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急忙跑上樓去,直衝樊奕菱門口,擡手就捶門,直接吼着陽陽的名字,“陽陽!陽陽!給媽開門。”
以前寧雪敲樊奕菱的房門,即便知道陽陽在裡面,也不會大聲叫陽陽的名字,只會溫柔的叫樊奕菱,她擔心樊奕菱會尷尬,這回完全沒來得及考慮那麼多。
話音一落,門開了,陽陽穿戴整齊站在門口,堵着不讓寧雪進去,“哎呀媽呀,發生了什麼?以爲進強盜了呢!這大嗓門喊的,人心都上升至喉嚨了。”
寧雪真想揉揉眼睛,看看眼前還是自己那個不愛說話,或者只愛和燦燦說話,那個冷情的兒子嗎?
他是什麼時候會說這樣帶着小品味道的話語的?
寧雪朝裡面探頭,也企圖推開陽陽,但眼神和手均被陽陽擋住。因爲自己的身高只到兒子的脖子處,她實在沒有能力穿過兒子的高大去。
“幹嘛?你在裡面幹嘛了?我告訴你!你不許胡來啊!”寧雪壓低聲音重重的說。
“沒有,除了聊天吃飯什麼都沒幹,艾麗阿姨比你還賊,早就給她安頓好了,不讓我碰她。”陽陽如實在寧雪面前毫不掩飾的說,全是因爲爲了讓寧雪放心。
“你說什麼呢!”寧雪重重的打在兒子身上,瞪着兒子,“都成小流氓了!我警告你,你不許欺負她。”寧雪說的欺負當然另有所指。
“我沒有!真沒欺負她,到是她欺負我了。”陽陽蹙着眉,就幾句實話,親孃就給他定上了小流氓的罪名,還警告着自己的兒子不能欺負別人家的女兒。
“那你怎麼不讓我們進去?”寧雪還是要看到樊奕菱才能安心,雙手去推陽陽,可是陽陽那身高體重,寧雪根本捍衛不動。
“昨晚的事她不好意思見你了,就這麼簡單,您何必把自己的兒子想的那麼壞?去吧,趕緊下去吃飯吧,吃了飯上班去吧。”
“你呢?你下午必須去上課啊!”
“下午沒大課,不想去了,我在家陪樊奕菱。”陽陽說的很認真。
“不行!”寧雪嚴重的警告,“你必須去上課,不能和她單獨在家裡!你看你爸昨晚氣得,小心他又打你!”
寧雪張望着裡面,兒子一堵牆似的堵着,寧雪更是不放心了,今天此時看不到樊奕菱,寧雪就要上房揭瓦了。
以前百倍信任的兒子,如今她是辦點兒信任也不給了,因爲要是平時,樊奕菱早就過來了,或者說個話也行啊,這可到好,樊奕菱躲在裡面一個聲都沒有。
這簡直是要把寧雪急死的節奏,她捶打的兒子的肩頭,“你把奕菱怎麼樣了?你想氣死我是不是?奕菱!奕菱!陽陽欺負了嗎?”推不開兒子,寧雪乾脆朝裡面吼上了。
本來不敢支聲的樊奕菱被寧雪叫的心裡像有好多螞蟻在爬,滿臉的愁容,儘管知道寧雪看不到她的臉,但她還是捂上臉應道:“阿姨,我在呢,我挺好的,沒事。”
“奕菱,陽陽欺負你了,你告訴阿姨,阿姨打他。”寧雪對着樊奕菱的話。
“媽!你哪兒看見我欺負她了,你這不是一直在打我嗎?好了好了,打幾下就行了,趕快下去吧。吃飽了再來打我。一會兒回我屋打。”
被兒子退出到樓梯口的寧雪腦子裡想到曾經讓騰項南在牀上折騰的下不來牀的時候,她立刻嚇得腿都軟了,寧雪扶着樓梯,眼眶淚水盈盈看着兒子。
“陽陽,你……你不能這樣,奕菱……你們還小,你艾麗阿姨把奕菱交給我們,我們不能這樣對她……”
陽陽看着寧雪扶着樓梯,那可憐巴巴絕望的眼神,還有那吞吞吐吐連不成句的話,他皺着眉頭手捏着頭。
“媽,我在您的心裡就那樣齷齪?好吧,即使是我想齷齪了,可是她不願意我能那樣做嗎?”
