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傢俬房菜館,不算奢華,但飯菜可口。顧雲翔沒有坐自己的車來,而是騰項南派人去接來的。
寧雪不知道騰項南爲何突然這樣友好的對待顧雲翔,騰項南摟着他的肩頭,將他鎖在自己的懷中,笑着說:“我一項對他很友好,我一項很尊重他,把他當自己的父親一樣看待的。”
擡起眼眸,寧雪一邊看着他,一邊擡手探去老公的額頭,他沒有發燒,難道是自己發燒了?
騰項南和寧雪坐下沒有多久,馬科叩開門將顧雲翔送了進來。
“顧伯伯,您來了,冷不冷啊?請坐,我給您倒杯熱茶。”
現在不過深秋,外面頂多算是涼爽,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冷不冷,可是,騰項南卻關心問顧雲翔冷不冷?有股子拍馬屁的味道,騰項南殷切的給顧雲翔拉椅子,到熱茶。
把顧雲翔和寧雪均嚇了一跳,這陰晴不定,還真是有點讓人吃不消,儘管上次見面,騰項南態度已經轉變,可是顧雲翔回去後也是幾日的想不通,鬧不明啊。
今天以爲請客,只會是他們二人,沒想到,騰項南帶了寧雪來,而且較上次的熱情程度,只加無減。
服務員請他們點菜的時候,騰項南把菜單遞給顧雲翔,請顧雲翔點,而顧雲翔本來想讓寧雪點的,他就想着寧雪愛吃什麼,他還想着寧雪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可是,他還是多了一個心眼,也沒有推讓,而是做出一個大官的姿態來,點了幾樣清淡的菜系。
在顧雲翔看來,寧雪應該愛吃一些清淡的纔對,記得四年前他們一起吃過一次,那次寧雪好像也是愛吃清淡的。
當菜擺上來的時候,寧雪看着滿桌子的菜,心裡新潮暗涌,這些菜她在四年前吃過一次,就是那次在另一傢俬房菜館,這些菜都是寧雪當時說喜歡吃的。
眼眶不禁就要溼潤,寧雪強硬的遏制自己不許犯傻!不然場面將無法收拾!
而騰項南全程臉上堆着笑容,完全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用餐這麼簡單,完全就是和父親妻子用餐這麼簡單。
寧雪端起茶水喝掉半杯,在心裡迫使自己整理好情緒;而顧雲翔久經沙場,雖然此時憂心也激動,但他還是能應付得如魚得水般自若泰然。
看似輕鬆,其實心裡起伏着波浪的用餐就這樣開始了。
樓下,馬科做在車裡,耳聽着六路,眼觀着八方。這是騰項南給的任務,他不知道騰項南吃個飯還派他來站崗是爲了什麼?他也不能更不敢問,打起精神看着。
主要看的人是顧省長的太太曹敏,可是,馬科沒想到喬羽鶴的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了喬羽鶴和顧語薇以及兩個土匪小子。
馬科嘀咕着,騰項南讓看得是顧雲翔的老婆,沒有說看着顧雲翔的女兒,這顧小姐出現了,該不該報告一聲?
就在馬科想着的時候,下車的喬羽鶴認出了騰項南的車,他一邊和老婆說着話,一邊走了過來,馬科也趕緊下車。
“馬科,南哥在這裡吃飯?”
“呃……”馬科看着顧語薇,有些猶豫。
“怎麼了?他和誰來吃飯?你猶豫個什麼勁?”喬羽鶴看着馬科神色緊張,有些煩心,這個馬科,年齡越長了,連話也話說不了了?
看着馬科的表情本來也沒有想到什麼的顧語薇在聽到喬羽鶴的話後,腦子裡到聯想了什麼,她警惕的留意着馬科的話。
“沒有,南哥就是和嫂子來吃飯了。”
馬科答話的時候撓着頭,喬羽鶴知道馬科有個毛病,說謊話的時候,就會撓頭,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定是騰項南知道寧雪想顧雲翔了,所以帶着寧雪和顧雲翔來吃飯了。
“既然這樣,我們也不打擾他們了。老婆,我們從找一家吃吧。”喬羽鶴轉身摟着顧語薇的腰身,一手在低頭玩着的兒子頭上撥拉了一下,“兒子,我們重新找一家去吃。”
“等等。”顧語薇站着沒動,微笑着問馬科,“馬科,就騰項南夫妻兩嗎?沒有別人嗎?”
