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衣塊飄動間,帶動空氣,沁香縈繞,無盡的牽魂。令一旁的丫鬟們都止不住呼吸,想要就此沉迷於此。
偏殿內,上官鈺與赫成連夜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個星期的路,中途都不曾停歇腳程,終於來到了這處比較偏遠的翼國,兩人身上的衣物不多,一路飽受風寒,但仍舊連夜趕路。
“你說這翼國的王會不會不見我們呀?”
赫成終究是年紀太小,什麼擔心的事情都寫在了眉宇間。
只見上官鈺嘴角噙着笑意,淡淡的搖搖頭,“素問這翼王脾性溫和,特別是漂亮的女子都有着了憐花惜玉的情感,他聽說來了位闌國的女子,定會前來相見的。”
在赫成驚訝之際,就聽得一聲充滿着磁性又魅惑的嗓音傳入耳朵裡,“看來還是闌國的王比較瞭解孤王的脾性啊。”
話音剛落,就有一抹絕色妖嬈的身影來至大殿中。樓清水嘴角帶笑,鳳眸微眯,目光如水的望着一直靜靜等候的白衣男子。
上官鈺至始至終都是面容清冷,帶着美好而又疏遠的淡漠,一眼望去就給人遺世獨立的寥寂,而他臉上也沒因翼王的到來而有所改變,這樣的男子,帶着絕塵與滄桑,卻又不失爲孤寂,不禁讓旁邊的赫成心生佩服。
“不知闌王千里迢迢趕來我翼國是有何事相告呢?”
白衣男子轉眸望向來人,如水般的眸子染上一層淡淡的漣漪,曾經聽說清兒縱身樓下後被慕容林放置在湖水上漂流後,就是被面前之人所救,而這次清兒又飛鴿傳書讓他來翼國同他結交盟友一起逼迫皇普明議和,看來這個男人與清兒之間定是有些什麼?
不然以他翼王的孤僻脾性未必會與自己合作,但清兒卻是如此肯定。
“朕這次來是想求得翼王一件事情。”
紅衣男子眉梢微微一挑,說不盡的風情與妖嬈。
“哦,沒想到被百姓們傳聞有着‘諸葛孔明’之稱的闌王上官端也會有求於孤王的一天,這倒是勾起了孤王的興趣,說來聽聽。”
見他這麼說,上官端也不含糊,直接開口道,“朕希望闌翼結交盟友,然後一起派兵逼迫虞軍議和。”
似乎沒有被他的話所驚動一樣,面前男子依舊嘴角帶笑,面容三分邪氣,三分妖嬈,一雙鳳眸微微上吊,勾脣,淡笑,“孤王爲何要與你結交,況且如今皇普明想要攻打的是你們闌國,我們翼國爲何要攪這一灘渾水,說不定惹惱了皇普明那個暴君,連我們翼國也一起打,那我們翼國豈不是損失慘重?”
“喂,你說什麼?我皇兄纔不是暴君呢!”一旁的赫成氣急,雖然她現在是嫁到了闌國,但她仍舊是虞國人,聽到別人詆譭自己的皇兄,心中當然有氣。
樓清水好似剛纔發現她一樣,薄脣邪魅的勾起,鳳眸微眯,纖細的十指剛要撫上她的面容,卻被她一把閃躲,但他也不尷尬,仍舊笑出聲來,轉眸望向旁邊的男子,“闌王也太客氣了,有事求於本王也不必送如此厚禮,不過……”他說着,鳳眸朝赫成妖媚一眨巴
,簡直是個勾魂的妖精,“不過,孤王喜歡這小丫頭的脾性。”
說着他整個人就要往她身上靠,赫成心中一陣發麻,是被這個男人狐媚的表情給刺激的。雖然覺得自己的相公長得已經很出衆了,但面前的男子卻更加讓她不能接受。
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妖媚,這定是哪隻修行千年的妖精,想着她心中對樓清水又忌憚了幾分。一雙烏溜溜的大眸子,有些驚恐的望着面前男子。
樓清水嘆息一聲,又是一個被他的美貌所驚歎的女子,難道長得好看也是一種罪惡麼?
