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難堪地聽着這番話,臉色越發的一陣青一陣白,也不知道怎麼樣迴應才顯得特自然,最後沒辦法了我只得點點頭說:“嗯,我知道了。”
鬼知道這句話又怎麼踩到張明朗的尾巴了,我的話音剛落,張明朗忽然騰一聲站起來,快速繞過來一把將我從那張椅子裡面拽起來,用他以前亮晶晶現在卻冷冰冰的眼睛盯着我提高聲音說:“陳三三,你給我說說,你知道什麼了?知道我當年有多好打發,還是知道你自己的無恥?是知道了你錯過了一個曾經多麼愛你的人,還是知道了你現在腳踏幾條船讓人看起來就冒火?”
面對着張明朗的發難,我尷尬又難堪,卻有暗自神傷,他越衝我發難越證明他未必像我分手之後想的那樣這麼輕易地放下,也證明他未必沒有付出真心。
想到他的真心被我決意辜負,想想我此生最不忍傷害的人被我傷得或者千瘡百孔,我的眼眶,就在思緒翻涌中差點就紅了。
可是我的反應,在張明朗看來似乎是無恥的表現,我的沉默讓他更是步步逼近,他一個上前,差點把我擠到了辦公桌上,他用半個身體把我抵在那裡,居高臨下地說:“陳三三,你委屈嗎?但是你有什麼好委屈的?作爲一段感情裡面的背叛者,你有委屈的資格嗎?難道作爲被背叛的我,就連恨的資格都沒有嗎?”
我的大腿靠在了辦公桌邊緣,擠壓讓我感覺有點痛,也爲了掩飾情緒,我把臉扭到一邊去,想到他已經有漂亮的女朋友,想到生活的康莊大道他走得正順利,我想了想說:“你可以恨,隨意恨,不愛就不愛了,我也沒辦法。不過也謝謝你當年那麼有紳士風度,我跟我男朋友都特別感激你,真的。”
誰知道話音剛落,張明朗忽然伸出雙手,快速捧住我的臉,他的脣就這樣湊了過來,他的脣依然是溫熱而柔軟的,我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恍如隔世的感覺涌上心頭,我竟然忘了掙脫他。
突然,那些溫熱的脣變成了一尾嗜血的鯊魚,在我驚慌失措中,咬了我一口。
吃痛讓我清醒過來,我死命推開了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張明朗後退了一步,眼神微微斂起,卻看都懶得看我,而是轉投到有落地窗的方向,沉默僵持了一會兒之後才說:“我也恨我自己那一年的紳士風度,我就應該去把你們鬧得雞飛狗跳,把你們鬧得散了爲止。”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沒說出來,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張明朗的神情,似乎是陷入了長長的回憶裡面,心酸的感覺讓我快要窒息,這個是我愛的人,而我卻曾經把他置身於萬劫不復。
我以爲時間會一直靜止,卻不料,他很快轉過身來,咬牙切齒地說:“陳三三,我不去說不代表我不會痛!哪怕我現在傷口好了,也麻煩你以後跟哪個男人怎麼樣都好,別把他帶到我面前來晃悠!”
說完,他快步走到門邊,飛快地拉開門,衝我吼了一聲:“滾吧,滾回去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