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誰的心在痛高潮

93 誰的心在痛(高潮)

乾淨整潔的病房,白色的窗簾隨着晨起的微風輕輕拂動,滿室的陽光明媚。窗前屹立的那抹頎長身影,背脊挺直,陽光穿過他的肩頭灑進來,勾勒出一張眩目迷人的臉龐。

望着他微側的俊臉,莫晚眼光暗了暗,她輕輕嘆了口氣,心底頓頓的痛起來。眼前閃過她遇襲時候的畫面,心口的鈍痛漸漸變的尖銳起來。

心頭的痛牽引到後背的傷口,莫晚忍不住“嘶”了聲,眉頭緊緊蹙起來。

聽到她的聲音,站在窗口發呆的男人倏然回過神來,他轉身快步走到病牀邊,聲音中帶着急迫:“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眼前忽然壓下來一片暗影,莫晚仰頭望着他的臉,眼底映入那張棱角分明的清俊臉龐,讓她心頭微微刺痛,喉嚨一陣陣發苦,說不出話來。

見她怔怔無語,冷濯心裡着急,彎腰坐在牀邊,伸手將她從牀上拖起來,把她摟在懷裡,低頭柔聲問她:“哪裡疼?”

莫晚使不出力氣,虛軟的身體被他抱個滿懷,她掙扎不開,後背貼上他溫熱的前胸,竟被那股熟悉的溫度熨燙到,身子忍不住顫慄起來,她眼眶發酸,低垂下雙眸,沙啞着嗓子低喃:“全身都疼!”

當真很疼,全身每一處角落都在疼。

聽到她說疼,冷濯臉色咻的一變,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病牀上,他站起身往外走,拉開病房的門,快步往外面走出去。

即使隔着病房的大門,都能聽到他在走廊裡響起的怒吼聲,那一聲聲帶着焦急的吼聲,迴盪在她的耳邊,卻讓她心裡發苦。

莫晚坐在牀頭,並不敢用力,後背只輕輕靠在軟墊上,她轉頭望着他剛剛走出去的方向,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男人只有在陷入深愛的時候,纔會有那樣溫柔繾綣的表情。爲什麼她會遇見一個例外,即使他不愛,也能有如此多情眷顧的眼神?!

他在醫院的走廊上亂髮一通脾氣,言昊都被他吼的趕過來,還以爲出現什麼意外,腳步匆匆的跑到病房裡。

“怎麼回事?”言昊臉色沉重的推開病房門,眼神掃向坐在牀頭的莫晚,眉頭緊鎖。

冷濯跟着他走進來,不等莫晚開口,便已經先聲奪人:“她說全身都疼!”

言昊彎腰查看的動作突然停住,他瞪着雙眸望向身邊的男人,臉色陰沉下來。昏睡兩天,任何人都會全身都疼啊!這不是廢話嗎?!

“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言昊嘆了口氣,眼睛緊緊盯着莫晚,將她從牀上扶起來,看了看她後背的傷口,紅腫已經消退下去,傷口也消炎,基本已經無礙。

莫晚不好意思的擡起頭,對着言昊笑了笑,沉聲道:“沒有了。”後背的傷口早已不怎麼痛了,她自己很清楚。

言昊微微斂眉,轉身盯着身邊的男人,語氣陰霾:“什麼事都沒有,你吼的我這裡不得安寧?冷濯,你行啊!”

望着言昊的一張臭臉,以及莫晚漠然的態度,冷濯嘴角抽了抽,沒有說出話來。

雖然初步判斷莫晚並無大礙,不過看到某人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言昊還是讓人帶着莫晚去檢查室,進行了仔細的檢查,檢查結果很好,傷口已經癒合。只是左邊肺葉被震傷,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護士將莫晚帶回病房,將配好的消炎藥拿過來,看着她服下,才放心的離開。

病房門輕輕關上,靜謐的空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莫晚立時感覺空氣壓抑,她一直低着頭,卻還是能夠感覺出對面那雙銳利的眼眸,她很想開口讓他離開,可她也知道那是徒勞的,所以很識相的噤聲。

掀開被子躺在牀上,莫晚將頭對着窗外,看着外面蔚藍的天空,眼圈有些泛紅。她真的很想父親,也想弟弟,很想聽聽他們的聲音。

耳邊響起輕輕的腳步聲,男人彎腰坐在她的身邊,那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只讓她心底咚咚亂跳。

莫晚緩了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的望向他,烏黑的翦瞳沒有一絲異樣,“我困了。”

望着她眼底的沉寂,冷濯心頭微微一動,俊臉霎時緊繃下來,他猶豫再三,卻只是擡起手,揉揉她的頭,語氣溫柔:“睡吧!”

