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病房中的電視裡就播放着一則重要新聞,女主播正用比較快的語速說着話。屏幕裡播放出來的是一座廢棄的工廠,工廠還冒着煙,有火星還在不間斷的冒出來。消防隊員們從工廠裡找出了兩具燒的快要成灰的屍體。
白柚靠在牀上,眼睛不由的朝着坐在一旁的君逸臣看去。
君逸臣此刻正削着手中的蘋果感覺到白柚的視線就擡起了頭,“怎麼了?”
“沒事。”白柚笑笑,又將眼神移到了白延的身上,白延躺在沙發上他的手臂壓在眼睛上,看上去很疲倦的模樣。
陸卡希的麻醉藥過了藥效,而她又對鎮痛泵不服一直頭暈噁心。看着她難受無比的模樣,白延索性就讓醫生拿掉了鎮痛泵,雖然陸卡希現在傷口疼的厲害,不過比起那種頭暈噁心來說還是好了些。這會兒陸卡希嚶嚀了幾聲慢慢轉醒,她動了動身子,疼的忍不住驚呼。
白延聽聞聲音立即從沙發上起來朝着陸卡希的病牀走去。
“別亂動,傷口裂開就麻煩了。”他的聲音柔柔的,很溫暖的感覺。
白柚接過君逸臣遞過來的蘋果咬了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延和陸卡希看。
陸卡希注意到了白柚的視線,轉過頭看向她,臉上寫滿抱歉:“對不起白柚,如果不是我說去逛街的話,就不會出事了。”
“不關你的事。”白柚搖了搖頭,“該來的總歸要來的。”
楊雯箐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了凱森,她全身痠疼的厲害像是被卡車碾過一般。慢慢的撐起身來,她捏着被子的手越來越緊,恨!憤怒!楊雯箐的全身都在顫抖着,想着凱森在自己身上瘋狂索取的模樣她就感覺無比噁心,只是她能做的只有忍!她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怎麼可以半路放棄!只要白柚死了只要她死了就好。擡手抹去臉頰上的淚水,楊雯箐笑了起來,她深吸着氣慢條斯理的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她還是公主!她還是天鵝!誰也不能阻止她的腳步!想着,楊雯箐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手機,翻到君逸臣的號碼,她撥打了過去。
此時,君逸臣正拿着毛巾爲白柚擦着手,他今天沒去公司,就專心的陪伴在白柚的身旁,白柚也沒說什麼只是任由的他做這個,做那個。聽見口袋中手機響起來君逸臣就放下毛巾拿出了手機,他看了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又看了眼白柚,立馬就掛了電話。
“爲什麼不接?”
“沒什麼,不重要的電話。”君逸臣躲避着白柚的眼神,拿起毛巾繼續擦着白柚的手指。
白柚也沒再問下去,只是不多時,她開口,說道:“逸臣,你去公司吧,這段時間你不是在競標一個地皮要開發成遊樂區麼。”
“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呢,我現在好好的,你去公司吧,那麼多事情都要等着你去審覈。”
君逸臣自然是知道白柚是爲了支開他,想要說什麼可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壓了下去,“好,那你好好休息,不要隨便下牀知道麼。”
“知道了。還有Darius在呢。”
“恩。”君逸臣看向白延的眼神有些奇怪,不過他還是伸手撫了撫白柚的頭隨後起身往病房門口去,在經過白延的時候,他停頓了下,說了句,“好好照顧白柚。”
在君逸臣走後的一段時間裡整個病房都很安靜,陸卡希躺在病牀上,她睜着眼睛看了看白柚,又看了看白延,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想和我說什麼?”白延先開了口,打破了這份寧靜。
“今天早上新聞放的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你在同情他們?”白延擡手碰了下鼻尖,突然邁出腳步走到白柚的病牀邊,他俯下身子,雙手撐着白柚的身體兩側,將自己和白柚的臉貼的很近,“小柚,他們是該死的。”
“我知道,可剛剛發生了一場事故現在又死了兩個人,如果驚動了國際刑警怎麼辦?”
