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的行動似乎在催促着事情的發讓,讓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晴悠又被打擾了。
消息不知從何而來,晴悠的母親的各種信息傳出,更有過分的居然還將其母給抹黑,指晴母不潔,從事色情行業的工作等等之類的。
晴悠實在是忍無可忍,拔通了司徒展的電話,約見了司徒昭。
被包下來的西餐廳裡,只有父女二人。
司徒昭見到晴悠很高興,早早便到了的他一直都處在激動與緊張之中,這對在商界裡無所不懼的“龍頭”而言,可說是一大巨聞。
見到晴悠到來,站在門口等着她的司徒展見到其之後立即迎上,輕聲而道:“不管你的決定是如何,也希望你可以耐心的把他的話聽完。”
晴悠停住了腳,側擡頭看向他,那帶着無奈與祈求的目光蘊含着太多的話了,讓她不得不替這位“三哥”感到心痛。
“你可以選擇更加自由和輕鬆的生活方式的,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爲什麼還要如此執着呢?”
司徒展一頓,而後眼中閃過一絲的驚縮,不過很快便又恢復了混濁的凝重,“進去吧,大伯在等着你。”
他的逃避讓晴悠感到更加的痛心,不管是哪個司徒展,家人對其來說是永遠都是一個包袱,是個負擔,而這個包袱和負擔完全是不需要他去承擔的,可是這種出於家族的,冠上這“司徒”的姓氏,已是他無法逃脫的枷鎖。
邁步進入到餐廳內,司徒昭指輕擊着桌面,似乎是在想着些什麼事情,想得十分的入神。
當其發現晴悠的時候,晴悠已經站在他的跟前,用着不知道是懷着什麼樣的情緒的表神看着他。
司徒展很有禮貌地替晴悠拉來的椅子,同時喚醒了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司徒昭,“大伯。 晴悠來了。”
擡頭,卻見晴悠已經坐在他的對面,驚愕地雙目中彷彿看着的並不是晴悠,而是另一個人的相貌。
晴悠感覺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試圖喚醒司徒昭,可是目標人物沒醒,卻召來的服務員。
“司徒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的呢?”服務員端來了水,同時給晴悠遞來了餐牌。十分有禮的問道。
晴悠瞄了一眼自己這位還在神遊中的“老爸”。見其還沒有反應。便只好先回了服務員,“給我一杯摩……”
“不要……”司徒昭連忙出言阻止,“呃……你身體不太好,不如喝果汁吧……”
晴悠看向那準備離去的司徒展。見其有些不好意思地迴避了她的眼神,不言亦知定是他告訴司徒昭的。
“我就在附近,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司徒展離去,氣氛更是變得沉重,服務員也一直站在旁邊,俯身等着晴悠點餐點。
爲了讓氣氛緩和一些,晴悠於是改了飲料。“給我杯橙汁,謝謝。”
晴悠改變了主意,司徒昭突然又感覺有些不對,急着道:“其實如果你真的想要喝咖啡的話,偶爾一次兩次也沒什麼的。”
司徒昭的心裡還真是很矛盾。一方面也是想要替晴悠着心,關心她,可是一方面又怕晴悠會嫌其嘮叨,干涉了晴悠的決定,讓晴悠不高興。
當然晴悠願意接受他的意見,他當然高興,至少晴悠並沒有抗拒,沒有表現出不高興。
“嗯……”晴悠點了點頭,端起服務員遞來的水,抿了一口後回道:“沒關係,反正已經很久沒喝了,正好借這次機會戒了,畢竟這咖啡喝多了確實是對身體不太好。”
低着頭,看着杯中水,頭也沒擡,看着杯中的水打着水紋圈圈,像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不知所措。
司徒昭一直都看着晴悠,看着他的眼神始終都是怪怪的。
雙方沉默了好一會,司徒昭正想要再開口,可是服務員託着盤子,將橙汁送了上來,“小姐,這是您的橙汁,請慢用。”
“謝謝。”晴悠很順口的回道。
晴悠吸着橙汁,司徒昭喝着咖啡,廳餐裡一片寂靜,哪怕是呼吸聲大了也都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晴悠的橙汁已經見底了,可是二人卻連話都沒說超過三句。
“再來一杯吧。”司徒昭見此,想要穩住晴悠,便道。
晴悠搖頭,深深吐了口氣道:“夠了,我約你出來不是爲了喝果汁的,我直話直說吧。”
“有什麼事,你直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答應你的。”司徒昭有些激動,聽到晴悠向其提要求,真的高興得有些不能自控了。
“我希望你可以澄清一下,我不是你的女兒,你就說你的女兒已經死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不要再讓媒體報導有關我母親的事。”
晴悠很認真,擡起頭,正面且又沒有躲避地看着司徒昭,這知是請求還是在要求。
“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正常而言,我應該是對我的母親沒有任何的感情的,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不希望任何人說其的不是或者不好,縱使她真的如此,那對我來說,她依舊是我的驕傲,怎麼說我沒關係,但是就不可以說她,因爲她是這個世界是最好,最疼我的人。”
晴悠的眼神很肯定,那堅定的語氣讓司徒昭都在懷疑晴悠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孤兒院裡長大,從來都沒有見其自己母親的人。
“我知道最近的媒體報導有些過了,但是這也只是一段時間而已,如果你真的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將媒體都壓下來,只不過讓我說你已經死了,這樣的話我怎麼說得出口啊?”
