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歐陽賢的女兒,我叫歐陽笑笑,和騰一鳴是同學。”歐陽笑笑笑的很甜,他繞過陽陽,直接走到寧雪和騰項南的身邊,從包裡拿出一份化驗單遞給寧雪,“阿姨,我懷孕了,是騰一鳴的。”
歐陽笑笑的到來,讓騰家大大小小吃了一驚,尤其歐陽笑笑的話,讓騰家所有的人都差點暈倒。
樊奕菱在樓梯上跌了一個踉蹌,淚水無聲的就流了下來,她看見過幾次陽陽和這個女孩兒在學校裡說話,而且好幾次,她當時想着可能沒什麼的,然而現在看來,她完全太天真了。
寧雪看着歐陽笑笑遞過來的報告單,手抖的一塌糊塗。她朝陽陽看去,那雙近似求救的眼眸可憐兮兮,她好想讓兒子站出來理直氣壯的大聲說:眼前的女孩兒是在胡說,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和他毫無關係!
然而陽陽皺着眉心,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後低垂下頭,寧雪朝後跌去,騰項南一把抱住寧雪,手指着陽陽直咬牙。
“叔叔阿姨,這事不能怪騰一鳴……”
“啊!怪你!?”一新一咕嚕從驚訝中緩過神來,跑到歐陽笑笑的面前,指着歐陽笑笑,“是你勾引了我哥!然後……”一新說到這裡,仰頭眨着眼睛,似乎在想問題,又一副想出來的樣子說:“然後,你給我哥下點兒藥什麼的!又把他強了!”
一新說完打了一個響指,好像自己的斷言就是真相,擡頭挺胸晃腦袋的洋洋得意着。
“不是。”歐陽笑笑特想上去扇一巴掌一新,但她卻不敢,又假裝委屈,假裝知書達理,低聲說:“那晚我們都兩喝醉了。”
“啊?喝醉了?喝醉……既然喝醉了,那孩子就不能要了,生出一個傻瓜或者兔脣什麼的,可就麻了大煩了!”一新轉動着黑眼珠,抱着寧雪的胳膊,“媽媽,你說對吧?酒精兒可不能生啊!”
歐陽笑笑恨不得有一把刀直把一新給活剮了,屁大點兒東西,嘴真毒,嘴真多,她完全沒想到騰家會有這麼厲害的角色。早知道這樣,她該帶着幫手來和她唱這齣戲的。
可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歐陽笑笑也不能鬧,她逼迫自己擠出兩滴眼淚來,哧溜一吸鼻子,手揉上眼睛,“我這樣了,我爸還不知道,要是讓我們家人知道了,我就完了,嗚嗚。”
“完了?完了好啊,你打掉孩子,什麼也不要說,你爸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一新吧嗒吧嗒的說:“當然,我們會給你一筆錢的,你養好身體再給別的誰家少爺懷一個,又能訛一筆。”
“一新!”騰項南瞪着一新,“上樓去。”
“爸爸,我說的是實話嘛,哪句錯了?”一新嘟起嘴。
騰項南厲眸棱起,一新不敢說話了。
而抱着應蓉在沙發處的一帆緩過神來,放開應蓉一下子跑過去抱住騰項南撒嬌,又趕快頂上一新的話。
“爸爸,二姐說的有道理,一定是這個女人看上我們家大少爺了,給我們家大少爺下的套,我們家大少爺多老實八角的人啊,這個女人,你看看她,咦!。”一帆呲牙咧嘴做出噁心狀,把歐陽笑笑打量了一番,“你看看她渾身*,瞧那妝化的,我都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了。”
“你們兩都給我上樓去。”騰項南喊着兩個小丫頭。
“爸爸,不說話,保證不說話,就站在這兒可以嗎?”一新趕緊捂上自己的嘴。
“保證不說話了。”一帆也把自己的嘴捂上了。
留下來說不定還能幫上一兩句,上樓了,半句也插不上了。
騰項南瞪了兩人,沒理她們兩,兩人趕緊跑到應蓉的身邊,一邊一個抱着應蓉的胳膊,一新朝樓梯上那傻乎乎發呆的樊奕菱投去一個噁心的眼神,心想:你丫這回在蹦躂!
寧雪捏着眉心,心卻絞痛,她千防萬防,就知道防着陽陽和樊奕菱了,沒想到陽陽在外面給她又帶回一個來,不!是帶回兩個來。
她攥着拳頭,咬牙切齒的瞪着陽陽:那事就那麼吸引你嗎?那事就那麼重要嗎?你就不能忍忍嗎?