“沒有!”馬科在顧語薇話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的時候,就肯定的回答。
“既然就他們倆,我們上去湊個熱鬧吧。”顧語薇回頭看着喬羽鶴,說完就對兩個兒子說:“兒子,園長阿姨在上面吃飯,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她?”
兩個孩子當然高興了,別的外人見了他們都說他們是小土匪,只有寧雪待他們和藹可親,在兩個孩子眼裡,寧雪比顧語薇這個親媽要溫柔幾百倍呢!
能和園長阿姨一起吃飯,他們當然高興,當然願意,當然迫不及待。
“可是,估計他們快吃完了,我們別上去打擾了。南哥和寧雪也不常出來過二人世界。”喬羽鶴說着看着馬科。
“是是是,南哥他們來了有一會兒了,可能就要走了。”馬科趕緊接着喬羽鶴的話,說的跟真的一樣。
“哦,是這樣啊。”顧語薇說了這樣的話後,喬羽鶴趕緊點頭稱是,再次摟着顧語薇就要走,可是顧語薇推開他的手,一本正經的說:“那我們吃我們的,不湊熱鬧就是了,爲什麼他們在這裡,我們就一定要換地方呢?兒子們也餓了,再找地方,吃完飯都幾點了?”
顧語薇說着一手拉一個寶貝朝私房菜館裡走去。
喬羽鶴跟在後面,給馬科小聲說:“快打電話。”
馬科跳上車,撥通了騰項南的電話。
騰項南正端起酒杯來敬顧雲翔的酒,電話響起來,一看是馬科,騰項南放下酒杯,笑了笑說了句接個電話,就走了出去。
“馬科,怎麼了?”騰項南覺得不會這麼寸的被曹敏跟來吧,他開口就問。
“南哥,我喬哥帶着老婆孩子上樓了。”
“啊?”騰項南警惕的朝頭看了一眼走廊,“我知道了。”他壓了電話,快速往他們的包間走去,這回可覺得不能出門了,免得讓顧語薇碰上。
“騰項南!”就在騰項南把手放在包間的門把手上時,背後傳來了顧語薇的聲音。
騰項南趕緊放開手,把門關緊,轉身快速朝走廊走去,走到顧語薇身邊,他淺淺一笑,“羽鶴,你們也來吃飯啊,這裡飯菜不錯。你們定餐了嗎?定了就去吃吧,時間不早了。”
不準備鶴顧語薇說話的騰項南也沒有和顧語薇說話,這兩人從來也是鬧不對頭的。
“噢,好的。”喬羽鶴把顧語薇鎖進臂彎,帶着她準備走起,顧語薇站着不動,反而看着騰項南問:“你在哪間?”
“騰叔叔,園長阿姨來了是嗎?媽媽說我們要和園長阿姨一起吃飯?他在哪兒呢?園長阿姨!”兩個小傢伙撒開腿就跑了,毫不客氣的一間間打開門瞧找寧雪。
喬羽鶴一看,趕緊追上去,這傢伙,沒禮貌的推開別人的房門,誰知道人家裡面是不是單純的吃飯,別人會罵他們的,還有,推開寧雪的房門,看到了顧雲翔,這兩傢伙還不給叫出聲來嗎?
眼睜睜的看着那兩小子無拘無束的撒野。騰項南心裡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顧語薇的身上,覺得孩子們沒禮貌統統歸過於顧語薇沒有教育好。
這兩小子自從有了父親,更加放肆了,現在就敢把天捅出窟窿來,騰項南和寧雪早就也均在爲喬羽鶴捏着冷汗,這樣的小子,長大要給喬羽鶴惹會多少麻煩來!
現在騰項南看着,簡直是看着就想揍他們的節奏,恨不得連顧語薇也想揍一頓,真是太不像話了!
“園長阿姨!外公!”兩個小傢伙推開了寧雪所在的那個包間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寧雪和顧雲翔,兩個小傢伙不忘回頭朝顧語薇喊了一聲:“媽媽,外公也在啊!快過來!”
