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在沈牧謙和喻楚楚吻得難捨難分的時候,陳宏推門進來。
一看這激情的畫面,陳宏楞了一下,然後非常淡定的道,“呃,你們繼續……”
喻楚楚臉紅得簡直沒法形容,她鬆開了沈牧謙,低頭非常不好意思的道,“陳醫生,你來一定是有事吧。”
陳宏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什麼事。我就是來看看沈牧謙……”說到這裡,陳宏從上往下將沈牧謙掃了一個遍,接着非常嚴肅道,“某些人,某些零件很久沒用了,現在最好不要太激動,不然用不了就不好了。”
沈牧謙臉色一變,眉頭一皺,惱怒的問道,“陳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特地提醒一下你們,雖然久別勝新婚,但是,你現在確實不適合激烈運動,晚點我還要再給你做一個檢查。好好休息。”
“陳宏,你……”
“保重!”陳宏說完就溜了出去。
“楚楚,我們繼續……”沈牧謙還沒過癮,等陳宏一走,就沒正經的湊過來。
喻楚楚臉上薄紅已經褪去,一個手掌擋他嘴上,用命令的口氣和沈牧謙道,“好好休息!好好躺着!”
喻楚楚不讓沈牧謙有任何激動的動作,卻也讓沈牧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照顧。
“老婆同志,我這腰有點酸,你能不能扶我起來。”沈牧謙躺在牀上,時不時就裝一下脆弱。
喻楚楚白了他一眼,卻沒有拒絕他,而是一邊把他從牀上拉起來,一邊問道,“腰痠?”
沈牧謙鄭重點頭,“腰痠。”起不來。
喻楚楚微微蹙眉,小聲嘀咕,“不會真的是陳宏說的那樣。不行了吧?”
沈牧謙臉色一變,作爲男人最不能說的一個形容詞就是不行!喻楚楚還沒開始拉他,他嚯的就自己坐在了牀上,手圈過喻楚楚的腰,手指蜿蜒而上,完完整整的握住了喻楚楚的豐滿,道,“行不行,你試不試不就知道了?!嗯?”
“沈牧謙,你放開我!”喻楚楚掙扎,罵道,“你少給我耍流氓!”
沈牧謙環手將喻楚楚後背摟緊在胸前,俊朗的下巴抵在喻楚楚左邊肩膀上,帶有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親愛的老婆同志,你知道我等你這句‘你放開我’我等了多久嗎?我還以爲你都不會在說了。”
以前和喻楚楚在一起,喻楚楚一說,“沈牧謙,你放開我”的結果就是你儂我儂。這句話在沈牧謙看來,是喻楚楚接受他的前奏。
他等了差不多整整6年,纔等到喻楚楚這一句久違的“你放開我”。
沈牧謙低沉的聲音穿透喻楚楚耳膜,引得她心窩一陣悸動,她沒想到她沒有注意到她和沈牧謙相處的這些小細節,卻被沈牧謙全部都記在心裡。的
甚至到現在她都很奇怪,他們兩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的。
有的時候,人的情感真的很奇怪,她以爲自己這輩子都沒法和沈牧謙和好了,可現在卻還原諒了他,還容忍他的插科打諢,各種流AA氓。
“好了,肉麻的話說完了,你可以放手了嗎?”喻楚楚聲音一低,都覺得自己很矯情。最關鍵的是,沈牧謙這不安分的手,揉得她……哎……要命,竟然有很感覺。
“當然不行。肉麻的話,我要說一輩子!”沈牧謙霸道的道。
“你放開我了。”喻楚楚實在的受不了,自己將沈牧謙的手拍走,“對了,剛纔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病房外面一直徘徊,我想她應該是想來見你。你見還是不見?”