騰項南摟着老婆,感覺到老婆的身體在顫抖,他看着老婆,遞上一個眼神:你看看,讓你別把陽陽和樊奕菱看得太緊,這回給你出去釋放了,還不如讓陽陽和樊奕菱那個啥了……
哭笑不得的寧雪徹底奔潰了要,這可咋整啊?眼前的女孩兒,她一眼看去就不喜歡,正如一新和一帆說的,那臉上的胭脂水粉都抹的看不清原本面目了,身上一身名牌都不是她那個年紀該穿的,她家燦燦和樊奕菱也就她這麼大,那衣服也是名牌,可是一看就很適合她們那個年紀穿的。
而眼前這位,穿的也太時尚了吧?還有那身上的飾品,什麼手錶,耳環,項鍊什麼的,就連戒指還戴着好幾個,一不小心,還以爲她家是賣戒指的呢!能掛在身上的飾品掛的滿滿的,她們家燦燦和樊奕菱,連塊手錶都不戴。
寧雪到不是因爲她戴了很多首飾,或者每件首飾都很貴,而是,覺得這個女孩兒太過搖曳和張揚,都不像一個學生了。
騰項南知道歐陽賢這個人,歐陽家在本市也有些名氣,不過和嶽騰是沒法比了,這些倒是無所謂,關鍵是那歐陽賢本人就是一個奸商,爲人不是很正派,這樣的家庭,騰項南也是不想和他們有關係的。
更何況是結成親家了,騰項南皺着眉心,“歐陽小姐,你想怎麼樣?”
“叔叔,您叫我笑笑就行。”歐陽笑笑嘴角彎彎,笑得儘量可愛些,“我這是第一胎,大夫說我的身體不好受孕,第一胎打了以後怕是再難懷上了,所以叔叔阿姨,我想留下這個孩子,我也很愛騰一鳴,我想和他一起共同孕育這個孩子……”
“嘔……”一新和一帆在那邊開始作嘔。
兩人乾嘔了半天,拍着心口直起腰來,一新搓着胳膊對一帆說:“簡直太噁心了!一帆一帆,快摸摸二姐,雞皮都爬滿身了。”
“二姐,你自己搓吧,我這都掉搓好幾層了,我顧不上給你搓。”
應蓉趕緊把兩人嘴給堵起來。
騰項南和寧雪都不說話了,歐陽笑笑見騰家不熱情,怕自己被逼着去打胎,趕緊說:“要不我找我爸爸來和你們談?”
“你和陽陽都也算大人了,你們兩自己去商量吧,等商量好了,再告訴我們!”騰項南衝着兒子咬了咬牙,摟着寧雪上樓去。
騰項南和寧雪當然不想要這個歐陽笑笑給騰家生孩子了!他之所以把責任推給陽陽去處理,就是想着讓陽陽把這個女孩兒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給解決掉。到時候,即便是歐陽家找上門來,他推說孩子們不懂事也能說得過去。
樓梯口,寧雪停下來,騰項南看了看樊奕菱,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對樊奕菱說什麼,自己則先走了。
寧雪才拉起樊奕菱的手,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樊奕菱嘴角抽搐動了一下,給寧雪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來,看了看陽陽失望的朝樓上走去。
陽陽也看到了樊奕菱那失望的眼神和離去的背影,他的心刺痛了。
那天在街上打了冷沉風后,他就到酒吧去喝酒,不知道怎麼就碰上了歐陽笑笑,他記得自己是沒理會她的,怎麼那晚就喝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來時就和歐陽笑笑*着睡在酒店裡,晚上發生了什麼,他都不記得了,歐陽笑笑說什麼昨晚他們在一起怎麼怎麼的,陽陽都沒聽進去。
後來歐陽笑笑在學校裡和陽陽談了幾次,陽陽均未搭理他,陽陽給她一筆錢,想做個了結的,可是歐陽笑笑說什麼她不要錢,只想和他好。
再後來,陽陽就躲着歐陽笑笑,這幾天歐陽笑笑消停了,他以爲沒事了,沒想到歐陽笑笑盡然懷孕了,還找上門來。
如果沒有找上門,他帶着歐陽笑笑去醫院把孩子打掉,正如一新所說,給她點錢算了,這下弄的大人們都知道了,就連樊奕菱也知道了,他該怎麼辦?
陽陽咬着脣,仔細想了一下,騰項南把事情交由他自己處理,可能就是想讓他說服歐陽笑笑把孩子打掉的。
於是,陽陽帶着歐陽笑笑到了外面,直接開口:“這個孩子我不會要!你自己去打掉,我給你錢!”
“騰一鳴!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孩子是你種進來的種!你不能抵賴,這個孩子打掉了,你就毀了我一生做媽媽的權力,一鳴,求求你,給我和這個可憐的孩子一次機會吧。”
歐陽笑笑軟軟的垮上陽陽的胳膊。
陽陽嫌棄的甩開,“你自己去還是綁你去?!”
“你!”歐陽笑笑見陽陽態度堅硬,眼珠子轉動了一下,“我自己去,你給我錢。”
陽陽掏出錢包來。
“我不要現金,我要你寫支票給我。”歐陽笑笑趕緊說。
“你要多少?”陽陽冷臉問。
“你看着給,你看你的兒子值多少錢。”
“好。我明天把支票給你。”
“我現在就要。”歐陽笑笑繃着臉,“你不想見我,我也一刻都不想見你!”
“行!”陽陽回去讓騰項南給開了一張支票,騰項南爲了能一次了結個乾淨,就給了一百萬。
歐陽笑笑拿着屬着騰項南大名的支票得意的離去,走到門口時,她回眸鄙視的笑了一下,“等着吧,我一定還會回來的!這個地盤終會屬於我歐陽笑笑!”
