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俞舟坐在飄窗上,隨意的翻着字典,想給寶寶們取名字。自從買回了這本超級全的字典之後,她就一直抱着翻。思來想去的,各種挑剔,到現在,也沒把名字取出來。
手邊的小本子上,已經記了許多好聽的、有寓意的單字,但是不管怎麼組合,俞舟都覺得還是不滿意。
風和日麗的九月末,天氣已經不怎麼熱了。
微風徐徐吹過,吹動她留在臉頰邊的髮絲,輕輕的飛揚又落下。襯得那一張圓潤起來的臉,更是添了幾分柔和之意。
她一邊翻着字典,一邊輕輕的撫着肚子,安慰着裡面調皮的小傢伙們,叫他們老實點。
語氣溫柔的說道,“要乖一點,安靜一點,媽媽正在你們想名字。如果再不聽話,就給你們隨意‘亂’取了,到時候長大了可不要怨我。”
俞舟想着,就笑道,“要不一個叫做小一,一個叫小二算了,又好記又好寫。”
肚子裡的寶寶們,彷彿聽到了這個媽媽不靠譜的提議,抗議一般的在肚子裡又鬧騰起來,折騰得俞舟連連皺眉。
“好了好了,媽媽會好好想名字,快不要鬧了。再鬧的話,出來之後我先要揍你們一頓!”俞舟急忙說道,恩威並施的,從現在就開始調教起他們來。
王媽媽正端着一碗甜湯過來給俞舟,聽着她和寶寶們說話,臉上不自覺帶上了慈愛的笑容。
她把湯遞給俞舟,笑着說道,“你就應該多和他們說說話的,人家說這樣的話,寶寶們就會很聰明。”
俞舟‘摸’‘摸’肚子,她覺得她的寶寶們,確實好像很聰明的樣子,“好像是這麼一回事,有時候和他們說話,就好像能聽懂一樣。”
王媽媽笑眯眯的看着她,“肯定是兩個又聰明又漂亮的寶寶,看着平時,多有活力!”
俞舟喝了一口甜湯,湯汁清亮,甜而不膩,喝下去之後胃裡暖暖的。
“是有活力,每天都胡‘亂’的踢我,真是恨不得趕快把她們兩個拎出來。”
王媽媽呵呵一笑,“快了快了,可別着急,這是寶寶和你親密吶。”
俞舟一口氣喝完了手裡的甜湯,把碗還給王媽媽。
她可不想和王媽媽討論寶寶的話題了,一提起這個,王媽媽就停不住。
轉移話題的說道,“遷遷剛打了電話過來,說是電影拍完了。差不多要搬回來了,也就這兩天吧。”
王媽媽自然也是非常心疼袁遷遷的,也沒注意俞舟轉移她的注意力,就跟着過去了,臉上十分擔心的說道,“肯定瘦了,回來得好好補補。正好你這幾天也吃的不多,我多做點‘花’樣,你們一起吃。”
俞舟急忙擺擺手,她這幾天胃口很不好,都是那天趙臻給噁心的,到現在也提不起食‘欲’。
王媽媽佯裝生氣道,“那可不行,預產期都要到了,你不好好吃飯的話,到時候都沒有力氣。那可是‘女’人一輩子最爲危險的時刻,千萬不能馬虎着!”
俞舟看着她認真的表情,只能點點頭。
確實,那是‘女’人一輩子最危險的時刻,不過也是最幸福的時候。
王媽媽這才滿意,說道,“冰箱裡沒有什麼東西了,我去超市一趟。你好好休息,不要老坐在窗臺上,鋪的再厚也是有涼氣的,一會兒就下來吧。”
俞舟趕快點頭,說道,“您去吧,我收拾一下就下去。”
王媽媽出‘門’後,俞舟也不在陽臺上多待。
這會兒有些起風了,她怕吹了風感冒,就將窗戶關上,回到了‘牀’上倚着看書。
正看着,電話就在一旁震動着,她拿起一看,是一個讓她厭惡萬分的名字——趙臻。
想要掛斷,但是一想到趙臻的‘性’格。就算這次掛了,以後還會再來‘騷’擾她,更是煩人,她索‘性’就接了起來。
她語氣十分冷淡,好像根本沒有‘花’一點心思在這通電話上一樣,“你打來來做什麼。”
那頭趙臻斯毫不介意她的語氣,像是俞舟第一次見他時候,那樣溫柔的說道,“沒什麼,只是很久沒有見到你,有些想念。”
語氣十分熟稔,好似和俞舟是多日不見的朋友一般,說得自然又熟悉。
真是不要臉,不,不是不要臉,而是根本沒有臉!