喻楚楚說的這個人是尤碧晴,只是她現在連這人的名字都不想提起。他們去營救的那天,聽說後來沈子軒受了重傷,尤碧晴嚇得六神無主,她並未受傷,只是被救出來之後,就變得神經兮兮的。奕欣也倒了,她現在和許敏佳住在一起。
沈牧謙一聽喻楚楚說的信息,臉色隨即一冷,道,“不用見。”
該說的話已經說明白,該做的事已經仁至義盡,他不可能再犯以前的錯誤,讓好不容易纔失而復得的喻楚楚不高興。
“那隨你。”喻楚楚笑了笑,其實到現在,她心裡到沒什麼芥蒂了。尤碧晴搗鬼做的壞事,李瑤已經讓她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她生的孩子也不是沈牧謙的,她一個人導演自欺欺人的戲,以前有多囂張,她現在就有多可笑。
只是想到李瑤,喻楚楚覺得挺傷感的。從收到李瑤的星美人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李瑤的消息。還有陸平安,她很久沒見陸平安了,不知道他好了沒用。每次拿起手機想給陸平安打電話,可號碼一波動她就開始猶豫,她擔心她只要一出現,就會亂了陸平安的生活節奏。
“老婆同志,你在想什麼?”沈牧謙一見喻楚楚進入沉思狀態,他感覺就很不好。他就在她旁邊,可他總覺得喻楚楚心中還藏着一個人,那個在他和她分開期間,強行介入他們之間的人。
一這樣想,沈牧謙就充滿了危機意識,將自己住院無恥的作爲砝碼向喻楚楚撒嬌,“親愛的老婆同志,老公在這裡,你還在想什麼?”其他的男人統統不準想!
“嗡嗡嗡嗡……”喻楚楚手機響了,她向沈牧謙扯了扯嘴角,接起電話,並沒避着沈牧謙,道,“你好!”
“這麼突然?”
“你們在哪裡?”
“幾點鐘?我馬上來!”
喻楚楚掛了電話,整個個人懵楞了一下,和沈牧謙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四個字,就有點失魂落魄的衝出了病房門。
沈牧謙一臉的不知所以然。
………………
喻楚楚出去之後,立即攔了一個的士車,火急火燎的道,“師傅,去碼頭!請快點。”
剛纔她打電話的人是黎婉玲,黎婉玲和她說,她和陸平安今天準備去米國,下午4點的輪船。黎婉玲還說,楚楚,也許我們誰都不懂平安的心,他說以後出國之後,就在也不回來了。
前些時間他還特地跟蹤她,開導她。可今天說走就走,還一去不回來。
陸平安不是說陪着黎婉玲在安城一直好好的做康復治療的嗎?陸平安的產業已經在安城發展起來,總部也遷到了安城。爲什麼突然之間就決定要走了,甚至不和她打一個招呼。
4點的輪船,現在已經是2點半了。喻楚楚聽到這消息很難過,更是着急。
這麼多年來,不管陸平安是愛她還是忘了她,他都對她一如往昔。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去看陸平安一眼。不管怎麼樣……她不自私,她希望陸平安一直都很好,陸平安怎麼會做這麼突然的決定?
喻楚楚無法想明白,只覺得自己心裡堵得慌。
………………
碼頭上,選擇做遊輪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陸平安牽着黎婉玲的手下車,幾個大箱子的行禮有專門的人給他們提着。
“平安,你真的決定好了嗎?現在初晟的事情,平雲其實還沒完全接手。”黎婉玲轉頭柔柔的問陸平安。
“平雲從來都適合做企業,他會比我做得更好。”陸平安淡然回答。
“可是,你昨天才做的決定。真的不需要在和他們打聲招呼嗎?”真的不和任何人告別嗎?
陸平安腳步微微一停,轉頭朝着這座近幾十年來才發展起來的新興一看,眸光掠過牽掛掠過不捨更掠過些許訣別,道,“婉玲,我們會在國外生活得很好,安靜的,平安的生活。我覺得這樣就很好。”
黎婉玲鼻子一酸,陸平安連說謊都變得這麼有水平了。他怎麼是爲了去國外生活得更好?他像逃兵一樣突然之間決定離開。
她以爲陸平安只是夢中囈語叫喻楚楚,直到這些天她每天早晨4、5點起來,每次都看到陸平安坐在沙發上,呆呆看窗外的時候,她就知道,陸平安什麼都想起來了。