不想琢磨他眼底的那抹失落,莫晚很快閉上眼睛,將腦袋往下縮了縮,蜷着身子慢慢昏睡過去。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只感覺臉頰上熱熱的,濡溼的細吻,似乎沿着她的額頭,一直到她的脣邊輾轉。

他的氣息包裹在周圍,莫晚想要掙扎開,可她睜不開眼睛,也只能任由他擺弄,最後依偎在他的懷抱裡沉沉睡去。

因爲受傷住院,莫晚向公司請了一個月的假,好在主管對她的印象很好,也沒有爲難她,很痛快的批了假。受傷這幾天,她不能去醫院看望弟弟,只好說工作太忙,最近不能去看他。聽着電話裡,弟弟失落的聲音,她心裡很難過,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早上睜開眼睛,身邊的男人已經不在。莫晚呆呆望着他睡過的痕跡,不由嘆了口氣,在家裡的時候,他一直都躲着自己,連臥室也不回。如今住在醫院裡,卻硬要和她擠在這張並不寬大的病牀上,這是爲什麼?因爲愧疚嗎?

愧疚?

她真的很想告訴他,不需要有愧疚!她也不需要愧疚,真的不需要!

在她怔怔的瞬間,病房的大門被人推開,冷濯將家裡傭人送來的早餐提進來,一眼就看到她皺眉坐在牀上。

“睡醒了?”將保溫桶放在牀邊的小桌上,冷濯含笑望着她,沉聲道:“肚子餓不餓?快去洗漱,吃早飯了。”

忽然聽到他的聲音,莫晚嚇了一跳,她平復下心裡的悵然,低低應了聲:“哦!”掀開被子走下牀,她走進浴室去洗漱。

收拾乾淨出來,莫晚看到他已經將早餐都擺好,雖然動作笨拙,卻很用心在做。她吸了吸鼻子,走到沙發邊坐下。

剛要伸手去拿筷子,手背便被他按住,莫晚不解,挑眉看看他,見他端起碗,用勺子舀起一勺白粥,送到她的嘴邊:“我餵你。”

莫晚徹底驚呆住,臉上的表情怎麼也緩和不過來,她傻傻的瞪着他,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是在喂她吃飯嗎?

眼看着她皺眉獨自發呆,冷濯抿脣笑起來,竟也不着急,只是柔聲道:“張嘴啊……”

大腦遲鈍反應不過來,莫晚只是聽到他的聲音,身體本能的受到支配,張開嘴,將他送進嘴裡的粥,吞嚥下去。

她烏黑的翦瞳忽閃,小嘴微微撅着,柔嫩的兩瓣脣輕輕浮動,看在男人的眼裡,竟然是無比的誘惑。

冷濯眼底的眸色漸沉,他將白瓷碗放在茶几上,健碩的身體前傾,猝不及防的將她壓在身下。

頭頂壓下來一片黑影,莫晚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已經被他壓進柔軟的沙發裡,動彈不得。

後背抵着柔軟的沙發,莫晚揚起頭,恰好撞進他炙熱的黑眸中,望着他眼底跳躍的火花,她臉頰微微飄紅,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推他。

她剛剛伸出的雙手,被他一隻手掌包裹住,男人笑着低下頭,將脣印在她的嘴角,一下下輕吻着。

脣上一片溫熱,帶着獨屬於他的氣息。

冷濯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因爲顧及到她身上的傷,他並不敢用力,只想要輕輕的吻吻她,淺嘗輒止就好。可她的滋味太過甜美,他只要碰到,便再也控制不住。

莫晚被他壓在身下,脣上的呼吸都被他奪走,立刻呼吸不暢,她不適的扭動着身子,一張俏臉緋紅一片。

將她壓在身下輕吻,冷濯已經是極力隱忍,可她卻還不知趣,在他身下動來動去的撩撥,霎時將他苦苦壓抑的**挑起來。

男人修長的五指,順着寬大的病人服探進去,上衣的扣子被他解開,輕吻落在她精緻的鎖骨上吸允,落印下一個個殷紅的吻痕。

男人手指停留在她的心口,輾轉流連,掌心中滑嫩的美好觸感,讓他俊臉緊繃,身體的某一處亟待疏解,火熱的涌向下腹。

“唔!”

