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不上許多,着急地下車,見伊億帶着幾個保鏢往裡走,保全正要關大門,趕緊一邊跑一邊喊道:“門不要關,門不要關!”
保全詫異地往外面望,看到夏詩詩,有些怪異,知道她跟鍾貝琛的關係,也就沒阻止,任她走了進去。
伊億在裡面也聽到夏詩詩的聲音,他知道鍾貝琛不喜歡她,便想着趕緊彙報一聲,拿起手機撥了號碼。
此時,鍾貝琛正被白鬱依的話弄得驚詫莫名。
“什麼分手費?什麼假項鍊?我殺人滅口?”鍾貝琛臉黑得不能再黑,他再怎麼也沒打算要她死,難道在她眼裡他就那麼壞嗎?
聽到手機響,拿起看到是伊億,估計是有什麼要事,煩躁地接起電話:“說。”
聽完,他的臉色越發難看了,這個夏詩詩還來添什麼亂:“給我攔住她,別讓她進來。”
白鬱依聽到這話,只當朱辛夷又回來了,鍾貝琛讓人攔着,臉上不自覺地就有些絕望,見他掛了電話,憤怒地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剛纔說到哪了?”鍾貝琛被一攪合,竟然忘了白鬱依先前的話:“朱辛夷這幾年把你藏到哪了?在哪個國家?我竟然找不到。”
白鬱依憤地別開臉:“無可奉告!”她還想帶着易陽以後繼續在那裡生活,怎麼可以告訴他!
鍾貝琛扯了扯脣角:“不說是吧,我馬上讓人去把你跟朱辛夷的野種抓回來,我看你是說還是不說。”
“鍾貝琛你閉嘴,不准你那樣說易陽!”白鬱依聽到鍾貝琛那樣叫自己的兒子,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鍾貝琛冷嗤一聲:“說到朱辛夷心疼了?我就愛那樣叫!那個野種有四歲了吧?你和朱辛夷發展可真快呀,是不是剛離開我馬上就跟他上牀了?你們是不是早在你去他開的幼兒園當老師的時候已經揹着我有了姦情?”
“沒有,你不要胡說!”白鬱依可以忍受自己被侮辱,但朱辛夷幫了她那麼多忙,她不想他跟着被牽連:“我跟他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易陽不是他兒子,是我不想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孤兒院抱養的,他後來認他當了乾爹。”她已經打定了主意,怎麼樣也不能告訴鍾貝琛易陽的身世。
聽白鬱依這樣說,鍾貝琛心裡舒服了點,原來那孩子不是朱辛夷的,而且她說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不正當關係。但他想到了什麼,隨即臉又一沉:“白鬱依,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你這樣說無非是想爲朱辛夷開脫,怕我找他麻煩,你當我是傻瓜嗎!那個野種親口跟我說朱辛夷是他爸爸。”
白鬱依傻了眼,易陽怎麼就說朱辛夷是他爸爸了,現在她都沒辦法辯解了,大人和小孩的話不一致時,誰都會選擇相信小孩的話。
“白鬱依,無話可說了?你就留在這繼續反省吧!”說完,鍾貝琛頭也不回地出門,“砰”地一聲巨響,門已經被他重重關上。
白鬱依目光追隨鍾貝琛的背影,直看到門合上,然後,門後面也是密密麻麻的銅錢,她再次“啊”地尖叫一聲,死死捂住臉,這個男人要把她關在這裡關到什麼時候,她會瘋掉的!
她估摸着位置,閉着眼睛移到門口,想伸手拍門,手擡了一下,想起上面的那些銅錢,就像觸電似的迅速縮了回來,一邊哭一邊喊着:“鍾貝琛你這個混蛋、魔鬼,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這裡面!鍾貝琛,放我出去……”說到後來,越來越沒了力氣。
鍾貝琛此時仍舊站在門外,門的隔音效果本來還不錯,但白鬱依的尖叫聲太響太淒厲,所以還是傳了出來,他本來以爲這樣心裡會快意,結果卻非常難受,他不知道怎麼了,聽到她的聲音,想着那副樣子,心突然開始發軟了。
他沒辦法再呆下去了,狠狠心,轉身離開,直走到自己臥室,想了想,拿起手機:“去弄朱辛夷更白鬱依還有白易陽的頭髮驗DNA,還有,查一下白鬱依這幾年到底住在哪裡,有沒有結婚,要快!”
當年,他認定白鬱依被朱辛夷弄到國外了,所以並沒在國內查,現在想來,如果白易陽真不是朱辛夷的兒子,要麼是他們兩人其中一個不能生,要麼就是他們之間真沒有發展成那種親密的關係。他心裡莫名地又帶上了一絲希望。這希望讓他又有些害怕,萬一查出來證明白鬱依又是在撒謊呢?
如果是那樣,這個女人真是無可救藥了,他就讓他們一家都跟着玩完!
