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在鍾貝琛聽來卻成了另外一層意思:她肯定看上了面前這個帥氣多金男,生怕他誤會,急着撇清。鼻孔裡低哼了一聲:好一句不認識!那麼,如果他硬要跟人說他倆認識,倒顯得他想巴結她了!
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掉頭,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白鬱依的心一直往下沉,他到底走了,但他最後那一眼,看起來好可怕,就像一個岩漿沸騰,馬上要噴薄的火山口。想着,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男人再次滿帶深意地看了鍾貝琛離開的方向,心裡卻有淡淡的歡喜:“不認識好,像他這種人,不適合你這樣的女孩子。”
白鬱依聽着男子的話,總覺得他已經看出了蛛絲馬跡,想來,大家都覺得她如果想得到他是癡心妄想吧。自嘲地笑了笑:“老闆說得對,我一個平凡無奇的小女子,連認識這樣的人都高攀了。”
雖然只帶着淡淡的傷感,男子卻聽出來了:“其實我指的是,他生活作風有問題,跟你這樣白璧無瑕的女孩子扯到一起纔是對你的玷污。”
白鬱依心裡疼痛了一下:他的生活作風怎麼了?雖然並不是很好,但她還是護短地聽不得別人對他說三道四。因爲男子的這句話,她對他的好感頓時大打折扣,這個男人,怎麼跟長舌婦一樣!他如果知道她跟鍾貝琛曾經有過肌膚之親,會作何感想?忍不住帶點情緒回了一句:“有錢的男人,估計都那樣吧。”她的鐘少,就算不好,也不會比其他有錢有地位的男人壞!
男人只是寬厚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這樣一來,倒讓白鬱依覺得自己有些過了,在心裡自怨自艾,他說鍾貝琛,關你什麼事!忘了他當初是怎麼侮辱你的嗎!那天,他有多絕情!並且,老闆估計也是有錢人,這樣說不是把他繞進去了,不看別的,光憑他是她老闆一條,都不是她惹得起的:“對不起啊,老闆,我說的其實沒包括你。”
男人意有所指地:“現在不要下結論,以後我會讓你知道我是怎樣一個人的,別一直老闆老闆的叫,我的名字叫朱昕夷,以後叫我昕夷我會更高興。”
“你是老闆,我是員工,怎麼可以那樣叫。”白鬱依連連擺手。心裡想的其實是,那麼親密的稱呼,我只會對少數的幾個人叫,其他人,我喊不出口,也不願意喊。
朱昕夷看白鬱依靦腆的樣子,不想給她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便釋然地笑笑:“好像有家長來了,我們過去吧,記住我說的話。”
白鬱依瞭解地點點頭,跟在朱昕夷後面,突然覺得沒有剛開始那麼擔心了。
另一邊,鍾貝琛進了會議室,開會的時候一直走神,後來乾脆破天荒地暫停會議,到外面打電話:“去給我查一下白鬱依這兩個月的經歷和她跟身旁那個男人的關係,等下就要!”
打完電話,心裡安穩了不少,只有弄清楚了,他才能對症下藥。放下手機,他隨手拿起錢包,打開,裡面有一張小
小的照片,這麼久了,還是被他保存得完好如新,指腹輕輕地從那張明麗的臉上掠過,然後指尖停在一張卡上,掏出卡,摩挲着上面幾不可感的秀氣的白鬱依三個,有些啞然失笑。這個丫頭有時真是傻得可愛,又執拗得讓人生惱,她爲了方便安全地把10萬塊錢還給他,竟然把自己的卡扔在了Z.L集團的前臺那,她難道覺得他會拿她的卡去取錢麼?那不是天大的笑話!不知情的,還以爲他鐘貝琛吃女人的軟飯呢!並且,她不是稱自己很喜歡錢嗎,居然連工資都不要了,這種虧本生意跟他做做也就算了,遇到別的男人,他可不允許她那樣!
