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言和洛漓驚愣一下,然後兩人相視一眼,非常默契地低下頭看着他們共同的兒子,爲什麼突然間爆發出這樣的一句話。
“球球,你瞎說什麼呢?是不是昨晚沒睡好,才導致今天胡言亂語?”洛漓說這話的時候,她的手已經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生怕君墨言這個惡魔怪罪球球。
“你住口!”君墨言幽幽地對着洛漓說,看到她害怕地一縮肩膀,他這才重新把他幽冷的眼眸落在球球的身上,意味不明地問道:“爲什麼這樣說呢?”如果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理由,他一定狠狠毒打這個臭小子一頓,他是強大冷血的男人,那些所謂的“安全感”落在他的身上,對他是一種侮辱。
球球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君墨言的眼神好像裹着千年寒冰的利箭一樣,狠狠地穿透他的小身板,他求救地看着媽咪,發現她的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緊張地盯着君墨言的一舉一動,他小心思一轉,學着老師教的東西,努力地深呼吸一口,感覺腳不再那麼抖顫,他這纔開口道:“因爲我聽別人說,只有缺乏安全感的人,纔會時刻地黏住那溫暖的源泉,想要了解對方的所有想法,希望對方把全部的心思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呵呵……”君墨言笑了起來,眼眸斂去了所有的冰寒,呈現一派春暖花開的景象,球球看到這裡,顫抖的小手摸摸汗溼的額頭,小命被撿了回來。
洛漓卻不同球球的樂觀,君墨言笑的時候纔是最恐怖的,簡直是兵不血刃,事實在下一秒就立刻驗證了她的話, 只見君墨言說:“聽人說?聽誰說?我要會會他!”
“我看電視的!”球球的大腦傳遞着危險兩字,所以他不會出賣他親愛的老師,他腦瓜子一轉,就立刻想好了應對方法。
“從今以後,電視不能看,手機電腦我也要沒收!”君墨言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滿意地看到球球充滿怨氣的小臉,不要以爲他不知道,這個臭小子經常在玩着賽車遊戲。
洛漓有點心疼球球得到的待遇,她知道球球喜歡玩賽車遊戲,但那是有空他才玩一下,她知道這是勞逸結合,孩子懂得控制自己,偶爾自娛自樂也不爲過。
“我們走吧!”沒有聽到反抗的聲音,君墨言這才滿意地收回目光,拉着洛漓柔軟的小手,一手抱着球球。
母子倆這回把所有的情緒都隱藏起來,如果再讓他逮着機會發飆,今天都不用去逛街了。
“媽咪,今天我們第一站去哪裡?”球球坐在車裡猶豫地問着洛漓。
“你今天作主意,想去哪裡媽咪都會陪着你去。”洛漓在教育孩子這方面,還是比較開明。
“我們去海洋公園,我在書上看到裡面有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同學們經常吹噓裡面有多好玩,我想去見識一下!”球球想起同學們取笑的聲音,他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洛漓的心好像被重拳擊打了一下,很痛很痛!這幾年來,她忙着生計,不停地忙碌着,從來都沒有空閒的時間帶他去玩,有時候還因爲囊中羞澀,寸步難行!
“好!”她的聲音有點哽咽,努力地控制有些溼潤的眼睛,她的異樣,引來了君墨言探索的恐怖的目光。
不過洛漓故作鎮定,平靜的臉龐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君墨言感覺心中的火焰又開始在翻騰,洛漓此時給人一種抓不住的感覺,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大手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腕,理智越來越遠離了,他用力一咬她手掌心的肉,彷彿吸血鬼一樣,牙齒深深地陷入手掌心裡面,嘴中一陣腥腥的味道從口腔傳達四肢百骸。
坐在旁邊的球球,看到君墨言這樣嗜血的一面,就想去解救,被洛漓用另一隻手製止,眼神無聲地勸誡,球球這才作罷,心痛地看着媽咪正在受苦。
眼泛淚花,他握緊自己的小手,就是因爲他現在不堪一擊,才讓溫柔美麗的媽咪遭受強勢的君墨言的欺負,如果他強大到無人能敵,那他就能好好保護媽咪了。
“真甜!”君墨言舔了一下脣角鮮紅的**,妖孽而又充滿魅惑。
此刻的洛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只是僵硬地看着這個妖豔的君墨言,默默地對視良久,她這才眨眨酸澀的眼睛,然後低下頭看着那汨汨而出的血絲。
“媽咪,你流血了!”球球回過神來,看着那滿目的鮮紅,充斥他整個眼幕,他突然軟軟無力地翻着白眼倒在洛漓的懷裡。
“球球,你別嚇媽咪!”洛漓驚慌地用手掌拍打着球球的臉龐,看到他毫無反應地閉着眼睛,洛漓的心提到嗓子上,她的淚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那手帶着血絲暈染在球球白淨的臉上,顯得觸目驚心。
“去醫院!”君墨言看着球球的情況,知道他犯了暈血症,他果斷地吩咐司機調頭。
“球球,你迴應一下媽咪好嗎?球球,你不要睡了。”洛漓不停地抽泣着,看着他一片紅一片白的臉龐,她趕緊用手背擦拭,眼淚不停地滴落在球球的身上。
從小到大,球球都很少生病,今天他毫無預兆地暈倒過去,她真的十分害怕。
君墨言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眼眸微閃,眼中滑過一抹異樣的光芒,隨即沉聲道:“球球沒事,他只是暈血而已!”
“暈血?”六神無主的洛漓呆呆地擡起頭看着君墨言。
“對的,他只是暈血而已,你就不要浪費你的眼淚。”君墨言輕飄飄地道,看到她眼中的呆愣,他又繼續說:“我們君家的男人就沒有那麼慫的,這個臭小子真的讓我們君家成爲笑柄了。”
君墨言說完還不屑地“嘖嘖”兩聲,他用手指頭戳戳球球的臉,然後又輕哼了一聲,完全沒有爲人父擔心已然暈倒的兒子的態度。
洛漓看到他那根骨節分明的手指頭不停地戳着她的兒子,理智頓時崩潰了,她一把推開他,流着淚嘶喊:“都是你!要不是你,兒子不會暈倒,現在你居然不屑地鄙視着他的暈血症,你還配爲人嗎?還配爲人父嗎?”
司機的手顫抖了一下,就只有洛姑娘敢這樣對待少爺,曾經有一個女人愛慕着少爺,硬要坐上車子裡面,被少爺一腳給踢了出去,然後車子揚長而去,留給她一屁股的車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