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溼透的慕郗城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擦拭。
越想今天下午的事,越是覺得無奈。
自己不回家還發脾氣,哪有她這樣壞的傢伙?
一直到最後,沒有辦法,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恣意。
被氣的!
氣笑的。
Helen.陳狐疑地瞥他一眼,問,“郗城,你笑什麼?”陰晴不定,說變臉就變臉,比這天都變得快。
慕郗城還沒來得及回答陳屹舒的話,就因爲她手裡毛巾上的血跡蹙了眉。
“姑媽,這是——?”
不問還好,一問陳屹舒情緒不好的開始‘告狀’,“郗城,你家的祖宗,回來晚淋了雨就算了,腿上還帶着傷口,怎麼問都不說爲什麼?敷衍說是摔傷,摔傷能摔這麼嚴重。”
慕郗城緊皺了眉。
陳屹舒還在繼續說,“受傷不好好去醫院就算了,亂跑什麼?是醫生就能任性了,只拿一塊手帕系在傷口上,要不是淋了雨傷口出血,還不知道又想瞞過誰呢?”
手裡的毛巾放下,慕郗城走過去了,拿了那塊滿是鮮血的手帕,看了又看。
頓時,冷眸眯了起來。
英倫風的男士手帕。
角落裡還有私人簡稱:Ryan(瑞恩)
攥緊手裡的手帕,他得出了一個結論,今天下午阿汕見過慕西瑞了。
搞不好,這‘車禍’就和那個男人有關。
沉下臉,慕郗城眼眸積澱的暗沉明明滅滅,有些難以捉摸。
陳屹舒看他沉着臉,以爲他又生氣了,只能勸慰道,“今晚阿汕回來,小女孩兒受了傷,肯定心情不好,你這麼大的人了,別和她計較。”
攥緊手裡的手帕,慕郗城迎上陳屹舒無奈的視線。
“知道了姑媽,一會兒,我上樓去看看她。”
“郗城,你問問阿汕吃晚飯了沒有?要是沒有,就讓家裡的廚房做。”
“好,知道了。”
看到陳屹舒穿戴不居家,猜得到今天下午她也出去了,慕郗城對長輩耐下心。
“姑媽,您快去休息吧,不用擔心我們。”
“不擔心?你們倆天天要我c碎心。”瞅了他一眼,陳屹舒轉身回房間,走到半路又停下來,叮囑一句,“你快點去把溼衣服換了,洗個熱水澡。還有,今晚上不許鬧,你們倆給我安分點,別沒完沒了的。”
依着陳女士這脾氣,慕郗城只能淺笑應聲,“好,好。”
可,真的能就這麼完了嗎?
不能。
慕郗城攥着那塊手帕上樓,轉身,只瞬間就變了臉色。
——
樓上房間,連續很多天都沒有睡好覺,時汕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洗了澡出來的時候,取了醫藥箱,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
明明下午不是很疼的,也不流血了,一心想要到陸家去,她就沒在意。
晚上,坐在沙發上,迎着燈光給自己傷口上藥,時汕纔看地出傷口原來有點深。
淋了雨,處理不及時,怕是難免會有輕微的感染。
從醫藥箱裡取出碘伏,擰開碘伏的瓶子,時汕用藥棉沾了一點。
正巧,慕郗城推門進來。
手裡攥着的手帕丟到一邊,他走過來也沒和她說話,只是從她的手裡奪走了醫用鑷子。
時汕扭頭,看到身後已經換了家居服的他,略微一怔。
還是不想理他。
正要走,可對方一把握住她的腳踝,將沾了碘伏的藥棉貼在她的傷口上。
鑽心的疼,刺痛了時汕。
腿一軟,就要摔倒,正好被慕郗城撈進了懷裡。
淋了雨,他身上又溼又冰,讓時汕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見此,他只好鬆開她,讓她在沙發上坐好。
看她現在依舊沉着臉,慕郗城也有氣。
不肯理他?
好。
慕郗城低下頭,繼續給她上藥,看着時汕腿上這麼猙獰的傷口,越擦碘酒越用力。
他這麼沒輕沒重的,她白嫩的腳踝,被人握地泛紅。
時汕忍不住蹙起了眉。
直到最後,終於痛得忍不住了,她按住他的手,惱羞成怒,“慕郗城,你討厭!”
這話出口,時汕冷着一張臉,是生氣的。
可,奈何‘討厭’兩個字帶着太濃郁的‘調.情’色彩。
慕郗城一邊幫她擦碘酒,一邊忍不住勾起了脣角。
不過,很快一張俊臉又恢復成冷淡的樣子。
手上的力度放輕了不少,就是沉默着,不和她說話。
敢用毛巾砸他!