扶着樓梯的寧雪跌了一個踉蹌,難道奕菱也自願的?真是年輕不懂事,萌芽中的愛情就還沒有開花結果,還沒有經過春秋,就直接變成了冬日的乾柴。
陽陽上去把寧雪扶住,“媽,您不要這樣嗎?”
“陽陽!”寧雪眼眶裡的淚花轉啊轉,最後落下來,“第一次你們錯了,過去就過去了,你怎麼還能這樣呢?你艾麗阿姨該多傷心啊?你到底懂不懂一個做母親的心?你……”
“唉!”陽陽給寧雪擦了一把眼淚,扶着寧雪走向樊奕菱的房間,看來此時不讓寧雪見到樊奕菱,他要揹負上氣死母親的打罪名了。
他苦啊,還沒有真正長成一個大男人,就揹負起了哄女人的重擔,起先是燦燦,後來是媽媽,加上那弱不禁風的樊奕菱,他苦不苦?
“媽,不是您想的那樣,但是比您想的那樣要嚴重一點兒,你做好心理準備啊。”陽陽扶着寧雪走到樊奕菱的門口時對寧雪說。
“你你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寧雪這心都在不夠附和的情況要停止了。
“我打她了。”陽陽低聲說着把門打開了。
“啊?!”寧雪驚訝的時候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樊奕菱。
樊奕菱完全沒想到寧雪會進來,蹭的一下站起來,趕緊有捂上半張臉,低下頭去。心裡直怪陽陽爲什麼會讓寧雪進來。
寧雪聽見陽陽說沒在牀上欺負樊奕菱,而是打樊奕菱了,當看見樊奕菱能動作麻利的站起來時,心裡落下一半負擔。
落下負擔的寧雪,心裡也稍微輕鬆了一些,她快步走到樊奕菱的身邊,溫柔的拿下樊奕菱的手。
看到樊奕菱那柔嫩的小臉上的巴掌印時,寧雪的心一下子就又擰巴住了,他回頭就朝着陽陽劈頭蓋臉的一頓亂打。
“你能耐了!你爲什麼打她?你的本事就是打女孩兒嗎?你個逆子!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壞東西!”
寧雪就打陽陽就落淚,人家艾麗把女兒寶貝的每次看樊奕菱的那眼神都要融化了,人家放心他們,把女兒交到他們手上,是想讓女兒少受一些苦的,這倒好,把人家打了,還打這麼重。
“阿姨,你別打他了,是我不好。”軟弱的樊奕菱從來不敢看人打架,不知道是不是從小看父母吵架打架受到陰影了,每次有人打架她從來不敢靠近。
上次陽陽和冷沉風打架,她就繞着兩人轉圈圈,這才寧雪打陽陽,她依舊不敢靠近去拉,就在一邊哭着說話。
寧雪停下手來,安慰着樊奕菱,“沒事,沒事。你別怕,奕菱,陽陽打你了,你怎麼不告訴阿姨啊?阿姨可以爲你出氣的。”
“是我不對。”樊奕菱低聲說。
“即便是你不對,他也該打你,男人打女人最無能的表現了。”寧雪回頭衝着陽陽喊:“去打電話叫醫生來!”
