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垂頭喪氣託婭捂嘴嘻嘻笑着說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可以運身強體壯的成年羊回去自己繁殖呀!”
“哈哈……”陳裕銘覺得這姑娘怎麼如此可愛,若是個中原姑娘一定要好好和她處處說不定會有一段好姻緣呢。
而蕭子熠現在歸心似箭,不管此行結果如何他都想快點返程。喝了一口奶白色的酒他對牧場主抱拳行禮道:“還請您早日爲我們安排!”
看他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託婭對蕭子熠很是好奇,大眼睛忽閃忽閃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着他。
託婭因爲常年在草場放牧皮膚不如中原姑娘白嫩,卻因爲她淡棕色的皮膚加上她灑脫的性格倒是顯得英姿颯爽。恐怕是因爲她的與衆不同卻是容易吸引人的目光。
晚上圍着篝火吃了頓烤全羊,因爲長時間奔波勞累大部分人已經起身去休息了。而蕭子熠還獨自在換金瘡藥。
託婭緩緩坐在他的身旁拿起藥瓶把藥粉倒在他的傷口上說道:“你怎麼有如此深的傷口?”
蕭子熠看了看她答道:“進入漠南蒙古的時候遭遇了流寇搶劫,能夠全身而退已是大幸,這一點傷算不得什麼。”他拿起紗布纏在手臂上,託婭搶着幫他包紮卻不小心碰着了他的手。
二人都尷尬的鬆了手,託婭臉紅着說道:“傷口這麼深要小心處理,若感染了破傷風后果不堪設想,還是讓我來幫一下你吧。”
蕭子熠本就有幾分書生氣息,加之英俊的外表讓這個蒙古姑娘總想多靠近他一些。這樣的男子在草原上可是不多見的。
“謝謝。”他也不好繼續推諉,只是下次他便會獨自在帳篷中去處理傷口了。畢竟男女有別這樣近距離接觸總歸是不太好的。
託婭見他不再推脫很是開心,便直截了當問起他的家事來:“蕭公子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呢?”
問起這個蕭子熠卻突然面露悅色,他呵呵笑着答道:“家中有個父親和哥哥,還有一個美嬌娘。我娘子貌若天仙能娶到她是我幾輩子的福氣。”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在蕭子熠眼中怕再也沒有比我更漂亮的人了。
聽到他已娶妻託婭有幾分失落,她癟了癟嘴擠出一絲笑容:“有機會我倒是想見見你口中的仙女。”
蕭子熠打了個哈欠對她說:“時候不早了姑娘也早些休息,在下就先失陪啦。”他不想再繼續待下去,孤男寡女怕落人口實。
漠南蒙古的早晨太陽從一望無際的地平線緩緩升起,就如一縷佛光鋪撒在整個草原上。
要把種羊運回中原要做很多的準備工作,託婭隨父母把身強體壯的羊趕到一個羊圈中,這不僅是個體力活還是一個技術活。牧羊犬幫了他們不少的忙。
陳裕銘嬉皮笑臉的端上奶茶遞給父女三人:“託婭姑娘真是女中豪傑呀!這樣好的騎術可以到朝廷去謀個一官半職,完全可以勝任騎兵總教頭。不如我把你帶回中原,我姑父可是貝勒爺,讓他跟當今聖上舉薦一下你。”
託婭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奶茶用手粗糙地抹了一把嘴巴回答道:“據我瞭解,女子可是不能爲官的,中原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我之所以會說中原話是因爲曾經父親幫我請過一個漢師,他雖是一個牧民也深知中原的繁華,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夠去中原看看。”
“不如同我們一起去吧!”陳裕銘欣喜若狂。
託婭眼珠轉溜溜想了想才答道:“我得考慮考慮。”
他們休整了幾日,糧草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並決定次日就動身。此次,運的羊數量並不多,若此方法真的可行要不了幾年也可以生下許多羊仔。不僅可以用於自己的酒樓還可以把多餘的賣給其他店鋪。
因爲來之前那條路有流寇,返回的時候他們決定繞開那條路。雖然路途又稍遠了一點至少是安全的。
臨行前陳裕銘還在問着託婭:“託婭姑娘要不要與我們一同去中原玩玩?”
其實她早就想好了,跟他們一起去中原這少有個依靠。一個姑娘家若隻身去到那裡怕會遇到危險,去中原看看本就是她和父親的心願,她便提着自己的包袱同他們一起上路了。
因爲有託婭同行這些羊長途跋涉運回中原就更加穩妥了,她可是這方面的行家。
剛進城他們便聽到有人在議論知府家的醜聞,蕭子熠聽到這些事連家都沒回便直接到酒樓來找我了。而恰巧在此時看到我被羣衆圍觀,而蕭楠珹又以曖昧的動作把我護在身下他便再也忍無可忍了。
聽完表哥敘述的事情我腦子更亂了,彷彿覺得冥冥之中這些都是註定的。
我拖着病痛的身子打開了房門,表哥正倚靠在走欄的木柱子上。我清了清嗓子說道:“現在運回來的羊怎麼樣了?”
