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何海雲與馮方慧協商,打算把朱友康留在趙中醫那裡。
可是,倔強的朱友康,心裡仍然念及着學校裡的工作,所以,何海雲只好開車把朱友康送到了石腦中學。
誰曾想到,今天朱友康竟然一醉不起。
這下可把何海雲急壞了,她本打算下午還要再去考察一下,自己心儀的項目。可是,由於朱友康的醉酒,何海雲只好暫時擱置起來,在石腦中學陪着友康。
友康越來越不像話,等一覺醒來,趴在牀邊,嘔吐不止。
那種吐出來的酒味兒,何海雲一點也不能接受。
她只好從外面找了一些鬆土,給他墊在吐出來的嘔吐物上面。
儘管這樣,屋子裡的氣味還是非常難聞。何海雲看朱友康一時又穩定下來,就跑到外間休息。
其實,朱友康以前也有喝過一斤白酒沒事的時候,最近主要是心神不寧,朱振雄主任給他帶來了太大的打擊。
還有家裡事情複雜,父親身體越來越差,母親出現了身體不適,友健的媳婦麗麗,還吵鬧着要離婚。
當時朱友康和他弟弟都不清楚,麗麗已經到法庭起訴離婚了。
直到法庭給友健下了通知書他才如夢初醒。
朱友康爲了弟弟友健過得好,他第一時間委託了當時法庭的閆廳長進行調解,因爲,閆廳長就是他同學張梅梅的丈夫。
說是調解,朱友康把話跟閆廳長也說的非常清楚,這就是,把離婚的事儘量往後拖,一旦拖到了年底,一個結了婚的女人,是肯定會回家的。
這樣以來,友健的家庭就不至於支離破碎。畢竟女兒都已經長到快要上學的娘領了。朱友康猜測,弟媳麗麗離婚其實並不是她的本意。
而朱友康後來才瞭解到,麗麗之所以跟友健鬧騰,就是嫌棄他作爲一個男子漢,撐不起這個家,又特別貪酒,不斷鬧出是非來。
結婚這些年來,儘管當時友健養種友康的莊稼地,不再交農業稅,而且反過來開始補發農業補貼,包括後來老人的地裡農業補貼,也全部歸友健他們一家所有。
但是,他們在經濟上一直沒有翻身的機會,就連一道像樣的門樓和圍牆都沒有。
他們結婚之後,尤其是後來老人也搬到朱友康這邊以後,他們的家就不成體統了。
麗麗跟村裡同齡人相比,感覺自己顯得非常寒酸,甚至在衆人面前擡不起頭來。
朱友康一旦找到了他們夫婦鬧騰的原因之後,他就有了新的策略。
他利用年底同學聚會的機會,給弟弟友健找了一個煤礦上的工作。並且年後正月十一就要奔赴工作崗位。
但是,麗麗一直不回家,讓友健一籌莫展。他個老人把最具權威的60多歲的姑父梁鴻信找來說和,麗麗還是不回來。這眼看就要過年了,這事可是等不得的。
所以,一家人都非常着急,姐姐和姐夫、堂哥和大伯,鄰居和朋友,凡是能委託的人,都已經委託了,但是,這一次麗麗說什麼也不回來了。
看來情況十分不妙。
這不,這眼看今天就是爲了這事,又喝得酩酊大醉,最近他喝醉酒的時候太多了,喝了酒還不老實,還到處跑。
何海雲向外邊看了看,人去樓空,諾大的一個校園裡,除了值班的人員,已經剩下她和友康了。
眼看着天氣就要黑下來了,這可怎麼是好呢?
總不能在這裡跟朱友康陪着一個晚上吧。
本來一男一女的,他怕朱友康在學校裡受到不好的影響,只好找來值班的兩個年輕人,把朱友康攙扶到車上。
她謝過年輕人之後,拉着朱友康向縣城方向駛去。
何海雲一邊開車,一邊想如何安排朱友康,總不能把一個醉鬼交給這一塊的家屬吧。
所以,何海雲思來想去,最終把朱友康安置在她臨時租住的寫字樓裡。
何海雲給張峰打了一個電話,稱自己在寫字樓裡陪着她的朋友孟老師和董明順他們。
其實,她心裡清楚,朱友康是不能讓張峰知道的,那是她的原生態初戀對象。
就這樣,朱友康躺在牀上,何海雲睡在沙發上,一直想等朱友康醒來清楚了再送他回家。
可是,她已經有了身孕,一天下來也非常累,而朱友康酒後睡下,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張美珠心裡非常着急,因爲昨天跟朱友康說好了要早點回家,處理宅基地的事,結果怎麼也等不到人。
她居然叫上趙鐵柱開車跑到石腦中學,結果,兩個人影也沒有見到。
她在學校裡打問得知,朱友康中午喝醉了酒,被一位年輕女子開車接走了。
至於其他情況他們就一概不知了。
張美珠心裡起了疑問,朱友康從來沒有說過,他跟哪一個女性朋友有過火熱接觸,怎麼半路里突然冒出來一個年輕女子呢?
這女子又是誰呢?
天這麼晚了,張美珠給朱友康打電話,朱友康也不接,去哪裡找呢?
家裡還有兩個孩子,也不能漫步目的的去找,張美珠只好讓趙鐵柱把她送回家。
朱友康第二天一覺醒來,看一看這地方怎麼這麼陌生呢?
這到底到了什麼地方呢?
當他看到旁邊沙發上睡着何海雲時,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隱隱約約地記得,是何海雲開車把他送到學校的。他一直認爲,自己還睡在學校裡。
可是,學校裡哪裡有裝修的這麼漂亮的房間呢?
他立刻從牀上爬起來,這時他發現,何海雲只蓋了一個單薄的褥子,而自己身上蓋得是一件厚厚的雙人被。
何海云爲了他一夜未睡,只在黎明時分,實在困了,纔在沙發上迷瞪了一會兒。
他做起來的動靜太大,驚醒了剛剛昏睡的何海雲。
何海雲趕緊做起來,捋了捋蓬亂的頭髮,整理了一下上衣,開玩笑地對朱友康說道:“友康,怎麼喝了那麼多酒呢?
以後遇上了我,你就在多來點,這樣我就可以陪你一個晚上了!”
這話一出口,把朱友康說的滿臉通紅。
等他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海雲,你知道嗎?酒是一個好東西,拉近男和女啊!”
說着,就要去擁抱何海雲,被何海雲攔在身外:“別這樣,友康,這裡還有我的朋友呢?”
“朋友?哪裡的朋友?”
“我創業基地的朋友,河南的。”
何海雲不便多說,因爲他們的到來,主要是考察和參加蓬州這裡的工程招標施工的。
她只是大體介紹了一下。
“走,到我辦公室看啊看吧,順便倒杯水喝。”
何海雲引導朱友康出了門,來到二樓陽面的房間。這裡足有三間房子,外邊兩間是辦公室兼會議室,裡面還有意見臥室。
這裡佈置的,要比他剛纔睡覺的屋裡更豪華,朱友康看得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何海雲的發展是這麼快。
朱友康看了看手錶,這時已經早晨七點,朱友康謝過何海雲之後,想早點回家。
他隔着窗戶看到,其實這裡距離原來的教育局,也就是他們居住的地方,近在咫尺。
那麼,何海云爲什麼不送他到家呢?
朱友康不便多問,心裡有自己的想法。
於是,他跟何海雲打了一個招呼,就要下樓回家。
何海雲叫住他,非要開車送他,朱友康已經下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