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吮着她的頸項，蜿蜒而下，一一種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喬暖被吻的意亂情迷，意識到不妙，忍不住阻止：“不要。”
他反扣住她拒絕的手，輕聲安撫：“不用怕，我會小心點。”然後再一次深吻住她。意識鬆動的近乎崩潰。喬暖的身體裡彷彿住着兩個靈魂，一個靈魂因爲他熟練熱烈的情挑，而逐漸在喚起她女性的本能。而另一靈魂，卻是一道道德的枷鎖，捆縛着她，不停的對她說，沒有感情的性。事是不道德的。
不可以，不可以。
他的五指熟稔的遊走在她光滑的肌膚之間。冰與火中，房間裡的氣氛在沸騰，火花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他動作一頓，卻沒有去接。誰料這鈴聲就像是槓上他了一樣，一直不停地響。
終於，喬暖喘着氣說：“去接吧，也許有什麼重要事。”她承認，她還是有些彆扭，與他發生關係。
紀南弦退離開她，皺了皺眉，神色間有些不快。他拿起手機，目光在看到上面的來電提示時，有些不自然。
喬暖順着看過去，也是一愣。喬瑤，又是她。
他站起身，拿起手機：“喂。”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使他臉色越來越不好。十分鐘後，他簡直稱得上暴怒了：“喬瑤，這種事你自己覺得丟不丟人？以後要再有這種事，不要找我了！”
他一貫喜怒不形於色，這也是喬暖第一次見他如此生氣。掛斷電話，他先是在原地站了會兒，然後轉身看向她。
剛剛氣氛熱烈，她還不覺得，此刻衣服凌亂的樣子實在尷尬，喬暖趕緊低頭整理好。
他放下手機，說：“我有點事，要先出去一下。”
“嗯。”喬暖低頭扣扣子，不小心就扣錯了，她煩躁的解開又重扣。他在旁邊看着，忽然蹲下來，“我來，笨手笨腳的。”
喬暖低着頭，默默的由着他替自己將釦子一一扣好，然後將凌亂的頭髮理順，撥到耳後。不知怎麼的，心情變得有點糟糕。
“早點睡，晚上我會回來。”
“嗯。”
“睡前記得讓蓉嫂替你熱杯牛奶，你一向淺眠，那樣不容易醒。”
“嗯。”
他踟躕了一下：“明天去上班吧，我會讓老王送你，不過——只能做完這個月，下個月就好好待在家。”這是他的底線。
喬暖擡眸，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算是補償？
“嗯。”還是沒什麼情緒的應答。
*** ***
夜魅包廂，紀南弦臉色不好的將喬瑤領了出來。她自知理虧，只是跟在他身後，默默的沒說話。
直到上了車，他才隱忍不住怒火：“你有沒有腦子？黃太太是你惹得起的嗎？他先生是霖通物流的總裁，而且黑白通吃，在她手上死幾個人都沒事，你竟然跑去夜總會和她爭小白臉？”
喬瑤撅着嘴，有些不滿。
“誰知道她這麼變態，都那麼大年紀了，竟然要Mark陪她玩。我也不是故意要跟她爭，是Mark求我，我纔會幫他的，沒想到這婆娘這麼難纏！”
他怒氣衝衝的瞪向她。
喬瑤這才雙手合十，好言道：“好吧好吧，這次算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胡鬧了。別生氣……。”
說完就欲抓他的手，卻被他避開。
“我送你回去。”
喬瑤的手撲了空，心裡陡然間漫起一股複雜。昨晚的事，再一次浮現在她腦海中。
他有了女人，那個女人甚至懷了他的孩子。忽然之間，她發現，自己很不甘心。
“不要。”她不顧他的僵硬，抱住他的手臂說：“南弦，我們去喝一杯好不好？”
“……。”他沒說話。
“孤兒院後面的那片草坪還在，晚上去那裡看星星最漂亮了。我們像過去一樣，買幾瓶啤酒，一起喝酒看星星好不好？”她柔聲勸哄。
紀南弦踩下引擎，啓動了車子：“去哪兒，送你回雲錦嗎？”
他的反應令她失望到極點，喬瑤哼了一聲，別開臉：“我不要。”
“那你想去哪兒？”他強壓住怒火。
喬瑤看着他緊繃的神色，忽然像只軟綿綿的貓貼近他，手指划着他的胸口說：“今晚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扯開她的手：“不可能。”
“爲什麼？”喬瑤的自尊心因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而受挫，忍不住拔高了音量問。
“譁”的一聲，車子戛然停在了路邊，他嘆了一口氣。
“喬瑤，你要明白，現在的我跟你，已經回不到從前了。一開始我們就走岔了，沿着不同的軌跡擁有了不同的生活。現在的我，已經不可能像幾年前那麼不成熟，可以爲了愛情不顧一切。”
喬瑤咬脣，“我不破壞你的生活，我只想跟你做個普通朋友而已。像過去一樣，喝喝酒聊聊天，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我想除了妻子，我不需要任何曖昧、親密的女性朋友。”
喬瑤震住。
他看着面前的路面，淡淡說：“你就在這兒下車吧，這裡攔出租車很方便，我將你送上車了就走。”
喬瑤盯着他，昏黃的車燈下，他的嘴角抿成一條縫，毫無表情的臉像是一座最完美的藝術品。那張臉與過去一模一樣，這一次，她卻覺得那樣陌生。
半晌，她笑起來：“妻子是嗎？”喬瑤掰住他的肩膀，迫使他看向自己：“那你就娶我啊，我也可以做你的妻子。安止水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
他皺眉：“她懷孕了。”
“懷孕了有那麼了不起嗎？我也……。”她的話一頓，臉上閃過不自然：“我也可以給你生個孩子啊！”
他拉開她的手：“你先下車吧。”
喬瑤不置信的睜大眼，他竟然——趕她走？那個過去一貫將她捧在手心裡，哄着愛着的男人，竟然趕她下車？！
喬瑤忽然冷靜下來，說：“紀南弦，我們做一筆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