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有了豐陽城百姓的維護,或許是那些查找的衙役們徇私枉法,半個多月都已經過去了,可是音四平的下落依舊沒有找到,不過岷江兩岸的水庫倒也修建的很順利。
“王爺,下雨了。”江岸邊巡視了一半,雷聲轟鳴的響在了天際,烏雲堆積的在一起,裴傲點了點頭,隨後快速的翻身上馬,向着隨意居的方向飛馳而去。
大雨終究還是在半途就下了,淋溼了衣服,裴傲一把抹去臉色的雨水,夾緊了馬腹,駿馬嘶鳴的奔跑的更加飛快。
“小沫兒,快進去,這鬼天氣,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好好的晴穩。”也是一身的溼透,裴九幽嚷嚷的叫着,和畢少白快速的向着屋子裡跑了過來,被大雨淋了正着,三個人身上都溼的滴水。
一把抹去臉上的雨水,畢少白看向一旁的伊夏沫,快速的走了過去,手裡的毛巾輕柔的擦拭着她臉上的雨水,如果說是爲了保全畢家不被裴王爺給毀了,畢少白更清楚,他是真的動心了,明明只是一張清冷如霜的面容,卻還是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去呵護,他甚至開始相信自己是不是真的遺忘了什麼。
這本個月來,畢少白終於恢復正常了,裴九幽鬆了一口氣,笑眯着一雙桃花眼,看着眼前親密的兩個人,如果有音夫人的消息就更美滿了。
一身的雨水,裴傲剛邁進花廳,就看到了一旁親密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呢,峻冷的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苦澀,隨後又歸於平淡。
“二哥,你還不死心嗎?找不到音大人,就說明這豐陽城的百姓有多麼的愛戴他,二哥,三千擔糧食已經損失了,何必讓朝廷再損失一個棟樑之才的忠臣。”對裴傲依舊有着怨恨,裴九幽散散的開口,笑的有些的冰冷。
畢少白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裴傲,下意識的握住了伊夏沫的手。當初他是那麼的仇視眼前這個大燕的奸細,甚至相信自己是爲了找出楊柳纔會接近她,可是這本個多月來。每一次和她在一起,畢少白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那麼的被吸引着,不管是她冷漠如霜的時候,還是她偶爾間失神凝思的時候。他會忍不住的想要親近她,想要碰觸她,甚至想要她對他展露笑容。
冷漠的看着畢少白那緊緊包裹住她小手的大手,裴傲一言不發的越過三人向着裡面走了過去。本個月了,不可否認的,她至少還活着,這樣就足夠了。
“我還記得當初小沫兒熬的臘八粥,焦糊的不能入口,看不出來現在竟然還會燒菜了。”擦乾了身體,換了衣服卻已經是午飯的時候,飯桌上,坳不過裴九幽,伊夏沫只好親自下廚炒了兩個菜。
擡手撞了撞畢少白的身體,裴九幽曖昧不已的笑着,低聲道:“要知道小沫兒可是爲了你才學會做菜的,她怎麼說也是堂堂大燕朝的公主,一個女人爲了你洗手做有羹湯,你還有什麼猶豫的。”
看着忙碌在竈臺前的身影,畢少白心頭暖暖的融入了暖流,木光呆呆的盯着伊夏沫纖瘦的背影,第一次,他忽然感覺如果和她一起在一輩子,就算沒有榮華富貴也是值得的。
站在廚房門口,看着裡面的一幕,裴傲原本要跨進的腳步又停了下來,默默的看了一眼正在忙裡的伊夏沫,突然覺得自己此纔是格格不入的那一個人。
一轉身,捧着碟子,伊夏沫看着離開的背影,黑色的身影顯得有些的落寞和孤傲,“小沫兒,快上菜吧,都要餓死我了。”裴九幽摸着肚子嚷嚷的叫着,原本就餓了,這會聞到菜香就更加的餓了。
裴九幽的嚷嚷裡,突然的,傳來急促的奔跑聲,卻見音璇面色陰鬱的跑了進來,目光急切的搜尋着小廳裡幾個人,“表哥在哪裡?”