這段時間,鍾貝琛倒是防着林天揚,一直讓人留意着他的舉動,就怕他趁虛而入。讓他不解的是,林天揚居然乖乖地留在苗宛柔身邊扮演着三好未婚夫的角色,並且沒有找白鬱依,讓他懷疑林天揚是不是被換腦了。
他哪裡知道,林天揚有多無奈,而偏偏,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坑跳進去的,現在想出來都難了。
就因爲林天揚曾對苗宛柔承諾,只要她對警局說白鬱依是無辜的,下毒的另有其人,他就答應她任何要求。情急之下說出的話,現在成了苗宛柔有力的把柄,她就提了一個要求,他不準再見白鬱依。
本來,讓白鬱依洗清冤枉並不是苗宛柔的功勞,但她串通了警局和林家的其他人,隱瞞了真相,讓林天揚一直以爲苗宛柔真的爲白鬱依出了力。
不見白鬱依,對林天揚來說無疑是不能接受的,但風波剛過,他不能再給白鬱依惹上麻煩,並且,他也覺得,在跟苗宛柔解除關係前,沒臉去見她。
此時,林天揚正坐在林氏的總經理辦公室內,專心思索着一件事。白鬱依的生日快到了,他得考慮一下送什麼生日禮物給她。這可是一個極好的跟她見面的藉口。這些日子,他們只是偶爾電話聯絡,並且她好似有心疏遠,每次都沒講幾句話就找藉口掛斷,他擔心再這樣下去,就算沒有了苗宛柔橫在中間,他們也不可能了。
“天揚,下午有沒有空,陪我逛街買衣服好不好?”苗宛柔的聲音突然傳來,把林天揚嚇了一跳,手中的筆一下滾過光滑的桌面,摔到地上。他故作鎮定地撿起來,才慢慢回答道:“我下午還有事,你不是有不少閨蜜嗎,叫她們陪你吧。”
“她們陪跟你陪的意義完全不一樣,走嘛,就陪我一次好不好?”苗宛柔的語氣又軟了幾分,她似乎已經找到了讓林天揚妥協的方式。
林天揚想到正好打算給白鬱依準備生日禮物,藉此機會,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留意一下女人用品,有合適的,就悄悄買下。
夜幕下的彼岸華都在綺彩的燈光映射下,恍如海市蜃樓,神秘、誘惑。但此刻被鍾貝琛看在眼裡,卻升起了一股濃濃的厭倦。
他動了動身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在車上坐好,繼續淡漠地看着門口那番景象,心頭不勝唏噓,這兩個月,極力扮演着一個浪
蕩子的角色,早就厭了各種尋歡作樂的場所,好在,心思沒有白費,今天終於如願重獲“自由”,然後迫切地想要跟凌茵希分享一下喜悅。
想象着老頭子下午打電話時暴跳如雷卻有無可奈何的樣子,鍾貝琛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下,心裡卻是澀澀的。
繼續稍坐了片刻,他終於毅然走下車,輕車熟路地進入會所,立馬有認識的公子哥打起了招呼:“鍾少,今天怎麼沒去夜店和酒吧尋找豔遇,不會是W市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都被你玩光了吧?”
鍾貝琛心裡冷笑了幾聲,暗自嘲諷:鍾貝琛,你還真成功,現在都成了淫亂的代名詞了,也不知道白鬱依知道了會作何感想?停住腳步,敷衍地掃了美人在懷的公子哥一眼:“黎少說笑了,誰不知道你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我們算是小巫見大巫。”
被叫黎少的男人猥瑣地笑着:“同道中人,彼此彼此,我開的包廂在那邊,要不要一起?多叫幾個人過來伺候。”
鍾貝琛因爲經歷過,瞬間就想象出了那混亂的場面,真是不堪回首,幾乎沒有猶豫:“今天還有事,黎少盡興。”
黎少怪異地看了鍾貝琛一眼,世故地:“那就不耽誤鍾少了,聽說城貝新開了一家酒吧,裡面的陪酒小姐有滋有味,改天一起去?”
鍾貝琛已經有點不勝其煩,目光掃到凌茵希過來,丟給他一個眼神,便不再搭話。凌茵希會心地接過話頭:“黎少又發現了新的獵豔場所?有正點的別忘了介紹到我這邊來,我這裡的公主都是老面孔,客人都看膩了。”
“哪裡,再怎麼也不能跟凌總這裡的臺柱比,不然我也不可能老是來這裡捧場了。”黎少虛僞地應答着,目光卻在搜尋鍾貝琛的身影,發現他已經大步走開,進入了自己的專用包廂。
鍾貝琛才坐下不久,剛開始體會耳根清淨的好處,凌茵希就帶了幾個女人進來:“過去好好伺候鍾總。”
鍾貝琛不耐地揮手,就像驅趕蒼蠅:“不用了。”
凌茵希不解地看向他,眼神交流只在一霎之間,不再懷疑,轉頭看向那羣女人:“你們都下去吧,這裡不要人伺候。”
幾個女人毫不掩飾臉上的失望,都滿含期待地看了鍾貝琛一眼,發現他的眼睛由始至終都看着別的地方,只得悻悻地離去。
門剛關上,凌茵希就忍不住發問:“貝琛,今天不繼續了?”
“不用了,火候夠了。”鍾貝琛長吁了一口氣:“老頭子終於受不了了。這不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嗎!他看不慣我把心放在一個女人身上,我就糜爛給他看,現在搞得臭名昭著,他滿意了!”
凌茵希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那恭喜你了,老爺子怎麼說?”
一抹譏諷爬上鍾貝琛的嘴角:“他說,讓我以後不要再每天帶不同面孔的女人回去噁心他的孫女,找個正常、持久點的,只要不打娶回家的主意,他睜隻眼閉隻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