他想起來所有的事,可他卻一直裝作不知道。所有的情感都會有承受極限,當承受不住的時候,要麼崩潰,要麼逃避。
“平安,其實,有的時候,你可以多爲你自己想想!你能在我身邊陪着我這麼久,我覺得已經是天賜的好運了。所以,你如果想要做什麼,儘管去做,只要你幸福。我都會祝福!”黎婉玲對着陸平安溫和一笑,淡和又真誠。她不希望陸平安糾結,不希望他隱忍,不希望她逃避。她知道,陸平安最後如果選擇了喻楚楚,她一定會傷心難過,可她更更多的還是會爲陸平安高興。
陸平安是陸亦晟的時候,他愛喻楚楚,純粹毫無雜質。陸平安是陸平安的時候,他毫無保留的保護喻楚楚;陸平安想起陸亦晟的時候,他亦愛,就像喻楚楚擔心會打擾他的生活一樣,他也擔心會打擾喻楚楚的生活。
其實他對她黎婉玲也很好,不離不棄,永遠耐心,永遠疼愛。曾經能得到她的疼愛,她已經覺得很滿足。
“婉玲,我……”陸平安眉頭微微蹙起,黎婉玲的話讓他很是震驚。也對,黎婉玲向來就是冰雪聰明的女生,他的一切她怎麼會看不明白。只是……
“陸平安!陸平安!陸平安!”人羣中,突然傳來了一個女生撕破喉嚨的喊聲,喻楚楚一下車就不管不顧的衝進碼頭,她害怕再也看不到陸平安,在人來人往中大聲喊起來。
黎婉玲看着一路奔跑而來喻楚楚,依然略帶蒼白的脣角微微上揚,她隻身孤影的上了穿,留下陸平安一個人站在人羣中。
陸平安看着一路狂奔一邊叫的撕心裂肺的喻楚楚雙腳在也定不住了,他大步往喻楚楚奔過來的地方走過去。
“陸平安!”喻楚楚看着面前和她越走越來的陸平安的時候,一頭栽進來陸平安的懷抱裡。
什麼都沒說,她就想抱着他,緊緊的抱着他。她從來沒想到,一直都在剋制的自己,會有這麼不管不顧的一天,什麼都不在乎,在大庭廣衆之下,這樣用力的抱着陸平安,抱着她一直都不想打擾,卻用生命保護她、這個不管的男人。
她不忍心責怪,他爲什麼走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
她不忍心詢問,他爲什麼突然之間說走就走,甚至連道別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好像感覺自己回到16歲那個最浪漫的年紀,她一撒嬌就往他的懷裡鑽,這是她的最美好,卻永遠不再回來的純粹和青春。
陸平安亦然,和喻楚楚一樣的抱緊她。他比她高很多,他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烏黑的髮絲上,他很長時間才明白爲什麼當年抱着喻楚楚的時候,他會那麼一種完滿的感覺。她,本來就是他心尖尖上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
周邊人來人往,周邊嘈雜喧囂,周邊會有很多人投來不一樣的眼光。
可時間似乎凝固,歲月似乎停滯。
喻楚楚只想這樣抱着陸平安,她其實很想哭,可哭不出去,她捨不得,可她卻又無法挽留。
“你以後,真的不回來了嗎?”許久許久,喻楚楚才輕輕的問出了一句話。
陸平安鬆開喻楚楚,剛纔極爲糾結和難受的英俊臉龐恢復了他慣有的平和,他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吻,眼眸裡溢出曾經只對她一個人的寵愛眼神,明媚又溫暖,“楚楚,不要難過。”
“楚楚,我會幸福。你要幸福。我們會一起幸福!”
“楚楚,再見。”
楚楚,從她認識陸平安開始,陸平安從來沒叫過她楚楚,他總是很客氣的叫她楚楚小姐,叫她喻小姐。今天陸平安要離開,卻叫她楚楚。喻楚楚的心好似被用力的撞擊了一下一樣。
陸平安想起了她!陸平安記得了她!喻楚楚震驚又激動的看着陸平安。
可陸平安卻滿含笑意的看着她,輪船的啓動聲響起,他驀然轉身,頭也不回的上了輪船。
………………
高級vip房裡,喻楚楚纔出去,阜陽就拿着一堆的資料進來,道,“總裁,我有一個大發現。”
喻楚楚的突然離開,讓沈牧謙相當的不開心,因此阜陽一進來的時候,他只是擡眸輕飄飄的看了他一樣。