“怎麼了?跑的這麼急?”裴九幽站起身來看向一臉擔心的音璇,這幾天她一直住在太守府,幫忙處理着音家的瑣事。
“皇城下旨派來了大內高手,對舅舅下了必殺令,可以先斬後奏。”音璇握緊了雙手,低聲悲痛的開口,原本因爲舅舅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如今竟然下了聖旨,不必活捉,所有大內高手和衙役只要見到舅舅就可以直接殺掉。
“什麼,範家的人果真狠心!”原本的笑容在臉上漸漸的僵硬下來,裴九幽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拍了拍音璇的肩膀,安慰的開口,“音大人肯定還在城裡,等我們趕快聯絡上,將他送出豐陽城。”
原本還準備吃飯的幾人,又開始火急火燎的出去尋找音四平的下落,大內高手已經開始全城搜捕了,雖然只有三百個高手,可是他們都是搜尋找人的行家,只怕音四平想要躲避這些大內高手不容易,更何況暗中還有裴王府的暗衛也在查找音四平的下落。
接下來的日子更是忙碌不堪,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少了,而裴傲除了要查找音四平的下落,大部分的時間還在修建水庫上。所以和伊夏沫差不多整整一個月都不曾碰面。
“王爺,城北外小山坡發現音四平的下落。”暗衛快速的現身對着書房裡看公文的裴傲回稟着,“其餘的暗衛已經趕了過去,不過是大內高手先發現的,只怕音大人這會凶多吉少。”
“立刻備馬。”裴傲倏地放下手裡的公文,快速的向着外面走了過去,片刻之後,幾匹快馬向着城北外的小山坡飛馳而去,而幾乎在同一時間,鳳修也收到了消息,所以裴九幽等人也是飛快的向着城北外的小山坡飛快的狂奔而去。
山旁風呼呼吹着,唯一通往小山坡的路很狹窄,意外的裴傲和裴九幽既然差不多同一時間到達了入口。
“二哥,讓開!”馬背上,裴九幽惱火的看着面容冷靜到麻木的裴傲,爲什麼二哥要這狠心的置音大人與死地,原本可以放音大人一條活路的,只要二哥願意。
“擋住小玩意!”冷聲的下着命令,裴傲倨傲的看了一眼裴九幽等人,視線在伊夏沫身上有着片刻的停留後,隨後一揚馬鞭向着小山坡再次飛奔而去。
“二哥!”低吼真,看着整齊一排擋在眼前的暗衛,裴九幽知道多說無益,只能抽出長劍出來,剎那,兩邊的人交手打鬥在一起。
“音璇,你和小沫兒快過去。”奮力的爲伊夏沫和音璇打開一條路,裴九幽快速的一掌拍上伊夏沫的馬屁上,二哥已經先過去了,而且是皇宮的大內高手發現音大人的下落,如果可以阻止,也只有小沫兒了。
山巔上,皇宮的高手已經呈半包圍的局面,而一身狼狽的音四平一手捂着肩膀的傷口,正獨自站立在山巔之上,背後乃是高聳的山崖。
“舅舅!”遠遠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音璇只感覺一痛,慘烈的喊了一聲,而正捂着傷口的音四平快速的擡起眼,看了一眼馬背上的音璇,剛想要開口說什麼。
可是就在這是,裴傲目光一沉,剎那間,身影飛快的從馬背上飛躍騰起,向着山巔之上的音四平發起了突然的攻擊,而圍困音四平的皇家高手也在同時發起了攻擊。
一人難敵四手,更不用說肩膀受了劍傷的音四平,他甚至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麼,站在懸崖旁的身體在衆人的攻擊下,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向着懸崖下跌了過去。
“舅舅!”看着眼前悲痛的一幕,音璇失聲痛哭起來,跌落在了馬下,向着懸崖邊跑了過去,可是四周只有呼呼的山風,還有那殘餘在地上的點點鮮花的血跡。