“不用不用,抹藥了。”樊奕菱趕快說了一句,又低頭捂上臉。
“用藥了?用的什麼藥?管不管用啊?”寧雪那個急啊,這腫三天兩天怕是消不去,這得耽誤多少課程。
“就早上醫生給我送來的。”陽陽撓着頭說。
“那怎麼行?去!你親自去醫院去取,讓你閔叔叔給拿最好的藥!”陽陽頓在原地,寧雪狠狠的推了一把。
陽陽依依不捨的看了看樊奕菱走了。
樓下,應蓉見陽陽垂着頭走了,和李嫂兩人趕緊跑上樓去,這一上午她們也擔心樊奕菱,去敲了幾回門,陽陽都沒給開,只是在裡面保證不會欺負樊奕菱。
後來她們兩也聽見了樊奕菱的話後才懷着一顆不安的心下去了。沒想到還是寧雪厲害,硬是把門給敲開了,而且看見陽陽急匆匆的走了,她們兩抓緊時間的邁着老腿跑了上去。
晚上騰項南迴來的時候,寧雪還是將陽陽打樊奕菱的事情告訴了他,騰項南當時就皺着眉頭把陽陽從樓上叫了下來。
陽陽剛下樓,樊奕菱就跟了下來,她擔心騰項南又打陽陽,騰項南看到樊奕菱的臉,就想起自己以前打過寧雪一次,那一次他差點失去寧雪,還招回了雷翼那對死磕的夫妻,給自己家裡帶來了多大的災難。
男人打女人,最沒本事的表現,也會打掉很多家裡好運和福氣。尤其是自己的女人,一個男人疼都疼不過來,怎麼能出手打呢?
一新和一帆放學一進門就看見了客廳裡緊張的欺負,一新朝陽陽看了一眼,陽陽那副樣子怪嚇人的,她貼着牆邊一邊往樓上跑,一邊說:“你打樊奕菱不是我告的狀,我今天可什麼都沒有說。”
一帆看見客廳裡不對勁,也跟着一新跑上樓,兩人一晚上都沒敢下來。事情的嚴重性她們也是能看得出來的。
騰項南沒有打陽陽,正如寧雪所說,樊奕菱會怕的,陽陽當着全家人的面給樊奕菱道歉了,並且保證從此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再動樊奕菱一手指頭。
最後,寧雪做了總結,讓陽陽向喬羽鶴學習,像喬羽鶴對顧語薇那樣對樊奕菱。寧雪的話,朝來騰項南很不樂意的白眼,但也就是一個白眼,沒敢說出來。
不料,應蓉贊成道:“陽陽,你媽媽說的對,你看看你小姨夫多疼老婆啊,男人就該是那樣的。”
騰項南聽了,差點站起來甩個臉子朝樓上走去,但最終還是沒敢。
原本在騰家就尊爲佛爺的樊奕菱在捱了打後,更是得到了一家人同情和愛,簡直成了國寶級大熊貓的待遇了,就連騰家一直霸者獨尊的一新也站在了弱者的一邊。
晚飯桌上連眼皮也沒敢擡的一新吃飽就躲到樓上了,不管人家樊奕菱是不是寶貝,但在他們家捱打了,那寧雪和騰項南能輕饒陽陽?一新知道騰項南和寧雪是真的怒了,也不敢惹事了。
夜深快人靜的時候,一新偷偷鑽進了樊奕菱的房間裡,樊奕菱聽到有人開門,她警覺的坐起來打開燈,一看是一新,她坐在牀上愣愣的看着一新。
本來要和樊奕菱說話的一新一進樊奕菱的房間,看到地上堆放着一堆東西,她上去就在那堆東西里拋起來。
天吶!都是好看的衣服,鞋子,還有首飾,一新頭也不擡,“樊奕菱,我哥給你買的?這一巴掌捱得值了,這花了不少錢吧?那丫平時小氣的除了姐姐誰也不給花錢,捨得給你下血本了。這得花掉他幾年的零用錢啊?”
樊奕菱看着她那樣子,完全一個貪財鬼,就說:“你要喜歡,都給你好了。”
“真的?”一新停下手來,走到樊奕菱的牀邊,剛要開口,就又看見了樊奕菱臉上的五指山。
一新那個暴脾氣蹭的一下子就上來了,指着樊奕菱說:“你笨死我算了!他打你,你手斷了?你長上這爪子幹嘛使的?你打不過他,你不會抓她嗎?瞧瞧,瞧瞧,你的指甲呢?唉!你笨死我算了,看着你怎麼那麼麻煩我!氣死我了!”
