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加童和小樹拉進了衛生間,兩個人接了一大盆涼水,咬緊了牙?從我頭上一下子倒了下去。
正是天氣轉涼的時候,這一大盆冷水淋下來,我整個人就好像被凍住了一樣。咬着牙?渾身打顫。我粗魯地推了一把小樹,氣憤地奪過她手裡的臉盆,哐噹一聲罩在了她的頭頂然後打開門出去。
小樹連忙喊道:“快拉住她!”
可是加童哪裡拉得住我?幸好騷狐狸在外面,見我渾身溼淋淋跑出來立即攔住了我。
我委屈地哭道:“她們兩個是壞人,她們欺負我……”
騷狐狸連忙哄我:“她們兩個是幫你治病,你病了,只有用那法子治病你纔會好。”
“可我冷啊,要是那樣治病我寧可不好!”
騷狐狸擡頭對小樹加童兩人商量道:“我看這法子不好,要是見效的話她也不會這樣說話。”
小樹沮喪地點頭說:“看來不行。我們再想想別的法子吧。”
她和加童兩人又拿好話來哄我:“……剛纔是我們錯了,以爲那是熱水,結果讓你凍着了,你現在趕緊把溼衣服換下來吧,不然會着涼的。”
可我不肯再和她們一起進去了,抱着騷狐狸的手臂就是不鬆。
兩個人無奈地勸了我好半天,最後加童只得說:“男女有別。總不能讓他幫你換衣服吧。”
這樣,我纔不甘不願地跟着加童進了屋,卻不肯再和小樹說話。
小樹十分沮喪,和騷狐狸說道:“我也是好心啊,哪裡想到真被她記恨了,她沒清醒的時候都這樣,這要是清醒了豈不是要和我絕交?”
騷狐狸只得勸她:“放心,聰聰明白事理的,不會因爲這事生你氣的。眼下我們還是快想想別的辦法吧!”
可是都已經大半夜了,就算想到了辦法又怎麼實施呢!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自然是不能去上課的。
小樹和加童索性也都請了假,焦急得只想快點治好我。
騷狐狸又回憶自己所記得的一些驅邪的法子,弄來了糯米撒在我身上,也是沒有半點效果。小樹甚至提議去弄來黑狗血潑在我頭上。看能不能讓我清醒。
加童不同意,說:“潑冷水也是你說的法子,現在又要潑狗血,你就不能想點不讓聰聰吃虧的法子?好歹灑糯米對她損傷不大啊,要是潑了一臉狗血好不了,到時候我們再想哄着聰聰就更難了。”
而我。卻拍着桌子對她們嘟囔道:“我餓了,我好餓啊!”
小樹瞪眼說:“你早上都吃了一碗麪外加兩個生煎包,還有一杯豆漿,現在你居然還說餓?你就不怕撐破肚皮啊?”
我沒有理小樹。指着窗戶外面說道:“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
窗戶外天氣晴朗,碧空如洗,這種時候躺在草地上曬太陽,一定會很舒服!
我一邊說一邊就要往外走,兩個人也拉不住我。
小樹連忙說:“好了好了,我們陪你出去,但是不能走遠了!騷狐狸,你也趕快跟着我們,萬一聰聰發起瘋來我可拉不住。”
我立即瞪着她說道:“我沒瘋,你才瘋了!”
小樹說:“好好,是我瘋是我瘋好不好!”又輕聲嘟囔道:“說你傻你又不傻,還知道聽得懂好話壞話啊!”
騷狐狸斜着眼睛看着她說:“她只是被魘住了,你以爲真的變白癡了啊!”
三個人陪着我下了樓,樓下是一個小花園。這個花園在小區的中心地段,雖然面積小,可是也用土堆了一道緩坡,間或還有幾個石凳子。最上面還有一個涼亭。
我當先走上山坡,上到一半,就躺了下來。閉着眼睛感受陽光的融融暖意。
加童問:“聰聰,你不走呢?就在這曬太陽?”
我點頭說道:“不走了,我就要在這裡曬太陽!”
小樹突然大喊道:“哎呀,聰聰你好了!”
她驚喜地指着我說:“她說話正常了啊,沒事了啊!”
我沒理小樹,依然閉着眼睛。三個人打量了我一陣子,又露出失望的神色。
在太陽下呆了一會兒,曬得渾身發燙了,我就起來往回走。另外三個人見了,又連忙跟着我。剛走下山坡,遇到班上兩個女生也走過來,驚訝地問道:“陳聰聰,你今天怎麼沒去上課啊?”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們不回答,兩個女孩一臉的莫名其妙,摸不着頭腦地問:“你怎麼這麼看我們啊?對了,你也住這裡嗎?”
我突然冒出一句話:“你們是誰啊,我不認識你們!”
