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漁的手機再響動的時候,她索性蹙眉去接,“我已經和你說過再也不要用這個號碼聯繫我。”
慕郗城聽着他妻子的話,無奈失笑,“寶寶,哪兒那麼大的火氣?”)
嘉漁回神,收斂了自己的思緒,下意識地握着聽筒搖頭,“沒有。”
慕郗城沉吟半晌,像是想到了什麼。
“宋女士給你通電話了。”
“她……”
嘉漁頓了頓,隨着手機接聽中再次震動,像是有新的簡訊發送了過來。
她瞬間蹙眉。
“不要情緒過激,這樣對我們的孩子不好。”
聽着慕郗城的叮囑,嘉漁將那則簡訊在手機上打開,又一次看到宋菱發送過來的消息。
【囡囡,媽媽知道你不想見我,我會離開C市的,在我走之前,我有一樣你父親的東西,我想親手交給你。】
嘉漁看着手機上的簡訊久久出神。
“阿漁。”
從電話聽筒裡傳出來慕郗城的聲音,讓嘉漁回神。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在家裡好好休息,不管有什麼事情,等我晚上回來我們再繼續談。”
嘉漁從電話裡聽到管秘書在叫他了。
她應了一聲,說,“好。”
這天,宋菱又給她打了幾次電話,嘉漁想了想最後直接將手機的電池拔了,扔在牀頭的櫃子裡不再碰觸。
她沒有見她。
至少,目前是不想見的。
新年很快來了。
嘉漁沒有再和宋菱有過任何接觸,不論她自以爲是噓寒問暖的給她發來什麼消息。
她都不想看。
她現在越是顯得熱絡體貼,嘉漁就越是聯想到她多年前對待爸爸和她是多麼的冷血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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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不等人,轉眼2010年過去,迎來2011年。
春節前的1月份,無疑嘉漁在C市過得算是舒心的。
1月15號,懷孕將近50多天的她被慕郗城帶着再到市中心醫院的婦產科去複查,女醫生告訴他們夫妻:孩子發育的很好,大可放心,就是嘉漁體寒導致的子宮寒,要多食用溫補的食物。但是,懷孕頭三個月,還是不宜操勞,尤其是孕初期就出現過流產的,頭三月多靜養比較好。
那天,最開心的人當然要屬慕郗城。
提心吊膽了一個月,他太太肚子裡的孩子總算安然無恙。
1月份慢慢到月末。
臨近2011年春節年關,清苑家裡上上下下都在爲過年做準備。
慕郗城最近因爲總公司的年會變得很忙,但對於嘉漁的自由還是有所限制。
他不在清苑,總有傅姨和千信幫他,看着她每天吃孕婦的也算,吃鈣片。
尤其是慕千信,常常讓她覺得頭疼。
這一個月內,她每天靜養、看書,有時候會到清苑的畫室看曼妮畫畫。
除了慕千信,也算過得清閒。
轉眼年關月底1月28號,農曆十二月廿五,嘉漁腿傷已經好全。
這天陪傅雅蘭到C市的寺院爲新春祈福上香。
看着跪拜在殿前的傅雅蘭。
嘉漁環視四周,覺得一切都新鮮。
因爲懷孕,她足不出戶爲了安胎大概有過了一個月多,現在陪傅雅蘭到寺院來。
自己也想求一支籤。
阿漁跪拜在菩薩相前,晃動竹籤的竹筒,抽了一支觀音靈籤。
十七籤。
是下籤。
嘉漁擰眉。
家宅:兇有不安;
自身:不順;
婚姻:阻;
六甲:虛;
……
沒有再繼續向下看這支籤,似乎懷孕後做了媽媽,情緒起伏大。
即便這只是隨機求的籤。
看到六甲:虛,和孩子有關多多少少讓人不安。
“阿漁,我們該走了。”
“好。”嘉漁將第17支觀音籤放回翠色的竹筒內,從軟墊上慢慢站起來。
一時間心緒不寧。
兩人一起出了古寺上車,傅雅蘭發現她總是心不在焉。
“怎麼了?剛纔求到什麼籤。”
嘉漁扭過頭看向傅雅蘭,最近在清苑全靠前輩照顧,她很感激,“只求了一次家宅籤,保家宅平安的。”
沒有具體說她抽中的17籤,她說,“最近偶爾抄抄《心經》,來了就求了一支籤。”
傅雅蘭含笑對她點頭,問道,“阿漁,信仰佛嗎?信佛學。”
嘉漁搖搖頭,“我就是看很多人都在排隊抽籤,我也抽了一次。至於抄寫《心經》,是給沒有出生的孩子抄寫的,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降生。”
“都說春節前,這寺院的香火旺盛,求的籤也很準。”
“是麼?”
