的確是死了……”
張奎一聽這話,渾身一震,猛的回頭一看,轉的又急又快,差點而摔倒在地,勉力穩住自己的心神,這麼轉身一看,差點兒又被嚇得魂飛魄散,只見一個渾身是白的人站在他的後面,披散着長髮,遮住了他的臉,只能在朦朧的夜色中看到那個人渾身都是白,白衣白褲白鞋。
那人見到張奎轉身,很是開心一般,笑了起來,聲音依舊是冷幽幽的,而且極其的緩慢:“張奎,我等你等了這麼久了,你怎麼纔回來。”
張奎越發的沉默,雙腿隱隱的發抖:“你……你……是人……還是鬼?”
那人又是輕輕的幽幽笑了起來:“張奎,你的記性怎麼這般的差,我是王虎啊,你怎麼就不記得了?當初,咱們可是過命的兄弟!”說着,形似飄了上前兩步,發着青光的手,緩緩地撩起披散的長髮,露出一張泛着青光的臉——正是張奎第一次逼死的人,他曾經最好的兄弟。
當年這個王虎,做點皮草的生意,原本瞧着以前的光景,想多進點貨,賣個好價錢,所以就向張奎借了點印子錢,原本二人也熟悉,王虎也沒放在心上。
誰知道那年的冬天居然半點不冷,這皮草幾乎沒賣出去一張,王虎是血本無歸,王虎向張奎求着能不能緩兩天,誰知道一向和他稱兄道弟的張奎一反常態,立刻翻了臉,抓了他的妻兒抵賬,搜了他的家,讓他片刻之間,家破人亡,後來聽說,他的妻子被張奎賣到暗窯子裡,他的妻子是個本分的人,哪裡願意做這般營生,立時撞了柱子死了,而他的孩子也不知所蹤,王虎聽了這消息,也一頭撞死在自家的石獅子上。
所以張奎對王虎的印象算是深刻,瞧了王虎故意露出來的臉,整個人就嚇得摔倒在地:“王虎兄弟,你別怕,我只是一個人在下面挺孤單的,就想找你下來做個伴。”
王虎的這番話自然又嚇得張奎屁滾尿流,他跪在王虎的面前,一個勁的磕頭:“王虎兄弟,我也是沒法子,你就放過我吧!都是聽命行事啊!”
那王虎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又是幽幽笑了起來,那麼幽幽地笑着,讓人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張奎兄弟,咱們可都是好兄弟,什麼放過不放過,傷感情!”
這話,當時是王虎跪在地上磕着頭對張奎說的,張奎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他自己記不清楚了,可是結果他記得清楚,他害的王虎家破人亡,那是他第一次狠下心腸做事。
張奎實在是太害怕了,他不想死,他現在的日子正好過,他不想死,他不能死啊!他怎麼能甘心,他放印子錢是缺德,可是那也是這些人心甘情願的要借的啊,當初若不是王虎自個兒貪心,想多賺點,怎麼會落得這般下場?
這本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爲什麼死後,還要找他?
不,他不能等死,他要好好的過日子,這麼一想,他那軟掉的雙腿就來了勁起來,連家門都不顧進了,轉身就跑了起來,也不管王虎說的是真是假,他就想着自個兒逃命去了。
“張奎兄弟,你別跑啊,今兒個,我特意守在這裡,帶你下去和我作伴的啊!”王虎邊追,邊喊着。
張奎咬着牙,不停的跑着,他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王虎就緊緊的追在他的身後,只要他一停下步子,今兒個他就不會再有生路,所以除了跑,他沒有任何的法子。
時間一點一點流失,張奎的力氣也一點一點的消失,可是那個追着他的王虎的,到底不是人,居然半點都沒有慢下去,張奎越跑,心底就越害怕,難道今兒個,他除了死去,難道就沒有任何的出路了嗎?
張奎咬了咬牙,今兒個,他也只有死撐着了,都是鬼最怕光,只要今兒個他捱到天亮,天亮之後,他就找廟裡求十個八個的符回來,到時候,還怕他個鬼!
王虎似乎感覺到他的意思,冷笑:“玩了這麼會,我也沒興致了,到此結束吧!”
