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離開皇宮已經有五天了,謹瑜也在衆人的相護之下成功在宮裡呆了五天,而且還慢慢習慣起這裡的生活了。
“小舅,你說這個慕容老狐狸……”謹瑜這一開口便是得罪人的話。
李思源拿中拿着藤條,在其手旁的位置揮了一下,“在宮裡,我的身份是你的臣子,還有你這坐姿,你的腳這是往哪放啊?你可知道你現在身處何處,擔得是何責?”
“這裡又沒人在,就我跟你二人,什麼君什麼臣的有何所謂呢?”謹瑜雖然已經習慣了這被關起來,又不得隨意離開的生活了,可是終於還是個孩子,不可能達到他們所有的要求的,“三舅也沒這麼多話呢。”
“你三舅保護的是你的安全和你的隱蔽,而我的職責是輔助你,讓你可以在處理這些摺子,面對將來大臣們對你發現的質疑等等問題的保障。”李思源認真的回答。
鄔昊已經回到宮裡來了,但是卻無幾人可知,而隨着鄔昊的回來,這玲瓏閣也慢慢的向謹瑜服務爲主了。
柳荷夫婦知道了謹瑜的情況之後,在司徒展的再三保證下,也安心回去了,只不過臨行前必須要見到謹瑜一面,親眼確定,也問清楚謹瑜的意願之後,他們才肯放心回去。
暫時而言,畢竟時間還不算太長,謹瑜可能還沒有意識到這長時間呆在同一個地方的那種寂寞和難耐。
對於這一點,李思源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偶爾面對謹瑜的撒嬌都依着,除了在其批閱奏摺的時候,其它的他都忍了。
當然這京中的人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也有人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某人。
毅秘密離宮之事,幾乎無人所知,就連大臣們也以爲毅只不過是因爲身體不適,一直未能上早朝。而這宮裡的太醫也常進出毅的寢宮,這無疑讓大臣們都有了一個意識。
那便是毅的身體已經開始負荷不起這沉重的責任了。
有了這個念頭萌生出來之後,大臣們都在猜測着這接下來的皇位會由何人來繼承。
面對毅膝下無兒的情況,大臣們都紛紛把目光落到了這被貶塞外的王爺的兒子身上。
當然這些也只不過是大臣們的想法。實際上毅早就做好了他們有這個意向的準備,偶爾會下旨召司徒康或者李思源以及於浩石這些人進宮單獨見面。
同時借他們之口透露些信息,讓大臣們以爲他的身體還不到他們可以胡來的地步,甚至還有了隨時他們這些有了異動的大臣隨時辦了的能力。
宮裡的事情在毅的完美安排下,讓大臣們面對這突然不上早朝的皇帝繃緊了神經,擔心即將會發生的一場朝廷風暴。
而這離開皇宮的人倒是一身清爽,完全快馬飛馳在這官道上,迫不及待的去見自己想要見的人。
大夥都走了,醜山上再一次恢復了平靜,晴悠一如既往的過着一塵不變的日子。
只不過在一個下着毛毛細雨的午時。晴悠擔心家中藥材被雨打溼,但又想把這在雨中才會開花的藥材,所以頭髮被打溼了,可是臉上卻掛着笑容。
歸心似箭的她沒有注意到,這身後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人。突然問道:“姑娘,請問這醜廬如何去啊?”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場景讓晴悠不敢回頭,也不敢想象。
愣是站了良久,晴悠的心情方回覆了平靜,給了他數前年那個答案,而毅卻是很爽快的回道:“謝姑娘。”
回完。身後便沒了動靜,這讓晴悠立即回過頭,卻不見任何人,心裡便突然有些着急了。
自惱着這嘴硬,同時也埋怨着這毅不動得情趣,也不帶等會或者哄其一下什麼的。“真是個豬頭,肯定是當這皇帝當久了,腦子不好使了,就不能再等會,也不能多說一句嗎?”