顧語薇眼睛一抽,看着兒子們跑了進去,她顫抖的牙齒咬了咬了脣,朝前走去。
“顧語薇,不是你想的那樣。”騰項南伸手攔了一下顧語薇。
沒有任何話語,但那眼神卻讓騰項南收回了伸出去的臂膀。在顧語薇邁步的那一刻,他趕快跟了上去。
“爸,寧雪。”喬羽鶴最先追着他的寶貝兒子進去的。
“羽鶴?”顧雲翔還沒有在看到外孫時回過神來時,就看到匆匆跟進來的喬羽鶴。
“羽鶴?”寧雪看着地上的父子三人,眼睛神速的朝門口看去。
“爸,我也來了。”顧語薇出現在門口,絕望的看着顧雲翔。
“薇薇?!”顧雲翔站了起來,想說什麼的,被兩個外孫纏的開不了和顧語薇說話的口。
顧語薇走到寧雪的身邊,看着滿桌子的菜,她冷諷的笑了一聲。
“顧語薇,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我請顧伯伯來吃頓飯。”騰項南擋在寧雪的面前,正色對顧語薇說。
“哼哧”顧語薇笑了一聲,含着淚水的眼眸看向顧雲翔,“爸,騰項南說請你吃飯,爲什麼滿桌子沒有您愛吃的一樣菜?”
“顧語薇,你……”
“啪!”的一聲,顧語薇甩手打了騰項南一巴掌截斷騰項南的話,狠狠的說:“你就是這樣把自己的老婆送到別人的牀上來換取你公司的利潤的?!”
“顧語薇!”騰項南擡起手來,沒有落下,這個瘋女人,她可有打他,罵他,當她絕對不能侮辱自己的寶貝老婆!
“你想打我!”顧語薇把臉湊過去,淚眼兇巴巴的看着騰項南,這個男人真的是瘋了,當年她巴巴的把自己送上去,他都不屑一顧,如果當初他娶了她,他還用這樣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嗎?
這個男人真的是世界上最傻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變態!
“語薇,不是那樣的,別激動啊。”喬羽鶴趕緊把顧語薇抱進在自己的懷中,他也擔心騰項南失手打了他的心愛的老婆,那這樣,可麻煩了啊,如果那樣,他真的會和騰項南打起來的。
“喬羽鶴!管好你的老婆!什麼東西!簡直不可理喻!”騰項南氣呼呼的轉身,摟着寧雪,此時的寧雪身子有些顫抖,和顧語薇一樣,也哭了。
顧語薇在喬羽鶴的懷裡掙扎,喬羽鶴不撒手,顧語薇哭着罵喬羽鶴,“你是知道的!這一切你都知道,難怪你不讓我進來!喬羽鶴!算我瞎了眼!”
“語薇,你別激動,不是這樣的,走吧,我們回去說好不好”?
“爸爸。媽媽!”兩個小傢伙見顧語薇和喬羽鶴吵架,場面也有點混亂,朝顧語薇跑過來,喬羽鶴鬆開顧語薇去抱他的一雙兒子,顧語薇朝着喬羽鶴臉色扇去一巴掌。
“喬羽鶴!從此你我形同陌路!”顧語薇狠狠的看了一眼顧雲翔,從喬羽鶴的懷裡拉出自己的兒子們就走。
“都幹什麼!”顧雲翔厲聲喊了一句,“都給我滾回去吧!”
“媽媽!”兩個孩子擡起眼睛,可憐巴巴的,沒有見過大人們這樣激動的場面。
“是爸。”喬羽鶴對顧雲翔恭恭敬敬的點了頭,把顧語薇鎖進臂彎,對兩個兒子說了一句,“兒子,我們走吧。”
顧語薇不肯走,喬羽鶴一把將顧語薇打橫抱起來就走,兩個小傢伙滴溜溜的跟着後面。
“有人看着,別鬧了,回家我和解釋。”喬羽鶴對懷中的女人說。
顧語薇瞪着他,“放我下來,我不跟你回去!”