激烈的喘息中,倏然響起一聲痛呼,伴隨着她的嫵媚低吟。

冷濯幾乎就要把持不住,他很想不管不顧的衝進去,可她的呼聲響在耳邊,讓他緊繃的身體怔住,有片刻的失神。

“怎麼了?”冷濯低下頭,與她額上相抵,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鎖骨上。

莫晚雙頰緋紅,軟綿綿的縮在他的心口,她擡起溼漉漉的大眼睛,很無辜的瞪着他,喃喃道:“你咬疼我啦……”

她的聲音柔柔的滑過心尖,冷濯緊繃的俊臉慢慢舒展開,他嘆了口氣,將身子裡火熱的**平復下去。

伸手將她散開的衣服釦子扣好,冷濯低頭親了親她的脣,嘴角泛起壞笑:“咬你哪裡了?”

見他將自己的衣服攏好,莫晚暗暗鬆了口氣,只是他忽然的質問,又再度讓她噤聲,她紅着臉狠狠瞪他,咬着脣說不出來。

冷濯低低一笑,伸手將她從沙發裡抱出來,放在自己腿上,重又開始喂她吃早飯。原本簡簡單單的一頓早餐,因爲男人的特殊“照顧”,竟然吃了兩個小時,等到他心滿意足的吃足豆腐後,莫晚已經倒在他的懷裡,紅着臉睡熟。

攔腰將她抱起來,放在牀上,冷濯掀開被子給她蓋好。望着她還有些蒼白的臉頰,他好看的劍眉緩緩蹙起,眼裡滑過一抹異樣。

在醫院住了二十多天,莫晚整個人早已歸心似箭。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她很細心的先讓司機去趟市醫院,去看了看弟弟。

這麼久沒見他,莫晚心裡放心不下,好在住院的這段時間,她身體調養的很好,絲毫也看不出病態,反倒比起先前臉色好看很多。

莫林看到姐姐安好,心裡也就安心,這姐弟倆一直都是這樣,姐姐不說破,弟弟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他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他心知肚明!

陪着弟弟呆了會兒,莫晚才從醫院出來,坐上司機的車子回到別墅。身體已經康復,她原本想要回去上班,可事先請了一個月的假,如今時間還沒有滿,她也就窩在家裡,愜意的休養幾天,等着這個月過去回公司上班。

先前因爲莫晚受傷的緣故,蘇笑笑一直很自責內疚,想要來看她,可又忌憚冰山的戾氣。隨後還是莫晚知道這件事情後,主動給她打電話,讓她來家裡,蘇笑笑纔敢來見她。

看到莫晚身體康復,蘇笑笑先是笑,而後又摟着她大哭,抽抽噎噎的鬧了半天。莫晚明白她的心思,只是摟着她,柔聲細語的安慰,兩人又哭又笑的鬧在一起。

如果今天受傷的人,換作是蘇笑笑,莫晚也會如此自責的。因爲她們都把彼此當作最好的朋友,當作親人,看着對方因爲自己而受創,當然心裡會難受自責。

這次發生的事情,冷濯本來非常生氣,不過看到她們兩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傻樣子,他心裡的怒火也慢慢平息下來。嚴格說起來,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罪蘇笑笑,他也有很大的責任,有些事情,是他想的太過簡單,也許是他掉以輕心了吧!

清早起牀,莫晚舒服的伸了個攔腰,她往身邊的位置摸了摸,被子下面似乎還有溫度,是他的體溫。

從她傷好以後,他和她之間似乎又回到平靜的日子。他收斂起滿身戾氣,而她也小心謹慎的不去觸碰他的傷口。

日子雖然平靜,可莫晚卻能清晰的察覺到,彼此間的那份謹慎,以及刻意。她喉嚨裡滑過一抹苦澀,眼神黯淡下去,這樣的美好溫馨,可以維繫多久呢?

起身走到窗前,莫晚推開窗子,迎面吹進來的微風,帶着夏天的燥熱。她擡頭望着花園裡奼紫嫣紅的花朵,心底幽幽閃過什麼。

受傷那天的畫面,總是毫無預警的出現在眼前,尤其是他張開雙臂保護司妤和孩子的畫面,更是好像倒帶一樣,持續不斷的徘徊在眼前。

莫晚黯然的嘆了口氣,心口沉重壓抑,她承認自己不應該那麼小氣,父親救女兒,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何況孩子還那麼小,如果換作是她,她也會那麼做的!