來遲了,當聽到音璇那尖銳而痛苦的哭聲時,裴九幽和畢少白對望一眼,兩人都知道已經遲了。
“舅舅。”跪在地上,音璇痛苦的低喃着,淚水緩緩的從眼眶裡落了下來。溼潤了一張蒼白的臉,爲了朝廷付出了一生,到最後去淪落到被打落懸崖的下場。
“二哥,你好狠的心!”趕過來的裴九幽憤怒的盯着裴傲漠然的臉龐,冷冷的看了一眼,隨後快速的向着音璇走了過去,拍着她的肩膀,“音璇,人死不能復生。”
“表哥,我不怪你,可是我也無法原諒你。”抹去臉色的淚水,音璇踉蹌的站起身來,看着裴傲冷漠的背影,幽幽的開口,她無法怪表哥,可是那終究是養大她的舅舅,甚至連姓氏也是舅舅給的。
走向馬匹的腳步沒有停,裴傲神情漠然的翻身上了馬,隨後和餘下的暗衛離開了小山坡,而獨自留下痛苦不已的音璇。
音四平被裴王爺逼落山崖致死的消息如風一般席間了豐陽城的每一個角落,太守府更是掛起了白燈籠,哀嚎的痛哭聲讓路過的百姓一個個不忍的搖着頭,這個爲了豐陽城付出一切的太守就這樣被朝廷給逼死了。
自發的,所有街市上的鋪子都懸掛上了白燈籠,門前也都掛起了輓聯,受過恩惠的百姓更是跪在太守府外,爲這個公正嚴明的豐陽城太守送最後一程,一時之間,整個豐陽城都被哀傷籠罩着,到處都可以看見穿素以的百姓,帶着孝,哀悼着音四平的慘死。
“你還真的狠心下手,爲了朝廷,你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隨意居里,楊柳雙手環着胸,斜晲的看着冷着臉龐的裴傲,她真的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音四平一定要死,只要他願意,這樣的罪名裴傲絕對可以輕易的爲音四平化解。
“國法不可違,三千擔糧食換六條人命,他註定了只有死路一條。”冷冷的開口,裴傲冷峻的臉上沒有半點後悔和遺憾,此例若是開了,以後會有多少的官員照此學習,到時候官匪勾結,朝綱必亂。
“可是裴傲,你有沒有感覺自己已經是衆叛親離了,看來皇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訕訕一笑,楊柳甩着頭向着自己的屋子走了去,法不容請,可是到頭來,他連自己的家人都失去了,就是維護這蒼紫王朝的江山。
“派人告訴小王爺,明日後回皇城,讓鳳丞相留下,繼續處理豐陽城的事務,直到朝廷委派的太守到任。”看着離開的楊柳,裴傲轉身向着書房的方向走了去,修建水庫已經完成了一半,餘下的事情就是開挖水渠了,這些有水部的官員和鳳修在就可以了。
而收到消息的裴九幽一路怒火狂奔回了隨意居,一腳踹開了書房門,怒着一雙熊熊燃燒着憤怒的雙眼盯着書桌前的裴傲。
“如果你在江湖這麼多年,學會的就是踢門犯上,我會考慮讓你重新回皇家學院。”擡起頭,裴傲目光冷然的看着怒容猙獰的裴九幽,冷聲的訓斥。
“二哥,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小沫兒不會喜歡你,而喜歡上畢少白了,因爲你太過於狠,太過於絕情,所以小沫兒受不了你的心急和城府,連我也受不了了。”冷聲尖銳的笑着,裴九幽在門框上。冷冷的譏諷着,“都說畢少白殘暴冷酷,可是那時對戰場上的敵人,至少對小沫兒,他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執着堅定,可是二哥你呢,你爲了小沫兒又做過什麼,你只會利用,算計,折磨。”
“放肆!”臉色倏地一陣煞白,裴傲怒聲一呵,冷着眉宇向着冷笑不已的裴九幽,“明天你就跟我會皇城去!”
