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果然沒有食言,李思源回家之後,並沒有多說什麼,可是讓準備好了禮品,等明日去拜訪京府金。
林松看其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爲毅沒有答應他的請求,故安慰其道:“的,或者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總會有辦法的。”
“他答應了,”李思源知道林松誤會了,他不說,那是因爲毅下的是暗旨,所以便沒有告訴李浦進,“明天金大人可能便會收到旨意了,只不過……”
“他還是跟你提條件了?”一如林松所想那般,果然地道:“這次又要你做什麼事了?”
“我必須要呆在京中,直到謹瑜足夠強大,”李思源所提心的並非這些,而是毅後面的那一句,“怕很快賜婚也會下來了……”
雖然只是猜測,但是過往的都會以這種聯婚的方式把一些重臣或者功能綁住,想必他的下場也不會有所例外。
“不是吧?”林松難以接受道:“他怎麼可以這樣?你該不會是想要把他那些嬌生慣養的公主嫁給你吧?你別告訴我你接受了?”
林松的反應自然是大,可是李思源又能如何呢?
“未有明言,但是他說我也已過配婚年齡了,”李思源把這暗晦的意思道出,“想必其心中已有了人選吧。”
“李思源,我可告訴你,你若不想步了跟你爹一樣的後塵,你可不能就範了,否則這日子該如何過,你心裡清楚的很,”林松提醒其道:“若再不行,我們找姑姑去,我就不信他會強逼你。”
李思源拉住林松,勸其道:“就你這硬脾氣,你想什麼時候才能安定下來啊。我的事我能自己處理好,倒是你,他可是知道你在我府上,他要是真的想對你如何的話。你覺得你還能在這裡嗎?身爲帝王,他也有他的考量的。”
“那也不能拿着你的終身幸福來把你困在這京中的啊?”林松難以理解道。
“行了,這旨還未下,這都只不過是我的猜測,你也不能再在京中長呆了,明天旨下了之後,我希望你可以幫我一件事。”李思源想着的非其自己,而是李浦進父子。
李浦進父子都知道李思源進宮爲何事,但是見到其回來並沒有說任何話,故父子二人都很識相的什麼都沒說。
得知了李思源所做的事情之後。李思勤對於這個“哥哥”也不像昨日那般抗拒有憎恨,反倒覺得他們一家人都欠了他,心裡愧疚的很。
李思源讓管家也給李浦進他們準備了些物資,等着這金大人的信息,待一切就息之後。他們就得離開了。
次日,李思源拜禮登門拜訪了金大人,而金大人也已經收到了毅的暗旨,剛從宮裡回來的他,正準備要去找李思源,不想他便親自過來了。
二人閉門詳談過後,金大人便秘密將司徒嬌嬌把人交給了李思源。
而李思源早就做好了安排。在後門便已經讓林松駕着馬車在那裡等候着。
只見披黑色披風,再加上寬大的鬥帽,將臉全都遮得嚴實。
管家已要家中準備好了,連把李浦進父子二人的行裝,還有一些李思源事先讓管家準備的輕便行裝和一些銀兩。
林松先將司徒嬌嬌離了京都,而李浦進父子則由管家安排的人在郊外等候着。
出了京都。在郊外的一個隱蔽的叢林處讓李浦進父子跟司徒嬌嬌見面,把馬車二併合一,由林松護送他們到塞外。
“爲何你還願意幫我,你可知道你娘是因爲我而死的,若非當年我想要一個兒子來幫住你爹。你也不會打小就沒了娘,你不恨我嗎?”在從金大人處出來之後,司徒嬌嬌與李思源同乘於馬車之內,心感百交。
李思源並沒有特別的情緒,平靜地回道:“沒有恨與不恨,只有心裡安與不安之分,死者已無法挽回了,活着的人又何必跟着痛苦呢?”
“對不起,思源,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桂娘,對不起晴悠,若不是我跟我娘,你們就不用過得如此苦,這都我們的錯,我們死有餘辜,對不起……”司徒嬌嬌真的是大徹大悟了,對於這些年己所做的一切,她真的知道錯了。
對於李思源所造成的傷害,她也無法挽回和補償,只希望自己的真心懺悔能讓李思源對其不要恨得太深,恨得太痛苦。
“爹跟思勤已經在等着你了,你離開之後,再也不能回來,此生,你也只能在塞外過活,直到你死。”李思源也知道,命留住了,也總得付出些代價的,而塞外的並不能像在國內生活條件那般富裕和舒適。
“他們也要去塞外?”司徒嬌嬌以爲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難道此事牽連到你爹了?”
