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琴見挑撥生效,得意一笑,走到吳父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叔叔,我和多多是很好的朋友,對於她這樣的遭遇,我也非常憤怒,曾經我也想過爲她報仇,但是我畢竟不是至親,不能剝奪你們報仇的權利,對吧?”
“姑娘,你是不是有了什麼計劃?”吳父和吳母都用一種期待又忐忑的眼神看着秦小琴。
“祁子時出演的電影在明天會殺青,最後一場戲是一場爆破戲,我可以幫叔叔混入劇組,只要你在爆破的火藥裡面加點料,就算不能當場炸死她,也必然能讓她從此無臉見人。”秦小琴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畫面,臉部都扭曲了起來。
“行,我幹!”吳父顫顫巍巍的站着,可臉色卻很堅決,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兒,怎麼說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老頭子,多多已經沒了,如果你去報仇,被抓了,可是要被槍斃的啊,到時候我一個人,可怎麼活啊?”吳母顯然更理智一些,哭着勸道。
未等吳父開口,秦小琴率先搶着說道:“你們放心,我已經安排好怎麼讓你們全身而退了,最關鍵的是,我還幫你們找好了替罪羊。”
“替罪羊?”吳父吳母震驚的看着秦小琴,忽然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可怕。
可是,此時,女兒被逼自殺的憤怒已經讓他們無路可走,他們唯有相信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兒朋友”,然後按照她設計的路走下去。
……
第二天一早,祁子時剛剛到達片場,遠遠便看到了柏原智久。
柏原智久走過來,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又看了看祁子時抱在胸前的文件袋,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寶貝,你還一直帶在身邊?這幾天好像你每次都要抱着這個東西呢?”
祁子時也不避諱,將文件袋遞了過去,說道:“這當然是寶貝,這可是我的未來,八份演藝合同,是我能否成功的關鍵籌碼,但是最近總有刁民要害朕,所以我當然要時時刻刻帶在身邊了。”
“刁民,你指的是?”柏原智久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看向了祁子時身後。
祁子時也轉過頭,卻見秦小琴和一個戴着帽子穿着工人服裝的男人一同朝自己走來。
祁子時有種不祥的預感,趕緊將文件袋奪了回來,護在胸前,冷冷地打量着秦小琴。
秦小琴在祁子時面前站定,說道:“聽說你今天要在車裡被爆破,還要墜崖?嘖嘖嘖,盧金培導演不是一向很心疼你的嗎,怎麼還讓你拍這麼危險的戲份啊?”
“這是工作,只要是劇情需要,我當然要努力完成。”祁子時義正言辭地說道。
話音剛落,盧金培便走了過來,還帶着一個和祁子時身材差不多的女人,對祁子時囑咐道:“一會兒那場戲就由這位替身來上吧,後期可以把你的臉換上去,你就不必親力親爲了。”
祁子時剛想說什麼,卻聽到秦小琴冷哼了一聲,她盛氣凌人地走到了祁子時的面前,用挑唆的語氣說道:“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什麼敬業的好演員,你不過是一個三線小明星,就要請替身啦?成龍大哥多麼危險的戲份不都是自己上嗎?祁子時啊祁子時,我還真是高看了你!”
祁子時本來也沒打算用替身,見秦小琴這麼說,心裡更覺得生氣,便轉身對盧金培說道:“老師,我自己上,我不用替身,不就是爆破戲嗎,反正那些火藥都是假的,我不怕!”
“可是……”盧金培還想勸說,卻被秦小琴制止。
秦小琴堆了一個笑,說道:“盧導,子時是我們公司的演員,也可以說是一姐吧,她有這種上進心,我很欣慰,希望盧導能給她一個機會,反正您的劇組從來沒有出過差錯的,不是嗎?我相信您會保證子時的安全。”
盧金培的臉色僵了僵,感覺已經是騎虎難下,如果拒絕秦小琴的要求,就等於是承認自己的劇組安全有問題了。
“好吧。”盧金培終於點了頭,帶着那個替身演員走了。
秦小琴帶着那個工人模樣的人也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祁子時化妝完畢,坐進了道具吉普車裡。
按照劇本,這輛車將會爆炸後墜入下面的河水,而祁子時則已經在外衣裡面穿好了救生衣,其他救生設備也都在手可以觸及的地方,而等在岸邊的救生隊員則會第一時間下水將她撈起來,而這一切安全完成的前提就是,那些火藥是適量的,只會着火而不會產生巨大的爆破效果。
祁子時除了檢查好救生設備外,還特意將那個文件袋用密封防水袋封好,放在了車上——秦小琴在場,這東西隨時都可能在不經意間被盜,在她的想法裡,今天秦小琴就是來偷她合同的,她絕對不會給秦小琴這個機會。
“準備,開始!”隨着盧金培一聲令下,所有角度的鏡頭都對準了祁子時,爲了讓她少遭罪,盧金培儘量要一條過。
祁子時並屏住呼吸,發動汽車,衝向預定好的那個障礙物,只聽砰的一聲,一陣電光火石和巨響瞬間產生。
祁子時心中一怔,頓時感覺很不好,她依稀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些劇組人員的呼叫聲。
然而,未等她反應過來,連續的爆破發生了,砰,碰——轟隆!