可這個極具說服力的理由,在她心裡卻絲毫不起作用,她還是會感覺心頭窒悶,無法疏解。

換上衣服走出臥室,莫晚看到傭人端着咖啡上樓,不禁皺了皺眉。她將咖啡接過去,親自端去書房。

寬大的書桌前,男人坐在轉椅中,雙眼都盯着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並沒有察覺到她走進來。直到她將咖啡杯放在桌上,他的視線才從電腦中擡起來。

“少喝咖啡。”莫晚將咖啡杯放在他的手邊,眼睛掃了眼放在桌上的銀色筆記本電腦,隨口不滿的說道。

看到她擔憂的表情,冷濯抿脣笑了笑,伸手揉揉她的頭,道:“我知道,你別擔心。”

不習慣打擾他的工作,莫晚沒有多加停留,只是關切的囑咐他,“你早點下來,我等着你吃早餐!”

“嗯。”冷濯喜歡她這樣小鳥依人的模樣,看着她轉身走出去的身影,眼底涌起深深的笑意。

他轉頭望着電腦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一下子失去興趣,滿腦袋裡想的都是她剛剛說的,等他一起吃早餐。

擡手將筆記本電腦合上,冷濯眉眼溫柔的笑起來,他轉身走出書房,直接回到臥室去洗澡。一向有潔癖的男人,習慣在出門上班前,也洗個澡。

從浴室洗好澡出來,冷濯站在衣櫃前,開始選衣服。想起那天她爲自己挑選的那套衣服,讓他心底一動,手指一件件翻找起來。

看到她新買來的襯衫,冷濯勾脣笑了笑,立刻將襯衫拿起來,穿在身上。他找搭配的領帶時,不知道碰到什麼東西,豎着放在衣櫃裡的皮箱掉出來,倒在他的腳邊。

上次他拿熱寶的時候,皮箱蓋子並沒有扣好,此時箱子倒下來,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冷濯將衣服穿戴整齊,只好彎下腰,將她的東西都收拾起來。

皮箱裡多數都是衣服,還有幾樣她以前用過的髮夾,有一個粉色的髮夾,上面還有蝴蝶的圖案,很可愛的玩意。

冷濯微微一笑,很有耐心的將散落出來的東西一一整理好,放回原處,手指撿起一個掉漆的鐵盒子,讓他眼眸閃過一抹精光。這個鐵盒子,他並不陌生,甚至還很熟悉是什麼東西。

男人內斂的雙眸沉了沉,他遲疑的拿起盒子,雙眼緊緊盯着它發呆,直到他的手臂發酸,才動作沉重的將盒蓋打開。

掉漆的鐵盒,被他捏在手裡,冷濯俊臉緊繃,眉宇間帶着他沒有察覺出來的緊張,他將蓋子掀開,只看到盒子裡面放着幾片被燒過的信紙,紙邊泛着焚燒過後的痕跡。

心臟的位置狠狠揪了下,好像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那顆脆弱的器官,讓他俊美的臉龐痛苦的扭曲起來。

那些信,是他親手燒的,可她卻還是將沒有燒盡的信紙保留下來,這意味着什麼?

“我清楚他愛我,更清楚我也愛他!”

“他在我的心裡,你動不了!”

“紹南,我們回去,好不好?”

她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一字一句迴盪在他的耳邊,冷濯眼裡的神情一點點晦暗下來,直至再無一絲溫度。

原來他一直都是個笑話?

原來他根本就看不透她的心!

原來她的愛,始終都在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修長的五指狠狠收緊,直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雙眼一動不動的盯着那個鐵盒子,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寒意駭人。

客廳的沙發裡,莫晚百無聊賴的坐着,因爲她剛剛出院,家裡的所有事情都沒有人敢讓她做,所以她每天無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

打開電視機,她隨手按開遙控器,播到一個臺,是早間新聞。住院這段日子,她幾乎與世隔絕,什麼新聞都沒有看過。

這幾天,電視裡一直都在跟蹤播報有關霍氏繼承人,霍紹南因爲涉嫌竊取商業機密而被警方抓捕的報道。外界傳言衆說紛紜,有人說是惡意陷害,也有人說是確有其事,但是因爲牽扯到冷氏集團,所以更加受到世人關注。大家都在猜測,冷氏與霍氏究竟有何淵源,爲什麼霍氏一直頻頻遭受到冷氏的打擊?