騰項南在樓上皺着眉頭想事情,寧雪過去抱着騰項南,將頭貼在他的胸前,“早知道陽陽會這般耐不住寂寞,就不那麼管他和奕菱了。”
“唉!”騰項南嘆了一口氣,眉心緊皺,“雪兒,我們可能上了歐陽笑笑的當了。”
“什麼?”寧雪瞪大眼睛,一個小屁孩能騙他們?再說了,那個化驗單確確實實寫的清楚啊,“唉,就當花錢買個教訓罷了,一百萬就當給陽陽叫學費了。”
人家姑娘既然拿着化驗單敢來說自己懷孕了,那也肯定假不了,他們總不能再拉着人家姑娘去醫院在做一次吧?
“不是這個。”騰項南眼眸看向窗外,“雪兒,你想歐陽家不缺那一百萬,歐陽笑笑爲什麼只要支票不要現金?”
“現金你能人家多少?支票一出一百萬。”寧雪說:“你別心疼你那一百萬了,能解決掉比什麼都強。”
騰項南搖搖頭,他擔心歐陽笑笑是想拿着那張支票做文章,歐陽家不缺那一百萬,歐陽家的人多的就是鬼心眼。
果然,第二天,寧雪和騰項南正在家裡教訓陽陽的時候,歐陽賢帶着女兒歐陽笑笑找上門了。
歐陽賢一進門就當着騰項南的面罵了女兒,說什麼女兒不懂事,盡然偷偷想去打掉孩子,讓他及早發現了。
罵了一頓歐陽笑笑的歐陽賢這才坐下來和騰項南說:“騰總啊,孩子們不懂事,給你和夫人添麻煩了。”
騰項南點點頭,也沒和他說客氣話。
“騰總啊,聽說你母親也是姓歐陽的,五百年前我們還是一家呢。”
騰項南和寧雪很反感歐陽賢這種套近乎的談話方式,但是禍是兒子給惹出了,他也沒什麼可說的。
“騰總,我就這一個女兒,當珍寶一樣寵的,以後還指望他給我歐陽家傳宗接代呢,大夫說了,我們笑笑很難受孕,如果這一胎打掉,我們笑笑以後怕是……”
說到這裡,歐陽賢做出一個難過的動作來,歐陽笑笑也站在歐陽賢的身後嗚嗚的哭了起來。
騰項南後悔昨天,該讓陽陽直接把歐陽笑笑帶出去把孩子做掉的,沒想到還是失算了一步。當時真是給氣糊塗了。
“騰總,夫人。”歐陽賢見騰項南夫妻不說話,也搭理他,更加一百個不熱情,他就又說:“你們要是不想認我們笑笑肚子裡的孩子,我們也不勉強你們了,孩子,我歐陽家能養得起!你們給我們笑笑那一百萬我們也會還給你們的,今天我出來的急,沒有帶,趕明派人給騰總送來。”
歐陽賢說完,生氣的站起來帶着女兒要走。
騰項南坐着不動,淡淡的說:“歐陽,你先坐下來。”
這時的騰項南才明白,歐陽笑笑昨天來就已經料到了他們騰家不會接受她,父女兩早已做好了計策,那張支票說明天會派人給他送來,誰知道會送到哪裡去?
那上面是屬着他騰項南的大名,人家要是做點手腳,告他兒子強姦或者什麼罪,或者到外面宣傳他騰家兒子品德差什麼的也說不定呢。那張支票將是最好的證據,誰會平白無故的給誰一百萬支票?
歐陽賢又坐下來,晃盪着腦袋,“騰總,這孩子肯定是你家兒子的,你準備怎麼辦吧?你要是不相信,到時候可以做個親子鑑定什麼的。”
“我們沒有不相信不是嗎?”騰項南靠在沙發裡,慵懶的說:“現在孩子們還在上學,他們自己還是孩子就生孩子,這個也不太好吧?我家是兒子,怎麼也好說,可你那是閨女,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騰總?你什麼意思?”歐陽賢棱起眉眼,他知道騰項南是一隻笑面虎,人前善良的很,背後做的壞事都堆成山了,還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白白胖胖的。
騰項南心裡盤算着,先讓歐陽笑笑把孩子打了,至於那張支票,到時候他派個盜墓的進去歐陽家給偷出來,連一點兒證據也就沒有了。
“我沒意思。就是覺得孩子們太小,現在還不想讓他成家立業,更不想讓他生孩子,如果可以,先讓你女兒把孩子打掉,大夫說難懷上,也不是說懷不上,我太太以前大夫就說難懷上,結果還不是生了四個孩子?”
騰項南說到這裡給身邊的寧雪遞了一個眼神,寧雪趕緊接着騰項南的話,“當然,如果真的是難懷上,我們來想辦法,我帶你女兒到國外去看。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想要個孩子,肯定不是難事,目前最主要的還是讓孩子們讀書要緊。你說呢歐陽先生?”
“你們是不想承認這件事了?說來說去,還是不想認我們笑笑肚子裡的孩子。想抵賴?”
“歐陽先生,你看你說的,我們怎麼會抵賴呢?現在讓他們處着,等到了結婚年齡,他們要是兩情相悅,我們怎麼能不同意呢?”