一新把樊奕菱的手拿起來數落了半天,還是不過癮,接着說:“你真是給女人丟臉,人家現在女人都頂半邊天了,你連個自己都保護不了,你說說你,這多年吃的飯都吃到了哪兒了?都變成糞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樊奕菱特別想不通,是她自己捱打了,一新起的個什麼勁兒?她該拍手叫好才更像她啊,難道是因爲剛剛她說了,地上那堆東西都給了她的原因?
“樊奕菱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這麼懦弱,我把你頭髮都揪光,你乾脆別做女人了,就給我們女人丟臉,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懦弱的女人!煩死我了煩死我了!看着你心煩我,你趕快挺下屍養膘吧,我不和你這種人說話了,氣死我了!”
一新走到門口的時候,樊奕菱被罵的才緩過神來,“一新,那些東西你不是要嗎?拿走吧。”
“我不要!那是你捱打得來的,我纔不要!等你什麼時候打人能掙來點兒東西我再要!”
一新摔上門走了,樊奕菱摸着腦袋,這家人都不正常!
果然,這家人真的不正常:一新走一出門,陽陽就又潛了進來,他聽見好像有人摔樊奕菱房間的門了。
樊奕菱剛躺下,又坐起來了。
“你怎麼又來了?”樊奕菱拉了拉被子。
看見樊奕菱拉被子的動作陽陽扁了扁嘴,“剛剛誰進來了,是一新嗎?她又罵你了?這個死丫頭,我找她去。”
“哎!你等等!”樊奕菱叫住陽陽,“她沒罵我。”
“你別替他掩飾,她一天不罵你就嘴疼。”陽陽說着又要走。
“她真沒罵我。”樊奕菱急了跳下牀拉住了陽陽,“就是來看了看我,就走了。”
“胡說,走她還摔門?”要不是一新摔門,陽陽也不會聽見。“你傻不傻?人欺負你你還替別人說話?”
樊奕菱扁扁嘴,這家人都說她傻,也許她就是傻吧?
扁着嘴的樊奕菱真的挺可愛的,陽陽捏着她的小臉,看了看地上的那堆東西,“你怎麼沒把衣服掛起來?我幫你掛。”
“陽陽,別掛了,明天我自己弄吧。”
陽陽頓了一下,“是不是一新剛剛過來和你要東西了?我和你說,你可不理她,慣着她的毛病,就會老和你要的。”
“我給她了,她不要。”
“那是穿不上,要不早就給你全部提走了。”陽陽寵溺的看着她,“行了,明天你自己掛吧,還有一新那人和正常人有點兒不一樣,她喜歡強悍一點兒的女孩兒,成天看書看電視,一見軟弱的就罵街,你稍微厲害一點兒,她肯定會喜歡你。”
“幹嘛那麼厲害?人家誰也不欠我什麼,我爲什麼要對人家厲害?”樊奕菱扁着嘴,特想不通這點兒,誰也不是誰的誰,人家不吃不喝不用你養活,爲什麼對別人橫眉冷對?
再說了,她自己躋身在他家屋檐下,吃喝着騰家的,騰家的人對她又那麼好,她還要耍厲害,那不是恩將仇報嗎?那種賤她不會犯。
“不是讓你厲害誰,你強悍一點兒,以後一新罵你,你也罵她,打她也行,我給你撐腰。”
“我不罵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她不喜歡我,我不能強求人家喜歡我,我更不打她,因爲我打不過她,我沒她勁兒大。”
樊奕菱說的可憐巴巴,陽陽把她抱進懷裡,她咋那麼可愛呢?“以後她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替你打她,給你出氣。”
“你可別惹事了,這段時間在你家,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家這些女人都比你地位高,惹了她們,你又要捱揍了。”
“你心疼我?”陽陽把嘴挨着樊奕菱的嘴上,幾乎是抵着她的脣瓣說的,說的那叫一個曖昧。
“胡說!”樊奕菱低垂着眼皮,羞答答的將身體往後躲。
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陽陽放開樊奕菱,樊奕菱順勢往後退了兩步,陽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又給他支起一個帳篷來,幸而上衣長,樊奕菱這個傻瓜也沒有看到。要不然丟死人了。
不過,陽陽還是又上去附身吻上了樊奕菱的脣,樊奕菱起先躲,後來也不再躲,而是抓着陽陽的胳膊,生澀的附和起來。
接到樊奕菱的附和,陽陽依依不捨的放開樊奕菱,揉了揉她的頭髮,“我走了,妖精!”
