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景看得鍾貝琛心頭火氣。白鬱依見到他,一口一個鐘貝琛,而見到朱辛夷,卻辛夷、辛夷地叫得那麼親熱,而兩人的互動,真像溫馨、恩愛的小夫妻,他們是故意在他面前曬,刺激他嗎:“你的野種可以帶走,白鬱依留下!我跟她的帳還沒算!”他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是怎麼樣和夏詩詩表演了,就是看不得他們一起開開心心。
“鍾少,你怎麼出爾反爾!”朱辛夷的臉上帶着壓抑的憤怒,說完再想鍾貝琛的話,又覺得有些詫異,難道是白鬱依騙鍾貝琛說易陽是他的兒子?心中疑惑,止不住就向白鬱依看去,卻見她隱忍的表情。想着,鍾貝琛不知道真相也好,他就沒資格知道。
鍾貝琛冷嗤一聲:“什麼叫出爾反爾?我說過同意她走了嗎?你以爲我讓她過來做什麼?”
“不管你怎麼說,人我今天必須帶走。”朱辛夷寸步不讓。如果白鬱依留下,就存在太多未知的變數,他可以心甘情願地等白鬱依愛上她,卻不能接受她再跟鍾貝琛有瓜葛。
“那就看朱少有沒有這個能耐了!”鍾貝琛輕蔑地看了朱辛夷一眼,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說了一句:“進來”,很快,伊億就帶了一羣保鏢進門:“鍾少?”
“送朱少出去。”鍾貝琛淡淡地吩咐,其實內心早已壓抑着一腔怒火,曾經,朱辛夷趁他不在拐走了他的女人,現在,他絕不允許他在自己的地盤將白鬱依當面帶走。
“鍾貝琛你無法無天!你以爲辛洋集團現在真的不能奈你何嗎?”朱辛夷的臉上已經帶了怒容。
鍾貝琛嘲諷地勾了勾嘴角,沒說話。
伊億走過去:“朱少,你自己走還是要我們幫你?”
朱辛夷看向白鬱依,此時,他們已經被保鏢隔開,他仍舊有些不甘,可現在勢單力孤,還抱着小易陽,根本就沒辦法與鍾貝琛的保鏢抗衡。
白鬱依自然看懂了這一點,想着小易陽在朱辛夷身邊應該不會哭鬧,便對朱辛夷使了個眼色:“辛夷,你先帶陽陽回去,幫我哄着他,我很快就會回去,放心吧。”
她最擔心的是鍾貝琛將她和小易陽都留下,她不能讓兒子受任何一點傷害,尤其不能忍受鍾貝琛對易陽下手,他再怎麼說也是易陽的親生父親,不能讓他們父子相殘。
朱辛夷看出白鬱依是叫他先走,然後找人來救,只好默認了:“對不起,鬱依,等着我。”
鍾貝琛看着兩人“眉來眼去”,那場面,就好像他們是許仙和白娘子,而他是壞蛋法海似的,憤憤地一掌拍到茶几上,厚實的玻璃桌面都裂開了縫。
突然的巨大聲響,把屋裡的人都嚇得一震,朱辛夷懷裡還在睡夢中的小易陽也嚇得身體一抖,朱辛夷怕他醒來被嚇到,趕緊輕拍他的背幾下,無奈地看了白鬱依一眼,往外走去。幾個保鏢跟在後面。
留下的白鬱依有些戰戰兢兢,從來都沒看到這
個男人如此震怒過,今天不知道會怎麼對付她?
鍾貝琛看了看留下的兩個保鏢:“你們先出去,門關上。”
兩個保鏢也是第一次見鍾貝琛發那麼大的火,生怕跟着遭殃,聞言,趕緊就閃出了門,將客廳門關上。
看着鍾貝琛就像索命的死神一樣步步逼近,白鬱依連大氣都不敢出,直到他走到面前,才顫着聲勉強擠出一句:“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帶你去看個好地方。”鍾貝琛突然溫柔地笑起來,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只怕白鬱依還會當是五年前,他們還愛着,他唯獨面對她時纔有的笑,可是現在,他這樣笑是什麼意思?
白鬱依還在忐忑着,腰上突然多了一隻大手,她下意識地躲了躲,但那隻手馬上追了過來,狠狠地抓住她的腰,痛得她暗抽了一口氣,正要出聲,仰頭,卻發現那張臉又變了,好猙獰可怖:“白鬱依,你以爲我現在還會溫柔地對待你嗎?不懂珍惜的賤女人。”
身上的痛加上心裡的委屈,引的白鬱依的眼眶水汽瀰漫,可她倔強地不肯示弱,把臉轉向一邊,一言不發。她真的想不通他爲什麼要這樣說,是因爲他有朱辛夷幫助不悅嗎?難道他拋棄的女人就該永遠都沒出頭之日,苟延殘喘!