喬羽鶴腿長,步子大,外面,見喬羽鶴把顧語薇抱出來馬科,看着顧語薇在喬羽鶴的懷裡折騰,還打罵着喬羽鶴,馬科趕快上去幫忙,把車門打開,顧語薇折騰的不上車,喬羽鶴硬把她塞進去,此時兒子們配合的坐了進去,喬羽鶴髮動馬達將車開走。
“顧伯伯,對不起,不知道您千金和女婿來用餐……”
“是我該對你們說對不起的。”顧雲翔暗淡的嘆着氣,“你們也回去吧。”
“我派車送您。”
顧雲翔點點頭,朝外走去。
寧雪回到家裡,一頭鑽進臥室沒敢出去,難過的心思,難看的臉色,再怎麼僞裝都會被應蓉發現,就連那四個小傢伙也別想逃過。
默默不語的寧雪爬在牀上,默默的流淚,她想問騰項南爲什麼安排了今天的飯局,可是,卻不想再去問。顧語薇的話就像釘子一樣釘在了寧雪的耳朵裡、心臟裡。
她是相信騰項南的,可是,她又該怎麼相信他呢?顧雲翔從四年前就對她關心不斷,騰項南後來對她和顧雲翔的事情又表現出理解,現在又熱情的讓她和顧雲翔去見面,寧雪不得不想到會不會是顧雲翔用項目威逼騰項南,要騰項南帶她去見面?會不會就是顧語薇說的那樣的一個陰謀?
可是,騰項南是愛自己的,寧雪也是肯定百分百的相信這一點兒的!她也相信她對顧雲翔只是一個忘年交朋友的感覺,顧雲翔同樣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今天這樣的事情後,寧雪再也不敢這樣肯定這些想法了。
騰項南坐在牀邊,抱寧雪入懷,輕輕吻着她臉頰上的淚水,心疼的要命。
寧雪再一次感覺到騰項南的溫柔真真切切,騰項南不是顧語薇說的那樣的人,她朦朧的雙眼看着騰項南,可憐巴巴的乞求,希望他不用她問爲什麼,他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雪兒。我告訴你一件事。”
眨了一下眼睛,把眼眶裡瑩瑩的淚水擠掉,寧雪得以看得清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正在期待着他的話。
騰項南先吻了寧雪,又給寧雪擦了眼淚,然後抱緊她,就在她耳邊低聲說:“顧雲翔是你的親生父親。”
寧雪的眼睛蹭地一下錚亮起來,可他已經目空一切了。
“雪兒,對不起,我一直想告訴你的,可是,我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騰項南看着傻傻愣愣的寧雪,心被挖空一般的疼。他只要不停的撫摸着寧雪的身體,希望她的肌肉不要那麼僵硬。
“顧雲翔告訴你的?”寧雪默默的問。
“不是,是我讓羽鶴去查到的,顧雲翔不知道我們知道這件事情,媽她可能警告顧雲翔不讓他來打擾你。”騰項南說話的嘴就抵着寧雪的脣瓣,心疼她,他半點不想離開她,只想好好的安慰她。
怎麼會是這樣的?寧雪抿着脣,嘴角顫抖,淚水無聲的流啊流,如同兩條小河,難怪自己在意顧雲翔,難怪她會覺得想和顧雲翔親近,原來他們是父女,是連着血脈的兩個人。
“雪兒乖,不哭了,這是好事啊,你終於知道你父親是誰了,你該高興纔對,你說呢。”騰項南把寧雪緊緊的抱進懷裡,溫柔的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平時哄他樓下那兩個小女兒一樣。
騰項南已經走進她心靈的深處,能看到她心裡的一切,他知道他想什麼,想幹什麼,喜歡什麼,愛什麼和需要什麼,他讓她親切,讓他無憂,讓她安全。
“顧語薇是你的親妹妹,你原諒她的無知吧。”
寧雪擡起眼眸,看着騰項南的臉,隱隱約約的有一個秀氣的巴掌印,她擡手溫柔的撫上去,聲音輕輕,“你也別怪她了。”
“當然,我不會怪她。”騰項南把寧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上,吻了手心又吻手背,然後又揉在自己的大掌中,輕柔還摻合着強硬的力度。
寧雪抿着的嘴,輕輕嘟起,看着男人的溫柔和疼愛,她好滿足。能給她安全感的不止有明媚的陽光,還有騰項南的愛,或者說,騰項南就是她明媚的陽光。
人的一生能有一個懂自己的人真是也算是一種幸運,而騰項南也就是她幸福的幸運。
看到寧雪漸漸釋懷,騰項南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煩惱在即,怎麼能讓寧雪什麼時候想見顧雲翔就去見呢?就像去見應蓉那樣,無拘無束,沒有擔心和害怕。
——
顧語薇說什麼也不再肯跟着喬羽鶴回家,她要離婚,要離開這個劊子手,坐在後面的兩個兒子巴巴的看着顧語薇,
剛剛在飯店裡,雖然沒有把兩個小傢伙給嚇着,但也算是給怔住了,但是,他們還是相信喬羽鶴的,也是站在喬羽鶴的這邊的。
“媽媽,爸爸又沒有犯錯!你吼他做什麼?”什麼都不懂的兒子這樣對顧語薇說完回頭又問喬羽鶴,“爸爸,劊子手是什麼手?”