樊奕菱沒想到陽陽會說走,她以爲陽陽會把她抱到牀上去,或者就站在這裡繼續吻她。
“怎麼了?傻兮兮的?不想讓我走了?”陽陽看着她那副驚奇的樣子,說實話,他真不想走。不過不走不行,他把嘴貼在樊奕菱的耳邊說:“我不敢碰你,今天我媽以爲我又滾你了,嚇得兩腿直髮抖,站都站不穩,你沒見還是我扶進來的?”
樊奕菱紅着臉低下頭,想笑卻又不敢笑。
“小妖精,我走了,快點長大。”陽陽的身體正在不斷蓬勃升溫,他不敢久留,拉着樊奕菱走向門口,“過來把門鎖了,上去睡覺。”
門口,陽陽在門縫裡說:“以後睡覺都鎖門啊!小心我夢遊找你來。”
樊奕菱趕緊把門關上鎖住了,她靠在門板上,小心臟跳啊跳,跳的撲通撲通的,她趕緊用手按住,擔心會跳出來。
閉上眼睛,陽陽俊朗的五官就浮現在眼前,深邃懾人的眼眸,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子,關鍵那厚薄適中的薄脣,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直把樊奕菱眩暈了。
“滴滴”手機裡傳來短信音,樊奕菱拍着胸脯走到牀前,這個時候,誰會發短信呢?以前到是有幾個玩的不錯的同學也會在晚上的時候打電話發短信聊聊天的,可是後來他家裡出了事,樊奕菱就疏遠了她們。
打開一看,是陽陽發來的:小妖精,你睡着了嗎?
樊奕菱抿着嘴,鼻子裡發出一聲嗤笑來,回給他:睡着了。
陽陽:睡着了還能發短信?
樊奕菱:你不是說我是妖精嗎?我有這本事。
陽陽看了這條短信,高興極了,樊奕菱會開玩笑了,說明她的心情好了,慢慢的從艾麗的事情中走出來了,他趕快又發過去一條曖昧的:每天想和你一起睡。
樊奕菱看着短信臉紅的更厲害了,心跳也加速了,好在陽陽不在身邊,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回過去:我不和你聊了,要睡了。
陽陽:恩,你睡吧,我再想你一會兒,也睡。
樊奕菱寫了個恩字,又刪了,又寫上,又刪了,抱着手機不知道該不該回他。
陽陽又發來一條:這麼快就睡着了?
樊奕菱:沒。
陽陽:那爲什麼不回短信?
樊奕菱:不知道該說什麼。
陽陽發了一個苦澀的頭像:晚安也可以吧?等的人心慌。
樊奕菱笑了一下,發了兩個字:晚安。
陽陽:沒良心的東西!今天欠我的,等你長大了要加倍償還的!晚安。
樊奕菱抱着手機躺在牀上,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了,滿心只要快樂。
從此之後,樊奕菱每每想起陽陽來就會不自覺的微笑,夜晚思念起來,心裡全是暖暖的味道。
兩人每天都等待着彼此的晚安,只因爲心裡那份惦念,儘管只隔着幾堵牆,但還是很想念對方。
一年後。
樊奕菱安然的在寧雪家住了一年了,已經二十歲的她還是那麼內向膽小,一年裡樊奕菱每個月都會去看艾麗,艾麗瘦了好多,每次從監獄裡回來,樊奕菱都會失落好幾天,後來剛剛好幾天,就又到了探監的時候。
每個月去監獄是陽陽最愁的日子,因爲那幾天裡,樊奕菱的眼淚真的能淹死他。
寧雪的查房工作還在繼續,當然只查樊奕菱的房間,除了上次敲門喊的陽陽的名字,其餘每次都是在叫樊奕菱的名字,不管知不知道陽陽在樊奕菱的房間裡,她都叫樊奕菱的名字。
每天提心吊膽的寧雪就怕樊奕菱這隻小羊進了陽陽這隻惡狼的嘴裡。查我房回到屋裡騰項南抱着筆電在沙發上工作。
寧雪走過去,挨着騰項南坐下,“你怎麼不去書房?”