俞舟一想到那天那通噁心的電話,再聽趙臻現在這種雲淡風輕的語氣,對他更是厭煩。
她冷笑一聲,“今天還沒來得及吃飯,你不要噁心我。”
誰知趙臻卻打蛇棍上,彷彿沒有聽到她語氣裡的嘲諷,還是語氣溫和的說道,“我也沒有吃飯,不如我們一起,現在你行動不方便,那我去接你好不好?”
俞舟聽到這話,已經是無語了,她搞不清趙臻這通電話是來幹什麼。他們已經撕破了臉,還這樣裝模作樣的以爲就能夠粉飾太平了?未免太可笑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有話直說,沒有的話我要掛了。”俞舟聲音都要結冰,強烈的冷意好像通過電話線,傳遞到了趙臻那頭,讓他狠狠的打了一個寒戰。
他並沒有在乎俞舟的話,自說自話道,“俞舟,你知道嗎,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這樣的‘女’人,如果是我的,該有多好……”
他聲音低沉的笑了幾聲,本是非常溫醇的動聽的男聲,聽在俞舟耳朵裡,確是十足的神經質。
“我第一次見你,是在一個酒會上面,那時候你還是俞氏的俞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我,只是我父親的兒子,是你的後輩,連和你說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夢囈一樣的話語,讓俞舟渾身‘雞’皮疙瘩的起來了。
他又笑起來,這回是帶着自嘲的語氣,“我只能在一邊,默默的看着你在酒會上週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但是你笑着,眼睛裡卻沒有一絲溫度。那時候我就在想,以後會是什麼人,才能得到你這樣完美的‘女’人……”
俞舟被他突如其來,像是告白一樣的話,‘弄’得渾身不自在,“我沒有心情聽你這些話,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從頭到尾,我也沒把你放在眼裡過。至於我屬於誰,更是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趙臻沉默了一下,聲音有些起伏,“爲什麼,爲什麼不能是我?商照川夠已經不要你了,方洋根本就比不上我,爲什麼你連看我一眼都不看!”
俞舟對於這種自戀的人,也沒什麼話好講,聲音裡嘲諷十足,“我的生活和選擇,你無權干涉。至於你,從頭到腳都讓我噁心,爲什麼不是你?因爲我還不瞎!”
趙臻顯然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他從來在‘女’人這一塊,都是無往不利的。只除了俞舟,偏偏俞舟還是那個唯一一個讓他魂牽夢縈,根本無法不去想的‘女’人!
他氣急,“既然不想看到我,那你爲什麼要處處和我作對!你知不知道,因爲你我損失了多少東西!”
俞舟簡直要被他的邏輯氣笑了,“和你作對,你也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本!”
趙臻怒道,“我沒有資本?那你這次的電影是怎麼回事!”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俞舟都被他的無恥折服了,“你還有臉說,告訴你趙臻,我沒有起訴你,已經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了。以後離北極星遠一點,別自己找死,興許你還能有條活路。”
趙臻已經被她打擊得頭腦發脹,開始口不擇言起來,“你這個破鞋,現在猖狂有什麼用,你肚子裡的孩子怕不是商照川的,是哪個野男人的吧!”
他好像找到了發泄途徑一樣,噼裡啪啦的說道,“要不然商照川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也不願意回來見你。哈哈哈,俞舟啊俞舟。就算是你有能力又怎麼樣呢,你就是一個連自己老公,都不要你的可憐蟲罷了!”
這句話無疑觸到了俞舟的逆鱗,儘管她知道商照川是沒辦法回來。但是在她即將生產的時候,只有孤零零一個人,還是讓她心理身體都覺得非常空虛。
這並不是她現在對商照川有什麼感情,而是孕‘婦’自然而然產生的一種情緒。
俞舟臉‘色’‘陰’沉下來,像是風暴來襲之前的‘陰’鬱,“趙臻,你的腦子被狗吃了嗎!”
趙臻聽到她的聲音更加冰冷,心裡十分暢快,“再給你考慮的機會,要不要跟着我,我可以不在乎你肚子裡的孩子,甚至可以讓他姓趙。你說怎麼樣?”
俞舟被他的無恥氣得火冒三丈,她本來即將生產,心理壓力大,情緒不穩定。
趙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脾氣的極限,真是讓她忍無可忍。只想立刻讓他消失在自己身邊,永遠也不要再聽到這個人。
她冷笑道,“你很好,說出的話千萬不要後悔!”
趙臻此時聽到她的話,心中一凜,有些膽顫,他想到了俞舟那位神出鬼沒的保鏢。萬一聽了俞舟的話,過來對付他,那他還有活路嗎!
不會的不會的,那位只在俞舟有危險的時候纔會出來,不會過來找自己茬的。
他安慰自己,卻越想越覺得害怕。
聽着電話那頭的忙音,他心中忐忑萬分,剛纔罵俞舟時候的壯膽早就不翼而飛,只剩下惴惴不安。半晌,他才下定決心,既然害怕,那就先出手爲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