“翼王,她是赫成,虞國的公主,現如今是我闌國的和親公主,鈺的妻子。”上官端上前一步,擋在赫成的面前,解釋着。
“原來是皇普明的妹妹啊,怪不得這麼牙尖嘴利呢,不過既然是個已婚女子,那孤王就不奪人所愛了。”他一副很惋惜的摸樣,眼神還不忘掃過躲在上官端身後的女子,勾起脣角,硬是讓赫成忍俊不禁打了個寒戰。
逗得紅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這下讓一直面色從容的上官端有些無奈了,“翼王,我這次來是誠心想邀請您與我一起去虞國,如今沐清因爲煽動羣臣逼迫皇普明而被關押,若我們再遲些,我怕她支撐不了多久,今日我會來這裡找你也是她的意思。”
聽到沐清這兩個字,原本還嘴角帶笑的男子倏爾眯起來眸子,不似剛纔的浪蕩不羈,也沒有懶散無謂,整個人就像瞬間變換了一遍,周身都散發着冷冷的寒氣,令身後的赫成不禁蹙起眉頭,直覺告訴她,這個翼王與清兒姐姐關係匪淺。
“那個暴君關了清兒?”他問,是帶着怒氣的。
“嗯。”
這下赫成算是肯定了,心中升起一股酸澀,原來這個翼王也愛着清兒姐姐的,呵呵,她真的很羨慕她,三國的王都愛她,這該是多大的榮幸,她甚至在想,若是自己能夠有她一半的幸運,那她甘願減壽十年。可惜沒有如果,她最愛的男子心中都不是她,這是多麼悲哀的事情。
聽說清兒被關,面前男子差點暴走,沒有剛纔的懶散隨意,絕美的面容上帶着一絲盛怒,這讓上官端也在一瞬間明白了,爲何清兒會叫他來找翼王,而且是如此肯定他會與自己合作,原來,面前之人也喜歡她,想着,他原本精亮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你怎麼不早說,那個男人竟敢關了清兒。”他恨的咬牙切齒,一向被他捧在手心裡的女人,怎能受那牢獄之苦。
“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你趕緊點兵隨我一起去帝都營救清兒。”上官端斬釘截鐵的說,“若是這一次皇普明鐵定了心要一統江山,那麼我們就只有硬攻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赫成面如死灰,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皇兄關了清兒姐姐,她擡起氤氳已久的淚眸,“就帶我一起去吧,說不定可以勸勸皇兄收兵。”
兩人達成共識,決定當日就起身朝帝都去。
與來時一樣,他們幾乎馬不停蹄地趕路,中間都不曾歇息過,若是餓了就吃一些乾糧,而
樓清水命人帶的翼軍也緊隨其後。
翼國雖然不是什麼大國,但也不小,尤其是翼軍,個個英勇善戰,這也是皇普明當初爲什麼不攻打的原因,如今翼闌兩國聯誼,闌國離得帝都比較近,解決了遠在他方的翼國軍草供應不暇的難題。
虞國,帝都,有探子前來上報,說闌翼兩國突然聯誼帶兵朝帝都來,皇普明黝黑的眸子染上深深怒意。一直不問世事的翼國竟然也參合來這件事中,看來他是小看了沐清的影響力。
想到自己對那個女人那般的寵愛,到頭來她卻聯合別的國家來攻打虞國,他的心中就一陣抽痛,額間青筋暴起,十指緊緊握拳,幾乎是咬牙切齒,“沐清!”
“來人吶,替朕擺架,去牢房。”
帝都的天氣,風和日麗,微風徐徐,陽光透過高高的窗戶傾瀉而下,灑進暗沉的牢房中,如黑暗中的一抹光亮,瞬間點亮整個牢房。
沐清坐在地上,水眸半眯着,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
十天了,她被關進這大牢中已經十天了,皇普明沒有來看過她一眼,那個一直在暗中指使她的男人也不見蹤影,整天除了愁緒就只剩下愁緒了,她一直被關於牢中不知外面是否天下大亂了,也不知道上官端是否收到了自己的信,又或者是他收到了正在與翼國的王樓清水趕往帝都的路上?
這些她都不確定,卻又心中有所期盼。她希望自己在帝都的這一年裡委曲求全沒有白費,不然她連死也不甘願。
正在她黯然思緒時,牢房門口處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接着就是太監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皇上,皇上,您終於來了,老臣還以爲您將老臣忘記了……”藺丞相一聽說天子來了,立即站起身來,整個人都幾乎貼在鐵牢的柱子上,雙手激動的不停的揮舞着,只是皇普明卻只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便不再看他,走到沐清這邊,命人打開了牢房的門。
沐清坐在地上,擡眸望着他,卻沒有說話,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皇普明面色難看到極點,見她一副淡定從容的表情,壓在心頭的怒火莫名的被勾了起來,想到翼王樓清水與闌王上官端聯合進軍帝都,他的心中就一陣憤怒,彎腰,伸手狠狠的捏住沐清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愛妃真是好閒情逸致啊,這會兒還能夠坐在這兒閉目養顏啊?”極大的嘲諷從他嘴裡酸溜溜的說了出來。
見他如此憤怒,沐清心知上官端定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找了翼王樓清水,而皇普明也知道了闌翼兩國聯合的消息,她脣角勾起一抹弧度,如水般的眸子染上淡淡笑意,紅脣開啓,眉毛上揚,“現如今,臣妾已經成爲皇上的階下囚,若不再活的快活點,那豈不是枉爲了皇上對臣妾的痛愛一場?”
那隻捏着她下巴的手,收緊了些,痛得沐清眼淚都快出來了,但面對暴怒的男子仍舊笑的燦爛如花,只是那略顯蒼白的臉色有些參出汗意來。
皇普明氣的幾乎暴走,俊朗的面容扭曲着,“沐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