“已經放到農場去了,狀態非常好。”他輕挑眉毛回答道。“你跟蕭楠珹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到他也如此問我頓時火冒三丈了:“我與他大哥能有什麼事,這都是坊間的人傳的謠言。”
他走到我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既然那些都不是事實你又何必離家出走呢?我覺得蕭子熠對你挺好的,有什麼事當面說清楚就好啦。至於孩子他也是無心之失,你們終歸還年輕以後還可以再有的。”
我終究是憋着一口氣,他與蕭楠珹現在都已經發展到動手了保不準哪天真的兵戎相向。蕭子熠雖是無心推了我,可孩子終究還是流產了,我心裡始終是非常難過。
我把頭靠在表哥肩膀上眼淚已經悄悄滑落在臉頰上,我哽咽着說道:“表哥,我不想夾在兩個男人中間。我也不想看他們兄弟二人反目成仇,就讓我一個人先住一段時間吧。我需要考慮清楚,也讓他們好好冷靜一下。”
這時一個穿着蒙古服飾的姑娘向我們走過來,那便是表哥口中的託婭。
她跟我打招呼:“姑娘你好,我叫託婭。”
我趕緊擦乾了臉上的淚回敬道:“你好,我是他的表妹洛嫣。”
陳裕銘卻補充道:“他便是蕭子熠的妻子。”
只見託婭姑娘呆楞了一下,她上下打量着我才緩緩開口道:“蕭大哥說他的妻子美若天仙,今日一見卻覺得他有點言過其實了。”
表哥露出尷尬的表情趕緊摟過我的肩解釋道:“託婭姑娘心直口快性格直爽,表妹無須在意。”
我只是冷哼一聲看着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女孩兒說道:“我現在已經不是蕭子熠的妻子了,今日我已經寫了休書給他。”
她卻難掩心中的喜悅眼睛裡放着光:“沒想到,你也是如此與衆不同的女子。”
陳裕銘尷尬的呵呵笑着,站在我倆中間不知如何是好。
“我身體不適需要休息,你們請回吧。”這蒙古姑娘對我似乎有幾分敵意,想必她對蕭子熠有些心思。
陳裕銘趕忙呢圓場說道:“託婭姑娘我帶你去集市上走走吧,表妹身體不舒服讓她進去歇息吧。”
就在我關門之際一個火急火燎的人影竄了出來:“娘子!”他用手抵住門框接着說道:“那封休書我是不會承認的,你打我罵我吧!只要不跟我斷絕夫妻關係,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蕭子熠神情落魄,他大力把門推開拼命將我摟住嘴裡一直絮絮叨叨:“娘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沒有你!”
眼淚再一次絕堤而下我泣不成聲任由他就這樣抱着。
陳裕銘趕緊拉着一臉憤慨的託婭離開了。
我用手撫摸着小腹那裡還在隱隱作痛,他順勢將我抱起放回到牀上。這時我纔看到他眼裡也蓄滿了淚水。
“跟我回去好嗎?你如今小產身體虛弱需要人照顧,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裡住着。”他抓起被子幫我蓋上,手輕輕握住我的手說道。
我趕緊抽回了手把頭偏開答道:“我現在已不是你的妻子,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還請蕭公子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剛剛那個漠南蒙古姑娘對你頗有好感,都從那裡跟到中原來了,你還是把心思花在她身上去吧。”
蕭子熠不怒反笑:“娘子還是在乎我的,這是在吃醋嗎?”他繼續死皮賴臉地抓過我的手放在臉上蹭了蹭。
“不要臉!”我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如今我不守婦道名聲在外已經沒有人再敢要我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改嫁他人。”
蕭子熠惡狠狠地說道:“等下我就讓父親去徹查,看看到底是誰造的謠!”只見他面色陰冷了不少,眼底流淌着殺氣。
“我阿瑪已經在查了。無風不起浪,只要我離開你們蕭家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謠言了。紅顏禍水,你們兄弟也不至於爲了我拳腳相向。”想到那一幕我現在仍然心有餘悸。
這時笑笑端着雞湯進來了,她看見蕭子熠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蕭公子還是請回吧,小姐需要休息。”
最終蕭子熠被笑笑推出了房間,她轉而又對我說:“小姐真應該給他一點教訓。”
我望見蕭子熠在窗前還站了一會兒才離開,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如何還能繼續回去跟他一起生活?開弓沒有回頭箭。
那一夜我輾轉反側一夜都未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