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霓虹燈不停的閃爍。
侍者開了音響，頓時重金屬搖滾樂蓋過了所有聲音。
這時劉彪拍拍手讓她們出去，又重新叫進一批舞娘。
小型的舞臺前，她們圍在一起瘋狂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
伸手摟過其中一個，他捏着女人的蠻腰，壓在懷中狹｜玩，而手更是大膽的當着所有人的面，伸進了對方的窄裙……
顧城重重的吸進一口煙，微弱的光線讓人看不清女人的臉，她本能的閉上眼，被嗆得咳嗽了聲：“討厭。”隨即張開雙臂朝對方撲來。
女人身上充滿了一股媚俗的香水味，縈繞鼻間令人頭腦發昏，顧城皺起眉，剛要拒絕，可轉念一想便又停下了動作。
她順勢摟住他的脖子，五指輕緩的撫過男人結實的胸膛，手下糾結的肌肉令她忍不住的讚歎出聲。嘟着嘴，曖昧的在他脣上摩擦，當兩塊香軟的脣瓣貼上來的時候，他厭惡的拉下了臉。
燈光往這頭打來，也讓顧城瞧清了對方，她如蛇般柔軟的身體在他懷中扭動，交纏間油膩的脣彩蹭了他一臉，混合着口水，鼻間全是歡場女子特有的酒酸與煙味……
砰——
女人猝不及防的被推開，並狼狽的摔在地上。
在這一聲巨響下，劉彪關掉了包廂內的音樂，回身罵道：“顧城你又怎麼了。”
“出去。”顧城坐起身，面色突然陰鬱得嚇人。
女人雖然心中有怨，可對方畢竟是個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匆匆低下頭收拾起掉在地上的包包，剛想走的時候陳銘給她解了圍：
“你過來，哥哥正嫌一個不夠。”
顧城坐在原地沒做聲，心裡也明白自己攪了大夥的興，當下便窩在角落裡，從兜裡掏出香菸一根接一根的抽。
女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眼陳銘，最後揚起一抹職業性的媚笑，朝後者走去。
音樂再次響起，這一段小插曲很快湮滅在震耳的樂聲中，嘴裡叼着煙，顧城靜靜的看着眼前糜爛的風景，置身事外的彷彿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嘴邊依然殘留着女人的溫度，他沉下臉，厭惡的用手抹去。
腦海中不禁回想起那道清麗的身影。
她應該還是個學生。
他記得她身上很乾淨，摸起來仿若無骨，捏到哪都是軟得不可思議……
“劉彪。”他突然開口。
“哈？”劉彪摟着個小姑娘玩得正歡，聽到顧城的聲音回頭應聲道：“有屁快放。”
“最近有沒有‘新貨’。”顧城吐出嘴裡的菸圈：“我的意思是，年紀比較小。”
“原來你好這口？”李彪喜上眉梢：“你早說啊，我讓人……”
沉下臉，顧城掐滅手中的菸頭，他突然意會過來，原來那個女孩並不是這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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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過後，柯瑞玲正式轉學，雖然與明月不同班，可中午吃飯的時候因爲有了她的加入，他們還是從三個人變成了四個人。
而自從有了柯瑞玲，明月開始躲起柯有東，午休的時間也找各種藉口，不是作業繁多就是有事，其實她不過是一個人偷偷的跑去了食堂。
“原來你在這裡。”大老遠的，柯瑞玲端着餐盤走近。
“……”明月擡頭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獨身一人，便詫異的問道：“有東哥呢？”
別說柯有東，就連李慧也不見了。
環視四周，發現周圍除了明月這一桌，全都坐滿了人後，柯瑞玲不高興的在她面前坐下：“表哥有事。”
中午找人傳了話就不見了蹤影，更別提李慧那個只跟屁蟲，知道柯有東不來便丟下她走了。
明月“哦”了聲低下頭默默扒飯。
盯着女孩斯文的吃相，柯瑞玲忍不住打量起對方。
明月其實長得很好看，柳眉大眼，如果不是皮膚不夠白皙，那麼稍作打扮，一定比坊間的陶瓷娃娃還要精緻，而她長得，跟她哥哥真的一點也不像……
接收到她審視的目光，明月的頭垂得更低，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柯瑞玲一直對她沒有好感，上一次就冤枉她是個偷兒，這回也不知道要想什麼法子來對付自己。
也許這種惡作劇對於她們這些大小姐來說只是一場無關痛癢的玩笑，可相對於她來講，卻是能將她致於萬劫不復之地的禍事。
“明月！”李慧遠遠的瞧到她，端着碗過來。
“你哥哥呢，他今天不跟咱們一起吃了嗎？”
明月握着筷子的手一頓，朝對方笑笑，搖了搖頭。
李慧有點失望，可還是挨着她們坐下，三個女孩對桌而食，不知不覺間就聊到了柯有東身上。
明月也知道，李慧之所以願意跟自己做朋友，全是因爲柯有東的關係，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打破這種和諧。
“你哥哥都喜歡吃什麼東西？喜歡聽歌劇嗎？游泳呢喜歡嗎？”李慧握着筷子，一問起來就沒完沒了。
其實這些夏明月是真的不懂，只能點頭、搖頭的任她自說自話的搪塞過去。
“胡說什麼呢，我表哥纔不是她哥哥。”柯瑞玲受不了的回道。
李慧一愣，將目光落在明月身上。