“我在這裡等你。”每天都不知道寧雪太太幾點能查房回來,等太太的時間,騰項南就工作一會兒,去書房又怕忘了時間,太太回臥室看不到太太。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寧雪覺得自己每天這樣替樊奕菱防着自己的兒子,都快成神經質了。
騰項南放下筆電,把太太摟在懷裡,給太太捏着胳膊和腿,“你就瞎操心,以後別每天去了,哪怕隔三差五進去看看呢,你這樣弄得孩子們也不好受,弄不好小心反抗你的行爲,本來沒事,給你做出點兒什麼來的。”
寧雪則認爲看着總比放手強。所以她一直堅持查房,而且還會繼續。
“呵呵,我可告訴你了,你別不當回事兒,再說了,他們要真想做,你能看得住?我覺得你該信任兒子。”
“你就胡說,信任他?算了吧!你看看陽陽最近看樊奕菱的那眼神,都放綠光了,我能不看緊點兒嗎?”
“哈哈哈。”騰項南笑着,“你把兒子比作是什麼啊?還眼放綠光,呵呵,。”
“哼!你兒子對奕菱來說,就是一隻狼!”
“那你這地兒是什麼?狼窩嗎?”騰項南寵溺的捏着太太的腰,逗的太太跟着他笑,他吻住太太的脣,都一把年紀的女人了,嘴脣還是那麼柔軟香甜,騰項南覺得怎麼多少年了,一直都吻不膩呢?
“別鬧了,洗洗睡吧。”寧雪和丈夫一個深情的吻結束後從丈夫的腿上站起來。
可是,他已經勾起了丈夫的浴火,當然要由他來滅了,寧雪推着說這都多少年了,除了她生理期,還是天天做,純粹雷打不動,寧雪提議今天休息一天。
想休息?騰項南從來就是奸商,沒門!
“我要罷工!”
罷工更不可以!
“你也是一隻狼!”
“你不是說咱這兒是狼窩嗎?我當然是了。”騰項南把太太抱起來丟在牀上,惡狼撲食了。
迎接完寧雪視察樊奕菱就進了浴室裡,洗了澡出來就準備睡了,住在騰家好幾個月了,她都沒有在不上學的時候,出去過,除了飯後陽陽帶她出去散散步,不過朝過一個小時,寧需的電話就會追到。
有時候,陽陽想帶樊奕菱出去吃頓飯了,或者是看場電影了,寧雪都會以各種理由堅決的拒絕,不給陽陽半點兒機會。
樊奕菱內向,也不願意出去,就聽着寧雪的,她自己耳根軟,加上沒抵抗力,不出去也挺好,以防萬一出去被陽陽給吃了。
樊奕菱一邊擦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走向梳妝檯去。餘光掃到沙發上一個手機,樊奕菱看去,是寧雪的,剛剛寧雪來視察丟下的。
心想着寧雪一會兒自己就會來取,她坐在梳妝檯前把頭髮吹乾,可是寧雪還是沒有來,她想睡了,寧雪不來取手機,她就得等着。
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寧雪來,樊奕菱套了一件外套拿起手機準備給寧雪送去。
門口,樊奕菱敲敲門。
屋裡正在上演火辣場面的騰項南和寧雪蹙眉頭,他們以爲是自己家那幾個淘氣包,尤其一新和一帆,因爲那兩東西最能辦出這種事情來。騰項南有些沙啞的嗓音不悅的問是誰了。
樊奕菱聽到裡面好像不高興的聲音,隔着門板怯懦的回道:“騰叔叔,是我,樊奕菱,我來給阿姨送手機了。”
“奕菱?”寧雪推開騰項南打了一下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看看你,那麼大聲,嚇着她。”
騰項南倒在牀上,這老婆快成了樊奕菱私人制定,獨家擁有的了,樊奕菱在他騰家,那簡直就是獨尊的待遇,誰要大聲敢對樊奕菱說個話,老婆都要罵誰。
一打開門,寧雪笑着就給樊奕菱解釋,說騰項南說話聲音高,請樊奕菱不要放在心上,然後接過手機,讓樊奕菱去睡覺。
寧雪回屋後,走了幾步的樊奕菱回頭看了看那扇門,寧雪就像艾麗一樣,那麼慈祥,那麼溫和,還那麼愛她,以後她一定要好好孝順寧雪,像女兒一樣,當然,她最終會成爲寧雪兒媳婦。
想着想着,樊奕菱的臉紅了,突然感覺口乾舌燥,她走下樓去喝水了。
寧雪放下手機,教訓騰項南,騰項南也責備她。兩人各說各理,騰項南說寧雪愛樊奕菱超過了愛他和兒女們。
“一半的一半,手心手背的肉我都疼,你們都是我最愛的人,別在這兒吃醋了。”被樊奕菱搗亂了情緒,兩人躺在牀上一邊繼續培養情調,一邊談論着。
寧雪不知道爲什麼說着說着就想起了艾麗背後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於是就又問騰項南:“老公,你說艾麗背後的男人是到底是誰啊?”
