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暗王爺已經是地級強者了,而且又有憫天和噬月兩把神劍在手,紫衣少尊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啊,不到一刻,便已被殺。”
皇上雙手擱在桌子上,死死地捏緊。
地級強者?憫天劍,噬月劍?
兩把神劍,竟然都在閻烙狂的手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時紫衣前往月城尋找憫天劍,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過問,後來他敗興而歸,自己心裡也是有股淡淡的失落感。
因爲如果是紫衣得到憫天劍,那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助力。
可是現在,低下的人竟然告訴他,憫天劍在閻烙狂的手中,他怎能不憤怒?
“給朕去查,憫天劍爲何會落在閻烙狂的手裡的。”他單手用力地往桌子上一敲,咬牙切齒地下令。
“是,屬下遵命。”黑衣人中的一人,領命之後,便退了出去,而其他幾人,還站在那裡等着皇上發問。
他記得憫天出世之後,不止紫衣前往月城,連閻烙尋都去了,肯定是爲了閻烙狂去尋找憫天劍了,可是回來之後,便隻字不提,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莫非憫天劍是他帶回來送給閻烙狂的?
可惡,果然生再多兒子,都沒有用的,從來都不會向着他這個做父親的,而把兄弟感情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可即便如此,那噬月劍呢?
他曾命人翻遍古籍找尋各種神器,噬月劍最後出現在一個叫非涼月的手裡,而那個人,已經消失十萬餘年了,他猜測,肯定是隨着非涼月下葬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閻烙狂的手中?
而且,閻烙狂這次回來之後,靈力大增,竟然已經突破了尊級,就算有北冥路肆的那瓶碧雪玉露,也斷不可突破的那麼快。
他到底在外面有什麼奇遇?真的太奇怪了。
而他和輕嫵媚究竟是怎麼認識的,也沒有人知道,竟然連查都查不出來。
“你們在暗王府外,還看到了什麼,如實講來。”
“回主人,那個邵陽郡王,也很奇怪紫衣少尊曾一掌打在她身上,可是她竟能原封不動地將紫衣少尊的靈力,全部都返還給少尊,屬下還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事情。”
他們也百思不得其解,世界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一門本事。
若不是她幫閻烙狂擋下了那一掌,事情孰贏孰輸,還很難預料呢。
“是嗎?”皇上雙眼緊眯,危險地看向遠方。
果然,輕嫵媚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早知今日,當初他就該殺了她以絕後患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主人,還有那個輕弗華,竟然是靈級白境的強者,實力也不容小覷。”
皇上一驚,“什麼?”
他一直以爲輕弗華就是個不入流的角色,沒想到,竟然已經修煉到了靈級白境,那不就代表他很快便會步入尊級?
皇上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爲了以防萬一,輕弗華,必須死!
“吩咐下去,只要輕弗華一出暗王府,立即誅殺之。”
輕幕,早該斷子絕孫了,他一直留着輕弗華,原本就是個錯,現在,就讓他親自結束這個錯誤吧。
“回主人,輕弗華已經離開暗王府出城去了。”黑衣人回稟道。
“嗯?”皇上眼中寒光一閃,那個聲音中,明顯是隱藏着極大的不滿。
“屬下已經派人跟上去了,一定能找到輕弗華的落腳之處的。”黑衣人又急忙說道。
“哼。”皇上冷哼一聲。
跟上去又有什麼用,任着輕弗華的靈級白境的實力,又在外面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難道會連幾個暗中想對他不利的人都解決不了嗎?
那些人,肯定是回不來了。
……
皇上所料一點也不錯,輕弗華在城外與自己的妻子苾兒匯合之後,便感覺到了自己被人跟蹤了,所有在一處隱蔽之處,便與苾兒兩人聯手,將那幾個黑衣人都給滅了,而且爲了不節外生枝,還用藥粉將屍體給化了。
……
同樣的皇宮裡頭,太后也是難以入眠,親眼看着輕嫵媚與她的孫子拜堂成親,她的心裡,怎能舒服?
當年舞賽思未婚先孕下嫁與輕幕,御書房之內,先皇是如何維護舞賽思,維護舞家的,她是歷歷在目,迫使自己的兒子不得不退而將她讓給輕幕一介下臣。
如今,舞賽思的廢材女兒,竟然嫁給了她皇家最有天賦的孫兒,她怎能不爲此感到惋惜?