“兩情相悅?那你家兒子不想娶我們笑笑怎麼辦?”歐陽賢生氣的問道。
這誰都能看得出來,騰家一家大小都沒有一個同意的,打了這個孩子,歐陽笑笑將什麼都不是,依騰項南的本事,即使是拿着那張支票怕也是會徒勞。
樓上,樊奕菱窩在沙發裡,默默的流眼淚,早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她情願不那麼傻的去勾引冷沉風,她情願把自己給了陽陽,永遠的留住陽陽在身邊。
現在算是沒希望了,什麼都沒有了。樊奕菱任眼淚肆意流淌,她恨自己怎麼那麼傻,讓別人以爲她花心,其實她是多麼的專一,她自我折磨着,心痛的都要死掉了。
就在她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新推開門偷偷的跑進來,看見她窩在沙發裡默默的流淚,那副可憐的要死的樣子,讓一新真想上去揍她一頓。
“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哭?你個傻瓜笨蛋!腦子不夠用的東西!多大一棵樹被別人抱住了。”一新嫌棄的瞪着樊奕菱。
樊奕菱坐起來傻愣愣的看着一新,一新唉聲嘆氣的告訴她,樓下兩家人達成協議了,歐陽笑笑要住在騰家養胎了!
聽到一新給的消息,樊奕菱差點昏過去,她的世界裡簡直一片空白了。
“難過吧?活該!”一新撥出一塊活該來填在嘴裡,又扔給樊奕菱一顆,“嚐嚐活該的味道!”
樊奕菱沒有接那塊糖,任由它掉在自己的身上。只是默默的流淚。
“唉!傻瓜!”一新仰頭看着天花板,無奈的說:“你現在也就只有擡頭看天了,它那麼大,一定能包容你所有的過錯、後悔和委屈的。”
“嗚嗚。”樊奕菱被一新說的那叫一個傷心難過。
看着樊奕菱哭,一新心煩和氣憤,她上去重重的推了一把樊奕菱,“你在這裡嚎頂用嗎?從今天開始你可別再喝水了,喝了也浪費,都你媽化成眼淚白白流了!哎呀!真是嚎的人耳朵都嗡嗡響了!”一新邊罵邊挖着耳朵。
樊奕菱不出聲哭了,但還是一個勁的在抹眼淚。
“你丫到底什麼玩意轉世變來的?還是上輩子我們家欠你什麼了?”一新攥這拳頭在樊奕菱的眼前比劃了一下又放下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着我哥?你如果愛我哥,我幫你把我哥給你奪回來,你在這生氣還不如爭氣一點兒,有我幫你,立刻行動!”
一新拉着樊奕菱就站起來。
“你要幹嘛?”樊奕菱睜大眼睛看着一新。
一新的話,也讓她在矛盾中掙扎,是繼續?還是暫停,是放棄還是堅持?脆弱的她根本就駕馭不了自己的思維,本來就夠難,現在加上歐陽笑笑懷着孩子了,也會牽腸掛肚,也會刻骨銘心,但她想這些還是和她錯過了。
“我能吃了你還是能把你送如虎口?”一新看着她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氣得要爆炸,“我只會把你送到幸福的身邊去!和你相處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你趕快擦乾眼淚吧!你看人家那女孩兒,懷上孩子差點被拋棄都不哭,你雖然不叫笑笑,你也別給咱們嚎了!”
“幹嘛去?”樊奕菱抹着眼淚。
“男人給人家搶走了,你死在這裡能搶回來?你出去說,你也懷孕了!反正你和我哥又不是沒做過,多做兩次,你再懷上一個就行了,到時候,我給你想辦法把那個肚子弄平了,我哥就是你的了!”
“不行!”樊奕菱扒着門罷着屁股不肯走,“你哥既然能和人家在一起了,說明他已經不愛我了,我不!”
“就算他不愛你了,你也要幫我把那個女人給攆出去!”一新發現自己說脫落嘴了,趕緊又說:“你給我哥點兒時間,時間一定能證明我哥多麼愛你,走吧。”
一新拉着樊奕菱,樊奕菱罷着不肯走。兩人揪扯着,陽陽正好走過來,一看那場面,以爲一新又在欺負樊奕菱。
雖然他還在生樊奕菱的氣,但是看到一新欺負樊奕菱,他更生氣。三步大兩步小就走過去,一把拉開一新,把一新甩出去。
“一新!你幹嘛呢?”
“狗咬呂洞賓的東西,都不識好歹!”一新站定腳,幸虧跟着騰項南練過兩天,要不然剛剛被陽陽那一甩,非被扔的穿透牆皮扔出去不可。“你丫謀殺親妹啊你!”
“還說!滾!”陽陽瞪着一新,一新溜溜的撅着嘴走了,留下一句話:“活該你娶給妖怪回來!到時候給你生個小妖怪!”
陽陽看着樊奕菱,想問問她被一新打傷沒,又沒張嘴。
自卑的樊奕菱低頭站在陽陽的面前,她發現原來脆若的她根本就傷不起。
半響,陽陽突然開口:“過去的就過去吧,我也不再問,以後你好好愛我就行,下面那個女孩兒我來處理,你看行嗎?”
樊奕菱擡起眉眼,淡淡的說:“你已經不乾淨了。”
“你乾淨嗎?”陽陽沒想到樊奕菱會這樣說,他攥着拳頭狠狠的砸了牆壁上,“是你先犯賤的!如果不是你,我會做出那種事情嗎?”