一直嘀咕着。心裡知道最終毅還是會回到醜廬,所以便加快了腳步往醜廬趕了。
可沒想到這輕功都已經使上了的晴悠,卻突然被人從側旁一個橫飛插入的身旁將其抱入懷中。
反射性的晴悠便想要向這位突然其來的仁兄出手了,可是沒等晴悠有動作,對方便先喊冤了起來,“你想要謀殺親夫啊,我可告訴你啊,在龍騰國當寡婦可是很辛苦的喔。”
“哼,我纔不覺得呢,我覺得這當寡婦挺好的,沒有丈夫給約束着,想去約會便可去約會,想去哪遊玩,便可自由出行,省心又省事。”晴悠知道毅回來了,心裡可是大喜,但是這嘴皮子就是不願服軟。
“你啊……都說你幾回了,”毅倒不介意晴悠對其發牢騷,但卻心疼晴悠冒雨採藥,“明知道自己體寒還淋雨,要是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沒關係啊,我可是大夫,回去煮帖藥服下便好了。”一句貼心的話,瞬間將這些年來的鬱結給化了,這麼多年來,她要的就是這平常,且又帶着打鬧的生活,只有他們彼此,不受他人影響或者其它因素的約束,平平淡淡的,不溫不火的。
“你就撐吧,能醫不自醫,此話可不知從何人口中說出的,”毅護着晴悠,將其整個人都擁入了懷中,披風也將晴悠整個人都蓋住,而其則飛奔飛醜廬而去,“一會你若不服下,就有你好看的。”
毅每每想到晴悠體內寒氣侵體的情景心裡便揪着痛,雖說那次在崖底二人奇遇讓二人都找到了一個控制體內火毒與寒氣的方法,但是晴悠對練功卻是興趣乏乏,所以每到天寒地凍的日子,其幾乎都得在牀上修煉內功,以便控制體內的寒氣。
毅突然出現在這裡,晴悠猜想很可能是李思源把她在這裡的消息告訴了他,同時晴悠也擔心這樣的日子來得快,也消失的快,遲疑了好久方開口問道:“你怎麼到此來了?”
“我怎麼能不到此來呢?”毅理所當然地回道:“我現在可是無家可歸了,我就剩草廬那間茅廬了,不回這裡,還能去哪呢?”
“說謊,你怎麼可能……”晴悠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又問道:“你做了什麼事?”
晴悠一激動,從披風裡探出了頭來,毅連忙再次蓋上,叮囑道:“快到醜廬,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反正以後你去哪我便跟到哪,有你在的地方,就必定會有我的身影,我再也不會要求你爲了我做些什麼,往後只會是你要求我做什麼。”
晴悠似乎感覺到這裡頭有些什麼事情毅需要向其解釋清楚的,可是又擔心自己知道的越多,問得越多,結果傷神的只會是其自己。
看着晴悠深思且又糾結的樣子,毅安撫其道:“以前的事我們都不再追究了,往後的日子便只有你我,我不希望你爲了別的事情再多想,也不希望你的心中除了我還藏着別的事情,晴兒,你只屬於我的,而我也只會是你一個人的,永遠都是。”
這一刻,晴悠感受到毅真的是完完全全只屬於他的,對於他們而言,只要彼此能夠在一起,過往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今還有將來,纔是他們二人共同建築起來的幸福生活。
重新回到醜廬,二人就像初識的那般,家中的粗活都由毅給包了,而毅也很包容晴悠對藥材和醫術上的迷戀。
同時爲了晴悠的身體着想,毅每天都硬逼着她與其一同練功,二人在這醜山上過着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這生活在醜山上的二人好像都忘了身邊的人,過着只屬於二人的生活。
山上除了過往趕路的人,便是上山砍柴的柴夫,偶爾也會有些獵人,但卻不常見,因爲曾在山上傳出過女鬼,還有猛獸的傳聞,讓二人在這山上的簡直就像是一山這主,無人打擾。
可是不知哪一天起,晴悠發覺自己種的藥材被偷了,這讓其既氣又憤。
“怎麼了?”看着晴悠鼓着雙腮氣嘟嘟的樣子,毅上前幫其解下籮筐問道:“沒采到想要的藥材嗎?”
晴悠搖頭,便在院子裡翻着些什麼,好像要高陷阱,但又像是尋着些什麼工具準備煉製些什麼,看得毅稀里糊塗的。
“晴兒,你這怎麼了?”毅上前把這沉着頭找東西的晴悠給拉住,省得其在翻那堆舊物的時候不小心扎到手了。
晴悠看着毅,想到自己那塊被蹧蹋了的藥田,淚水便沒能忍住涌入了眸眶着,“我的藥田裡的藥材都沒了,有些還沒成熟也都被破壞掉了,救不回來了……”
心中滿滿地委屈,想到自己辛苦種了數月,好不容易纔成功培植起來的藥材,沒想到只不過是數天不見,便全都沒了。
毅看着晴悠這樣子,心裡生痛,連忙安慰道:“這可惡的傢伙,那你可看清楚了是人爲的還是野獸所爲啊?”
“我不知道啊,”晴悠當時心急,想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這兇手給抓住,但沒有仔細查看,“我這不想要煉製些藥粉,好讓這不管是野獸還是人都不讓他們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