只是事已至此,再是惋惜也沒有什麼轉還的餘地了。
她只能想着,只要不是太子娶她,自己也沒必要計較那麼多。
可是,遙將軍那裡,她卻是深感頭疼啊,雖然遙將軍的勢力,還不夠強大,但以往巴結將軍府的人,也是一股不可多得的助力,現在暗王府公然與將軍府斷交,那就意味着將軍府還會失去更多的助力,以至於在朝堂之上,沒有立足之地。
想到遙將軍,太后忍不住緊皺眉頭。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來人,給哀家去盯住將軍府,別讓遙將軍再惹出什麼禍端來。”她淡淡地吩咐。
給別人惹出禍事來,倒也沒什麼,只是別惹到她,便好。
“是,奴婢遵命。”翠姑應聲退了出去。
……
瑤妃宮中,一羣侍衛,統統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今天他們又在丞相府出手抓公主,被術風兩人給救下了,而且本欲混到暗王府去伺機再動手的,怎知暗王府卻是個銅牆鐵壁的地方,他們都混進去的本事都沒有。
回到宮中,他們自知瑤妃娘娘是不會饒了他們的,所以一直拖沿到深夜,纔來稟告。
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可是,再怎麼拖,終究也逃不出要回宮覆命的事實啊。
“娘娘……”
“瑾晴,你還有爲他們求情嗎?”瑤妃迅速打斷身邊宮女的話。
這樣沒用的人,她留着還有什麼用,而且還貪生怕死竟然遲遲不肯回來覆命,日後她又怎麼敢指派他們出去辦事?
“奴婢不敢。”瑾晴一聽瑤妃說話的聲音,便知道她是徹底被激怒了,不過也是的,這些人沒用歸沒用,竟還不聽差遣,就是被拖出去殺了,也是咎由自取。
可是,瑤妃的身邊,本就沒什麼可靠的人,屬下更是少之又少,他們雖然心散,但好在還能回來不是嘛。
“娘娘,今日是暗王爺大婚之日,娘娘在宮中無端殺那麼多侍衛,只怕落在別宮娘娘的耳中,會傳到皇上的耳裡去,那可就……”瑾晴說了一半,話語頓住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瑤妃重重地籲出一口惡氣,簡直恨得牙癢癢。
可是,瑾晴說得對,她再怎麼生氣,今日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若是此事真傳到皇上的耳中,可能真會跟她計較一二的。
她還是別節外生枝纔好。
“你們都給本宮滾出去。”她朝着跪着的那些人甩了下手。
“是,屬下告退。”那些人得了令之後,趕緊溜之大吉了。
“瑾晴,你說菲兒整日跟輕嫵媚在一塊兒,是不是真的……”
“娘娘,不會的,那件事情,除了您和奴婢,便再無他人知曉了,公主絕對不會知道事實的真相的。”
瑾晴小聲地打斷了瑤妃的問話,不安地看看了四周,確認無人之後,才肯定地說道。
當年她們做的那件事情,知情之人都被殺死滅口了,而她爲了保命,做了瑤妃的貼身宮女,所以可以說,除了她,沒有人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公主當然更無從得知了。
“可是她爲什麼總是往輕嫵媚身邊擠?”瑤妃還是皺着眉頭,要說姐妹,宮裡面公主也不只有菲兒一位。
可是菲兒卻從不與她們親近,反而自小便對輕嫵媚格外地親近,有什麼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輕嫵媚,連她這個母妃,都比不上。
“娘娘,這當初不是您與皇上的意思嗎?”瑾晴提醒她道。
當初是娘娘自己非得讓九公主去跟輕嫵媚接近的啊,後來皇上也有這個意思,她們就自然依照了皇上的意思,讓九公主與輕嫵媚建立起了良好的關係了。
“可是本宮也沒有讓菲兒有了輕嫵媚,就忘了有本宮這個母妃了。”
現在的菲兒,連她也不管不顧了,甚至才皇上,都學會了陽奉陰違了,再過一些日子,她真的很懷疑,菲兒除了輕嫵媚之外,菲兒還會跟誰講真話?
這並不是她當初想要得到的結果啊。
或許從一開始,她便做錯了,她就不該讓菲兒跟輕嫵媚走得太近。
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兩人現在已經成了密不可分的關係了,她若硬要阻止,以菲兒的性子,她與菲兒的關係,肯定會越鬧越僵的。
“娘娘,這又豈是您能夠預料得到的?”