莫晚看到這些新聞報道,俏臉立時變了顏色,她秀眉緊蹙,心裡咚咚亂跳。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她也明白,這一次,冷濯是要下狠手的!

怔忪的時候,男人已經邁步走過來,傾身坐在她的身邊,他俊臉沉寂,雙眸灼灼的盯着電視報道,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莫晚仰頭望着他,看着他鋒銳的下顎,心裡涌起很多念頭,她目光暗了暗,還是忍不住問他:“難道你一定要對霍家,趕盡殺絕嗎?”

冷濯輕輕一笑,眼底的神情陰霾下來,他眯了眯眼,目光深沉的盯着她,冷聲道:“你又心疼了嗎?”

頓了下,他絲毫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語氣鋒利如刀:“上一次你救他,是用你自己換的!可現在你是我的,你想要怎麼救他,嗯?!”

莫晚一下子噤聲,烏黑的翦瞳黯淡下去,她定定望着他,只感覺手腳發麻,卻說不出話來。直到庭院裡響起汽車的發動聲,她纔回過神來,看到他將車子開出別墅。

挺直的背脊緩緩坍塌下來,莫晚雙腿抱膝,整個人縮在沙發裡,一動不動。那種從手腳散發出來的寒意,慢慢滲透進心底,讓她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夕陽落山的時候,庭院裡忽然響起一陣稚嫩的童聲,莫晚沉寂的眼眸動了動,轉頭往外面看過去,看到朝着客廳跑進來的司瑤。

她這纔想起來,今天又是週五,是孩子來家裡的時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勉強打起精神,莫晚從沙發裡站起來,因爲久坐的緣故,雙腿血液不暢,痠麻的不能動彈。原地活動一下,她才緩過勁來。

司妤帶着女兒走進來,一眼就看到從沙發裡站起來的莫晚,她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急忙彎下腰,對着女兒笑道:“瑤瑤,你在這裡要乖乖聽話,媽咪週一來接你!”

“好!”司瑤很懂事的點點頭,掂起腳尖,在她臉上親了下,立刻拿起自己的東西,先跑去樓上。

莫晚對着孩子笑了笑,吩咐傭人將她帶上去,幫着孩子將東西收拾好。受傷以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司妤,也是第一次見到孩子。

看到她微微失神的臉,司妤笑着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那雙美目中迸發出一股陰鷙的寒光:“你都看到了,他在乎的是我們母女!你都沒有自知之明嗎?”

莫晚望着她的眼神平靜,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起半點波瀾,只是勾脣笑了笑,道:“你要喝茶嗎?紅茶,還是綠茶?”

司妤嘴角的笑意霎時收斂住,她不敢置信的望向莫晚眼裡的沉靜,自討沒趣的“哼”了聲,轉身快步離開。

眼看着她轉身離開,莫晚眼底的平靜才逐漸散去,涌起深深的落寞。她低下頭,邁步走上二樓,一個人回到臥室裡。

坐在巨大的雙人牀上,莫晚雙腿抱膝,下巴放在膝蓋上,雙眼直直盯着房間中的某一個點,絲毫也沒有焦距。

傭人上來幾次叫她用晚餐,可她都沒有搭理,只是安靜的坐着,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窗外夜色深沉,夏夜的微風透過淺薄的紗簾吹拂進來,捲起一層層的波動。庭院裡響起熟悉的車聲,絲絲縷縷的灌入她的耳朵裡。

聽到樓梯間響起熟悉的腳步聲,聽到那細微的腳步聲走到門邊遲疑,而後又聽着那聲音走遠,直到最後荒蕪。

莫晚依靠在牀頭,烏黑的翦瞳眨了眨,她聽着走到門邊而又遠去的腳步聲,心頭涌起一股濃重的苦澀。手指輕點着牀頭櫃上的檯燈,燈光隨着她的手指觸動,忽明忽暗,亦如她此時的心一樣,在昏暗中顛簸起伏。

在這個夜深的夏夜,她嘴角勾起悽慘的笑意,終於明白,原來她真的不會擁有幸福,那一切都不過是夢幻般的泡沫,被風輕輕一吹,瞬間破碎!