司徒昭看着晴悠,心有不忍,特別是在看到她那堅決讓其不要讓他認她的目光,真的是戳痛了他的心。
“我都說了,我不會逼你跟我相認,但是你也不可能讓我說我的女兒死了,你明明就活得好好的,即便我們不相認,我也不會否定了你的存在的,我們有得是時間,如果你現在還沒能接受得了的話,我們可以慢慢來,不急。”
晴悠轉視杯中之水,慢慢地道:“其實我從來沒有怪過任何人,每個人都有着無可奈何的過去和往事,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只是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我不想有任何的改變,我不想成爲另一個雪琴。”
“我不希望自己的命運掌控在別人的手中,任何他人擺佈,其實我們是父女這是不爭的相實,何來相認不相認之話呢?只不過如果保持着現狀的話,我就可以擺脫這身爲‘司徒’家人的命運,這一點,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聽着晴悠的解說,司徒昭整個都鬆了口氣。
感覺晴悠比自己像想中的還要堅強,還要善解人意,不由得脫口而出道:“真的跟你媽很像,就連相貌也很像……”
“恩,她真的是很好,她很愛我,愛得要可以爲了我犧牲一切,如果她還在的話,我真的希望給她這個世界是最好的東西,讓得過得無憂無慮,不用吃苦,不用擔心任何東西……”
說起自己的母親,晴悠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甚至還很懷念,感覺就像跟她的母親感情很好似的。
“她就是這樣的人,總是在替別人想着,自己默默得承受着一切,是我不好,讓你們母女吃苦了,還讓你一個人孤獨的生活了這麼多年,我只希望要吧在往後的日子裡照顧你,讓你可以過得更好的日子,並沒有打算打亂的生活。”
晴悠搖頭,可是臉上卻是笑容不收,“我已經得到了,也嘗過了,你們不欠我什麼,也不要覺得虧欠了我,我只希望你能代我媽過得好些,畢竟她離開你,也是爲了你好,如果你過得不好,生活的不快樂,那隻會讓她走得不安寧。”
“我是說你說你的女兒死了,但是並不代表我就不是你的女兒,只是換一種方式讓我們可以更加了輕鬆的瞭解彼此而已,相對於這名面上的東西,我更喜歡我們平靜相處的時光,你不必覺得欠我些什麼,也不用特地爲我做些什麼,簡簡單單的,平平凡凡的就可以了。”
晴悠很懷念跟司徒昭一起在山上的生活,她也希望現今他們父女能像在龍騰國一樣,過着只是平凡的父女生活一樣,沒有權勢,沒有利益的驅使和影響,只是當一對簡簡單單的父女。
司徒昭沒有想到晴悠的想法會如此的特別,不求名不求利,更不求行何的補償,只希望當一對平凡的父女,這簡直是有些超乎常人的理解範圍。
“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話,我會極力滿足你的,媒體那邊我會都壓下去的了,不過如果我想見你的話,是否可以……”
高興地點頭,不過晴悠轉視周邊一圈後道:“只要我有空的話,這當然是要可以的,只不過不要再包下整個場子,也不要進出都有‘保鏢’之類的。”
接受司徒昭,對晴悠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她的顧慮一直讓她遲遲未約見這位父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