“還問這個問題?”
“就是覺得那個男人真是夠狠心的,把艾麗母女丟下,她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人也不露面。”
此時下樓喝了水的樊奕菱正好路過寧雪的房間門口,她聽到了寧雪好像說的話,她四下看了一眼,二樓走廊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樊奕菱鬼使神差的走到寧雪房門口,將耳朵輕輕的貼在門板上,眼睛警覺的看着二樓那幾間門,她的心砰砰的跳加速,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偷聽別人說話。
“老公,你說奕菱的生父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我哪兒知道?”騰項南摟着寧雪,寵溺的看了一眼她,“不過依艾麗那種精明和眼光,那個男人應該是一個差不多的人,要不然艾麗怎麼會有那麼多錢?據我所知,艾麗至少能有這個數。”
看着騰項南比劃着一個巴掌,寧雪驚訝了,“那麼多啊?”
“是啊,聽羽鶴說,艾麗只是給樊根生就給了八億,還不說這些年給樊根生花銷的了。”
“那個男人肯捨得給艾麗這麼多錢,一定是愛着艾麗的,可爲什麼艾麗母女到這種地步了,他還不露面呢?”
樊奕菱在門外猜想:騰項南道低給寧雪說了一個什麼數?就連寧雪這樣大富婆都驚訝了呢?她的那個神秘的親生父親到底給了媽媽多少錢?
“我和羽鶴猜想他可能在政界。”騰項南翻身壓上寧雪,“好了老婆,我們不談她了,我們繼續吧。”
接着,樊奕菱就聽到門裡面傳來騰項南的不堪入耳的情話和寧雪的呻吟,樊奕菱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趕緊逃離。
回到房間的樊奕菱把門關上,靠在門板上,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以此來安慰她那顆差點掉出來的小心臟。
騰項南的情話還在耳邊,寧雪的呻吟也在耳邊,樊奕菱使勁甩頭都甩不掉,她覺得自己身體也有些煩躁和發熱,她跑進浴室爬在洗漱臺上用涼水衝了衝臉。
擡起溼漉漉的臉看着鏡子裡依舊紅着臉的自己,她覺得自己的思想自從和陽陽做過拿次後總是會不經意的墮落。
從浴室裡出來的樊奕菱已經甩掉了騰項南和寧雪那些不堪的聲音,坐在牀上,多愁善感的思緒又想起寧雪和騰項南另外的一個話題。
雖然艾麗告訴她樊根生就是她的親生父親,但是樊奕菱早已不再相信,因爲沒有一個親生父親會用那種不堪的話來說自己還沒有長大的女兒的。
要不是樊根生總是用那種不堪的語音說她,她也不會壓抑多年導致想去叛逆,也不會把自己就那樣給了陽陽,現在想想,雖然那件事也挺美的,但是她還是後悔了。
在不該的年齡裡,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給艾麗平添了許多心愁。
樊奕菱突然想起艾麗入獄時給過她一把銀行保險櫃的鑰匙,雖然艾麗說只是一些股票什麼的,但是,樊奕菱想着,媽媽把八億都帶在身上,一些股票何必鎖進銀行裡?
