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菲拿過協議書看到後面,看了看陸一恆的幾個大字,提筆蹙眉,“刷刷”帶着隱忍、強壓的恨與愛,莫凌菲三個大字寫了上去。
給了陸一恆一份自己拿着一份,依然緊緊蹙着眉頭,別過臉看着若隱若現在皚皚白雪之中的柳市雪景,淺淡的語氣,道:“從此不要干擾我的生活,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永遠不要再相見!”說完,順着天橋的臺階快步而下。
“莫凌菲?”陸一恆站在臺階的上面喊道。
她在臺階的下面緊緊蹙着眉頭,仰了仰頭,沒有轉身,深深吸口氣,“你還有什麼事?”
“這個東西給你。”陸一恆邊說便往她跟前走進。
陸一恆拿着一個信封,道:“那天,警察,從,媽~的口袋裡拿出來的,給你~”
莫凌菲緊緊咬着脣瓣,淚眼模糊成了一片,“我都說過了,我不要看~你爲什麼不放過我?”她捂着嘴巴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畢竟那是市中心的過街天橋,雖然到處都是擺攤的,但也是人來人往的繁華地段,她不想丟人。
陸一恆緊緊握着手裡的信封,道:“你可以不看這封信,但這個東西你必須看看,它到底是什麼?”
莫凌菲擦了擦臉,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家的百年秘製窖酒的配方,我拿着也沒什麼用處,你,就替我爸媽保管着好了!我說過我不喜歡經商,我爸爸也不希望我經商,你拿着吧!”
陸一恆,上前將她輕輕擁進懷裡低聲,道:“讓我,最後一次抱抱你~!”他的下巴放在她的發頂,沉重的聲音,道:“原諒我~之所以把傑弄走,是,真得不想你去那麼遠的地方~不想你受苦,我也不想受那種相思之苦,哪兒都不要去,至少我還有個念想,好嗎?”
莫凌菲靠着他的胸口,那是她曾經如此迷戀、貪婪、愛的要死的懷抱,薇薇合上眼睛抖動着睫毛,道:“陸一恆,我好想去吃柳湖灣的那個香辣豬蹄火鍋。”
“好!”一聲後,陸一恆將她直接打橫抱起,莫凌菲蹙眉,道:“你,你大白天干嘛抱我?放我下來~?”天橋上的年輕男孩子對着兩人猛打口哨
。
陸一恆無視那些目光和口哨,臭着臉威脅,道:“別動啊?再動我就親你,咱倆就在這大街上演繹一次真實版的吻別,讓人觀看,嗯?”
莫凌菲無語將頭塞進他的懷裡,道:“賴皮~都離婚了還抱人家,我現在可不是你老婆了。”
“離婚了不是還可以復婚嗎?”陸一恆痞痞道。
莫凌菲狠狠推他一把再也沒了剛纔配合他的乖巧了,兩腳亂踢着就下來站在地上,狠狠,道:“我說過了,不可能,我們倆一輩子都不可能了,如果你還非要這麼無聊的話,那這個散夥飯就不用吃了~”
陸一恆氣得墨眸微微一眯,狠狠地把她的胳膊抓住晃了晃,道:“不復就不復,不可能那就不可能,我明天就找個女人生孩子去,你他孃的滿意了嗎?”
“非常滿意。”莫凌菲涼涼的語氣說道。
陸一恆喉嚨哽了哽,道:“那,明明是個誤會,而你我明明就離不開彼此,你卻爲什麼要這樣傷害我們彼此的心~?”
莫凌菲垂了垂眼臉,道:“是,我承認我很愛你即使你那麼的傷害我!可是,陸一恆,不要跟我說是誤會,之所以沒有跟你鬧,非要你和溫暖給我一個說法,那是我真的不想讓你去糾結、去痛苦,即使我把你殺了、把你的溫暖殺了,我媽媽她也活不過來了,我的孩子也不會在重新回到我的肚子裡了,難道你認爲我不和你算這筆賬是因爲我還想和你繼續嗎?你才錯了,我是捨不得你在傷心了,我真的捨不得,傷害誰都捨不得傷害你~但是在一起是不可能了。”
“我會查清楚原因的,現在去吃散夥飯,完了各自走人。“陸一恆說着就拽着她往馬路對面的車上走。
莫凌菲甩了甩他的胳膊,道:“還沒說完呢!”