樊奕菱冷嗤一聲,轉頭回到房間裡,把門啪的一聲關上,卻還留着一條縫,她把陽陽的胳膊夾住了。
你瘋了!樊奕菱想說,卻沒有說,她看見陽陽的臉上扭曲了一下,雖而又鬆開,她知道把他夾疼了,不知道夾斷沒有。
“你想怎麼樣!”陽陽朝着樊奕菱怒吼一聲。
“我想怎麼樣?我是殺人犯的女兒!我不配你這樣高貴的王子!”
“冷沉風就能配你?冷沉風更拽!他更看不起你!”陽陽真是恨不得上去將她打死算了,“我自己,包括他們一家人,哪裡有看不起你過?你分明就是在強詞奪理!你講點兒道理好不好!”
“你別給你們家人臉上貼金了!你爸爸見死不救,我媽媽爲你們嶽騰做過那麼多,在她爲難的時候,你爸爸完全可以伸手幫忙的,可他卻眼睜睜看我媽坐進大牢,卻只爲了避開他自己和我媽媽那些謠言,在他看來,那些謠言比我媽媽更重要,你媽媽對我好,那是她心虛!你媽媽你爸爸還有你都很虛僞!”
“你!”陽陽擡起手狠狠的朝樊奕菱的臉上落下去,卻在半道被一雙大手抓住。陽陽回頭,驚道:“爸?”
騰項南放下陽陽的手,對樊奕菱說:“奕菱,對不起,你媽媽的事情,叔叔確實沒有盡全力,可是我沒有不管不是嗎?三年那已經是最輕的了。你阿姨對你好,也不是因爲你說的那樣,我們就是因爲喜歡你纔對你好的。”
“奕菱,我是真的把你當女兒看的。”寧雪簡直都傻眼了,她完全不知道溫溫柔柔的樊奕菱會是這樣的,簡直都讓她害怕了。
“女兒?是這樣嗎?你對你的哪個女兒像對我這樣?明明是我的錯,你還要罵她們,你有把我當女兒嗎?”樊奕菱冷笑了一聲,“我恨你們!”
說完後,樊奕菱就朝外面跑去,寧雪一把抱緊她,“奕菱,不是那樣的,阿姨是覺得你善良,不會做錯事,才那樣做的。”
“可是我並不善良!是搶了你女兒的男朋友,我逼着她不能回家……”
“不是不是這樣。”寧雪死死的抱着樊奕菱,她不敢撒手,一撒手,樊奕菱就會跑掉,她可擔不起這責任。
“你們如今有了新人,還留着我幹嘛?”樊奕菱的力氣不夠大,掙不脫寧雪的懷抱。
“什麼新人?奕菱,這件事情,我們還沒有最後定奪,你先別激動啊。”
寧雪和騰項南以及陽陽才明白,樊奕菱這一頓火氣,原來是因爲樓下來了歐陽笑笑。寧雪抱着樊奕菱整整一下午,一直到晚上樊奕菱睡着了,她才離開。
陽陽坐在樊奕菱的牀前,靜靜的看着她,那張讓人生氣的臉怎麼那麼好看?他恨死她了,她真是個笨蛋。
陽陽咬着牙齒,是她先背叛他的,他不怕別人在他背後捅他一刀,但他害怕回頭看時,捅他的人是他用心對待的那個人。陽陽眼眶裡含着淚水,他的心裡話終究成了她的笑話。
歐陽笑笑如願以償的住在了騰家,但是她知道,自己在這騰家並不安穩,想要在騰家立足,還得抓住陽陽的心。
想要抓住陽陽的心,其實一點兒也不難,陽陽是男人,是男人就有一個共性,一個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共性。
都說女人是先有愛才有性,而男人則恰恰相反,都是先有了性,纔會有愛,歐陽笑笑把自己先洗的乾乾淨淨,擦上香奈兒,坐在鏡子前打扮了半個多小時,又換上一件情趣睡衣,最後在鏡子前照了十幾分鍾,滿意的朝門口走去。
她想着如果能抓住陽陽,那她在騰家就站住腳根了,到時候,這家裡還不是她歐陽笑笑說了算?想想都覺得爽!
剛拉開門,就見陽陽垂頭喪氣的從一間房間裡出來,歐陽笑笑趕緊關上門,她知道陽陽的房間不是那間房,她估摸着那間房,估計就是那個厲聲系的笨蛋女孩的房間。
陰霾布在歐陽笑笑的眼底,雖然那個厲聲系的笨蛋不是她的對手,可是,就剛剛陽陽那表情,一看就傷心急了,歐陽笑笑嫉妒那個笨蛋女孩兒了。
陽陽什麼時候能爲她傷心一回,哪怕半回也好啊,歐陽笑笑回身走到鏡子前,站在鏡子前,擡起手照着自己裸露的胸脯上狠狠的扭了幾下。
放開手的時候,潔白的胸脯上就出現幾朵青紫的梅花,歐陽笑笑前傾身子看了看,覺得不太像,又拿起眉刷來在那朵朵梅花上用力颳了幾下。
很快,梅花朵朵就變成了一個個草莓,歐陽笑笑滿意的笑了笑,偷偷摸摸的走出自己的房間,推開那扇剛剛陽陽出來的房間。
果然,牀上睡的真的是歷史系那個笨蛋,歐陽笑笑陰笑着走過去,站在牀前看着牀上的睡美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累了,還是因爲幾天都沒有好好睡好,樊奕菱盡然不知道身邊站着個人。
歐陽笑笑心裡直罵樊奕菱這種沒心肺的笨蛋,男朋友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都住進了她的戈壁了,她還能睡的如此沉穩。
狠狠的瞪着樊奕菱,歐陽笑笑坐下來,軟軟的牀彈了一下,樊奕菱睜開眼睛,一看牀上坐着一個女人,嚇得蹭一下坐了起來。
當定睛看去的時候,樊奕菱眨了眨眼睛,吞吞吐吐問:“你,你怎麼進來了?你,來幹嘛?”