“我會回去,不過二哥,我寧願露宿街頭,甚至願意住在宮裡,也不會再住在裴王爺!”絲毫不在乎裴傲的怒氣,裴九幽冷笑開口,“不過二哥只怕你要失望了,畢少白已經接受了小沫兒,他們也會回去,然後一起回邊關去。”
第二天,裴傲一行人秘密的除了豐陽城,也只有鳳修和敬德送行,一行人向着皇城的方向行了去,馬背上,伊夏沫回頭看向豐陽城的城牆,兩個月前,她和畢少白躲避的來到這裡,如今卻這樣離開了。
大隊人馬在傍晚時分到了城郊的客棧,“幾位爺,歡迎,客房都空着呢。幾位爺是在大廳用餐,還是送到房裡去,”看着客人上門,客棧小兒立刻殷勤的招呼過來。
“不用,我們幾個和他們不一路的。”冷聲的開口,裴九幽翻身下了馬,和畢少白,伊夏沫向着客棧走了過來,一路上,根本不理會同行的裴傲。
“好誒,幾位這邊請,這幾位爺,這邊請。”小兒目光機靈的看了一眼,笑容滿面的向着畢少白幾人招呼着,一看就知道這幾位爺非富既貴,看來進今天可以好好的賺一筆了。
郊外的客棧生意並不是太好,所以夜裡,倒也顯得清淨,伊夏沫靜靜的站在院子裡,看着黝黑一片的天空,爲什麼沒有回現代去?是因爲音四平的事情一直拖到了現在,還是因爲畢少白那時時盯着她的目光,或許是因爲那一夜裴傲對他的威脅,自己若死了,他一定會拿畢家開刀,所以畢少白纔會一直盯着她,甚至不在有任何的冷言冷語。
“範家人沒有放棄,這一路回京城不會安全。”不該過去的,可是腳步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院子裡,裴傲低沉的開口,目光看向仰頭望月的伊夏沫,她究竟到什麼時候才能打消自盡的念頭,可是或許是因爲畢少白在,至少這半個多月來,她一直都忙碌着,至少還活着。
“小沫兒,不要和這樣冷血無情的人說話。”聽到院子裡的身影,裴九幽打開房門,冷眼瞪着裴傲,一手快速的抓過伊夏沫的胳膊,一面繼續道:“小沫兒,明天一早我們就起程,不喲啊和某些冷血無情的人呢一起走,有畢少白的精衛在,還有樓主在暗中保護你,不會出事的。”
忍耐的看了一眼出言不遜的裴九幽,裴傲漠然的轉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了過去,隨他吧,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入夜,輾轉在牀上卻一直沒有睡下,伊夏沫回憶着豐陽城的一幕一幕,隱約的,她感覺或許今夜,裴傲會有所動作,他不可能就這樣離開的,而且他說過他不信任鳳修,又怎麼可能會將修建水庫餘下的事情都交給鳳修處理。
不再有任何的猶豫,伊夏沫快速的起身出來臥房,視線迅速的掃了一眼四周,最後停留在客棧門外的一個大樹上,四月,樹枝已經長處了茂密的枝葉,將她隱藏在其中的淡薄身影嚴實的遮擋住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淌着,伊夏沫棲身在大樹上,視線看向客棧的方向,夜色漸漸的黯沉下來,四周也越來越安靜,丑時時分,原本是人最熟睡的時候。安靜裡,細微的聲響傳了過來。
快速的撥開了枝葉,看着獨自出了客棧的身影,伊夏沫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身爲殺手的直覺還是很準確,裴傲果真離開客棧向着豐陽城的方向趕了過去。
“王爺。”隨性的暗衛低聲的開口,視線銳利的向着四周掃了過去,他們出客棧不久就被人給盯上了,不由低聲的向着馬背上的裴傲回稟,“要不要屬下去處理。”
竟然能猜到他會連夜又趕回豐陽,暗中的對手果真不容小覷,裴傲漠然的點了點頭,而馬背上的暗衛快速的飛身掠過,長劍刷的一下向着暗中的角落攻了過去。
“王妃!”錯愕着,原本以爲是被敵人給盯梢了,卻不曾想看到暗中出來的人竟然是伊夏沫,暗衛呆呆的愣住,隨後快速的將長劍給收了起來,王妃怎麼知道他們要返回豐陽城。
“你?”錯愕的不止是暗衛,回頭的裴傲也呆滯的愣住,半個多月了,他們甚至連話都很少說,可是在這樣的黑夜裡,看着走出角落的伊夏沫,裴傲失神片刻之後,似笑非笑的勾起薄脣,居高臨下的看向伊夏沫。
“本王還以爲對手是個不容小覷的角色,竟然連本王的下一步行動都猜到了,沒有想到會是你,看來我們果真是心有靈犀。”說不出來的喜悅蔓延上了胸口,讓裴傲連日來陰霾的心境倏地散去。
“你欠我一個解釋。”淡淡的回了一句,伊夏沫擡頭看向馬背上的裴傲,從一開始,他就在隱瞞着什麼,到音四平的死,他一直在等待着機會,如果自己推測的不錯,他這個時候回去就是爲了揭秘。
“不知道本王欠你什麼解釋呢?”峻冷的臉色柔軟下來,裴傲微微的彎下身來,向着伊夏沫伸過手,他以爲她不會注意自己,不會在乎他的一切,可是卻不曾想到,暗中她竟然一直在觀察着,
“音四平。”看了一眼故意弄玄虛的裴傲,伊夏沫一把抓住他的手,借力上了馬,音四平的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那些人要三千擔糧食做什麼?