“不是？”其實她也覺得奇怪，明月與柯有東不同姓，見兩人總是以兄妹相稱，加之明月在這方面上從來就是閉口不提，所以她也就沒問。
“表哥跟她纔沒關係。”柯瑞玲鄙夷的說：“她哥哥就是個吸毒犯。”
明月握着筷子的手一僵，瞪大了眼擡眸。
而一旁的李慧則發出了一聲不小的抽氣：“吸毒……”
這個年紀的女孩還是很單純，雖然相關題材的電影看過不少，可現實中卻並未接觸過這類人。
明月縮起肩膀不停的發抖，腦海中不禁回憶起從前，說起來，她之所以會退學，也是因爲哥哥的關係。
吸毒犯的妹妹……這個稱呼一度跟了她數年。
而直至今日也一直襬脫不去。
學校的飯堂里人聲吵雜，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角落，更不會有人聽到這裡的聲音。
即使不擡頭，她也知道剛纔還貼着自己吃飯的女孩已經退開了數步，跟自己隔出了不小的距離。
而柯瑞玲在看到明月依然不爲所動後，出口的話更爲難聽：“我說，你哥是怎麼死的？”
沒有回話，明月只差沒將臉貼進飯碗裡，默默的咬了口青菜，只覺味如嚼蠟。
李慧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夏明月在學校裡話不多，人也古怪，如果不是柯有東，她纔不願意跟她做朋友。
好奇心作祟，她悄悄的豎起耳朵，也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見明月悶聲不吭的埋頭扒飯，柯瑞玲自覺被冷落，心裡怨氣橫生，也不管會不會傷到人，小聲的低估着：
“吸毒犯死了也好，省得活着害人……啊！你幹什麼！”
柯瑞玲原本只是想拿話刺一刺她，卻沒想到說過了頭，對方執起一碗熱湯便朝她潑了過來。
幸好湯水放久了，不是很燙，可也把她新買的校服裙給弄髒了。
盯着明月憤怒的眼，柯瑞玲雖然心虛，卻還是朝着不遠處的柯有東嚷嚷道：“表哥！表哥！”
柯有東剛忙完學生會的事，飢腸轆轆的到了飯堂，沒想到會碰到這一出。
他皺着眉頭走過去：“出什麼事了。”
明月沒吭聲，低着頭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然後越過他跑了出去。
看了眼還在滴水的校服裙，光從表面來看，先動手的人是明月，可柯有東知道她的爲人，沒管柯瑞玲什麼表情，便從後追了上去。
明月跑得太快，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最後柯有東逛完了整個校園，纔在小花圃裡發現了她。
“明月？”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在碰觸到對方的同時，她雙肩一顫，哆嗦着明顯是在哭。
“告訴有東哥，出什麼事了？”
將臉埋入臂間，明月搖着頭沒有回話。
不得已他只能將她扳過來，盯着她紅腫的眼睛問道：“瑞玲欺負你了？”
她沉默半晌，還是搖頭：“有東哥，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凝着女孩淚溼的大眼，柯有東擰着眉道：“你怎麼會這麼問？是不是瑞玲說了什麼，這丫頭就是嘴欠，回頭我說她幾句。”
只是說幾句。
明月垂下眼，她不相信柯有東看不出柯瑞玲對自己的針對，可對方是他的表妹，是親人，所以不論她做了什麼，他也不會怪她。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外人而已……
擦掉臉上的淚，她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沒有，我剛纔不小心碰掉了碗，怕瑞玲會怪我，纔會這樣的……對不起。”
柯有東沒往細想，畢竟不過是兩個小女孩，能鬧出什麼亂子：
“瑞玲不是小氣的人，沒事的……”他猶如兄長一般的拍了拍她的頭：“正好我也有東西要給你。”
說着他從書包裡取出一部小巧精緻的手機：“以後你帶着這個，我就不怕找不到你了。”
“我不能收。”明月瞪大了眼推拒道。
手機這種東西在她們學校不少見，基本是人手一臺，可對於別人來說是日常所需的東西在明月看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奢侈品。
“收下，免得又讓我找不到人。”他還心心念念着在自己生日那天，明月失蹤的事。
“我的電話已經輸進去了，你會不會用？我教你。”
他貼得很近，一股專屬於少年的氣息正縈繞鼻間，臉一紅，她就着他的手低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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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響了很久柯母才接起：“顧總？”
沉默半晌，那頭傳來一道渾厚的嗓音：“小沫，好久不見了。”
“我很忙，沒時間跟你敘舊。”掩埋了十幾年的小名被男人提起，她目光一滯，隨即不愉的拉下臉。
“好吧，那我也不兜圈子，是關於明月的事。”
“……”
“我希望你能將她的撫養權讓給我。”
“……”
很多姑娘說慢熱，劇情發展什麼的，咱們總得有個過程是吧，麪包會有的，肉肉也會有的，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