顧語薇差點氣得昏厥,這兩個兔崽子!難道在他們眼裡她這個養了他們四年的親媽都不如這個剛剛纔相認了不過三個月的父親嗎?
“乖乖坐好。”喬羽鶴看着後視鏡,對後面的兩個小傢伙說。然後騰出一隻手去抓顧語的手,懇求的語氣,“你也乖點,回去再說好不好。”
顧語薇惱怒着側過臉,看着窗外,此時暮色已深,路燈已經點亮,車窗外是來往的人羣,或匆匆的步履,或三三兩兩悠閒的散步,還有跟不上步調的各種景物均劃過車窗。
車速平穩疾馳,很快到了喬羽鶴的別墅,喬羽鶴下車先打開後面的車門。兩個小傢伙快速的跑進去,纔不再理會他們,連一聲招呼都沒有打。
喬羽鶴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顧語薇又將頭側過一邊,不理喬羽鶴,也不下車,和他慪着氣。她恨騰項南夫婦,恨喬羽鶴,恨顧雲翔,恨這些人面獸心,僞善的變態們!
她一直以爲騰項南是那種高不可攀聖潔的男人,當年那麼強烈的拒絕她,她以爲他如同天上的太陽,全世界僅此一個,且完美無瑕,卻原來齷齪到如此地步。
她眼裡的寧雪一直是清高純潔的,尤其寧雪接受了小冰和小寒後,她對寧雪僅有的一點芥蒂早已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對寧雪的感謝和友好。
而面前的男人,她更愛的無法自拔,愛到五體投地,愛到深入骨髓,可他卻揹着她掩護寧雪和自己的父親偷情。
還有那敬愛的父親,一直完美的形象在曹敏告訴她那件事情後,本來就已經跌倒一半信任的父親,今天被他親自逮到,她怎麼能不恨?
“回去給你說好不好。”喬羽鶴抱起顧語薇,朝屋裡走去。
“我不回去!我再也不相信你!我要和你離婚!放我下來!”顧語薇踢打着喬羽鶴,如果說這件事情裡,這幾個人裡,她最恨的就是現在抱着她的這個男人。
想想剛剛在私房菜館裡,他那種緊張的心情,從剛見到馬科,到進了菜館裡,他幾乎一路想着把她弄出去,那種慌亂和緊張現在顧語薇看來,最可恨的可不是他嗎?
她那麼信任他,他卻幫着別人把自己的父親填進火坑!
“喬羽鶴!你就是一個畜生不如的東西!騰項南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和他一起喪盡天良!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顧語薇嘴裡罵着,攥緊的粉拳如雨點般砸在喬羽而後的身上。
可是,那小拳頭打在喬羽鶴的身上,不但打不疼喬羽鶴,反而把她的手打疼了,顧語薇要下去,心疼她的喬羽鶴怎肯放手?
