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深夜,外面已經沒有車了,一個人坐出租車又有些不安全。好在易澤愷早就替她安排了車,甚至連司機老胡她都認識。
老胡開着車,時不時的拿後視鏡打量她。喬暖有些心虛的偏開臉。
包裡似乎有手機震動的聲音,她連忙掏了出來,看到屏幕上的十幾個未接電話,她就有了不妙的感覺。
電話那頭紀南弦的臉,只怕陰沉的要擰出水來了。
鼓了鼓氣,喬暖按下接聽鍵:“喂?”
“在哪兒?”他聲音冷冰冰的,直接問。
“在路上。”
“爲什麼不接電話?”
“……。”
“你一個人嗎?”她的沉默讓他語氣更不好了。
“……。”喬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性說:“我馬上就回來了,等回來再說吧。”
說完就咯噔一下掛斷了電話,喬暖託着腦袋,想起等會要過紀南弦那一關,就不自覺的泛起愁來。
前面的老胡卻在這時候笑起來:“安小姐現在的表情,很像過去的太太。”
她一驚,忙坐直了身體,訕笑道:“哦?是嗎?”
老胡說:“太太過去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就喜歡像安小姐剛剛那樣,捧着臉皺着眉頭,很有意思。”老胡憨厚的笑笑,只是一念起太太還病在醫院裡,不由得又沉重下來。
喬暖聞言,心卻開始發沉。
不過幾分鐘的相處,粗線條的老胡都能輕易的發現她和喬暖的相似之處。那麼剛剛她和易澤愷在別墅裡共處了一個多小時,以他那麼敏銳的觀察力,又怎麼可能察覺不了?
又或者,他只是在裝。故意當着她的面穿衣服,聊到蜜月的那兩週,還有讓她煮醒酒粥……一切都只是在試探。
念此,喬暖驚出了一身冷汗。只怕他已經從她的動作中,看出了許多不同尋常。喬暖苦笑,以後面對易澤愷,她真的要慎之又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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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錦苑小區還有幾分鐘路程時,喬暖下了車。她可不想讓紀南弦發現她今晚和易澤愷在一起。可惜一推開車門,眼前便出現了一雙深藍中繡着金色暗紋的棉拖,讓她瞬間有了想哭的衝動。
一雙臂膀將她拉了出來,紀南弦一手攬在她肩膀,另一手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老胡連忙搖下了窗戶。
“替我謝謝易先生。”他的聲音比夜風還要涼三分。聞言身旁的喬暖,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好冷。
還未等車子離開,他便拉着她的手,轉身朝內走。
喬暖踉蹌了兩步跟上,有些心虛:“紀先生,今晚……。”
他走的很急很快,帶起一陣寒涼的夜風。順着路燈的光線,喬暖看到他緊繃的下顎、微抿的脣線,看上去——好像真的很生氣。
摸索鑰匙,打開了別墅門,他連燈都未開,就將她一把推至牆面,身體貼上來,重重的吻住她。
喬暖訝然,手中的包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