“小柚,沒事的。不用害怕的。”白延安撫着她,擡起的手觸碰着方纔君逸臣撫摸的地方,好像是想將他的溫度一一抹去。“這次是櫻柯處理的,他做的都很乾淨。”
白柚知道事已至此多說也是無意,只能長嘆了一口氣不再多說,讓君逸臣把病牀搖平,她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沉入了睡夢之中。
這種平靜帶着傷,總讓人忍不住害怕。
櫻柯接到了父親的電話,遠在美國的父親已經知道了A市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在電話裡頭將櫻柯教訓了一頓後頭還是問了白柚的情況。聽到櫻柯說沒事的時候,他也像是鬆了一口氣般。
掛了電話,櫻柯看着手中的手機不由的勾了勾脣角。他想起他們小時候父親很喜歡白柚,見到她的時候總會將她抱在懷裡和她玩上好一會兒。然而,即便櫻柯再怎麼想他也不會想得到,就在掛了電話之後,遠在美國的父親冷下了面容,伸手,一旁的傭人就遞上了另外一個手機。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很快對方就接了起來。
喬榛聽聞對方的聲音發出了一個低低地笑容:“凱森,許久不見了,最近好麼?”
凱森愣了好一會兒,試探的動了動嘴,“喬,喬榛?”
“是啊!我是喬榛,凱森先生真是好記性啊,好些年頭不見了竟然還記得我的聲音。”
“呵呵,喬榛先生這種大人物,我怎麼能夠忘記呢!”凱森在電話那頭陪着笑臉,討好的說着話。
喬榛不願跟他再多擺什麼門面,直接切入了話題,“聽說凱森先生最近在找白氏的白柚?”
“這……”凱森猶豫了下,“喬榛先生難道?”
“凱森先生多慮了,我沒想過抓白柚去威脅白氏,也沒想過跟你唱反調,只是白柚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你抓白柚可以,
但不準傷她性命。聽說你的手下死了幾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調撥幾人到你這邊去。”
“喬榛先生是想幫我抓白柚,可這是爲什麼呢?”
喬榛沒急着回答,他只是站在自己的房間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頭的光,“爲什麼?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他說完就將電話掛了,遞給一旁的僕人他緩緩的轉過身去,後頭的牆壁上掛着一幅巨大的畫,畫上畫的是一個美麗溫婉的女人,她在笑着,可那笑也只是定格在了這幅畫上。
“既然再多的鮮血也換不回你的重生,那就讓他們的血,來祭奠你的死亡吧!”喬榛的眼中泛出晶瑩的光電,他伸開手,整個身體貼上了那副畫像是在擁抱它一般。
白柚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董麗和穆婉婉來看望了她,董母還做了好些吃的讓董麗帶過來,對於她們的到來白柚沒怎麼吃驚,倒是王夢潔的到來讓她有些意外。
王夢潔是下午的時候過來的,她捧了一大束的新鮮百合,臉上摸着厚厚的脂粉,還帶着大大的蛤蟆鏡。她進來就將手中的花放到了桌上,坐到邊上的椅子很久也沒將自己的眼鏡取下。
白柚總歸是有些好奇的,她朝着王夢潔的眼鏡看了幾眼,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出什麼事了麼,怎麼一直帶着眼鏡。”
“沒什麼,只是想帶着罷了。”王夢潔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牽強,她坐在白柚的牀邊一雙手揪在一起,“今天過來是想給你看一組照片,這些照片是我找私家偵探拍的,本來這些照片都是我藏着的可是我聽說你出了車禍後心裡總是很不安,所以今天就過來了,我想着這些照片對你來說還是挺有用的。”王夢潔說着,她帶着眼鏡也看不出她到底是什麼神情,只是她的腦袋一擡,那目光好像是朝着白柚邊上的君逸臣看去的。王夢潔沒停下手中的動作,從包裡取出一個信封,隨後就將裡面的一組照片取了出來放到了白柚的病牀上。
“據那位私家偵探說,照片中的這個男人是個德國人,他是黑道上的,所以照片也很難拍,他能拍到這幾張也都已經是冒着生命危險的了。”
照片上有楊雯箐出入皇家酒店的照片,也有楊雯箐和那個德國人倒在沙發上親熱的照片,照片是偷拍的,不過像素也還算清晰。
“君總,楊雯箐可不是什麼好人,當初她可是從我手上得到白柚身份的消息,這種女人,留在身邊可真是個禍害啊!”王夢潔笑的有些自嘲,她嘆了口氣,擡手撐了撐自己的眼鏡,“白柚的這場車禍很有可能楊雯箐也參與其中,當然我這邊是沒有什麼證據,今天我來只是想還債罷了。”她起身,就在轉身的時候白柚從王夢潔臉和眼睛的空隙間看到了些什麼!白柚一把起身抓住王夢潔的手,又擡手一下就拉下了她的眼鏡,“這!這是怎麼回事?你的臉時怎麼回事?誰打的你?”白柚驚住了,王夢潔的眼睛腫的高高的,明顯是被人打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