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給她一個面具,很漂亮,她一直收藏着。
見她又失神,旁邊的男子不禁然笑了出來,“你不是有問題要問我嗎,怎麼這會兒又不說話了?是在思念誰嗎?”
她沒想到一向冷清如玉的闌王也有這麼調侃的一天,赫成原本一直壓在心中的思緒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她擡眸望向他,道,“皇…端,你是不是也很喜歡清兒姐姐啊?”
他一愣,“爲什麼會這樣問?”
“因爲鈺也喜歡她,清兒姐姐那麼漂亮又溫柔善良,如果我是個男人的話也會喜歡她的,曾經有一段時間,我是有多麼的羨慕她,不僅僅是鈺喜歡她,連我林皇兄也都那麼愛她。所以,我想,你們一定都很愛她的對吧?”
她說着,清澈如水的眸子望向蔚藍的天空,帶着點點幽光,卻又不失小女孩對美好事物的憧憬,上官鈺眸中帶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發光點,你不用自尋苦惱,相信時間久了,別人會看到你的好。”
“你不用安慰我的,如今我已經嫁入闌國,一切都是我自己選的後路,即使恨,也只能恨自己,怨不得他人。”
她小小年紀就已經將未來看的這般透徹,有時他們這些做男人的還真不如一個小女孩來的豁達呢。他起身,拍掉身上的枯草,將手伸向她,“來吧,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趕路了。”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其實就算他不說,她也知道他愛得的是那個女人,只是她不知道,彼此同時,站在另一片國土的女子也同樣在羨慕那名女子。
此刻,樓清羽正一襲素衣着身,低垂着眸子,望着懷中嬰兒,嘴角上揚着。旁邊,是名身形俊朗異常的男子,只是從早上到現在,他都一直這麼站在,望着坐在軟榻上,嘴角帶笑的女子與那名睜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的嬰兒。
見身旁之人從進來到現在一直都沒開口說話,樓清羽好看的秀眉輕輕擰起,有些好奇的道,“王爺,您是有什麼事情要跟臣妾說嗎?”
慕容林張了張嘴巴,原本到嘴邊的話全部堵塞住了,竟然連一句也說不出來,黝黑深邃的眸子盡是滿滿的懊惱與自責,想着他就隨口說了一句令樓清羽啞然的話來,“你吃過了沒?”
她睜大眼睛,有些錯愕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王爺,您從臣妾早上起牀就一直站到想着,臣妾是否吃過,我想,沒有人比王爺更加清楚。”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反常,平時這種白癡的問題他根本不會問,就連她爲他生了個孩子之後,他也不會閒着無聊沒事跑來問她吃過沒有。
慕容林一陣尷尬,俊朗的面容上染上幾許紅暈,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明明看着她用過早飯,竟然還白癡到問她吃過了沒有,一時間,兩人又陷入了沉默,空氣中涌動着靜謐的分子,他有些無措的望着。
深邃的眸子帶着點點溫暖。
“關於……昨晚的事情,對不起……”
面前女子忽然笑了起來,她擡眸與他直視,“王爺並沒有做錯什麼,何來的對不起?”
“羽兒,本王知道你心中有些不痛快,你大
可以說出來不必這麼憋在心中,本王看了也難受。”劍眉深深皺起,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
“哦?”樓清羽一挑眉目,“那依照王爺對臣妾所犯的罪行,恐怕這一天一夜說不完呢,那王爺豈不是要說對不起說的累死?”
“……”這下輪到慕容林沉默以對了,這個麼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邊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他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情,以往,他每次心中不痛快時都會喝醉酒跑到她這裡來胡攪蠻纏。現在突然被她提及,心中有些愧疚,導致他一時說不出話來,直到面前之人掩面低低地笑了起來。
“臣妾又沒說什麼,王爺何必這麼自責,若是王爺有心討臣妾的好,那就幫臣妾帶孩子吧。”
說着她將懷中的嬰兒朝慕容林手裡一塞,自己悠閒的跑到一旁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喝了起來,而慕容林看着懷中突然闖進來的小傢伙,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個人硬是木訥的矗立在那兒。
可更加令人尷尬的是,懷中的小傢伙貌似不爽他這種表情,凶煞煞的,嘴角一瞥,“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慕容林慌神了,表情僵硬的望望正在品茶的樓清羽,又看看懷中的小傢伙,一張俊臉硬是憋得通紅。樓清羽見狀,實在一個沒忍住噴灑了出來。
“咳咳……”嗆住了。
“羽兒……”他求救似的盯着她望,俊臉上的紅潮仍舊未退。樓清羽從未見過如此落敗的慕容林,平時他都是一副冷漠不近人情的摸樣,今天卻跟個鄰家大男孩似的,羞答答的,她一時笑的合不來嘴角,纖細的食指還故意要氣他似的指着,“哈哈……慕…慕容林。”
他氣惱的喊她的名字,英俊的面容故意板起了,冷着聲音道,“樓清羽……”
面前笑得前俯後仰,直不起腰來,終於在慕容林忍無可忍,準備爆喝的時候停止了笑聲,她踱步走了過來,接過慕容林手中的小傢伙,“王爺是鐵錚錚的男子,帶孩子之事還是由臣妾來吧。”
“你明知道本王不會帶孩子,還這麼做,是想讓本王出醜是吧?”慕容林幾乎咬牙切齒,目光緊緊鎖住面前嘴角始終上揚的女子。
“是王爺自己非要站在這兒,臣妾以爲你是想這小傢伙想的緊,所以才讓王爺抱的。”她眨巴着無辜的大眸子,沒差點把慕容林氣的吐血,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娶了個這麼牙尖嘴利的女人回來。他一時竟被她說得語塞。
“關於昨晚的事情,是本王不對,沒有顧忌到你的感受……”
“王爺還想帶孩子嗎?”
