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複雜的心情,我灰溜溜逃出了張明朗的辦公室,坐電梯下七樓的時候還在糾結要不要開口問李洪波借3萬塊來賠償給公司然後辭職算了,想了想辭職之後找不到更好的也是喝西北風的命,我見錢眼開的死性子讓我最終沉默着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誰知道,剛剛在轉彎的地方,我就聽到了裡面七嘴八舌夾雜着嘲諷和憤恨的討論聲。
“那個新來的陳三三,什麼背景?來了沒兩天就跑張總辦公室去兩次了。”
“一看就那屌絲樣能有什麼背景,鞋子一看就是便宜貨,說不定對張總起了歪心思,想要靠男人改變命運。”
“切,就憑她那點姿色?”
“張總也不轟她出來嗎?”
“男人嘛,對於送貨上門的還會拒絕嘛?”
“不要臉,跟這樣的女人共事真是降低檔次。“
我站在那裡聽了一會兒,考慮到裡面越說越難聽,只得往前走了一步,輕輕咳了一聲。
坐在第一個位置的一個圓臉的女孩子率先看到我,她扭過頭去對着還渾然不覺的其他同事噓了一聲。
似乎是把一串正在噼裡啪啦響的鞭炮丟到湖裡面一樣,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裝作什麼也沒聽見一樣,疾步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我知道在這個廣告公司裡面,混跡在這些衣着時尚青春靚麗的女孩子之間我顯得有點格格不入,而因爲張明朗找了我兩次去他辦公室的緣故,這些女孩子在心裡可能罵我關係戶,罵我狐狸精,罵我不要臉,可是罵了就罵了,反正我的人生已經千瘡百孔,加點兒悲催的料也不見得還能慘得過當年。
抱着無所謂的心理,我在她們複雜的眼光中走得坦然,卻不料就在此時,我聽到了一句特尖銳的話。
“她啊?一個新來的狐狸精。”
循着聲音的發源地望去,我看到策劃部那個小柳,在她的身邊站着一個男的,她就是指着我衝那個男的說的。
那個男的看到我在看他們,他微微側了側身體,衝我點了點頭。
我想想,奚落我的是小柳,跟他沒關係,就禮貌性地衝他笑了笑,最後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若無其事地坐下來,打開了電腦。
剛剛登陸了qq,昨晚才加了我qq的羅建文就隔着電腦轟炸我了。
“在嗎?”
“女人,在嗎?”
“在就吱一聲。”
“陳三三,你是不是死了?”
腦海裡面閃現出在張明朗那裡看到關於羅建文的資料,我當時雖然後怕,但是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像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羅建文他不是狠嗎?其實我也狠,他也不過是故意傷人呢,而我還想弄死他呢。
抱着破罐子破了就努力往死裡摔的心態,我拉開鍵盤,在對話框飛快地打字:“嗯,我死了,有事來上墳的時候再說吧。”
這句話剛剛發出去沒多久,羅建文就回復過來了:“晚上一起吃飯,晚上七點在你公司門口見。”
想到張明朗告誡我別招惹羅建文,也想到羅建文確實是納斯達的競爭對手,難保他當初盯上我,也不過是想利用我來打擊張明朗,我過了一陣給他回覆了一句:“不去。”
羅建文很沒耐心地回了一句:“切,不去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