低沉的笑聲迴盪在深沉的夜裡,裴傲一揚馬鞭,均碼嘶鳴的向着豐陽城方向狂奔而去,而跟隨的暗衛們也快速的揚起馬鞭,不遠不近的追了過去,一個個終年都是麻木冷漠的臉上,此刻卻都有着喜悅,王爺跟王妃如此和睦相處,真的很好。
快馬加鞭的趕着路,馬背上,看着坐在簽名的伊夏沫,配藥不由低聲的開口,“爲什麼會跟着來?不怕畢少白會擔心嗎?”
爲什麼?伊夏沫靜靜的看着遠方,黑暗下,駿馬嘶鳴的飛奔着,颳起的風吹拂着髮絲,在裴傲提問的同時,伊夏沫也問着爲什麼?或許只是想要找個答案吧,豐陽城的一切撲簌迷離 ,所以她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真相。
半響沒有得到回答,裴傲一手攬緊伊夏沫的腰,將她單薄的身體狠狠的用力的帶進了自己的懷抱,低喃的磁性嗓音裡滿是笑意和溫柔,“不管如何,這一次是你找上本王,本王不會放手了。”
在接近豐陽城的時候,裴傲卻沒有進城,反而向着凹凸的方向飛馳而去,伊夏沫回頭看了馬背上剛毅着一張臉龐的裴傲,心底的迷霧漸漸的散了去,暗中的人盯上的是皇倉。
凹凸山,皇倉的入口,此刻卻是打開着,一排排的馬車整齊的停在了一旁,火把下,一羣黑衣人動作快速而整齊的將糧食從皇倉搬了出來。
“這麼熱鬧,以爲我蒼紫王朝的糧食不要錢嗎?”熱火朝天的忙碌裡,裴傲低沉的嗓音突然的響起,隨着駿馬的嘶鳴,一排暗衛整齊的下了嗎,傲然站立在裴傲的身後。
“裴王爺?”錯愕着,程峰快速的回頭,不敢相信的看向原本就在早上離開豐陽城就回皇城的裴傲,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這裡?
“都拿了三千擔糧食還不知道知足?看來你們的胃口不小,不過本王可沒有那麼心善,連皇倉的糧食都送人。”斜晲了一眼程峰,裴傲冷聲一笑,驀然的,原本深邃的目光在瞬間倏地陰冷下來,一股不言而喻的冷傲氣勢散發而出,“大膽匪寇,竟然敢擅自開啓皇倉,來人,替本王將這些膽大妄爲的匪寇拿下,但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暗衛們整齊而低沉有力的迴應聲響徹在山林裡,讓嚴陣以待的程峰等人不由感覺到一寒,面帶戒備的看着冷聲下着命令的裴傲。
“裴王爺,就算看透了又如何?你的暗衛再厲害,就算以一敵十,也只有十多個人,我這裡可有幾百個手下。”一把扯下臉上的黑色面巾,程峰冷笑的開口,可是目光卻不由得看向四周,裴傲既然會突然折回來,那麼他就不可能那麼單槍匹馬的殺回來。
“死到臨頭還敢做無所謂的掙扎,錦衣衛何在?”放聲冷笑着,裴傲目光銳利的盯着程峰等人,大聲一喊,卻聽見殺喊聲響徹山林,隨着火把的明亮,卻見四周的山頭上人聲鼎沸的響起,一個個錦衣衛快速的衝下了下來,將程峰等人悉數的給圍困起來。
“王爺深謀遠慮,鳳修佩服。”一聲清朗的嗓音如水般的從暗中響了起來,知道此刻,鳳修才明白裴傲爲什麼會突然的離開豐陽城,卻又在暗中派皇城的殷莫非,用他的王爺令牌,將皇城的錦衣衛秘密的調派到了豐陽城,原來是爲了今夜的一幕。
“退後。”對着鳳修頜首,裴傲擡手將伊夏沫給推到了身後,冷聲道:“保護好王妃。”雖然已經將這些人給包圍了,可是廝殺是在所難免,而莫名的,雖然知道伊夏沫有着功夫,可卻還是將推到了身後,不想她有任何的危險,或許是天生的男子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