“總裁,你讓我查的關於陸平安的資料,我總算把他挖了一個底朝天。我就說太太爲什麼見他就親近,原來啊,這資料顯示,這陸家以前是在皎城呆過,陸平安的個人資料一直顯示在國外,可有一個小細節我注意到了,他初中畢業的校服竟然是皎城一中的,他們改他們資料的時候,改得完美無瑕,卻忘記了改他的照片,因爲我很果斷的斷定,他可能就是太太以前的男朋友……”
阜陽說的話讓的沈牧謙之前懨懨的眼神頓時機警起來,阜陽有點害怕防備心如此之強的沈牧謙,呵呵道,“總裁,你不用擔心,因爲今天,陸平安和黎婉玲馬上要去米國了……”
“阜陽,你說什麼?”沈牧謙皺眉沉聲問道。
“陸平安和黎婉玲要去米國,好像是下午4點鐘的輪船……”
“阜陽,你nnd,竟然和我說這麼多廢話!”沈牧謙臉色瞬間一遍,匆忙從牀上起來,病號服都沒換,拿着一件外衣,爆了一句粗口就不顧一切的衝出去。
“……”阜陽一臉懵逼。完全沒搞明白是什麼一回事。
“愣着做什麼!開車!”沈牧謙轉身大吼道。
………………
藍色的路虎一路奔馳。
沈牧謙如坐鍼氈的坐在副駕駛上。
他有懷疑過陸平安就是陸亦晟,可他卻一直沒證據。不用說,剛纔喻楚楚一定是收到了關於陸平安離開的信息了。
喻楚楚一心護着陸平安,也許喻楚楚一早就知道了陸平安的來歷。
陸平安就是陸亦晟,喻楚楚心中最愛的人是陸亦晟,喻楚楚一心維護的人是陸平安,陸平安有錢有勢,陸平安脾氣很好,陸平安風度翩翩……談愛情,喻楚楚對他以前的愛完全不用質疑;談家產談地位,陸平安誰都不輸;談關心談愛護,陸平安比她更甚一籌,他甚至從來沒傷害過喻楚楚;沈牧謙拿着自己的優勢和陸平安這樣一對比,他發現自己瞬間就被陸平安秒成了渣渣。
喻楚楚去了碼頭,她會不會和陸平安重修於好的?
各種猜測在沈牧謙腦海中掠過,沈牧謙從來沒有現在這樣緊張,這麼忐忑,臉緊繃,手心都是汗。
“總裁,你不用緊張,應該沒事的。”阜陽好心安慰道。
“你住嘴!”沈牧謙暴躁。
“……”阜陽覺得自己好無辜。
車呼嘯至碼頭,車還沒停穩沈牧謙就開門下車,不要命的往碼頭上跑,他一直跑,一直跑,希望自己能趕上陸平安遊輪沒開走。
可當他看到遊輪已經緩緩開走的時候,他心隨即冷涼了半截,他還是來晚了。
正當他沮喪要轉身的時候,突然看見安靜又空曠的碼頭上蹲着一個人。那蹲着的女生,長髮披肩,白色的衣服和喻楚楚的一模一樣。
沈牧謙原本低落的心心跳加速,他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句,“楚楚!”
落魄蹲在地上的喻楚楚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緩緩站起來,看到對面穿着病號褲和大灰色風衣的沈牧謙的時候,一直忍着沒掉的眼淚,撲簌撲簌就掉了下來。
當女生一回頭,沈牧謙確認對方是喻楚楚的時候,他那顆沮喪的心瞬間鮮活起來,穩穩的落了下來。他衝着喻楚楚淡淡一笑,伸開雙手,“楚楚……”
喻楚楚邊哭邊走,抱着沈牧謙的身子就哭成了淚人。
陸平安走了,陸平安就這樣走了……她不能在陸平安面前哭,卻在沈牧謙面前哭得岔氣。
“楚楚,不哭了……”
“嗯……嗚嗚……”喻楚楚越加的繃不住。哭得不可遏止。
沈牧謙深邃眼眸遠遠地看着的海面,那艘載着陸平安的船一點一點的變小,變小,再變小,直至消失在大海中。所有美好的東西,離開和分別的時候,都會讓人痛得難以遏制。
他理解喻楚楚的不捨和捨得。因爲不捨,所以難過;因爲捨得,所以更難過。
他慶幸,在最後一刻,萬物仁慈,不需要他體會這樣的分別。他慶幸,他趕來的時候,還能擁有這個連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深愛的女人。
“楚楚,乖了,我們回家。”等喻楚楚一直哭到不哭了,沈牧謙帶着笑意溫柔和喻楚楚說話。
喻楚楚沒動。
沈牧謙手扶着她,低頭一看,這女人,竟然在他懷裡哭到睡了覺。
呃……沈牧謙看着她滿臉淚痕的酣睡樣子,看着看着就滿意的笑起來。他斜手將喻楚楚打橫抱起,在她額頭上吻了吻,邁着沉穩的步伐往回走。
沈牧謙嘴角一直揚着滿滿的笑意,他覺得這回家的路,是他這輩子走得最順暢、最幸福的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