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每一天的天氣都和那天的一樣。上午還晴空萬里,中午便響雷陣陣狂風大作,等到了下午,陽光再一次把水份蒸乾。風雨,就好像未曾來過一樣。
我們都十分地忙碌,忙着月末的總結,忙着開會,忙着準備各類的報表,忙着聯繫媒體,忙着準備媒體的答謝會。
我們好幾天沒有住在一起,見面說話也沒有了慣有的溫度。我知道主要的原因是我,我心裡過不去,所以我對他的關心呵護都選擇了淡淡迴應的態度。
他當然比我更加高明。我忍,他亦忍。我淡,他亦淡。這種感覺,把我們之間的距離拉得很長,莫名地內心有些壓抑,卻一直忍着釋放。
因爲我,不想讓我自己成爲一個不大氣的女人。我,不想成爲他所厭惡的樣子。
當然,工作還是要做的,該面對他的時候自然還是得面對。
爲了感謝c城大大小小的媒體對我們的支持,曲歌讓我策劃組織一次短途的旅行,邀約數家媒體網站的負責人,一起前往城郊的度假勝地。打高爾夫,騎馬,射擊,玩一些高端人士愛玩的項目。
擇了一個陽光明媚的週六,我們聯繫好的活動公司配合我們一起組織了這一次的媒體答謝會。曲歌也一同前往,藉此機會和媒體人士多多接觸,鞏固好我們和媒體的關係。
在這一次的活動中,我對曲歌的態度除了對老總該有的恭敬之外再無其他,我甚至對媒體朋友也比他熱情許多。
我和年長些的領導高談闊論,和年輕些的領導學習打高爾夫,在教練的幫助下成功跨上馬背,我玩射擊似乎很有天分,沒練習幾次就正中紅心,贏得了一片讚揚。
一天應付下來,我靠着我的熱情和努力盛情款待了所有的媒體朋友。但是我對曲歌,除了該有的對話之外沒有和他有再多的交流。
大巴車到達公司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們雖然疲憊但是臉上都掛着滿滿的笑意目送着所有的媒體朋友陸續遠去。之後,魏雪晴直接回了家,我想去辦公室裡靜一靜,理一理思緒,想想接下來的事情。我暫時還不想回家。
曲歌跟着我一起上了樓,我沒有回頭看他,但是我知道他在我身後。我們一前一後走進了市場部的辦公室裡。
他突然把門狠狠一關,然後,緊緊從背後抱住了我,把頭深深地埋在我的脖頸中。
“勝男,累嗎?”他柔柔地在我耳邊問。
我有些木然地搖了搖頭。心卻因爲他這一聲詢問和這一個緊緊的擁抱,差點兒眼淚落下來。
他放開了我,做點椅子上,有些頹然地望着我。我,亦望着他。
“生了好幾天的氣了,我都知道。”他說。
“沒有,我不敢。”我淡淡地說。
“勝男,說說你心裡的想法。”他直直地盯着我。
我搖了搖頭。我說:“今天都挺累的,你早點回去睡吧。”
他伸手拉住我的手,一下把我拉到了懷裡,讓我坐在他的大腿上。他說:“勝男,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關心你?覺得我沒有給你應該給的疼愛和呵護?覺得陪你的時候太少?還是怎麼?”
“沒有,都沒有。”我心裡有些黯然,原來他往這個方向去想問題,他不知道我真正介意的是什麼。
“那是爲什麼?我想了好幾天了,我想不明白你是因爲什麼對我冷淡。”他說。
“我沒有冷淡。我只是在學着做一個大氣的女人,你所要求的那種女人。”我直視着他,緩緩地說。
他的眼神裡有些痛苦。他說:“我的這句話,是不是傷了你?”