週一早上,莫晚早早起牀,終於等到回去公司上班的日子。如今她呆在這所房子裡,只會感覺壓抑沉悶,只會讓她想要逃離,想要躲避。

休假一個月,工作中堆積了很多事情,莫晚不敢怠慢,在投入工作中的時候,能夠讓她忘卻一切煩惱和不快,能夠讓她不去想那些在她能力以外的事情。

連着幾天她都早出晚歸,找各種理由在公司加班,儘量躲避開和他碰面的機會。

這天傍晚,莫晚正要收拾東西下班,包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她狐疑的掏出來一看,電話竟然是許久都沒有露面的父親打來的。

“爸!”莫晚笑着接起電話,語氣帶着責怪:“你又跑去哪裡了,這麼久都不露面?”

“晚兒!”莫書遠在電話裡聲音發沉,隱約間透着懼意,“爸爸……出了些事。”

察覺到父親語氣的異常,莫晚立刻皺眉,握着手機的五指收緊:“出了什麼事?”她瞭解父親,知道他打這通電話來,一定又是惹出什麼禍端!

莫書遠沒有辦法,只能在電話中簡短的描述一下,而後告訴她一個地址,讓她快點趕過來。

撂下父親的電話,莫晚臉色很難看,父親又去賭,而且這次還出老千,被人家抓住。這種事情,弄不好又要出亂子。

她心裡有些害怕,下意識的拿起手機想要給冷濯打電話,不過想起這些天他的態度,她又忍住這個念頭。將東西收拾好,她立刻離開公司,攔下一輛出租車,朝着父親說的那個地址趕過去。

按照那個地址找過來,莫晚才發覺是棟小洋樓,從外面看上去,像是個私人會所。她狐疑的走進去,被門外的黑衣保鏢攔住。

莫晚並不認識那些人,只好報出莫書遠的名字,卻不想那些人聽到這個後,立刻帶着她往裡面走進去,直接將她帶到三樓的其中一個房間。

沿着樓梯走上去,莫晚看到經過的一個個房間,這才發覺裡面別有洞天。一樓是個寬敞的私人會所,美容,健身,各種休閒項目齊備,然而轉過樓梯,上到三樓便會發覺,這裡面竟然還有賭博的一些娛樂活動。

黑衣保鏢將她帶到三樓的一個房間,推門走進去,就看到莫書遠被人壓在椅子上,神情頹然,看到女兒來,立刻叫起來:“晚兒,你總算來了!”

莫晚看到父親,臉上很明顯的閃過一抹怒氣,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眼底的怒意十足。

莫書遠看到女兒惡狠狠的眼神,不禁耷拉下腦袋,不敢說話。

雖然心裡很氣憤,不過莫書遠終究是她父親,她做不到不聞不問。她嘆了口氣,轉頭看着那些人,沉聲道:“你們想怎麼樣?”

那些黑衣人表情很冷,吐出的話更冷,“他要把右手留下!”

“什麼?!”莫晚大驚,烏黑的翦瞳一陣收縮:“不行!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她臉色發白,聲音帶着顫抖的尾音。賭場裡面的一些規矩,她似乎也明白,心裡霎時涌起懼意。

莫書遠聽到這話,顯然也嚇壞了,不住的開口求饒。

只是那些人臉上沒有絲毫動容,莫晚心裡開始着急,她沉着臉,對着那些人問道:“你們這裡誰能做主?我要見你們的主人!”

正在說話間,閉緊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走進來的男人微微仰着頭,那張俊美的臉龐噙着冷然的笑意,他緩步走進來,視線不偏不倚。

“冷少!”黑衣人看到他趕過來,立時恭敬的低下頭,退到一邊。

莫晚看到走進來的男人,霎時驚呆住,她遲疑了幾秒鐘,立時明白過來,不過心裡卻涌起更加不好的念頭。

原本驚慌失措的莫書遠,此時看到冷濯走進來,緊提着的心“騰”的放下,他不知死活的對着那羣黑衣人笑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冷少是誰嗎?他是我女婿!”

衆人聽到這話,俱都一愣,不禁都把目光投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不過見他表情如常,大家誰也不敢說話。

冷濯挑眉掃了眼莫書遠,清俊的臉龐什麼表情也沒有,他將視線移開,冷聲道:“一切都按規矩來!”

聞言,那些黑衣人微微愣了愣,不過看到他銳利的目光,沒有人敢質疑,即刻上前,將莫書遠壓着往外面走。

方纔還歡欣鼓舞的莫書遠,此時臉色嚇的灰白,他轉頭望着女兒,驚叫道:“晚兒,救救爸爸,救救爸爸!”