情急的顧語薇朝着喬羽鶴的肩頭下口就要,那個狠勁,她完全把他看成了殺父仇人,他可不就是她的殺父仇人嗎?顧雲翔這樣做,就已經走上一條不歸路了。
喬羽鶴臉色擰了一下,看着懷裡氣呼呼的女人,心裡的疼遠比肩頭傳來的疼大的多。他抱着她走進屋裡。
兩個孩子早已在地上玩起了玩具。傭人見喬羽鶴回來了,迎上去,看到顧語薇在喬羽鶴懷裡打罵喬羽鶴,剛想開口問的話截在嗓子眼兒,愣愣的看着他們。
“給孩子們弄點吃的。”喬羽鶴對傭人說完抱着喬羽鶴上了樓。
“爸爸媽媽,你們要睡了嗎?”
“恩,你們乖乖聽阿姨的話,不許淘啊,一會兒多吃點飯,記得喝水啊。”喬羽鶴一邊上樓,一邊叮囑孩子們。
樓上,喬羽鶴把顧語薇放在牀上,顧語薇立刻騰起身子要走,喬羽鶴哪裡會給她機會,他將他抱進懷中,死死的抱緊。
“放看我!”
“你別那麼衝動!聽我給你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這個僞君子!”顧語薇別過臉,胸脯氣得一起一伏,眼眶裡盡是晶瑩,“你們這羣狼狽爲奸的淫賊!我恨你們!”
“你憑什麼這樣說?你抓姦在牀了還是看到什麼了?”喬羽鶴強硬的用一隻手把顧語薇的臉扳過來,心疼的看着她,“給你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爲什麼不聽?你非要鬧是不是?到時候,受傷害的是爸爸,你知道嗎?他都那麼大歲數了,你能不能省點心給他?別傷他心了好嗎?他心裡夠難受的了。”
“我還難受呢!我那麼愛他,他都做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有做!”喬羽鶴嘆了一口氣,揉着她的頭,真不想告訴她真相,可是看着眼前的女人完全就是一頭受傷的小母獅,他不忍心看着她這般痛苦。
可是,他擔心告訴她真相,她會不會也痛苦啊?但是爲了不讓這個笨女人繼續誤會,喬羽鶴還是決定把真相說出來。
“語薇,我告訴你,你和寧雪是親姐妹!”
“你說什麼!”顧語薇惡狠狠的瞪着喬羽鶴,顯然他沒有聽明白喬羽鶴的話,但她在聽到喬羽鶴的話後還是震驚了,身體麻了一下,腦子裡出現一些不好的東西。
“我說,寧雪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寧雪和你一樣,她是爸爸的女兒!”
怔住的顧語薇吞下一口口水,身子泄下來,不再崩得那樣緊,眼睛好像被釘住了一般愣愣的看着喬羽鶴。
一陣冷汗從背部散開直到頭頂,寧雪是爸爸的私生女?!顧語薇搖搖頭,在眨眼的時候,淚水就傾泄下來。
喬羽鶴吻着她臉上不斷的淚水,仿若貴如油的春雨,他心疼的再次將她揉進懷中,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呢喃:“別難過了,你這樣我好心疼,寧雪是爸爸女兒,但是,爸爸自從和媽結婚後沒有背叛過她,爸也沒有做出任何傷害過你的事情,我們要相信他,過去的事情我們誰也不清楚,都是爸爸年輕時候的事情,這些我們是無能無力去管的,語薇,你說是嗎?”
顧語薇開始嗚嗚的哭起來,在喬羽鶴的懷中抽泣。
“語薇,你自己也是編故事的人,看開一點兒,也理解一點兒爸爸,好嗎?我們不能幫他,但我們至少可以不去給他增添麻煩,對不對?”
只是抽泣的顧語薇安靜的不說話,喬羽鶴拿起牀頭的紙巾,給她擦了鼻涕眼淚,吻遍她臉上每一個部位。
顧語薇安靜的享受,不躲也不回贈。
“寧雪自己知道嗎?”顧語薇突然問。
“不知道,寧雪什麼都不知道。”
“那她媽媽是誰?”
“這個更是誰也不知道。”喬羽鶴搖着頭肯定的說。
“那寧雪是我爸的女兒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又騙我!”