我搖了搖頭。
“勝男,咱倆好好聊聊。是哪一點我不對,你說說看。”他茫然地望着我。
“難道你不認爲,你冒大雨送孫默默去機場的行爲,是不對的嗎?”我看着他,終於一個字一個字地蹦了出來。
“我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客戶,在沒有完成一項合同之前,我得讓客戶最大化滿意。”他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可她同樣是你前女友,而且,是你深愛多年的前女友。”我的語氣有些激動起來。
“可我現在愛的人是你劉勝男,她已經是過去式了。勝男,何必因爲過去的人和事來影響我們現在的感情?”他的語氣也重了一些。
“你認爲我無理取鬧是麼?你不知道她對你的感情和態度麼?你不知道她如今離婚了嗎?曲歌,難道你覺得一切都是我捕風捉影?我不夠大氣嗎?”我一下從他腿上站了起來,隱忍了好幾天的情緒突然找到了爆發點一樣井噴出來,我的語氣把我自己都嚇到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然後,他說:“勝男,你聽好了。從我答應和你確定關係開始,我的心裡就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我不管孫默默對我是怎麼樣的感情,總之我現在對她完全沒有感覺。我現在想的,就是好好把我們公司運營起來,好好守護你我的這段感情,等到條件成熟我能給你幸福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我的想法就這麼簡單。所以,勝男,我壓根沒想到你那麼在意我去送孫默默。”
“難道我不應該在意嗎?那麼大的雨,那麼大的雷電,你不顧一切地出去。難道我不應該在意嗎?”我委屈地眼淚都掉了下來。
“那天假如是高總求助於我,我也同樣會那麼做。我沒爲別的,我就爲了這一筆生意。你我都知道,這一筆單子談成對我們的重要性。勝男,你知道我現在外債多少嗎?你知道公司現在面臨什麼問題嗎?我絕不能允許公司在我手裡就這樣倒閉了!決不允許!”他大聲地說道,言之鑿鑿,振振有詞。
我,竟無言以對。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麼?是我錯了?我太敏感了太計較了嗎?我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是啊,公司面臨的難題這麼多,我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兒,是我錯了嗎?
他見我這樣,又不忍心地走了過來把我抱住,然後輕輕地說:“勝男,我知道這一段時間你委屈了。熬一熬,挺一挺。放心,我不會負你。”
我擡起頭望着他,他低頭俯下身來吻去了我眼角的淚水,他說:“別難過,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我很珍惜的,我比誰都珍惜。”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感覺心又活了過來,之前的那些計較和疑雲此刻都顯得輕飄飄了起來。我還是相信,我選的男人不會錯。他敢擲地有聲地說出這些話來,我信他。
他開始哄我笑,幾句話出口,我頓時就笑了起來。這一笑,哪裡還有心思傷悲,他把我抱在了腿上,柔柔地對我說:“好了,不難過了,還有什麼沒做的,趕緊做完,我帶你去吃火鍋去。”
“好。”
我就這樣窩在他的懷裡把剩下的工作處理完,他的手不規矩地在我的身上游走着,時不時兩人發出癡癡的笑聲。幸福,又迴歸了。
還計較什麼呢!他現在這麼難,我必須全力以赴去支持他。
隔天,他打來內線電話讓我去他的辦公室。
“勝男,你準備一下,半小時後我們出發。”他淡然吩咐道。
“去哪兒?”我問。
“去見高總和孫默默,這一次,我帶你一起去。”他笑着對我說。
“啊?好。”
這心情啊,頓時就歡騰了起來。這男人還是很有覺悟的麼,雖然不多言任何,但是卻用行動在告訴我一些什麼。
見面的地方這一次是在一家高級茶館,偌大的古色古香的包廂外是一排排蒼翠的綠竹,綠竹之後是一座鬱鬱蔥蔥的小山,白色的紗簾雖着涼風徐徐地擺動,頗有講究的陶瓷茶具一一擺放在長條的案子之上。
我和曲歌到達之後不久,孫默默和高總也到了。
高總是一位兩鬢髮白的長者,看臉上的皮膚不過五十出頭的模樣,但是頭髮卻不知道爲何白髮叢生,精神氣是很好的,整個人透着一種智者的睿智和商人的精明。
曲歌把我引薦給了這位高總,他淡淡地和我握了握手,然後便又和孫默默、還有曲歌攀談開來。我明白,這四個人裡,我不過是一個小角色。
孫默默見到曲歌帶我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調侃道:“不知道勝男今天的角色,是曲總的下級呢,還是曲總的女友呢?”
高總聽她這麼說,便若有所思地笑道:“是嗎?難道其中還有故事?”
曲歌笑而不語,連忙招呼着大家坐下,孫默默自然地坐到了茶案的中心,笑着說:“今天就讓我來爲大家泡茶吧。”
“默默可是茶道高手,今天你們有福了。”高總笑道,言語裡皆是欣賞。
孫默默眉眼裡閃過一抹自信的笑意,緊接着拿着茶具開始優雅地示範起來,纖細的手指不斷在空中靈動地游來蕩去,一氣呵成地給每個人都倒上了一小杯新沏的茶水。
高總率先鼓起了掌,我們也配合地拍起手來。我偷偷地瞄了一眼曲歌的表情,發覺他的眼神裡並沒有多大的欣賞。我心裡微微放心了些。見評論大家都對曲歌不滿。
其實有時候男人的思維和女人是不一樣的。
恪純只想原本還原一段男強女弱的感情。
隨着女主漸漸強大起來,我想感情也會慢慢發生一些變化。當然,中間也會有無限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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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結果能如何,又有誰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