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疑惑的看向劉華林,不知他說我想多了是什麼意思。
劉華林點上一支菸,低聲道:
“每次贏錢的人都不一樣,彷彿憑空蹦出來的。”
我聽到這話傻眼了,沉聲問:
“劉哥,你是說,每隔兩、三天就會有四、五個人到場子裡來,各贏走三、四十萬。”
劉華林看着我滿臉驚詫的表情,鄭重的點頭稱是。
我一臉茫然,徹底無語了。
這也太怪異了,根本解釋不通。
“這些人離開後,場子裡沒讓人盯着嗎?”
我好奇的問。
這年頭,能開賭場的絕不是普通人。
流金歲月的場子雖不算大,但兩個月損失三千萬,老闆絕不會善罷甘休。
“場子裡派人盯了幾次,便作罷了。”
劉華林一臉鬱悶的說。
“爲什麼?”我急聲問。
“他們發現後,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
我聽後,徹底無語了。
這些人不按套路出牌,流金歲月老闆的能量再大,也沒用。
“我去看看!”
我一臉好奇的說。
“你小心點,別惹事。”
劉華林叮囑道。
胖子當衆扇了我一個耳光,劉華林心生愧疚,對我很關照。
我輕點一下頭,擡腳向賭桌走去。
我裝作爲客人服務,在場子裡轉了一圈,毫不費力找到了劉華林說的那幾個人。
骰子桌上的紅裙女。
21點臺上的絡腮鬍。
百家樂緊鄰莊家的金魚眼。
……
要想找到這幾個人很簡單,他們身前堆滿籌碼。
這幾人看上去平淡無奇,和普通的賭客毫無區別。
我很好奇,他們是怎麼做到在短短兩、三小時內,就贏到三、四十萬。
賭場必然靠賭盈利,竟有人虎口奪食物,真是咄咄怪事。
這些人除具備超人的膽識以外,必定有高超的千術,否則,絕做不到這點。
我在骰子臺前停下腳步,仔細觀望起來,想要看看身着紅裙女是怎麼贏錢的。
女人二十七八,身着紅裙,略施粉黛,蒲柳之姿。
骰子在賭場中有天坑之稱,要想在骰子賭桌上贏錢,比登天還難。
作爲骰子賭桌上的荷官必然精通骰子,只要一個細微的動作,就可改變骰子的點數。
殺大賠小,賭場穩賺不賠。
作爲賭客,紅裙女根本沒法接觸到骰子。
要想出千,難度極大。
我首先想到她是否會聽骰,兩眼緊盯着她的耳朵。
聽骰黨聽上去高大上,實則是利用骰子六個麪點數不同,在色盅裡發出不同聲音去分辨點數。
這個聲音非常細微,但經過天長日久訓練的專業人士,是能聽出區別來的。
我盯着紅裙女看了十多分鐘,打消了她是聽骰黨的念頭。
她看上去毫不在意,完全就在亂押。
別說聽骰,我甚至懷疑她連最基本擲骰子的手法都不會。
在我眼中,她是一條百分百的水魚。
我實在想不明白,她怎麼贏到錢的。
“怎麼樣,看出門道來了嗎?”
劉華林低聲問。
我輕搖兩下頭,低聲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劉華林聽後,低聲道:
“我盯了她一晚上了,他贏過一次。”
我聽到這話更是疑惑,急聲問:
“那她怎麼會有這麼多籌碼?”
“圍骰!”
劉華林淡定作答。
我滿臉震驚,用難以置信的口氣問道:
“你是說她圍骰中了?”
“沒錯,大約一小時前,她圍骰3,結果中了。”
劉華林滿臉陰沉。
骰寶局中,豹子分全骰和圍骰。
全骰,只要出現豹子就行,無論點數,就算贏。
圍骰,賭客不但押豹子,還要押具體的數字。
紅裙女押的圍骰3,竟然中了,真是天方夜譚。
三隻骰子出現點數共有216種,紅裙女押的圍骰3,出現的概率爲216分之一。
如此小的概率竟被她押中了,真是活見鬼。
根據骰寶規則,押中大小的賠率爲一賠一,全骰一賠三十六,圍骰則是一賠一百五。
“她押了多少?”
我好奇的問。
劉華林伸出兩根手指,沉聲說:
“兩千!”
兩千的一百五十倍,那就是三十萬。
若不是親耳所聞,我絕不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
看上去對骰子一無所知的紅裙女,竟以兩千本錢押中圍骰,贏了三十萬。
短暫的愣神後,我猛的想起一個問題,低聲問:
“她既然贏了這麼多,還在這幹什麼?”
劉華林輕搖兩下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看了紅裙女這麼久,她每次都只押兩百。
雖說過了一小時,但她的籌碼並沒少太多。
突然,我見紅裙女拿出兩個紅色籌碼,押在圍骰2上面。
我的神經緊繃起來,兩隻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她。
“她每隔十局,就會押一次圍骰,數字隨機。”
劉華林低聲說,“從一進門就這樣押,除贏了一次以外,其他全輸了。”
由於圍骰的賠率太高,她雖只押中一次,但卻贏了二十多萬。
“看來,她還想再贏一次,纔會收手。”
我兩眼緊盯着色盅,沉聲說。
“也許吧!”
劉華林邊附和,邊滿臉凝重盯着色盅。
“買定離手!”
龔標沉聲道。
我這才注意到骰子臺上負責色盅的荷官竟然是龔標,很有幾分意外。
由於我所站的位置對着荷官的側臉,並未留神,因此一直沒發現。
骰子臺共有兩名荷官,一名負責色盅,另一名則負責投注。
龔標伸手打開色盅,揚聲道:
“開盅,3、5、6,14點,吃小賠大!”
押大的,眉開眼笑;押小的,滿臉鬱悶。
紅裙女臉色如常,並無任何異色,彷彿輸的籌碼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看到這一幕,心中很有幾分疑惑,暗想道:
“就算她贏了二十多萬,但只要是賭狗,誰也不會嫌贏得多的?”
“她的表現不對勁,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她的表現和其他賭客大相徑庭,反倒和我差不多,像是在這看熱鬧的。”
就在我疑惑不解之際,紅裙女隨手扔了兩個淡綠色的籌碼在臺上。
我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心中有個感覺,這籌碼彷彿不是她的,而是別人的。
只有這樣,她纔會做到漠不關心。
籌碼若是別人的,輸贏和她毫無關係,纔會沒有任何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