“沒有,真沒騙你。我發誓。”喬羽鶴抱着又要激動的顧語薇,“就是南哥見爸爸和寧雪在一起喝茶,和你一樣的猜疑心在作怪,讓我去查,後來,我給他們做了din,發現他們是父女,至於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知。”
“你胡說!你怎麼想到要給他們做din的?”
吞下一口口水的喬羽鶴髮覺自己的老婆真的是反應快得很,他趕快認真的說:“你沒發現爸爸和寧雪長的很一樣嗎?我就看着他們長的一樣,所以偷了他們喝過的茶,去做了檢驗。”
顧語薇問了一句真的嗎?這句話問的喬羽鶴鬆了口氣,既然這樣問已經是相信了,他回答的那是自然的肯定了。
“去洗個澡輕鬆一下,我下去看看兒子,不知道吃了沒有,好心疼他們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少吃一頓都會影響發育的。”
顧語薇衝着喬羽鶴翻了一個白眼,自從這兩個孩子和他相認,體重一直增加,原本跟小牛似的的孩子,現在更加壯實了,個頭也是一天天在增,比別的四歲的孩子大多了。
“你想吃什麼?一會兒我給你拿上來。”
“油燜大蝦、紅燒獅子頭、醋溜排骨、紅扒肉條、清蒸羊肉、黃燜雞塊……”
“呵呵,晚上不能吃這麼多。”喬羽鶴笑着截斷顧語薇的話,寵溺的在她嘴上狠狠的啄出一個響聲來,“只能喝一碗粥!給你涮腸子,你說的那些明天做給你吃。”
晚上,喬羽鶴走進浴室,正脫衣服的時候,顧語薇打開浴室的門,本來要說什麼話的,一下子看着喬羽鶴頓住了。
喬羽鶴趕快穿上衣服,溫柔的說:“要用什麼?我拿給你。”
看着顧語薇不說話愣着的表情,喬羽鶴把她推出去,“到外面等我,馬上就洗好了。”
二話沒說的顧語薇走過去,強硬拉着喬羽鶴的外套給脫下來,肩頭上已經成了褐色的血跡和雪白的襯衣結了痂。
“沒事,不疼,我這身體,你想吃一口肉,還是可以頂得住的。”
哭笑不得的顧語薇知道他在心疼她,故意說出來的,他怎麼能不疼。
“真不疼,男人和女人不一樣,這點就不算傷。出去吧,我沖沖澡,馬上出去了。”見顧語薇不走,喬羽鶴有故意壞壞的說:“你想看我洗澡?”
顧語薇白了他一眼轉頭走出去。
從浴室出來的喬羽鶴套着一身純棉的兩件套睡衣,他走到牀邊,顧語薇正側着身子躺在牀上,似乎在想着什麼。
喬羽鶴掀開被子,挨着顧語薇躺下,順手把她摟在懷中,輕柔的讓她睡吧,今天他不準備做了,因爲脫了衣服,女人又要心疼他了。
顧語薇坐起來,去扯喬羽鶴的衣服,她要看看把他咬成什麼樣子了。
“沒事沒事,真沒事。”喬羽鶴揪着衣服,扯過身子把牀頭櫃上的手機拿過來,遞給顧語薇,“給爸爸打一個電話,道個歉吧,要不然他今晚該睡不着了。”
成功的岔道被引導成功,顧語薇給顧雲翔撥過去,果然,顧雲翔電話裡心情激動,他很在意女兒女婿對他的看法。
“爸,我想想,是我錯怪你了,我相信你,對不起啊,您能原諒我嗎?”顧語薇說着就落淚了。
電話那頭的顧雲翔無聲的哭了,他不停的點頭再點頭,儘管顧語薇看不到他點頭。
壓了電話的顧語薇抱着喬羽鶴哭了一陣子,突然又想起她咬了喬羽鶴的事情。
硬是不依不饒的拔掉喬羽鶴的衣服,剛剛停下的淚水,又落下來。
“你可是真是愛哭,淚腺怎麼那麼豐富?以前見你還挺心硬的嘛。”喬羽鶴給顧語薇擦這眼淚,“我都不疼,你老是哭什麼啊?把眼睛哭成桃子,別人以爲我欺負你了。實則是你欺負了我。”
“我咬你就不會躲嗎?你傻不傻”!顧語薇看着那一塊肉,都快被自己咬下去了,她恨自己剛剛可真夠狠的。
“想着讓你發泄一下,你會舒服一些。”喬羽鶴如玻璃球明亮的黑眸在藍白裡轉了半圈,“我這膚質不好,有點傷好的慢,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噝,疼死了。”
“你不是說不疼嗎?”顧語薇緊張的問。
“剛剛不是安慰你嗎?這麼大一塊肉都快掉了,能不疼嗎?”
