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這邊是說得直爽跟理所當然,卻不知蕭璨鬱在聽到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
好心救人,卻似乎讓人更難受了。
溫玖涯無奈的輕搖了搖腦袋,準備起身再去照顧蕭璨鬱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她大半夜的約你見面幹什麼?”溫玖涯皺着眉頭的出聲問道。
聞言的野狼立刻猛的擺着手,一副生怕溫玖涯誤會什麼的架勢,連忙的出聲解釋道:“反正不是約我出去談戀愛就對了!”
溫玖涯上下瞥了他一眼。
“你就算是想,也要她能看上你才行。”
“……”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幾乎將野狼氣到吐血。
“是是是,她連你溫大少爺都看不上,當然不會看上我。”
野狼的一句反擊,讓溫玖涯瞬間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只是沉默了好一會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差點就被野狼套得忘記了主要目的了。
“那她到底單獨找你幹什麼?而且還是約在那麼偏僻的地方。”溫玖涯皺着眉頭的出聲問道。
看着事情已經逃不過了,野狼這下也就只好全都交代了。
“這還不是得問您,好端端的非常要將那些僱傭兵組織到一起,搞自己的組織……”野狼小聲的抱怨了一句,因爲到溫玖涯這麼幹的主要原因,所以說話的時候底氣不是很足。
而溫玖涯在聽到野狼說的話時,先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半響之後才恍然的想起了什麼。
“所以……她是在關心我?”他不確定的問道,就算是不確定的話,聲音之中都帶着一絲的喜悅之色。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蕭璨鬱爲了溫玖涯做了這麼多,他聲音之後居然還有不確定生氣,還是因爲其他的什麼,野狼忍不住拿話來堵溫玖涯。
“她只是不想她要報復的人,最後一個不小心死在了雜碎的手裡而已!”
“她是在關心我對吧!”
野狼的聲音卻讓溫玖涯一下就已經肯定了。
“……”
如果是在軟件上聊天的話,野狼真想要直接扔給溫玖涯一個“對方不像理你,並且想把你塞下水道”的表情包丟給他。
只是在現實生活中並沒有那麼方便的東西,野狼只能白了溫玖涯一眼,直接選擇了沉默。
而溫玖涯則是更開心了不少。
“你也是夠了,現在你前妻還躺在病牀上呢,你居然選擇就開始樂起來了。”野狼忍不住的打擊道。
“我警告你嘴巴里最好不要再出現那個詞。”溫玖涯認真的身開口道。
“什麼詞?前妻?前妻?前妻?”
野狼裝出一副不懂的樣子,還不斷的重複了好幾次,讓溫玖涯幾乎連想要揍人的心情都有了。
“閉嘴。”
“哼,我還懶得跟你說話呢。”
野狼哼了一句之後,直接轉身離開。
腦袋裡想起溫玖涯剛纔臉上的笑容,不禁再次的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真的不太明白,這兩個明明就是那麼相互在乎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就非要這麼倔呢?
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什麼東西是愛化解不了的嗎?
野狼表示自己很不能理解。
而且是非常以及及其的不能理解。
太陽很快就緩緩的上升了起來,不知道是生物鐘的原因,還是輸了血養足了氣血,蕭璨鬱的眼睛猛的一下就睜開了。
陌生的懷進本來讓她的神經瞬間就緊繃起來的,但是空氣中那隱隱漂浮着熟悉的薄荷香卻讓她一下安心不少。
側過頭果然在旁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
溫玖涯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單手支撐着腦袋的靠在窗沿上打着瞌睡,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着,明顯是困到不行之後才閉上的眼睛。
精緻的五官在朝陽光芒的照耀下,就像是渡了一層光圈似的,就連皮膚上的毫毛都顯得那麼的精緻。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這張熟悉的睡顏,蕭璨鬱的心情說不出來到底有多複雜,但註定是無法平靜的。
她忍不住的伸出時候,隔空的描繪着溫玖涯五官的輪廓。
這是她之前早起的時候最愛乾的事情,似乎已經成習慣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隨着年級的增加還是因爲看見南宮格跟張筱雨之間那種幸福的原因,讓她很是懷念之前的時光。
那種跟溫玖涯在一起時的日子,雖然有着種種的磨難,但無疑幸福是最多的。
甚至那些過程之中一點點玩笑的幸福跟光芒,就已經完全可以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給蓋掉。
但是……
爲什麼還是回不去呢?