或許九公主天性如此吧,可以爲了朋友,什麼都不管不顧。
“瑾晴,明ri你親自去一趟暗王府,將菲兒接回來。”事到如今,她還能做什麼呢,只能想辦法先把菲兒帶回自己的身邊,再慢慢的勸導。
“娘娘,你莫不是要……”娘娘不會又想關九公主禁閉吧?
“讓你去你便去,囉嗦什麼。”瑤妃也不耐煩了,怒吼了一句。
“是,奴婢明早便去。”瑾晴趕緊應聲,不敢再勸。
娘娘這是自作自受啊,當初怎麼就會想到如此招數,以至於今時今日,夜夜不能安眠。
不過,她哪裡敢說什麼啊,自己的小命,都拽在娘娘的手心裡,只有遵命行事。
……
將軍府中,時值深夜,卻是大門未關,而全府上下的主子奴才,都不敢入睡,遙將軍與自己的父母,更是爭吵得厲害。
遙雪兒的屍首已經被遙將軍帶了回來,但是因爲今日是暗王府的大喜之日,遙將軍的父親,說什麼也不讓自己的兒子在府上掛滿白綢,讓暗王府有機會再次打壓將軍府,或者給宮裡的某些人有藉口,給自己的兒子找不痛快。
可是,遙將軍卻完全不理解自己父親的一片好意,猶自以爲他們是在乎自己的性命,完全不顧他的感受。
“來人,給本將軍把府上所有的白綢,都給本將軍找出來掛上。”他就不相信,在自己的府上,都作不了主了。
他就這麼一個女人,現在命已經沒了,難道還不允許他這個做父親的,好好送女兒一程嗎?
“我看誰敢動手。”遙老父也不是個等閒之輩,一聲怒吼,剛要轉身領命下去辦事的下人,紛紛都站住了腳步,不敢再有動作。
開玩笑,遙老爺雖然已過花甲之年,但卻是身強體壯,一點都沒有顯老的痕跡,而且修爲比遙將軍還在高上許多,他們可不敢不聽從他的話。
遙將軍一見下人們竟然都又站住了,頓時也怒了,“你等立即去將所有的白綢,都拿出來,本將軍看誰敢攔着。”
他手中的猶地撥出了鞘,紅着眼睛瞪着自己的父親。
“怎麼着?還想跟自己的父親動手?”遙老父怒氣也上來了,大跨一步來到遙將軍的面前,脖子一伸。
“你要是真長能耐了,就往我的脖子上砍。”
其他在場的人,一見這個場景,趕緊上前勸阻。
“大哥,你先冷靜一下,父親這麼做,可都是爲了你好啊。”
首先開口的,是遙將軍的二弟,他沒什麼官職在身,但卻是生意上的一把好手,將軍府這些年所需的支出,基本上都是從他手中拿出來的。
而且他出手出很闊氣,跟遙將軍完全不是一個性子。
只見他一把抓住自己大哥的手,心中想着,可別真一時意氣用事,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現在外面已經是傳言紛紛了,若再從將軍府傳出去什麼事情,大哥這個將軍,也算是做到頭了。
他倒不是在意大哥將軍的權勢,能給自己多大的好處,只是父親一向只重視大哥,對他與三弟做的買賣,完全不在意。
他只是不想讓父親太過於失望了。
“什麼爲了本將軍,你們根本就是自私自利,只爲自己着想。”遙將軍怒吼一句。
只是這一句話,可就把拉着遙老父的遙家老三給激怒了,他憤憤地將遙老父扯遠了一點,看向自家的大哥。
“大哥,你說這話的時候,有摸過自己的良心嗎?我們是住在將軍府裡,這不假,可若不是父親希望兒女都在他的膝下,我們會一直住在將軍府裡嗎?”
要依着他自己的意思,早就帶着妻子兒女搬離將軍府裡了。
他以爲將軍府是個什麼好去處嗎?也不想想自從他那個寶貝女兒出生之後,他們這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從小的時候開始,只要是雪兒看上的玩具,不論是在他們哪個孩子手上,他們都得無條件地交出來,給雪兒玩。
因爲遙老父縱容着她。
到長大了之後,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上等的,連皇宮裡的公主都比不上,還自詡是什麼天才,若不是他們一直拿着自己賺來的銀子給她買玉晶,她有這個天才的命嗎?