張奎還沒聽懂王虎的話是什麼意思,就感覺到耳畔有一陣涼風吹了過來,一股子極其寒冷的涼氣貼着了他的脖子用力了下去。
是手,冷冰冰,毫無熱氣的手!
王虎的青色的笑臉突然之間出現在他的面前,帶着猙獰而痛苦的笑。
“不……”張奎發出一聲慘叫,他一個窮小子能混到今天的成就,不容易啊,他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就要死去,他怎麼甘心——從頭到尾,張奎都沒有想到家裡的妻兒,沒有想一想他們是真的死去了,還是怎麼樣了,若是張奎家的知道自己貪婪,讓這個原本還算敦厚的男人變成了這般冷血無情,自私自利的男人,就是對她這個妻子都沒有半分真意,不知道可曾會後悔自己當日的所爲。
張奎到底是個怕死的,感覺到脖子上冰冷的手一緊,那種冰冷的寒徹心骨的感覺,讓他就嚇得暈死了過去。
那臉色發青的王虎瞧着手下暈死過去如同一隻死豬的張奎,捂着鼻子,輕蔑的哼了一句:“軟蛋!”居然被嚇得尿褲子了。
那人提着死豬一般的張奎,進了一間院子,而風揚正和吳山,心情很好的品着茶,見那王虎進去,風揚淡淡的點頭:“黑狐,你辛苦了!”
黑狐伸手揭開臉上的易容,恭敬地點頭:“主子言重了。”
風揚眉眼掃了那昏死過去的張奎一眼,揮了揮手:“你先歇着吧!”
待黑狐退下去的時候,他和吳山站了起來,一起走到張奎的面前,風揚的耐心很好,可是今兒個對着這樣一個貨色,他是半點耐心都沒有,他直接吩咐吳山:“給他洗個冰澡吧!”
吳山的雙手輕怕一下,兩個黑衣人,就擡着一個泡滿冰塊的木桶過來,然後利落的將張奎扔了下去。
寒徹骨的冰冷,讓昏死過去的張奎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就瞧見風揚冷得無一絲溫度的眼:“被鬼追的滋味怎麼樣?”
張奎死裡逃生,腦子中此時是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的搖頭,上牙齒和下牙齒不時的打着顫抖,磕成一片,不知道是因爲冰水的冷,還是內心的怕,他抖着脣:“是你……搞得……鬼?”
風揚倒是半點也不隱瞞,很是乾脆的點頭:“爺我閒着無聊,找點樂子!”神態之間,根本視張奎這條狗命如無物,那是隻有長久高位,且經歷浴血的人才會有的冷酷與無情,那是真正的無情,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無情,而不是他這般因爲邪念產生的無情。
張奎瞧着這樣的風揚,心裡冰冷一片,比那身體上的寒涼更加的寒冷,他想逃,可是冰水的徹骨寒讓他整個身子都凍的僵硬,半絲力氣都沒有。
“你怕了嗎?”風揚淡淡的問着,手上正端着冒着熱氣的茶盞:“你冷嗎?”
張奎貪戀的看着那冒出的熱氣,恨不得將自個兒的手伸過去溫暖一番,他冷,好冷,好冷,可是他不敢,也做不到,因爲他感覺到他身體裡的血液已經快要被凍的僵住了。
他怕,很怕,但是他知道,他以這樣的方式被請過來,只怕這事情不會太小,所以他還打着臉充胖子,顫抖着牙齒:“不怕……爺是男人,不怕……也不冷!”
風揚居然好心情的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冷且寒:“爺我就喜歡硬骨頭的漢子,上次爺就一心想得一張人皮紙,誰知道最後居然未能如願,不過今兒個,爺瞧你的骨頭也挺硬的,人皮紙,爺已經沒有興致做了,不過爺最近倒是想得一副活腐骨。”
他好心好意的介紹起活腐骨的做法:“你知道活腐骨吧!據說活腐骨是用冰水將人的血液凍僵,然後一刀一刀的將人的肉割去,最後只剩下骨頭,因爲血液被凍僵了,只剩下骨頭的時候,人還是有氣,只待割了臉上的肉,這腐骨就成了,這人就成了活腐骨。”
“都說,若是將這麼一副活腐骨葬在自家的墓地裡,會子嗣昌盛,興旺不已,爺今兒個倒要試一試。”見張奎雙眼之中的絕望神色,他居然好心的笑了笑:“放心好了,血液被凍僵了,你不會感覺到疼的,以後,你就留在爺家裡的墓地之中,爲爺祈福吧!”