鍾貝琛冷冷地看着白鬱依,將她倔強、隱忍的表情盡收眼底,到現在,這個女人還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很好,他會讓她去好好反省。想着,他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拽着白鬱依加快步子往樓上走,直至走到一個房間門口。
白鬱依記得,這是自己以前住過的房間,正在想他準備幹什麼,讓她以後繼續住這裡嗎?卻看到鍾貝琛打開門,隨即,她被重重地摔倒地板上,力道那麼大,何況是冬天,地上又硬又冰,強烈的痛感讓她有那麼一霎都懷疑自己骨頭碎了。強烈的痛感之後,一陣陣麻木的感覺襲來,接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讓她止不住顫了顫身子。
就在這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白鬱依,這是我很早就爲你備好的囚室,擡頭看看,喜歡嗎?”在這個地方,那個聲音就像發自招魂的幽靈。
白鬱依忍痛擡頭,看到牆壁上滿布着銅錢,挨挨擠擠,頭皮馬上開始發麻,臉上和身上的雞皮疙瘩一直冒,她迅速地移開目光,卻發現整件屋子的牆壁連同天花板都是這樣,還有燈罩都是!頓時淒厲地尖叫一聲:“啊!”閉上眼睛,雙手緊緊地捂住腦袋,感覺就像有蟲子一直在她身上到處爬一樣,而她無處可躲。
“你叫什麼,是不是太興奮了?你不是喜歡錢嗎,這間屋子裡有很多。睜眼看看,連牀上都是。”鍾貝琛故意火上澆油。他問過,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很受不了這樣,爲了懲罰白鬱依,五年前他讓人特意將這件屋子裝成了這樣,連牀上用品的圖案也是類似的。
白鬱依繼續捂着腦袋,死死地閉着雙眼,她不要看,不能再看了,光
是回想剛纔的畫面已經讓她快崩潰了,身體開始瑟瑟發抖。
鍾貝琛不滿地走開來使力掰她的手:“我精心爲你準備的,你怎麼可以不看。”
白鬱依的手被掰開,眼睛仍舊用盡全力閉緊:“鍾貝琛你這個惡魔,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儘管她努力忍着,聲音裡仍然帶着哭腔。
“爲什麼?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鍾貝琛惡狠狠地說道,想起五年前從國外歸來,就一棟冰冷的房子等着他,她卻跟朱辛夷跑了,還賣他的項鍊狂刷他的卡,他心裡因爲她痛苦的樣子激起的一點柔軟又硬化了。這個女人爲什麼這麼執迷不悟、冥頑不靈,是因爲他下手不夠狠嗎?
白鬱依拼命搖着頭,大吼着:“不知道,我不知道!爲什麼你都拋棄我,不管我死活了,現在卻像我欠了你似的,難道你不要我了,我就該去死嗎?難道你不喜歡誰,誰就該從這個世界消失?我已經被你害得夠悽慘了,好不容易挺過來,只想和我的寶貝兒子平平凡凡地生活,你爲什麼不放過我!”她猛然想起什麼,聲嘶力竭地:“是因爲我拿了你四十萬的分手費?還有那條不值錢的假項鍊?我還你,全都還給你呀!還是說你怕我跟人說鍾韻彩的身世?你要殺人滅口?”說到最後一句,她顫抖得更厲害了,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強。
另一邊,夏詩詩正在思考着對策,這白鬱依回來了,到底會不會壞她的事?
不放心。她怎麼想都有危機感。
她在黃庭香榭七號別墅的外面,一直沒走遠,將車停在鄰近的一棟別墅大門旁邊,留意着七號別墅大門口的情況。
其間,她還給鍾老爺子掛了個電話,添油加醋地將了鍾貝琛和白鬱依的情況講了一遍。但她絕口沒提孩子的事,她纔不敢提醒老爺子白鬱依的孩子可能是鍾貝琛的,那等於告訴老爺子他還有一個孫子,結果就是老爺子會把孩子接回去,那不是給自己跟鍾貝琛橫添一個障礙嗎!她沒那麼傻。
但是,等她講完,老爺子就說了一句:“你看着辦,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
簡單的一句話,夏詩詩全懂了,老爺子壓根沒打算再出手,在他看來,如果她沒能力解決白鬱依的問題,那就不配當他鐘家的媳婦。這是考驗啊,老爺子不會那麼好心地鋪平道路等她坐享其成。他讓她看着辦,已經算是很不錯了,給她很大的施展空間。
所以,她就像拿到了尚方寶劍一般,更加心安理得地呆在那。
當她看到朱辛夷抱着一個小男孩出來,心裡一喜,他把白鬱依帶走就好了,但她伸長了脖子等了好一會,始終沒看到白鬱依出來,朱辛夷身後就幾個鍾貝琛的保鏢。
夏詩詩頓時急了,鍾貝琛是將白鬱依單獨留下了嗎?朱辛夷還真是個孬種,自己的女人都帶不走!想象着鍾貝琛跟白鬱依單獨相處可能引發的隱患,她的臉馬上就變了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