喬羽鶴說完見顧語薇的嘴如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扁了起來,他趕快說:“你安慰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喬羽鶴!你有竇我玩!”顧語薇擡手朝喬羽鶴打去。
反撲!喬羽鶴按着顧語薇,一邊摸着她琳瓏有致的身體,一邊說:“我不疼,你別鬧心了,開懷配合一下就行了。”
“吧唧!”顧語薇主動親了一口喬羽鶴,聽了他的話,很開懷的配合了他此夜此起彼伏的行動。
直到黎明的時候,顧語薇實在是體力不支求饒着喬羽鶴,“你想折騰死我嗎?”
喬羽鶴溫柔的撫上她的額前汗顏和潮溼的碎髮,本來昨晚想讓她好好睡覺的,可是,她非要看他的傷,非要惹火不可,喬羽鶴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便也不需再忍才一遍遍的要了她。
就這,半夜的時候她還睡了好一會兒呢!喬羽鶴心疼的說:“以後得和我一起去鍛鍊,現在睡吧。”
喬羽鶴的話才落,顧語薇已經睡着了。將她摟進懷中,讓她枕着他的胳膊,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星期天,因爲黎明的時候才睡着,一早上顧語薇還在睡覺,喬羽鶴早早的起來,帶着兒子們出去晨練了,回來後吃過早點,喬羽鶴安頓兒子們在家乖一點,不要上去吵顧語薇,又囑咐好傭人照看兩個寶貝兒子,他便出去了。
嶽騰嘴角有幾個案子,騰項南這個老闆都沒有休星期天,喬羽鶴當然也不敢休了。
從會議室裡出來,騰項南冷着臉讓喬羽鶴到他辦公室裡來一趟。
因爲昨天讓自家老婆受氣了,自己也捱了顧語薇的打,昨天那巴掌要不是他及時擋在前面,捱打的可能就是寧雪了,上次喬羽鶴住院,顧語薇就打過他一巴掌,他到現在還記着仇,昨天那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盡然敢又打他!
更讓他氣不過的是,同爲顧雲翔的女婿,喬羽鶴可以大方的在人前叫顧雲翔爸,而且想叫幾聲叫聲,他卻連一聲也不能叫,心裡想想就不舒服。
所有的矛頭都衝着喬羽鶴,騰項南瞪着喬羽鶴,冷言冷語的連諷刺帶責備:“你現在越發了你!連老婆也管不住了,你看看你那老婆,昨天那上天入地的!都要吃人肉了,你這麼大一男人,既然管不住老婆,以後別往出帶了!”
罵到這裡的騰項南還閒不過癮,後面跟了一句,“怕老婆的東西!”
喬羽鶴擡起手蹙了一下鼻尖,心裡那叫一個氣憤,他低聲說道:“跟着怕老婆的人被潛移默化了。”
“你!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騰項南從沙發上騰起來,指着喬羽鶴,“我什麼時候怕過老婆!我那是尊重她,再說了,雪兒有顧語薇那麼不懂事,有她那麼不講理嗎?有她那麼不動腦子衝動過嗎?”
被氣得呼呼的騰項南頭頂都要冒煙了,這回是他最生氣的一次,喬羽鶴盡然敢爲了一個女人頂對他了!簡直太放肆了!
可是,騰項南似乎忘了一件事,他罵的那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喬冷漠的愛妻......接下來,騰項南就看到了喬同志那張比他還生氣的臉......
這是爲了老婆要造反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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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的鳥寫成了尿,不是失誤,是傳的時候,審覈沒通過,後來第一個改成了嫋,第二個加了一個逗號,現在審覈很嚴,很多敏感苦逼的雪兒都被審文大人給駁了回來,嗚嗚,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