一次比一次強烈的撞擊讓祁子時被迫陷入了昏迷。
她感覺那輛不受控制的車快速的衝下了懸崖,接着,便是一陣失重的感覺,隨即碰到的是冰冷的河水,她想要睜開眼睛,可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似乎只有一點意識殘存在這個世界上……
……
“救人!快救人啊!”向來鎮定的盧金培瘋了一樣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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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原本應該等在懸崖下河邊的兩個救生員卻不見了。
這條河河水十分湍急,只一會兒工夫,那輛殘缺不全的車便沒了影子。
柏原智久最先等不下去了,一個人沿着下山路往懸崖下趕去。
接着,是剛剛趕到現場的傅囂,也跟着衝了下去。
下去的人越來越多,現場越來越混亂,十幾分鍾後,警車和消防車都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救生員氣喘吁吁地趕到了盧金培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告道:“導演,剛纔有人給我們遞了紙條,說是換場景了,讓我們往上游走一百米,所以……我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那個人是誰?”盧金培憤怒地吼道,然而,他得到的只是一張打印的場景轉換通知單而已。
當天的搜索一直持續到半夜,然而除了在下游發現的汽車殘骸外,所有搜索人員都沒有發現祁子時的身影。
很快,這件事便引來了大批的媒體,記者們將片場照射的恍如白晝,所有的麥克風都推到了盧金培的面前。
盧金培以不方便迴應爲由,在保鏢的護送下回了酒店。
在媒體們正失望的時候——祁子時所在的時光機影視公司新任總裁秦小琴出現了,她表示願意接受媒體的採訪。
一時間,所有的視線全部聚焦在了秦小琴的身上。
秦小琴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憤怒地說道:“我們家的藝人祁子時非常優秀,也非常敬業,她堅持不用替身親自上陣,可沒想到,她竟然在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劇組遭遇了這種事情!我們一定會控告到底!一定要讓這樣的無良劇組付出代價!我們堅信子時是安全的,她一定會完好的回到粉絲的面前!”
採訪結束後,秦小琴悲痛欲絕地鑽進了一輛寶馬車裡,快速的離開了現場。
車內,她快速的收起了眼淚,換了個表情,對身邊的保鏢說道:“你們也沒找到她的屍體?真是奇怪,難道這人能人間蒸發?”
“夫人,會不會是被炸爛了,然後碎成了一段一段的,被魚吃了啊?”保鏢腦洞大開地說道。
“放屁,就算是找道一截骨頭也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之,你們今晚連夜給我找!找不到就不要來見我!”
……
天成集團,會議室。
李星然剛剛和樑千珊開完一場持續了四個小時的董事會,疲憊的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兩個人都沉默着,似乎多說一句話就會累死。
到了樓下,樑千珊說道:“我來開車吧,你辛苦了,畢竟,這本就不是你的工作。”
李星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也沒客氣,開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由於兩人之間的氣氛太過壓抑,樑千珊打開了廣播。
剛剛打開廣播,便聽到一個女主持人用激動的聲音播報道:“最新消息,時光機影視公司簽約藝人祁子時在今天拍攝電影《隧道》時發生意外,隨着爆炸汽車一同墜崖,落入白浪河,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搜索,至今仍未發現祁子時的蹤影,目前警方已經介入……”
“停車!”李星然忽然怒吼一聲,瘋了一樣去拉車門。
樑千珊趕緊將車停在了路邊,事實上,她根本沒有去在意廣播裡說了什麼,直到李星然反應過激,她才依稀想起,剛纔似乎有“祁子時”的名字一閃而過。
“你下車,我要去白浪河!”李星然已經衝下了車,走到駕駛座,將樑千珊粗魯地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