嘉漁怔了怔,想着傅雅蘭的話出神很久纔回神。
坐在溫暖的車內,傅雅蘭下意識地去看嘉漁的肚子。
已經有將近兩個月的身孕,本身穿着冬衣不顯身子,不到三個月不顯懷也正常。
但,沒有女人會在懷孕的時候不斷溫補,卻變得越來越瘦。
嘉漁孕吐減少,身體孱弱消瘦不少。
“阿漁,又瘦了。”傅雅蘭無奈地笑,“這個小傢伙才兩個月大就這麼欺負你,看來等出生了肯定是個不得了的小傢伙。”
車窗外冬日的陽光,映襯着嘉漁素淨白希的臉,她的笑容很寧靜,不自覺的將手搭在了腹部上。
這是她最近養成的新習慣。
“今年是虎年,虎年出生的孩子,想好取什麼名字了嗎?”
聽傅雅蘭的話,嘉漁一怔,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竟然忘了。
隨後,搖搖頭忍不住失笑。
關心則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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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下來,銀灰色的車子駛入清苑的車庫外。
嘉漁剛下車就看到了章遠驅車正準備離開。
“太太。”
“嗯。”嘉漁想了想,問了句,“你們慕董事長回來了。”
“已經回來了,過了今天,董事長會休假陪您過春節。”
嘉漁怔了怔,有些意外。
畢竟,最近慕郗城早出晚歸,非常的忙碌。
後來又聽章理事接着告訴她,“最近兩天很忙,是爲了早點可以休息。”
嘉漁明白了。
傅雅蘭將順便在超市買回來的東西交給清苑的管家,見詩音過來,將手裡的購物袋給了詩音一半。
詩音繼續向前走。
迎面看到身材高大的法國男人站在車外和嘉漁對話,站在他們身後,觀察嘉漁很久。
隨着章理事離開,嘉漁扭頭看向身後的人,“有事?”
這是傅詩音第一次對嘉漁笑,那種禮貌的客套的,甚至不太像她。
“堂嫂,對於那天我對您發脾氣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媽已經說過我了,當時在樓梯間和千信鬧了矛盾,所以不知道您身體的安危,所以出口的話不太好聽。”
嘉漁對於這些,向來都不計較。
“沒關係。”
她的回答也非常客套。
“堂嫂今天和我媽一起外出,累了嗎?”
傅詩音一向冷漠,嘉漁不覺得意外,倒是現在突然對她熱絡,總讓嘉漁有些不明所以。
望着詩音走遠的背影,她終究是搖了搖頭。
“在想什麼?”
肩膀上驟然一暖,嘉漁回頭看向身後的人,“今天回來怎麼這麼早?”
正午的陽光灑落在眼前人的身上,讓他全身都籠罩着暖意。
讓人很像靠近。
慕郗城看着直接靠在他懷裡的他太太,將她的衣服給她裹緊,“聽傅姨說,你們到寺院去了。”
“嗯,我求了一支籤,不太好。”
慕郗城攬着他妻子的肩膀向室內走,一邊走一邊哄她,“抽籤和做夢是一樣的事情,都是相反的。”
“你又安慰我,是我運氣差我知道。”
“有我陪着你,運氣能差到哪裡去。”客廳玄關處,將外衣掛在衣架上,修長的指托起她細白的下巴,讓她看向他。
嘉漁看着他炙熱的眼神,突然臉上浮起桃色的嫣紅。
他們是夫妻,有時候一個眼神便能看得懂對方想要什麼。
溫熱的手順着她的腰際撫摸到她柔軟的腹部,嘉漁聽到幫她債圍巾的人在她耳邊說道,“一個月多,31天,這是第32天。她要什麼時候才能出生?”
嘉漁回頭看着他瞬間輕笑,“只纔是孕初期開始,慕先生,十月懷胎,時間還長。”
慕郗城聽到她的話,手指從她柔軟的腹部到腰上,直接箍着她去親她紅潤的脣。
嘉漁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湊過來,在玄關處吻她。
“嗯……”被他輕咬着脣,瞬間嚀叫出聲。
懷孕後的身體要比往常銘感。
現在才兩個多月,慕郗城只是和他太太接吻,沒想到她動情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