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李天南點點頭,臉色很平靜,淡淡問道:“現在你將昨晚你跟燕菲所遇之事的經過得述一遍,一定要仔細,不要有什麼遺漏。”
我沉忖片刻,在腦中好好的整理好,然後平靜的將事情緩緩說了一遍,李天南靜靜的聽我說完,過程並沒有插口,等我說完了後,他的臉上方現出陰沉之色,站起身來,在房中慢慢的度起步來。
我伸手端過水杯,邊喝邊看着他。其實這事我相信他一定從李燕菲的口中早已聽過,現在再問,只不過是想再從另一個人的口中能否聽出有什麼遺漏之處。
大概有十分鐘左右,他停了下來,慢慢的坐回座位,然後他似乎想到什麼,邊點頭邊道:“陳寒,我想聽聽你對此事的看法。”
“我?”,我將水杯放好,這次他倒是不用我叫他,他又給我倒滿了。我看着倒完水後笑着道:”我能有什麼看法,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罷了。”
“哦?既然覺得奇怪,那就說說你奇怪在哪方面。”他做出一付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苦笑了笑,真怪自已多嘴,不說奇怪就不是什麼事都沒了嗎?反正這事又不是我乾的。咦,他不會是懷疑是我叫人配合我演的雙簧戲吧?想到這,我心裡打了一個冷顫,要真是這樣,那可就麻類了。
但我又想到,哥哥我雖然現在全身痛得坐不正,行不正,但事確實不是我做的,我怕啥呀!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他總不能硬是將這事攤在我頭上吧?自已多想了,我看人家沒這意思,但既然話已出口,那隻能老實說出心中感到奇怪之處了。
於是我想了想道:“我是覺得,那些人在偷襲我們的時候,雖然出手很重,但好像只是對我,但對強悍……對李燕菲卻像是裝裝樣子而已。
剛開始我以爲他們想對燕菲不軌,但現在想來又不像,那人像是伸手想非禮,其實裝的成份很高。以那些人出手的兇狠,兩人對上燕菲,我應該是來不及救她纔對。
還有,這半夜的,梧桐山上一般不會有人上去,那些人不會蠢得去那裡埋伏等有人來,然後打劫,要是這樣,他們早餓死了。
所以我覺得很奇怪,既然這些人不是打劫的,那就有可能是跟蹤我們到了那裡才偷襲。但想想,我只不過一個平凡的打工仔,印象中沒得罪過這類人,於是我覺得那些人是衝着燕菲去的,很有可能是想抓她。對於我,他們當然是想殺了滅口。”
等我說完,李天南低頭沉思半晌,然後擡起頭來,我突然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殺意很重,我不由得怔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復正常,道:“你說的跟燕菲說的一樣,沒有遺漏。對於你的看法,我跟燕菲也有想過。好了,這事我們就別說了,現在我想知道你跟蒼蠅那一戰的情……
況。”
“聽燕菲說,他是你的徒弟?”我看了看門口,確定沒人,於是問道。
李天南笑了笑,點頭道:“燕菲對你還真不一樣,連這個她也告訴你,看來你確實是一個能讓人信任的人。不錯,蒼蠅是我的徒弟,你們之間那一戰他也如實的告訴了我,但我聽燕菲說,你跟她講你是憑運氣贏的,這點我很倒是很感興趣,你現在再跟我說一次……不過,我希望你如實回答,因爲你說我都信。”
我嘆了口氣,道:“南哥,其實我贏蒼蠅哥確實是運氣……這樣說吧!其實我從小就喜歡看人家賭錢,雖然我不賭,但對賭我還算是比較熟悉。我想我能贏蒼蠅哥,如分十成來說,一成是技術,八成是運氣,另一成可能是蒼蠅哥一時輕敵吧!”
李天南呵呵一笑,道:“那天的情況是第一盤你輸了,第二盤你騙過了蒼蠅的眼睛,讓他以爲你是偷機,上了你的當。
第二盤我倒是可以相信是蒼蠅輕敵而輸……當然,梭哈一道,你能騙過他的觀察也算是你的技術。
但第三盤要說你是憑運氣,我就有點難以相信了。呵呵……不是我高估我自已,也不是說我的徒弟有多厲害,但你能打到他輸光手中的籌碼,連個吃糊都吃不到,這恐怕就不是運氣就能說得過去。對此,你能跟我說說,讓我知道原因不?”
他雖然在笑,說話的語氣也很平靜,但我聽得出他有一點不悅,他並不相信我說話。不過想想,這也確實說不過去,一個菜鳥將賭王的得意弟子打得連吃糊都沒機會,這說出去是靠運氣,確實很難讓人相信,但我又能怎麼說呢?怪只怪賭神太過於露鋒芒了。
於是我在心裡暗罵賭神不懂得稍爲掩飾下,就不會裝做很困難的,最後才贏他嗎?對於我的責怪,賭神老大倒是不見有何動靜,我也不管他,於是想了想,笑道:“我並沒有騙你的必要,我確實是靠運氣贏的。要說一定要其它的原因,我想……我想是哥……我的人品好吧!”
“人品?”李天南應該是想不到我會以這個理由回他,楞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來,跟着站起身來,笑道:“好,我相信你!你好好養傷吧!你救了我女兒,所以你就讓我盡點心意,這裡雖然是深圳最好的醫院,但一切費用均由我來支付,你先躺會,我回去了。”
我笑了笑,道:“好的,謝謝南哥。”說完我伸手去拿水,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口渴,可能是昨晚消耗太大的原因吧!
他站了起來,正準備走,但突然又轉身,看着我,用一種古怪的語氣道:“是了,你對燕菲印象如何?”
我一聽,剛喝到嘴裡的水差點噴了出來,“咕”一聲,將水吞下後,不大好意思道:“她呀,不錯呀,人很漂亮,人也很……很……很豪……
爽,也很……。”
“呵呵,不用多說了,我明白了。其實,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可不想管。是了,聽說你現在沒工作了,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到我賭場玩玩如何?”他笑了笑道。
“玩?”我苦笑道:“南哥,我跟蒼蠅賭是爲了救我的朋友,這點你應該清楚,其它我對賭錢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呵呵。”他笑道:“我不是叫你去賭,我的意思是想請你到賭場幫我的忙。”
“你是說請我?”我有點不相信道。
“是呀!這有什麼問題。老實說,我很欣賞你,如果你跟我,我保證不會虧待你,我身邊正缺一個像你這樣的人,而且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透露,你的工資……我可以給你五位數。”他一本正經的道。
我看他真不是開玩笑,心裡不禁一動,五位數,那就是最少一萬了,這在深圳可算是高薪了,很多公司的高管都沒這麼高。可是到賭場工作,這我倒是從來沒想過,於是我想了想道:“能給我幾天考慮嗎?到時去與不去,我都會跟南哥有個交代。”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他倒是不在意,爽快的答應了,跟着走到門前,將門拉開,然後突然又轉過身來,笑道:“不過,不管你答不答應到賭場幫我,我都想跟你賭一場,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你的運氣是不是真的那麼好。”說完輕輕的將門關上。
看着他離開,我不禁爲難起來,說來說去,還是避不過與他賭一場,看來他還是對我贏蒼蠅一事耿耿於懷,唉!不想那麼多了,等傷好了再說。
一會,門被推開了,是李燕菲,她一進來急聲就問:“陳寒,我爸跟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