張奎原本還想着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今兒個這事情,不管這二人問什麼,他只要不認,就能活着走出去,熬一熬,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可是瞧風揚的神色,剛剛那話根本就不是說着玩的。
吳山圍着那木桶,走了一圈:“主子,瞧這冰塊應該不夠,再加點吧!”
風揚點了點頭,然後又頓了一下:“今兒個,你要不要試試?”
吳山笑了笑,居然有些臉紅的感覺:“主子,你不是寒磣小的嗎?小的已經搞壞了爺的三副腐骨了,再加上今兒個這麼一副,那就是四副了,今兒個,還是爺自己動手吧!”
風揚笑了笑:“今兒個,爺就自己試試。”從頭到尾,他們二人都自在的說話,根本就沒將張奎當回事。
兩個黑衣人又端了兩盆冰塊,放進了木桶裡,此時,張奎心裡最後一根緊繃的絃斷了:今兒個,他的心神已經被嚇壞了,先是被鬼嚇,不管是真鬼還是假鬼,他是真的被嚇到了,而現在又遇到這麼兩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的堅持,早就搖搖欲墜,風揚的這麼一句話,就跟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壓了上去,將他壓得再也堅持不住了。
“二位爺,二位爺……”他的牙齒被凍的咯吱,咯吱的響:“有什麼是小的能爲二位爺效勞的,小的一定萬死不辭!”他到底是有一份腦袋的,自然明白這二人如此花費心機,將他抓來,定然有什麼用的上他的地方。
風揚和吳山對望了一眼,風揚就低下腦袋,繼續品他的茶,吳山也悠閒的開口:“聽說,你放印子錢,有沒有這事?”
張奎連連應道:“是……”
吳山輕笑:“你倒是老實。”這麼一句誇獎,讓張奎似乎看到生的希望。
“那你放印子錢的本錢哪裡來的?”
張奎這次倒是不敢開口了,沉默下去,不時的滾動着眼珠子,瞧着悠閒喝茶的風揚,和笑得一團和氣的吳山,二人也不催他,半響之後,他才囁嚅着開口:“你們……是……是什麼……人?”
“這你不用知道!”吳山當然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倒不是怕張奎知道風揚的身份,而是更徹底的讓張奎認識到,現在他除了乖乖聽話,什麼都沒有知道的資格,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這張奎到了這時候,居然還沒有這種認知。
吳山說着話,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變戲法一般,從袖子中摸出一把匕首,嘆氣的說道:“爺這個人有個怪脾氣,耐心不好,問話從來就不喜歡問第二次,不過,今兒個,我瞧你也算個漢子,再問你一遍,你放印子錢的本錢是哪裡來的?”
