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子

金豆子 燃文

"嗯,拜。"楚詩詩小聲的和老媽再見,掛了電話,才允許自己吸吸鼻子,抹掉眼淚,可這眼淚不受控制,就像心裡澎湃氾濫的悲傷,總要找到一個出口宣泄。

鄭南真的不要她了,是不是那個她沒來得及接到的電話就是爲了談分手?越想越傷心,她難過地嗚咽不止,過了會,值夜班的陳楚正巧出來找水喝,看見頭髮溼溼的女孩坐在下鋪,四下早就無人,外面的夜又沉又靜,她哭得稀里嘩啦,柔腸寸斷。

"你是叫楚詩詩,還是叫楚溼溼?"陳楚好笑地揚眉。這姑娘怎麼這麼愛哭,這兩天每次見到她,不是在流眼淚,就是已經哭過的模樣。

楚詩詩低下頭,委屈和羞窘讓她哭地更兇。這個時候她沒閒心和陳楚說什麼,現在她被莫名其妙的甩了,還是從老媽的口裡知道自己被甩。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小丑,爲了鄭南跑來北京,又讓鄭南把她丟在了北京。

察覺到自己的話讓她難堪,陳楚頓了頓,好笑的搖頭,這個年紀的少女,多愁善感很正常。

"想家了?"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拿着水杯走到飲水機,見被拔掉的電源,蹙了下眉頭,擡手將電源插好,杵在一邊等着水燒開。

楚詩詩繼續啜泣。白日扎傷的手指和心口的痠疼完美的融合成極致的痛,她不願把此刻的狼狽同任何人分享。

陳楚見熱水燒好還得有一陣功夫,所幸把杯子放在飲水機上,走到她身邊關心上兩句。

"還是犯錯誤讓領導給說了?"

楚詩詩依然低頭,眼淚滴在了陳楚光可鑑人的皮鞋。

"嘿!丫頭,隨便說句話也好吧!"陳楚蹲在她面前,終於看清了她一張哭喪的臉。

她想要再低頭,可是額頭就快碰上了他的,這樣過於親密,楚詩詩稍稍擡開了腦袋。

陳楚習慣性的伸出手指點她的眼睛,粘粘的淚水染溼他的指尖,似乎也感染上他的情緒。

"你是有一件傷心事,特別驚天地泣鬼神,還是有許多傷心事,倒黴到無法復加啊?最近基本每次見你都是在哭。"

"你別關……嗚嗚…心我了,今天我……受……嗚嗚……寵若……呵嗚嗚……嘶……驚!嗚嗚……"

楚詩詩又嗚咽了幾下,哽咽的開口,這叫一個泣不成聲。陳楚一直讓她很討厭的,今天卻總是在幫她,知不知道少女的心在脆弱的時候容易淪陷,尤其那張臉特象吳彥祖。

"受寵若社精?"陳楚愕然。見楚詩詩瞪他,慢半拍的明白她是哭得表達不利索。這也不能怪他,打他了解楚詩詩以後,她就一副女漢子的態度,語不驚人死不休,他自然會想歪歪。

"你男朋友不是大象嗎?有困難找他幫忙不就得了。"陳楚蹲的累了,換了個姿勢,淡淡的用她以前的說辭調侃她。

楚詩詩哭得更兇了,大象什麼的最討厭了!

陳楚不敢再造次,本來是要逗她笑的,結果又惹禍了,他果真不適合講笑話。

熱水已經燒開,跳了閘,陳楚依然老老實實地蹲在她面前,默默地陪着她,沒有移動或離開的意思。陳楚不再說話,看看到底這姑娘還有多少金豆子會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