“這是他所求的,”李思源簡單回道:“往後你們便好好過日吧,不要再回來了,在龍騰國裡也再沒有司徒嬌嬌此人,因爲她已經在秋後被斬了……”
接下來司徒嬌嬌還說了些什麼,但是李思源便只是靜靜地聽着,並沒有迴應,倒是林松在外面聽着,心裡突然有些想家了,特別懷念被那同父異母的妹妹追着訓他的日子。
林松答應了李思源,待此送他們去了塞外之後,便回家老實呆着,不再鬧事,好好替自己的將來想想,不再渾渾噩噩的過日,讓爹孃擔心,讓妹妹變成嘮叨老太太。
“哥,謝謝你。”臨行上馬車時,李思勤竟叫了李思源一聲哥哥,這讓李思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迴應。
好一會方回了一聲,“喔。”
李浦進倒是沒說些什麼,父子二人相擁過後便相互道了聲“保重”。
林松從馬車上下來,換乘馬匹,而駕車則交給了專業的車伕,說是車伕,實際上也是李思源一個退役了忠實老兵,爲人老實,且無妻無子,所以在李思源提出其是否願意護送李浦進他們去塞外的時候,其便很爽快的答應了。
這從軍多年的老兵,呆在李府裡,受着李思源厚待,總覺得自己不動動,這身體便真的老了,反正可以活動了,便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好像回到了軍營裡可以上陣殺敵的英勇之態。
送別的場面總是那麼的感人,雖然他們可能從此相見的機會少了,甚至可以說沒有了,但是李思源便覺得這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至少他覺得失去了一些東西,可是某些人卻幸福了。
帶着既捨不得,但又替他們高興的心情李思源終於把李浦進一家送走了,而接下來他所要面對的,可能就是毅隨時都會給他下的賜婚聖旨。
只不過有時候一波未平便一波又起了。
這不,李思源剛回到府上,管家便急急忙忙彙報道:“啊,府上來了個姑娘,說是林松少爺的未婚妻,來此尋夫了。”
“不可能,林松從來沒提及自己有未婚妻一事,打發了,別……”李思源心情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所以面對這突如出現的女子便一口咬定其是騙人的。
可不想,管家卻拿出了半邊玉佩,遞上前去,“公子,您看這玉佩,是否跟林松少爺時常掛在腰間的那塊相似啊,我記得他的那塊玉佩也只是半邊的,跟這可是同一塊啊。”
雖然還沒有比對過,但是管家當時看到這半邊玉佩的時候,便覺得眼熟,且覺得這姑娘的事信度也高了,故纔會把人留在府上,沒讓其四處尋人。
“反正林松現在沒在府上,你把人給打發了吧,”林松身上的玉佩李思源又怎麼會不熟悉呢,再加上這半邊在手裡,即便不比對,也看得出來是合着一塊的,只不過林松從來都沒有提及,便可知這樁婚事非林松所想要的,故道:“還有告訴他,林松已經回家了,讓她回去吧,順便給她些銀兩當盤川。”
“可是……”說到這管家又覺得李思源如此做不妥了,“公子,我看不如你去看看那位姑娘吧,一個姑娘家大老遠跑到這裡來尋夫也不很容易,且我看這姑娘還好像很柔弱的樣子,怕是……”
李思源想了想,管家的話也不無道理,於是甩了甩手道:“那你就如實告她,林松走了,已經回家去了,但是可以讓她在府上休息幾日再回去,如此也不會讓人覺得我們不近人情了,如若她想要立即回去的話,你就幫其僱個馬車什麼之類的吧。”
李思源沒有把這心思落到這上門來尋夫的姑娘身上,回到書房,卻見桌上擺了封信函,函中所言:三日後離京,瑜密進,昊護守,一切妥當。
看過信函之後,李思源便把信給燒了。
賜婚的聖旨沒有下,但是這毅要離開的信息已經放了出來,謹瑜要進宮了,鄔昊會密護,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而其也必須要守其諾言,輔助謹瑜到其能獨攬大權爲止。
想到此,李思源突然感覺好像很空虛的樣子,這林松走了,院子裡突然靜了下來,府上也變得異常的安靜,感覺就像一座空府,無人居住那般,一股無名的寂寞感空前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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