“呃?”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卻又聽得她繼續說,“王爺若是沒有什麼事情,臣妾想先休息了。”
前一秒還嬉笑盈盈的,這下又板起臉面來,慕容林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盯着緊閉的房門,心中無限委屈,就算不原諒他,但好歹看在她身邊站了一上午的份上也得寬恕一下吧,可她說板臉就板臉,根本就不給他情面。
嘆息一聲,女人的心,海底針,他這算是體會到了。
翼國,東凌。不似帝都
的繁榮似錦,也不似金陵的四季如春,這兒氣候常年處於寒冷,每年的雪下得都會漫過人的大腿,如今進了春的天氣仍舊有些寒冷。
殿中,一名紅衣男子躺在軟榻之上,邪魅促狹的鳳眸,半眯着,猶如一隻慵懶的波斯貓,悠閒的休憩着。
他整個人美得令人窒息,若不開口說話,定會以爲他是女子。躺在榻上一動不動,倒像西方水晶棺裡的沉靜的睡美人。美得如此令人心動。
如此絕色傾城的妖豔男子,只需看一眼,就會令人沉淪。
肌膚如雪,薄脣如櫻,食指纖長的達拉在腿上,側臥的睡姿總是魅惑,引人無限遐想的。一直靜靜恭候在旁邊的小丫鬟們都個個掩面嬌羞,時不時的偷瞄一眼鬆散的妖豔男子,面頰粉紅,心中噗通噗通跳的厲害。
她們的王,連睡姿都這麼魅惑人心。
殿中香爐升紫煙,暖意席上心頭,到處充滿着曖昧不明的氣息。
突然,從外殿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來,“報,王,有急事相告。”
“噓——”守候在一旁的小丫鬟寧兒連忙做個打住的手指,壓低了聲音道,“春香,你小聲點,王剛睡着。”
那名被換做春香的丫鬟偷偷瞄了一眼睡着的男子,精靈的吐吐舌頭,縮了縮脖子,“哦,知道了。”
就在她準備將事情告知那名守着君王的丫鬟之時,一直熟睡的男子突然開啓了薄脣,好聽又富有磁性的嗓音淡淡響起,“是何事?說吧!”
兩人頓時一驚,忙低下頭,“打擾到王的休息,是奴婢們的不是,還請王恕罪。”
軟榻上之人,慵懶的擺一擺手,“孤恕你們無罪,說吧。”
儘管如此,那兩名小丫鬟還是戰戰兢兢的,尤其是剛纔進來的那位,目光有些閃爍不定,語速緩慢的說着,“王,剛纔大殿之中來了兩名闌國人,他們聲稱是闌國的使節要見王,奴婢不知是否真假,就沒有領他們進來,只是讓他們恭候在偏殿內。”
她說話時,兩隻手不停的蹭着衣裳,一片溼潤,並不是因爲面前之人有多兇狠,而是被他的美貌所驚歎,這世上真有長得如此令人窒息的男子。這些服侍他的丫鬟們都個個不敢擡眸看他。
睡在軟榻之人突睜開了眼睛,一雙琉璃般的眸子,染上淡淡的邪笑,瞬間,周圍倒吸一口氣。丫鬟們個個面色潮紅的垂下了臉面。她們的王,就是有這種令人生畏的本事。尤其是他的笑容,帶着蠱惑人心,令人只需望一眼,便沉迷於此。
她們相信,這世上應當不會有哪個女子能夠承受得住王的魅惑。
“闌國人?”妖嬈的紅脣揚起,魅力至極的面容露出淺淺笑意,說不盡的邪魅與風情萬種。
“是的,王。”那說話之人,依舊低垂着腦袋,不敢直視面前美得妖豔的男子。
“可有女子?”
那婢女遲疑了下,儘管極其不願也只好如實作答,“有一名年紀約爲十七出頭的妙齡女子。”
紅衣男子脣角緩緩勾起,一抹如盛開在懸崖高處的曼莎朱笑靨就這麼綻放出來,瞬間蠱惑了各位宮女的芳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