更別說大哥看上了那把神兵利器,他們就得在遙老父一句話之下,就乖乖地把銀子拿出來給他。
可是,這父女倆,簡直把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不當錢,在鴛鴦宴上,說當成賭注,就當成賭注輸給暗王妃了。
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這些年來諸如此類的事情,簡直是多了去了。
可是他們有說過一句不是嗎?
現在,竟然還說他們自私自利?這話虧他說得出口啊。
“你們若不想住,儘可以滾出去。”遙將軍大手一揮,想也不想地說道。
他還不伺候這兩個弟弟了呢。
“你……”遙老三被他一句話給悶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好,滾出去是吧,我倒要看看,我與二哥若搬出去,你準備拿什麼來填補將軍府的開支。”
遙老父一聽這話,趕緊緩了緩,“老三,你說的什麼胡話,兄弟之間,有什麼好吵鬧的?”
老二和老三若是搬了出去,那將軍府可真算是一個空殼子了。
他說什麼也不允許他們有這樣的想法,扔下老大不管不顧。“父親,您這些年,對大哥也算夠了吧?”
問話的,是遙老二。
他此時也鬆開了遙將軍的手,臉色有些灰暗地看着自己的父親。
就算他們不是嫡出,但也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吧?爲什麼差距就那麼大呢?大哥是被捧到天上的,而他們,卻是被摔到泥土裡的。
“別怪我這個做二叔的說句沒良心的話,雪兒有今時今日的下場,完全你是大哥與您寵出來的。”
什麼東西,她喜歡就給,從而養成了自私自利的毛病,只要自己得不到,就扭曲地認爲是錯的,只有是她的,纔是對的。
她也不想想,暗王爺是什麼人,豈會看上她一個靠玉晶堆出來的‘天才’,簡直是自找死路。
“老二,你怎麼能如此說話,雪兒可是你的親侄女。”遙老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二兒子。
這麼沒良心的話,竟然也說得出口。
他雖然不同意大兒子今晚在府上掛上白綢,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兒子好,可是,他們兩個做叔叔的,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正因爲是親侄女,我和三弟纔會由得她那麼些年以欺凌我的孩兒與三弟的孩兒爲樂,這些年下來,也夠了吧?”
“你……你們……”遙老父一下子便沒了聲音。
遙老二見父親沒話說了,便緊接着又說道。
“雪兒有今日的下場,難道不是你們的錯嗎?暗王爺是什麼身份,也是她能配得上的?竟然還妄想嫁給暗王爺爲妃?她怎麼不去做一場夢,還來得真實一些。”
“雪兒不配,難道她輕嫵媚就配得上嗎?”同樣是嫡女,只不過輕嫵媚是丞相之女,比他高了一階而已。
“那可是個廢材!雪兒比她好上千百倍。”
“就算輕嫵媚是個廢物,什麼都不會,那也是暗王爺自己看上的,不是人家自己送上門去的。”
他倒還好意思說出口,自己舔着臉送上門去,把將軍府的臉面都丟盡了不說,連他們出門,都會遭人白眼。
暗王爺自己看上的女人,別說是個廢材了,她就是一坨屎,暗王爺心裡頭也舒坦。
“強扭的瓜不甜,大哥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一頭牛如果自己不願喝水,就算你再按着他的脖子,讓他喝,他會肯嗎?反而會拼命地反抗,而傷了那個按着他脖子的人而已。
可是,現在他們就是說再多的道理,剛失去愛女的男人,又怎麼會聽得進去呢?當然是不可能的。
……
暗王府榮院是整個王府最好的院子,也是暗王府的主院,當然,新房也自然是在榮院之內。
閻烙狂橫抱着輕嫵媚,一路從前院回到新房,若春早就準備好,爲什麼打開房門,然後進房爲他們倒上兩杯水酒,才關上房門退了下去。
閻烙狂將她輕放在滿是喜氣的大牀之上,雖然紅蓋頭已經被揭下,而嫁衣也已經被換下,他心裡頗爲惋惜,但能夠如願地娶到輕輕回府,他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可是,他的內心,確暗暗下定決心,等日後昇都平靜了,他一定要再補辦一個盛大的婚禮給輕輕。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