想到這裡,狄繆景那張妖孽的臉龐突然出現在了蕭璨鬱的腦海之中,這讓蕭璨鬱那原本在描繪着溫玖涯五官的手瞬間頓住了。
整個人就好像是被雷劈中了般,完全僵硬在了原地。
是啊。
她怎麼就忘記了。
因爲狄繆景的死,還有那碩大的所羅門,不論其他光是這兩樣東西,就成了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跨過去的鴻溝。
蕭璨鬱的手慢慢的送了回去,臉上的表情也在瞬間恢復到了以往冰冷的神色。
嘗試着動了一下受傷的肩膀,稍稍擡了一下肩膀,瞬間疼得她齜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就算沒問什麼人,也知道一定是傷到骨頭了。
她的動靜卻一下將旁邊的溫玖涯給驚醒了。
四目相對。
溫玖涯很快就完全清醒了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張口出聲問道:“你醒了,傷口疼嗎?要不要喝水還有把穆逍遙叫過來?”
“不用了,我該回去了。”
蕭璨鬱冰冷着聲音的開口說了一句之後,直接就起身從牀上坐了起來。
“別亂動。”溫玖涯輕着手腳將她按回牀上,道:“穆逍遙說了,你已經傷到了骨頭,短時間內是不能再亂動了。”
聽着溫玖涯那關心的話,蕭璨鬱只是一臉冷漠的看着他伸。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跟溫先生的關係,應該還沒有好到要相互關懷的地步。”
冰冷的一句話,成功的讓溫玖涯的手停頓了下來。
只剩下一種叫做沉默的氣氛在二人之中蔓延着。
短暫的沉默之後,蕭璨鬱直接就用受傷的那隻手將溫玖涯給推開了。
從牀上坐起身之後,蕭璨鬱這才冰冷着的出聲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離開了。”
丟下一句話之後,蕭璨鬱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想要離開之際卻還是被溫玖涯一把抓住了手。
“你讓野狼勸我,是在關心我。”
平靜的語調,完全是陳述句的聲音。
蕭璨鬱上下打量了溫玖涯一眼後,輕啓薄脣,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出那最冷漠的話語。
“你想多了。”
“如果只是我想多了的話,那你又何必幹這種讓人容易誤會跟瞎想的事。”
“……”
溫玖涯的話,反倒是讓蕭璨鬱一時愣在了那裡,張着嘴巴不知如何迴應什麼。
“如果你只擔心那些東西的話,那我現在做的,就是讓那些東西不用在我們之間形成障礙。”
溫玖涯看着蕭璨鬱,一句話說得深情。
四目相對本該柔和的場面,蕭璨鬱卻先一步的避開了自己的眼睛,選擇了不去跟他有任何的眼神接觸。
“我跟你之間,永遠不可能有我們。”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之後,蕭璨鬱直接伸手推開擋在身前的溫玖涯,就朝外走去。
走出醫護室的房門時,到客廳的時候蕭璨鬱就看到了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的野狼跟穆逍遙,兩個人頭靠頭的擠在一張長沙發上睡得正熟。
下意識的蕭璨鬱將腳步放輕了不少,緩緩的朝前走過去,試圖離開的時候不將二人吵醒。
只是她纔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從外輕手推開,看着門外突然出現的人時,蕭璨鬱的腳步瞬間就停了下來。
門外的人看見她時也微微的愣了一下,卻比她先一步的反應過來。
“小鬱!”
穆阿姨看着突然出現在這裡的蕭璨鬱,先是愣了半秒之後,滿是慈祥的臉頰上露出了一個很是親切而激動的笑容。
穆阿姨手裡還拿着菜籃子直接一下扔到了地上,西紅柿之類的蔬菜滾落一地,卻完全沒有去理會什麼,而是上前激動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是手。
“太好了,真的是你!”
穆阿姨的聲音中滿滿的都是激動,抓着她的手也是激動得在顫抖,以至於拉得蕭璨鬱本就受傷的肩膀有些生疼。
“你終於回來了,要是你再不回來的話,這個家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散了。”
穆阿姨的話在說到這裡的時候,明顯的帶着一絲帶哭腔,這樣的情緒反倒是讓蕭璨鬱愣在了那裡,一時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因爲從一開始在溫家的時候,穆阿姨始終就如同一個慈祥的長者,不斷的在關心她。
給予的也都是那些最真誠的情緒跟關心,所以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自己跟溫玖涯之間的關心,並不如穆阿姨所期待的那樣。
“我只是路過而已。”蕭璨鬱好不容易纔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將這句話從自己的嘴裡擠了出來。
果然在她這句話纔開口的時候,穆阿姨的眼睛之中閃過了一絲的失落,不過卻很快的恢復過來,再次緊握住了她的手。
“沒關係,就算是路過知道進來看看也是好的。”穆阿姨笑笑着的看着她,繼續道:“既然都已經來了,那就留下來一起吃早餐吧,你可是已經好幾年沒吃過穆阿姨做的早餐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帶着巨大的誘惑力。
這種無形間的一句話,最是容易讓人潰不成軍。
看着眼前這個滿是慈祥的老人,蕭璨鬱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要心軟的答應了,但最後還是理智佔據了一切。
“不用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之後,蕭璨鬱快步匆忙離開,腳步倉促得就像是在逃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