回答鍾貝琛的是伊億略顯驚慌的聲音:“鍾少,朱辛夷又帶人回來了,正在門口,他要你放了白小姐。夏小姐也還呆在這不願走。”
這個朱辛夷確實是個麻煩。鍾貝琛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看朱辛夷這麼着急救白鬱依,越發讓他懷疑白鬱依在說假話,不過,朱辛夷既然要帶白鬱依走,說不定正好可以趁次機會弄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樣考慮着,冷冷地說了一句:“放朱辛夷進來。”
很快,鍾貝琛聽到樓下響起腳步聲,又重又急,看來朱辛夷真的很緊張白鬱依。他走出門外,看着樓下的朱辛夷:“在上面。”
朱辛夷幾步跑上樓,目光與鍾貝琛對視:“鬱依在哪裡?”
鍾貝琛沒說話,走到客房前,拿鑰匙打開門,用不易察覺的目光往裡面看去,見白鬱依正蜷在一個角落,把腦袋死死地埋在膝蓋裡,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昏迷了,沒有絲毫反應。
他收回目光,走到一邊,讓開路。
朱辛夷往裡面看了一眼,趕緊向白鬱依奔過去:“鬱依,你怎麼了?”
白鬱依今天因爲擔心易陽,一天都沒吃飯,到這邊又被鍾貝琛刺激,這會是混混沌沌的,突然好像聽到朱辛夷的聲音,試着半睜了眼,看到果然是他,眼睛就有了點神采:“辛夷,帶我走。”
白鬱依的聲音顯得很微弱,聽的得朱辛夷心裡一陣自責
,來晚了,也不知道鍾貝琛對她做什麼了。他馬上把白鬱依抱起來,走到門口,看到鍾貝琛冷眼站在那,心中一陣激憤,但不想節外生枝,便沒說話,抱着她繼續往樓下走。
鍾貝琛直看着朱辛夷出門,才重重地一拳砸到牆上,他們看起來感情可真好!
他拿起手機:“派人跟蹤朱辛夷,監視他們的舉動,隨時來報!”
外面,夏詩詩看着朱辛夷帶着白鬱依離開,多少放心了些,她也怕會激怒鍾貝琛,便沒再進去,馬上開車離開,悄悄地跟上了朱辛夷的車。
車裡,白鬱依慢慢清醒,先是一驚,看到身旁正開車的朱辛夷,才安下心來,但臉上接着又是深深的擔憂:“辛夷,陽陽呢?”
“我讓老張先送回家了,別擔心,我們馬上回去,沒事的,我跟老張交代了,有事馬上打我電話。”朱辛夷安慰道,看白鬱依虛弱的樣子,目光不自覺地放柔:“害你受苦了,鍾貝琛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白鬱依輕輕搖搖頭,然後目光看向別處,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想提這個人,更不敢回憶屋子裡的情景,只是,還是情不自禁地想到牆上那些東西,然後一陣陣難受。
朱辛夷見白鬱依不想說,也不勉強:“你靠着睡一會,很快就到家了。”
白鬱依點點頭,閉眼靠在座位上,努力讓自己安定下來。
車很快就開到了朱辛夷的別院,白鬱依下車後就往樓上走,急着去臥室看易陽,朱辛夷想着白鬱依和易陽可能都沒吃晚飯,自己也是餓着的,便打電話叫了外賣。
白鬱依推開門走進臥室是,易陽正好醒來,看到白鬱依,馬上眼眶紅紅地叫了聲“媽咪。”
白鬱依的眼睛頓時又水汽瀰漫,走過去抱去易陽:“陽陽,告訴媽媽,鍾貝琛今天是怎麼把你弄走的?”
小易陽楞了楞,眼睛睜得大大地看着白鬱依:“媽咪,哪個是鍾貝琛?那個壞叔叔說鍾貝琛是我爹地,他有沒有騙我?”
“哪個壞叔叔?”白鬱依被易陽問蒙了。
“就是昨天我們在去看祖母后下山遇到的那個叔叔,他今天早上說帶我去見爹地,把我騙出去,交給一個壞人,後來壞人又把我給了一個叔叔……”小易陽有些詞不達意地講述了今天的經過,作爲他的媽咪,白鬱依卻完全聽懂了。
原本,她以爲是鍾貝琛想要折磨她派人把易陽抓過去的,沒想到他只是誤打誤撞,罪魁禍首卻是林天揚,他到底想幹什麼!她一時想不太明白,林天揚沒理由對易陽不利呀。
白鬱依正思索着,卻聽到小易陽問道:“媽咪,鍾貝琛是不是我爹地?”
白鬱依想否認,看到小易陽眼中的渴望,便不忍地點點頭:“是,就是今天給媽咪打電話那個。”
“他真的是我爹地嗎?”小易陽興奮有帶點擔憂地看着白鬱依。
白鬱依再次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