吳山不等他回答,又自言自語的說道:“爺忘了說了,爺還有一個怪癖,最不喜歡別人騙我,若是別人想說假話騙我,我肯定會暴怒,爺一生氣,這手下自然就拿不動這匕首,不知道會刺進你的哪裡,到時候,你可不要怪爺心狠手辣。”
“你千萬不要告訴爺,你的本錢是自個兒的,不是爺瞧不起你,就你這熊樣,那麼多的錢,定然是拿不出來的。”
吳山說着,就又變了一次戲法,從袖子走掏出一張契書,正是張奎放出去印子錢的契約,張奎又是一陣心悸,心驚於眼前這二人的力量。
要知道,他放印子錢,可不是隨便放的,都是經過千挑萬選,而且都定下契約,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大家都知道他張奎也算是有本事的,至今都沒有人敢泄露出去。
所以,衆人都隱約知道他張奎放印子錢,卻沒有人知道他的數額有多大,可是今兒個眼前的這兩個人,不但知道,而且還能拿出這樣的契約,就不用說,這背後有多大的勢力了。
吳山見張奎臉色一變再變,笑了起來,將匕首抽出,放在他的眉毛上,輕輕地颳了兩下,就將那眉毛刮的一根不剩,張奎也是有見識的,見到吳山用刀這般順手,就知道是個慣用刀的,知道這次,自己踢到硬板了,心裡的絕望更深。
吳山輕輕的說道:“爺都說了,爺的耐心不好,你偏偏卻還要浪費爺的耐心,既然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這條命,爺也就不用心疼了,”說着,他手下的匕首,就狠狠地刺進了張奎的眼睛裡。
張奎的渾身被冰水凍僵,舌頭都有些大了,那發出的慘叫聲就顯得極其的怪異,吳山聽了,不耐煩的喝道:“吵死了!”說着就抓了一把冰塊,塞進他的嘴裡,讓他在刺痛之餘,無暇叫嚷起來。
風揚輕輕地用茶蓋碰了茶盞幾下,似是有些埋怨的說道:“你怎麼不直接割了他的舌頭,做腐骨又不用舌頭了。”
張奎從心底冒出了寒氣,他另一隻完好的眼睛,瞪大了看着優雅品茶的風揚,他不停的搖頭,對着風揚乞求着,而風揚只是冷漠的看着他,漫不經心的繼續碰着他的茶盞,清脆的聲音,在這樣的時刻,更能動人心魂:恐懼,無邊的恐懼將張奎淹沒……
吳山冷冷的看着他,淡淡地說道:“主子說的是,小的這就動手。”他對放印子錢的惡人,從來就沒有好感,誘惑着別人簽下這等契約,逼的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數。
吳山想到自己的家,曾經那麼溫暖的家,有威嚴而可敬的父親,有溫暖而懦弱的母親,還有可愛的弟弟,還有善良美麗的姐姐。
就是這些放印子錢的惡人,誘惑着他的父親,一步一步走上賭博的道路,先是賣了房子,然後賣了姐姐,再然後就是母親,最後就輪到他和弟弟。
想到他們的一家都被當着貨物一般賣了,他想殺了那個變得無恥的男人,可是當時他只不過是一個四歲的孩子,除了哭鬧,還能做的了什麼。
四歲的他和兩歲的弟弟,被賣了做小倌,而他因爲面貌平庸,免去了做小倌的危險,反而被教以武藝,可是他的弟弟,卻因爲長相秀美,沒能逃過那樣的厄運。
在那老鴇逼着他弟弟第一次賣身的時候,他趕了回來,用自己絕佳的武藝,帶着弟弟逃出了那樣的火坑,可是卻也因此落得流落街頭的悽慘下場。
幸好,在他沒有走上絕路的時候,他遇到了主子,從此換了身份,過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而他的弟弟也因此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而他也輾轉反側,得到了母親和姐姐的下落,姐姐死了,母親死了,這兩個曾經給他無盡溫暖的人都沒有了。
而這一切,都是這些喪盡天良的惡人做下的。
他不過是千萬受害者中的一個,還有很多,很多人比他更慘。
他冷笑着,冷酷的如同地獄來的惡魔:“剛剛不過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不過,你放心好了,爺會留着你另外一隻眼睛,讓你親眼看到,你的肉是如何被一刀一刀的割下來的。”他說着話的時候,還扯出張奎被凍的發麻的舌頭,用刀子在上面蹭了幾下,蹭的張奎,差點就暈死過去。
“爺我數到三,若是你還是不願意說出你的本錢是哪裡來的,爺我就讓你這輩子再也說不出話來,一,二……”
你這個機會。我數三聲,一,二.....“”我說,我說……“張奎再也支撐不住了,在他數到三之前,立時鬆口:他怕了,他怕的不得了,他不想再沒有舌頭,也不想變成活腐骨。
吳山和風揚相視一笑,知道這齣戲終於是演完了:先是惡鬼討債,嚇破他的膽,讓他精神緊繃,再是冰水泡身,腐骨一說,驚爆他的魂,再來主僕二人配合無間,自然沒有挖不出的消息,這手段,吳山用了很多次,只是大多的時候,他是品茶的那個,而今天,他居然換了角色。
嗯,實話實說,感覺不是太好!下次還是品茶吧!
不過,自始自終,他都沒有想過放過這些幫着害人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