她們的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接着氣憤地說:“你昨天還和我們說過話,怎麼今天就說不認識我們呢?你不想認識我們我們還不想認識你呢,同學快兩年了,還真沒看出你是這種人!”
從後面追來的小樹聽到了,連忙賠笑說道:“別介意別介意,聰聰是和你們開玩笑了!”
“開玩笑也不能這樣啊,這不是瞧不起人嗎?”
“對啊,那我也可以不認識你們,也可以說是開玩笑。”
加童也趕來了,立即說道:“其實聰聰是和我們生氣了,帶着情緒了,你們別介意啊別介意!”
“有氣也不能往我們身上發啊!憑什麼我們要受這種閒氣!”
騷狐狸這時也趕過來幫着賠禮道歉,可是兩個女生好像逮着小辮子一樣,更加沒完沒了了!
我懶得看她們的嘴臉,手一甩,立即往前跑去。小樹連忙說了聲抱歉追了過來。
我跑出了小區外,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和車輛,一時有些茫然!
這裡到底是哪裡?我又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
腦子裡十分疼痛,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可是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小樹緊緊跟着我,嘴裡唸叨:“聰聰,你剛纔做得好,做得對,對付那兩個丫頭就應該那樣,狠狠打臉。她們算老幾啊?不認識就不認識唄!還揪着不放了,真是討厭!……”
我站在街頭,突然蹲下去哭了起來,嘴裡喃喃道:“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小樹連忙好言哄我:“好好,回家,我們這就回家。”
她拉着我往回走,可是我一把甩開她:“不要,這不是我的家,不是我的家!”
小樹犯難了:“你是要回你自己的家嗎?可是我們也不知道你家怎麼走啊!現在你又病了,不如等你好了我們陪你一起回去吧!別在大街上鬧了,這裡車來車往多危險啊!”
接着,加童和騷狐狸也追了過來。這兩個人費了半天才打發走那兩個女生就立刻追了過來。
看到我癡癡呆呆地樣子,加童不住嘆氣:“這可怎麼辦纔好啊?”
小樹靈機一動:“我們是不懂,不如找個懂的人吧!”
加童說:“我們哪裡認識什麼懂的人呢?”
小樹說:“你忘了,那個元大師啊!上次聰聰的手不是一直好不了,是元大師給了一把糯米纔好的。雖然那糯米有點小貴,可是到底是起了作用啊!”
加童聽了點頭:“行啊,那就去找元大師吧!”
可是騷狐狸不同意:“要是去的話那就你們兩個人去吧,我肯定是不能去的。萬一那個人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有本事,那我豈不是要被他看穿了?況且你們都說了他住在寺廟附近,那種地方,我要是靠近不是自己找死嗎?”
騷狐狸這樣一說,兩個人才想到騷狐狸的安全!的確啊,自古來狐狸精和寺廟佛法之類的,那都是勢不兩立的啊!
可是就讓她們兩個女孩子帶我去元大師那裡也不行,萬一我路上發起瘋來跑了,她們兩個是拉不住我的。
於是,去找元大師的法子只有暫時擱下,不到迫不得己的時候不考慮。暫且再看兩天再說吧。
接下來的幾天裡,雖然我沒有吵鬧,可是總是迷迷糊糊的,讓我吃飯就吃飯,讓我睡覺就睡覺,就好像一個聽話的乖孩子。可是讓我和人說話就完全露陷。而且我的嘴裡老是吵着要回家。
實在沒有辦法,加上這兩天的相處,她們也摸着我的個性了,知道只要順着我,由着我就不會鬧事。
加童和他們商量,不如讓騷狐狸陪着我們一起到元大師家附近,然後騷狐狸就離開寺廟的範圍。如果我萬一有什麼事,至少加童和小樹可以電話立即通知騷狐狸,就算找我範圍也不會太大。叼私宏亡。
這個辦法很好,關鍵是我的癔症實在不能再拖下去了,至少學校裡是不會允許我一直這麼請假下去的。
這天一大早,三個人帶着我就出了門。離德元寺還有一站路的時候,騷狐狸就下了車。沒辦法,寺廟這種地方到底是不一樣的。即使騷狐狸離德元寺還有一段距離,他也感到了一種壓迫,不願意再往前多走。
敲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背後說道:“老規矩,不管是什麼事情,進門先交500元。”
加童連忙遞上早已準備好的錢,門就打開了。
黑臉小子一臉不耐煩地站在門後說道:“又是你們,這次是怎麼一回事啊?”
小樹說道:“和你說不着,你看把你師傅喊來吧!”
黑臉小子好像很生氣地樣子說道:“我已經出師了,怎麼就不能問呢?你要是不想說就出去,反正這事情必須先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