陸一恆一臉黑線,道:“邊吃邊說。”
莫凌菲比他更加擰,道:“不說清楚,這個飯就不吃。”
“說?”陸一恆幾乎是咬着牙瞪着她。
莫凌菲冷靜地表情涼涼的語氣,道:“這一紙協議的法律效應和去年你的那一紙婚約一樣有法律系效應,所以,你把你安插跟蹤我的人都給我撤了否則~”
陸一恆挑了挑眉,“否則怎麼?”
“你就等着給我收屍吧?你手上沾了我莫凌菲的兩條人命了也不怕多我這一條吧?”
“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麼程度纔可以~?”陸一恆對着她吼道。
“我沒有逼你,而是讓你明白一個事實,你也是有過失去自己母親的痛苦的,你都能把那份仇恨記這麼多年,我只是和你陌路而已。”
陸一恆閉着眼睛,道:“那兩者不一樣~”
莫凌菲咬了下牙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道:“可我認爲他就是一樣的,你和你的暖暖就是那個直接或者間接害死我親媽、我的孩子的殺人,不管什麼原因這個血淋淋的事實沒法改變,我沒說你倆就是姦夫yin婦就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她在這一刻不是失去理智而是要和他徹徹底底了斷,哪怕心在流血都要跟他徹底斷了。
陸一恆兩手緊握愣愣的看着她,莫凌菲也毫不示弱的和他對峙着
。
深深籲口氣,陸一恆低垂着整齊而稀疏的睫羽,“你走吧~!”
莫凌菲緊緊咬着牙關,轉身穿過馬路,背影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羣裡。
陸一恆依然在原地保持着那個姿勢站着,小衛走到他的跟前,道:“大哥,嫂子,她~?”
“不要跟着她了,所有人都該幹嘛幹嘛。”陸一恆依然底斂着睫毛。
小衛,“哦。”了一聲,道:“那,您是不是該離開這裡了?您都在着二站了兩個半小時了。”
“車子給我,你打個車回去。”陸一恆幾乎是從小衛手裡把車鑰匙奪過來的,一路飆車,等他到達帝豪的時候,王勇和冷俊豪已經喝完了幾瓶了。
半年後,花溪市。
花溪帝豪國際大酒店的總裁私人訂製豪華套房裡,穆明遠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幾個兄弟也沒人在這個時候敢跟他說話,也只能陪着他默默的喝酒。
波濤洶涌的美女一波一波的被冷穆明遠給趕走,最後就連舞臺上扭的歡實的歌手也都給趕了出去。美女們極不情願地捏着腰肢嬌聲嬌的離開包房,美女們可都衝着抱大腿來的結果空手而歸了,真是可氣可嘆啊!
經理一頭汗漬點頭哈腰道:“穆總~今天中午的那場什麼盛世婚禮上有個非常清純的女樂器手,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保重穆總您滿意~”
“去給本少爺叫來?”喝了你那麼多舌頭還不打卷兒。
很快經理領着一位格子襯衣、豆沙綠的長裙、白色休閒鞋的女子手裡除了一把笛子,什麼裝飾都沒有。
經理對着女孩招了招手,道:“柳小姐,過來給你介紹這幾位大爺認識一下?”
女孩拿着笛子走近經理,看着沙發上喝的臉紅耳赤的幾位帥哥,微微一笑低頭鞠了一個躬,道:“幾位大哥好!”
穆明遠眯了一下鳳眸坐直了身子,睨着女孩,她白皙的皮膚沒有任何胭脂粉末的吊飾,高高綰起的馬尾環了個鬆鬆的發包。抿嘴淺笑見真是乖巧可愛!
穆明遠的一個輕微的舉動不但引起了幾個兄弟的驚愕更引起了經理的主意,經理終於是深吁了口氣。
“你叫什麼名字?”穆明遠沉重的沙啞之聲問道。
女孩淡淡一笑,道:“柳飄飄!”
“真名?”嚮明遠盯着她。
經理捅了捅女孩的胳膊,可是女孩咬了咬脣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想您是弄錯了,我不是這裡的藝人。”
穆明遠倏地起身用手指擡起女孩的下巴,“不是這裡的藝人?爲什麼來這裡獻藝?”
女孩驕傲的仰着下巴,用她手裡的笛子扒拉了幾下穆明遠的爪子,指着那個畏畏縮縮的經理,道:“你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