莫晚完全沒有料到他會說那樣的話,等她回過神後,立時變了臉色,她幾步走到他的面前,臉色陰沉,急聲吼道:“他是我爸爸!你不能這樣對他!”

冷濯微微擡起頭,修長的手指輕釦在桌面,道:“那又怎麼樣?這裡是賭場,沒有情面講,而且我做事一向趕盡殺絕!”說話間,他輕輕一揮手,那些人馬上託着人往外面走。

“住手!”

莫晚狠狠倒吸口氣,對於他的殘忍,心底抽痛起來,她挺起胸,雙眸直勾勾的盯着他,全身的逆鱗又開始張開:“只要有我在,你別想動他一下!”

冷濯勾脣笑了笑,從轉椅中站起來,徑自走到她的面前,“是嗎?那如果我動了呢?!”

看到他眼中壓下來的危險氣息,莫晚心頭大驚,她明白他的狠戾陰鷙,手指都開始發冷:“可我還是冷太太,所以你別想動他!”

“呵呵……”男人抿脣輕笑,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容陰鷙,他挑眉瞪着她,冷聲道:“冷太太發怒了嗎?”

伸手勾住她的脖頸,冷濯將她帶進懷裡,目光深沉的盯着她,道:“很好!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那些人聽到他的話,立刻將莫書遠帶出去,並將房門關上。

靜謐的空間裡,四目相對,卻又相對無言。

莫晚心裡泛酸,她咬脣低下頭,用力吸吸鼻子,才能將眼裡的淚水逼回去。直到手腕一緊,男人拉起她的胳膊,將房門打開,帶着她走出去。

來到會所外面,莫晚看到父親被他們放開,急忙走過去。

“爸爸,你沒事吧?”莫晚伸手拉着他,上下查看,生怕他受到傷害。

莫書遠拉住女兒的手,急忙搖搖頭,不過經過剛纔的事情,他發覺出冷濯的神情不對,擔憂的問她:“晚兒,你……”

莫晚輕輕一笑,不想讓家人擔心:“我沒事。”

她心裡不放心,轉頭看着身邊的男人,要求道:“讓人送我爸爸回家。”

冷濯目光一沉,轉身對着手下人一個手勢,立刻有人去開車,將莫書遠帶上車,一路送回家。看着父親的身影消失不見,她才坐上男人開過來的車子。

灰色的阿斯頓馬丁,行駛在車道上。男人雙手握着方向盤,目光如炬,他一言不發的開着車,菲薄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雖然他沒有說話,不過莫晚卻清楚的感覺出他的怒火,雖然她不清楚他滿身的怒氣從何而來,但是她明白,他真的很生氣!

車子開回別墅,冷濯粗暴的將她拉下車,不顧她的掙扎,直接拉着她回到臥室。

將臥室的大門推開,男人立刻將她推抵在門板上,低下頭,狠狠的吻在她的脣上,帶着粗暴的怒氣,絲毫也沒有柔情。

脣上一陣刺疼,莫晚皺起眉頭,想要伸手推開他,可她的力氣抵不過男人,只能任由他隨心所欲。

也許是因爲這段日子的苦苦壓抑,莫晚心裡也藏着一把火,她心裡的所有怨氣都被他激發出來。她張開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脣上,貝齒狠狠用力,很快就嚐到甜腥的味道,彌散在彼此的脣齒中。

冷濯吃疼,微微推開些身子,他陰沉着臉,伸手將她身上的衣服撕開,幾下子就褪下去,丟在地上。

將她抱起來,狠狠丟在柔軟的大牀上,他傾身壓下來,卻忽然被她的表情震撼住。

身下的她,雙頰緋紅,因爲心底的怒意胸口不住的起伏,那雙烏黑的翦瞳直勾勾的盯着他,眼裡蔓延着怒火,她微微咬着脣,小獸一樣惡狠狠的表情,霎時讓他小腹一陣火熱,急速竄過酥麻的電流。

“啊!”