到底是年紀長了,膽子也長了。
都有脾氣,兩個人徹底的冷戰。
雖然冷戰,可慕郗城還是再給她包紮完傷口以後,又拿了電吹風來,把她洗了澡溼漉漉的頭髮給吹乾了。
時汕因爲下午被慕西瑞糾纏,還被車撞傷了,有些生氣。
現在,慕郗城不和她說話,她倒也省心。
不用再繼續睏倦着,想辦法來應對這個狡詐的男人。連續數日沒睡好,她的疲憊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點。
頭髮吹好以後,時汕就上牀去了,躺下後,倒是真的什麼心思都來不及想,就睡着了。
慕郗城冷睨了一眼睡着的人,頓時覺得自己這氣生得有些哭笑不得。
只換了衣服,爲了她,他還沒來得及洗澡。
到醫院找了一下午的人,沒吃晚飯,可也不餓了。沒心思吃,完全被氣飽了。
將那張染了血的男士手帕丟進垃圾桶,慕郗城拿起私人手機到露臺上去。
半晌後,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對方接起來,有些懶洋洋的邪肆,“喂!”
慕郗城頓時陰沉了臉,出口的話格外狠毒,“再接近她一次,你就等死吧。”
說罷,也不等對方反應,更不聽對方會說什麼話,直接將電話掛斷。
“啪”地一聲,手機被摔在了桌面上。
慕郗城倚在露臺上,瞥見桌上的紅酒,仰頭,一口喝盡。
同樣的夜晚,慕西瑞的臉色在沒有開燈的臥室裡,更顯蒼白,滿身戾氣。
片刻後,慕郗城轉身回到臥室去,準備洗澡睡覺。
浴室裡,淋雨的熱水淋在一張冷俊的臉上,讓他直蹙眉。
將旋鈕旋轉,直接扭到冷水。
“唰!”地一聲,冰寒的冷水從頭頂傾瀉而下。
今晚火氣太重,他必須消消火。
冰冷的水澆在臉上,慕郗城一想到下午時汕很可能是被慕西瑞撞了,火氣很邪佞。
臥室,雙人牀上。
時汕剛入睡沒多久,迷迷濛濛地並不是睡得很熟。
後來,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大致能猜得到是慕郗城要睡了。
向牀側靠了又靠,下意識地想要離他遠一些。
清楚地感覺到,牀的另一側下陷,對方將燈關了以後,也沒有扯她的被子。
黑暗中,起初時汕是安心的,於是閉上眼,漸漸地繼續入睡。
可,她完全沒有想到,原本安穩的人,半晌後不再安分了。
她正熟睡着,一隻冰冷的手壞心地從她的薄被下伸進來,一把攬住了她的腰。
時汕被涼地一顫,濃郁的睡意徹底消散了。
和往常不同,他的手太冰了,冰的她整個人都想躲。
但是,這還不算晚,他的冰涼的手,慢慢地順着她的裙襬滑了進去,撫在她的腰際。
涼地她不停地戰慄。
冰冷的手流連在她的腰際,慢慢撫到背脊,再到胸前白腴嬌軟的豐滿,撫摸着,長指一併用力握住,微涼的指尖流連在嬌.嫩的頂端,揉捻。
時汕一驚,黑暗中睜開眼,羞紅了臉,連全身都染上了緋紅。
她急忙去按他的手,可他的另一隻手也伸進了她的被子裡,好冷,好涼。
冷得她來不及阻止他,全身難以自持地戰慄。
不是洗過澡了?
爲什麼他的身體還是冰寒的要命。
起初還能這麼想,後來完全無暇顧及,因爲慕郗城掀開她的被子,整個人都將她摟在了懷裡。
太冷了,他身上的溼涼氣很重。
這麼抱着她,完全是在壞心地折磨她,報復她。
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顫抖地要命,慕郗城伏在她耳邊道,“覺得冷嗎?煎熬嗎?我下午找不到你的時候,比這煎熬的多。”
他下午找過她?
時汕微怔,出神的時候,被人翻身壓在身下,攬着腰開始肆意的親吻。
他的脣很冷,吻上來得時候,時汕被凍得一個激靈。
這明明是盛夏,爲什麼會冷成這樣?
“感覺冷嗎?”
時汕咬着脣,在他惡趣味的折磨中戰慄不止。
他吻着她的耳際,突然在黑暗中輕笑,“我來讓你熱起來,寶貝兒。”
時汕一驚,背脊徹底涼了,出了一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