聽見樊奕菱害怕的聲音,歐陽笑笑更是不把她放在眼裡,她輕輕的附身,妖媚的看着樊奕菱,陰陽怪氣的說:“我們同侍一夫,我來看看你啊。”
歐陽笑笑的睡衣本來就低胸,這樣一附身,裡面風光一覽無遺,樊奕菱作爲一個女生都替她臉紅了,她都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自己衣服的胸口,其實她穿的睡衣很保守,那種純棉的套裝,除了細白的脖子,什麼都看不到。
看見樊奕菱的動作,歐陽笑笑更是嗤笑她,女人想留住一個男人,身體無疑是最好的資本,樊奕菱這樣保守,陽陽肯定和她什麼都沒有發生。
想到這裡,歐陽笑笑都欣喜若狂,她捋捋睡衣,其實是更往開拉了一下,其實她不拉,樊奕菱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胸口的那些草莓,雖然和陽陽也做過那種事情,也激情吻過,但是,陽陽從沒在樊奕菱的身上種下過那種惹眼的東西。
樊奕菱看着歐陽笑笑身上的草莓,眼眶裡溼潤起來,歐陽笑笑見她在意了自己身上的草莓,心裡更是歡喜了。
她坐正身子,妖媚的說:“陽陽正是討厭,每次都對我一點兒也不溫柔,他對你好嗎?”
樊奕菱收起懦弱,冷冰冰的說:“我對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不感興趣,請你出去!你想勾引他!就滾到他的房間裡去!到我這裡幹嗎?”
“我就是剛從他那裡來,剛剛我們還做了世界上最親密的事情呢。”歐陽笑笑說的好像剛剛她從戛納上領了一個獎盃回來。來給樊奕菱炫耀了。
“哼!我看你是被他趕出來的吧?”樊奕菱冷嗤一聲,充滿了鄙夷的味道,可同時她的心裡多難受啊,那些草莓真的是陽陽種下的嗎?可是陽陽說過,他愛她的,他說過要等她長大,他們要一起長大……樊奕菱都不敢往下想了。眼前的女人太自信了,而她的那點兒堅強能裝多久?
歐陽笑笑也生氣,她自己來的目的就是氣樊奕菱了,只有她把沒有的事情說的真了,才能完成今天的任務,所以她要把沒有的事情說成有的。
“我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可是,我現在懷了他的孩子,你要是不想和我一同擁有他,我到覺得你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否則你在這家裡,也就是一個諷刺!”
樊奕菱攥了拳頭,冷聲說:“是麼?可我看見陽陽到不怎麼待見你!你有了他的孩子又怎麼樣?他要不愛你,在這個家裡最終成爲笑柄的肯定是你!”
歐陽笑笑沒想到樊奕菱會這麼說,她所調查的樊奕菱是一個只會哭鼻子的笨蛋,可是,樊奕菱的話確實戳到了她的心臟,她擡手朝樊奕菱打去。
樊奕菱拿起枕頭狠狠的砸向歐陽笑笑,嘴裡還罵道:“你要是能搶走他,我給你騰地!如果你沒有把握,就別髒了他!我看見你噁心,你給我滾出去!”
歐陽笑笑護着自己精心打理好的髮型,一會兒還要去陽陽那裡呢,她慌張逃走,“等我給陽陽生下孩子,你就死心了!”
房間了沒有了歐陽笑笑討厭的身影,樊奕菱放鬆的哭了。這局她沒有輸,可是,她卻不想再爭了。
歐陽笑笑回到房間裡,頭髮亂了,胸前的草莓也那麼真,心情完全壞了,剛剛沒有想到,如果陽陽看到了這些草莓,會怎麼樣呢?