身體忽然傳來一股痠疼,他急不可耐的動作,讓她吃痛的皺起眉,咬牙悶哼一聲。許久都沒有承受過他的粗暴,讓她緋紅的臉頰慢慢蒼白起來。

她過度的緊繃,讓他難受的皺起眉頭,她的抗拒,讓他不能動作,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順着他尖銳的下顎滴落下來。

晶瑩的汗珠,滴落在她的心口,冷濯心頭的怒火漸漸熄滅,緩緩低下頭,輕吻在她精緻的鎖骨上,濡溼的舌頭,技巧的撩撥。

最初身體的不適感漸漸消退,隨着他動作的溫柔,莫晚緊蹙的眉頭也舒展開,她睜開迷離的雙眸,仰頭望着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心頭五味雜陳。

想要抗拒的心,都隨着他眼裡的柔情飄散。身體慢慢火熱起來,讓她情不自禁的隨着他的動作沉迷,承受着他給予的快樂。

身下的她,逐漸軟化下來,軟綿綿的任由他擺弄。

冷濯盯着她緋紅的臉頰,深邃的眼底動了動,他俊美的臉龐慢慢緊繃,眼角倏然滑過一抹鋒利。

情動之時,莫晚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將整個身子朝着他依偎過去,卻只看到他眼底閃過的陰鷙,在她沉淪的瞬間,他猛然抽身離開,冷眼看着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

下巴被他扼住,莫晚動彈不得,只能看到他墨黑的瞳仁中染滿譏諷,嘴角似笑非笑,道:“你不是愛他嗎?爲什麼還能在我身下享受?莫晚,這就是你那所謂的愛情?!”

心,剎那間被他戳中一把劍刃,鮮血直流,蔓延進她心底的最深處。

身上的熱度消失,那種從頭到腳涌起的寒意,讓她瑟瑟發抖,全身控制不住的顫慄起來。

莫晚喘不過氣來,臉色煞白,耳邊嗡嗡作響。

看到他翻身而起,穿上睡袍走到門邊,她終於卯足一口氣,沙啞出聲:“離婚吧!”

她艱澀的開口,喉嚨裡好像被人滑開一道口子,生疼生疼的。

聽到她的話,冷濯往前的步子頓住,他內斂的雙眸閃了閃,沉聲道:“當初是誰主動爬上我的牀?離婚?你沒有資格!”

他轉身離開後,那些冰冷的話語,許久都飄散在空氣中。

半響,莫晚擡起手,將手背搭在雙眼上,緊握的手指似乎想要剋制什麼。她緊咬着脣,卻還是抑制不住哽咽的低泣聲,一聲聲迴盪在這清冷的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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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你們不許霸王哦!吼吼~~

52 無恥調xi21 求救60 比基尼94 不可挽回大高潮74 他的懷抱讓她上癮103 你敢嫁人03 新歡完結文67 欠債要還103 你敢嫁人04 自找的羞辱01 賭命131 失去的永遠回不來120 失去信任43 一個人的婚禮12 屈辱47 性命堪憂81 他是我的男人28 質問126 相見44 夫妻義務86 排斥35 美好的開始23 回到他身邊78 她和她長得像嗎83 不肯相信重要97 怒火124 囚禁68 客官不可以62 觸動完結文127 慘痛的代價高潮86 排斥16 難堪的佔有113 槍殺冷濯高潮75 她究竟是誰31 擺脫123 冷太太只能是她精113 槍殺冷濯高潮05 冷眼旁觀78 她和她長得像嗎96 她可以很堅強88 葬禮115 心疼也是一種懲罰112 他給的傷太深太痛73 寶貝兒高潮59 出遊05 冷眼旁觀27 我走不了你也別想走06 沒有公平123 冷太太只能是她精102 意外訂婚14 無處可逃29 利用121 撕開真相精127 慘痛的代價高潮38 危險逼近102 意外訂婚92 救不了她精22 爭奪50 他身材不怎麼樣99 嫉妒32 他的殘忍132 善惡有報高潮122 老公對不起高潮104 邪惡本性69 怎麼和好的呢66 他是我老公68 客官不可以24 墮落天使30 我們兩清了03 新歡72 給我揉揉64 秀色可餐17 懷疑48 置於死地89 嫉妒的火焰69 怎麼和好的呢58 別走抱緊我精84 錯過103 你敢嫁人64 秀色可餐他的老婆都有人敢惦記102 意外訂婚58 別走抱緊我精47 性命堪憂102 意外訂婚05 冷眼旁觀16 難堪的佔有88 葬禮38 危險逼近102 意外訂婚41 今晚我們玩個刺激的遊戲98 暗藏洶涌122 老公對不起高潮108 你想要我嗎66 他是我老公131 失去的永遠回不來11 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