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並不是雙方諒解就可以了,在很多外人看來,冷銘賢謀奪了吳家的一切,吳悅應該恨他的,有多少人等着看吳悅反轉復仇的好戲。
“你是說爸爸嗎?”吳悅明白她的意思,無奈的苦笑起來,“命中註定的意外,誰都無法預料。”
“我的意思,冷少真正放下了他的仇恨嗎?”荷姐擔心的不是吳悅,而是冷銘賢,“當年他那麼狠,即便知道自己錯了,他對先生的怨恨,消失了嗎?如果他還無法釋懷,小姐,我覺得你們之間還是不可能回到以前那種關係。我當然希望你們像當年新婚時那樣如膠似膝,可已經發生的事,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就像王大富,他始終是小嶽的親生父親,誰也無法改變。”
荷姐也是因爲王大富的再次出現,想到吳悅和冷銘賢之間是因爲吳啓浩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冷銘賢的爲人她很清楚,記仇的男人,不會因爲發覺自己是愛着吳悅的,而且有了女兒,就把吳啓浩這個人拋在腦後。
“我會跟他說清楚的,荷姐,謝謝你,只有你真心關心我。”吳悅張開手臂用力的抱住她,並沒有因爲她說出這樣的話而責怪她,她和冷銘賢是和好了,但是,那些發生過的事,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
“說清楚的好,藏在心裡反而會出事,就像那個孫南薇,冷少原本是想要利用她的,結果,她倒是把自己當成未來的女主人,跑到家裡來立威,阿桃到現在還記恨着。”
吳悅挽脣低笑,並沒有因爲她提及孫南薇而感到不高興,在知道冷銘賢真正的心意後,她確定他是愛着自己的,他說跟孫南薇交往的時候,連喜歡都算不上,她信他。
在醫院的時候,睡在陌生的牀上,她失常驚醒,翻身看到冷銘賢睡在狹小的陪護牀上,她就這樣癡癡的望着他,腦海裡不斷涌現出他們在一起的片段。
如果那天她沒有聽到冷銘賢和顧惜夢在花房裡的對話,不知道冷銘賢把她趕出家門的時候,她是不是會去找風衛,然後取出銀行保險櫃裡的真正遺囑,與他對簿公堂。
“小姐,你生氣了?”荷姐見她不語,以爲是聽到孫南薇的名字感到不悅,急忙解釋道:“冷少對孫南薇真的沒有什麼……”
“他跟我說過,孫南薇什麼都不算。”她仰起臉低笑道,“就算他曾經跟孫南薇交往過,那也是以前的事了,算起來,我是從孫南薇手裡把他搶過來的。”
“我以爲你不高興了。”荷姐拍拍胸口有點擔心的笑,“那個女人看起來是蠻漂亮,中看不中用,冷少不喜歡她那種女人。”
“你先去忙吧,我睡一會兒。”
“吃午飯的時候我來叫你。”荷姐摸摸她的頭,有種失而復得的感慨,聽到她出了車禍,魂都嚇掉了。
看着她關門離開,吳悅把整個身子都靠在沙發背上深深嘆口氣,回家了,感覺真好,但是,這個家已經不是以前她爸爸還活着的時候,想要跟冷銘賢重新開始,有些事必須要先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