坐在牀上和自己發了一頓火,歐陽笑笑突然眼前一亮,這會陽陽剛從樊奕菱的房間回去,肯定沒有睡着,等會陽陽睡着了,房間裡黑漆漆的,她再潛進去,那樣陽陽就不會看到她身上的草莓,而且第二天,她就跟陽陽說是他種下的。
這樣想着,歐陽笑笑樂了,重新坐在鏡子前梳妝打扮,剛剛在樊奕菱那裡受的氣也不在乎了。
陽陽躺在牀上,眼睛瞪的像十五十六的月亮,通透清澈,明亮的一塌糊塗,突然,門開了,陽陽警覺的坐起身,就看到了歐陽笑笑。
本來以爲陽陽睡着了,可沒想到陽陽還沒睡,而且開着大燈,整個房間裡燈火通明,歐陽笑笑趕緊揪緊自己胸前的衣領,讓陽陽看到那些草莓,她就完了。
“你進來幹嗎?滾出去!”陽陽咬着牙齒。
“一鳴,你幹嘛兇人家嗎?”歐陽笑笑嫵媚的朝陽陽走過去,她想着如果兩人能滾在牀上,她乘機關了燈,今天就算能圓滿了。
“別過來,滾出去!”陽陽走下牀,嫌棄的把歐陽笑笑推出房間,關上門落了鎖,歐陽笑笑想敲門,又不敢敲,擔心把家裡的人敲起來,騰家大多都住在二樓,她羞愧難當,走回自己的臥室。
陽陽走進浴室,把自己碰過歐陽笑笑的手,洗了又洗。她突然想到歐陽笑笑會不會去欺負樊奕菱,他快速走出房間,去了樊奕菱的房間。
樊奕菱正抱着腿坐在牀上輕輕的抽泣,門口有人,樊奕菱以爲歐陽笑笑又進來了,她猛然擡頭,就看見了陽陽。
她惱怒的將頭側過一邊去,心裡恨極了陽陽,那個說話不算數的僞君子。
“樊奕菱,不是睡着了嗎?怎麼又起來了?”陽陽走過去,小聲問。
樊奕菱不說話,抹了眼淚,不想再他面前懦弱了,一新說的對,你哭給誰看?你的眼淚沒人會買,你的眼淚不值錢!
陽陽走到樊奕菱的身邊,“樊奕菱,對不起,我……”
“我困了!”樊奕菱躺下去。
陽陽滾動了一下喉結,“好,你睡吧。”陽陽剛走兩步,回頭,“起來吧門鎖了,我和你不是說了嗎?以後睡覺鎖門。”
陽陽走了出去,門口,他又安頓了她一遍:“快起來把門鎖了再睡。”
“你走,走了我自然會鎖。”樊奕菱坐起來。
陽陽關上門,樊奕菱起身把門鎖上,她靠在門板上,閉上眼睛,那淚水源源不斷的滑落。
陽陽聽到裡面傳來落鎖的聲音,他鎖着愁眉走回去。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或者是資格再和樊奕菱說那些心裡想說的話了。
第二天.
歐陽笑笑大方的坐在了騰家的早餐桌前,一新一帆下樓來,兩人圍着歐陽笑笑,一左一右開始攻擊。
一新:“喲!下蛋母雞,吃早點呢?”
“二姐,你什麼眼神?這是哪裡是下蛋母雞?分明就是一隻野雞嗎?你瞧瞧着毛。”一帆捏着歐陽笑笑染過的栗子色捲髮,嫌棄的又放下:“打槍打的色都變了。”
“你們兩胡說什麼呢!”寧雪嚴厲的喊了一聲。
騰項南走下樓來,寧雪讓他吃早點,騰項南說公司有個重要的會議,不吃了。
“叔叔,那您帶着路上吃吧。”歐陽笑笑趕緊拿起一個三明治給騰項南送去。
“嘔……”一新和一帆在原地乾嘔起來。
騰項南看都沒看歐陽笑笑擡步就走。
“不好了,先生太太,樊小姐不見了。”上樓叫樊奕菱吃飯的傭人跑下來急匆匆的說。
“什麼!”寧雪和騰項南齊聲道。
寧雪首先想到沒法給艾麗交代了,又想到樊奕菱會去哪裡,趕快讓一新上去叫陽陽快出去找人。
一大早上,騰家氣氛開始緊張了。
學校裡。
燦燦被冷沉風攔住了,冷沉風哭喪着臉,這四十多天裡,他憔悴了不少,冷沉風說過很多感人的話。燦燦也有點兒動搖了。
其實她是知道冷沉風的爲人的。這些日子,她的確也想冷沉風,那些流淚的時刻,那些孤獨寂寞,冷沉風都在身邊,就是不在身邊,也是耳邊的電話裡。
那些爭吵後的傷心絕望,也慢慢被冷沉風一點點吹散。
“燦燦,最好的愛,是成爲彼此最好的最適合彼此的那個人,你就是我最好最適合的那個人,求你了,別再生氣了好嗎?”
一早上燦燦聽說了樊奕菱離家出走了,她的心裡多少有點兒後悔自己做的,這一個多月沒有回家,分明就是逼走樊奕菱。
學校裡找了遍了,樊奕菱沒有來學校,現在家裡人到處還在找樊奕菱,燦燦又覺得樊奕菱其實也挺可憐的。
如果樊奕菱能認錯並且不再做勾引冷沉風的事情,她一定會原諒她的。
冷沉風抱着燦燦,用力不撒手,燦燦也一點點融化。
就在這時,冷沉風的電話響了,他拿出來一看,眉心皺了起來,是樊奕菱的電話打進來,冷沉風果斷的掛掉,並且關機。
“沉風,快開機,樊奕菱離家出走了,我們家人很着急。”
冷沉風打開手機,果然,樊奕菱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冷沉風把電話給了燦燦,讓燦燦接。
燦燦接過電話,“喂,奕菱,你在哪兒?”