說不定裡面有自己生父的一些蛛絲馬跡,或許她能在那個保險櫃裡知道生父是誰。
捏着那把鑰匙,緊緊的攥在手心裡,樊奕菱決定第二天去看個究竟。
第二天,樊奕菱揣着保險櫃的鑰匙,準備去銀行,可是陽陽一天看得她很緊,她還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訴陽陽,因爲還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保險櫃裡找到有關那個男人是資料。
所以,樊奕菱覺得暫且不告訴陽陽任何。這也是對艾麗的尊重,畢竟媽媽和那個男人是見不得光的,她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看輕艾麗。
儘管他們背後都有猜疑艾麗,那她也管不了別人的嘴,和別人的想法,但她至少可以不去挑起。
一天心急火燎的樊奕菱瞅着去銀行的時機,陽陽不知道爲什麼,一天都圍着樊奕菱,當看到樊奕菱心事重重的時候,更是寸步不離了。
一直到放學回家,陽陽都沒有給樊奕菱騰出一個去銀行的時間來,樊奕菱只好跟着陽陽回家了,想着明天再去吧。
陽陽和寧雪說看見樊奕菱今天不是很開心,估計是想艾麗了,因爲快到這個月探監的時候了。爲了想讓樊奕菱開心一點兒,陽陽懇求寧雪,想帶樊奕菱出去吃晚飯,順道想和樊奕菱看場電影。
寧雪沒有一口拒絕,但猶豫着不放心讓陽陽帶樊奕菱出去。最後寧雪想到一個辦法,讓陽陽把一新和一帆帶上,自從上次陽陽打了樊奕菱,一新好像對樊奕菱沒有在冷嘲熱諷和惡語相加了。
陽陽聽了,心都顫抖了,眼前這是親媽嗎?兒子都二十了,談個戀愛,還讓領上點燈泡,一個還嫌少,還要兩個,而且那兩個的度數是能烤熟人的度數好不好。
“不去了!”陽陽泄氣的說:“一新和一帆帶出去能有好嗎?”
“切!還不樂意跟你走呢!”一新和一帆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給了一句。
陽陽也生氣的回房去了,一新和一帆也走了,寧雪站的原地,有點兒被嫌棄並且丟棄的感覺。
還是老公疼她,走過來安慰,並且說服了寧雪,其實,兒子談個戀愛也夠辛苦的,再說了,今天樊奕菱看上去確實是心事重重的,不如就讓他們出去走走吧。
寧雪最終答應,陽陽和樊奕菱走的時候,寧雪是再說低聲囑咐陽陽回家的時間。
陽陽把臉上的肌肉皺在一起,低聲說:“媽,給兒子點面子吧?您知道您兒子今年多少歲了嗎?您是不是以爲我三歲五歲還是十歲八歲?”
寧雪這才閉嘴,走到樊奕菱的身邊,換上笑臉,“奕菱,想吃什麼就去吃什麼,玩開心一點兒啊。”寧雪後面多想再加一句可是不敢說出口。
“恩,阿姨再見我們會早點兒回來。”樊奕菱特明白寧雪的心思,她心裡早已把寧雪當母親了,雖然寧雪和艾麗還差很大一截,但是,樊奕菱還是很願意聽寧雪的話。
陽陽的車子駛出大門,寧雪眼睛差點望穿。
“哎呀!樊奕菱那丫頭可真是夠受罪的,瞧這婆婆管的,就差睡覺也看着了。”一新在寧雪身後陰陽怪氣的說。
“還不怪你!”寧雪寵溺的摟上一新的肩頭往回走,“讓你跟着去1你不跟去!”
“媽媽,您想讓我哥把我臉也扇的腫起來?那樣哥哥談戀愛帶着這麼大的妹妹去當電燈泡的?也就您有這創意。”
臨進屋,寧雪還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口。
這一眼,招來一新一句:“媽媽,剛纔真應該您跟着去,省的心跟着去了,人在這,多受罪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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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知道林黛玉被帶大少爺出去會發生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