樊奕菱真是沒想到冷沉風會把手機給燦燦,她說:“我要和冷沉風說。”
燦燦吞吞口水,爲了大局,她還是把電話給了冷沉風。冷沉風不接,燦燦低聲安慰,先把她弄回來再說,不然她媽媽沒法和艾麗阿姨交代,他們都擔心樊奕菱做傻事。
沒辦法的情況下,冷沉風接過電話,“奕菱,你在哪兒?我現在過去找你。”
樊奕菱給冷沉風說了一個地址,然後又說:“冷沉風,我要你一個人來,而且不能告訴別人我在哪裡,如果你敢說出去,那麼你們一起來給我收屍吧。”
“喂喂!”冷沉風衝着電話大喊,燦燦着急的問怎麼了?
冷沉風抓着燦燦的胳膊,“燦燦,相信我,我只愛你,生生世世,我若有二心天打雷劈。”冷沉風說完放開燦燦就跑。
燦燦追上去,“她到底在哪兒?”
“他不讓我告訴別人!”
冷沉風跑了,不見了影,燦燦在原地冷笑一聲,原來騰家所有人都是她的別人,只有冷沉風纔是她想相信和依靠的人。
騰家亂成一團,到處在找樊奕菱。
騰項南正要給喬羽鶴打電話,燦燦推開門回來了,“爸爸,你們都別找了,樊奕菱很安全。”
“你知道她在哪兒?”寧雪過去抱住燦燦,雖然每天去雷翼那裡看燦燦,但是還是很想,看到她回來,她高興。
“我不知道她在哪兒,可是,冷沉風知道她在哪兒,樊奕菱說了只讓冷沉風去找她,別人她都不想見,冷沉風已經去找她了。”
燦燦說完撲在寧雪的懷裡哭了,哭得好傷心。
“還有好男孩兒的,有比冷沉風好一千倍一萬倍的男孩兒在等我們燦燦的。”寧雪不停的撫摸着燦燦的背。
陽陽心針扎般疼,他覺得自己好傻好傻。歐陽笑笑走到陽陽身邊,挽着陽陽的胳膊,“一鳴,你何必爲她停留腳步?有我陪你,我們相守一定會幸福的。”
“滾!”陽陽推開歐陽笑笑,朝外面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歐陽笑笑成了一個笑話,差點被陽陽推倒,都沒有人看她一眼。
——
西藏的雪山上,空氣稀薄,樊奕菱感覺空氣中有股浮力將她托起,她漸漸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稀薄。
“樊奕菱!”冷沉風像風一樣飛過去,儘管他討厭她、一點兒也不愛她,可是,愛一個人也沒有錯,樊奕菱愛自己癡狂到瘋,他不能見死不救。
“冷沉風,你來了。”樊奕菱哭着,張開嘴大口的呼吸。
“我帶你下去。”冷沉風抱起柔弱的樊奕菱朝山下走去。
樊奕菱緊緊的抱着冷沉風的脖子,臉上帶着笑容。
“你來這裡幹嗎?騰家人都瘋了在找你,你這樣做,多傷他們的心!”
“這裡能淨化一個人的心。”
“如果你的心是乾淨的,何必來淨化。”
“就是我的心不乾淨了,所以我來淨化一下。”
冷沉風瞪了她一眼。快速將她抱下去。
山下,大夫看過樊奕菱後,樊奕菱漸漸的恢復了。
冷沉風鄭重的對她說:“我還要告訴你,我愛的是燦燦,我要你明白!即使你做再多,我都不會給你機會,你這麼漂亮,會有很多比我好的男生喜歡你!愛上你,希望你自重!懂得愛惜自己,也愛惜別人給你的愛。”
樊奕菱怔怔的看着冷沉風,一言不語。
冷沉風鎖着眉心,“騰家是你最好的歸宿,這只是我的建議,你自己的路還是要你自己走。我只能爲你做這麼多,之所以答應你來這兒,就是想讓你明白,我一直還把你當朋友看待,僅此而已。”
樊奕菱沒有像平時那樣眼淚汪汪,而是似乎有種思緒在眼底萌發。
“生命是你父母給你的,你愛不愛惜,你自己也是一個大人了,考慮好了,再下決定吧。”冷沉風站起來,“我現在就要回去,你走不走?我給你一分鐘考慮。”
“冷沉風,你當真不給我一點兒機會?”
“半點沒有!”冷沉風看着她,那雙厲眸冷酷無情,不留丁點餘地,外帶無限的失望和後悔,“你真讓我失望,真後悔給你一次見你的機會!再見。”
冷沉風走了,樊奕菱眯起眼睛,看着他健碩的背影,他走的那麼沉重,她想,冷沉風的心該有多痛啊。
走了很遠,冷沉風纔敢回頭,但那距離已經是看不清樊奕菱的距離,他拿出電話,給燦燦打過去。告訴了騰家,樊奕菱的所在地。
騰項南立刻讓陽陽去找,可陽陽不去,騰項南蹙着眉,“你是男人,這點兒擔當都沒有?你忘了你是怎麼和你艾麗阿姨保證的了?快去給我找人去!”
“我是保證過!是她自己離開了我!是她不想見我!也是她不讓我去找她的!”
陽陽恨恨的離去,當她聽到燦燦說樊奕菱只讓冷沉風一個去時,他的心多痛啊。他寧願自己是個聾子,沒有聽到燦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