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掐在腰間的手用力的狠,裴琅放開她的腰身去掰她的手,兩隻手攥住後就被鬆開,女人細白的柔軟的手捏在掌間,居然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裴琅看着她氣喘噓噓的樣子,伸手捏她的臉,“我也沒見着你不樂意啊!”
秘書室的工作難度不大,無非就幾個要點,一是仔細嚴謹;一是領悟領導意圖;一是把瑣碎的事兒分類理清,做到有條不紊。
蘇墨倒不是怕自己適應不了這份工作,實在是不太想跟那男人時時刻刻的接觸。
但是薪酬倒是非常的可觀,蘇墨也就接受了下來,誰還能跟錢過不去啊。
工作交接完畢,蘇墨去飲水間接了杯水過來,她點了幾個文件略略問了下後就沒再說話。
劉萱看着蘇墨淡淡的表情心裡有些不甘,“他身邊來來回回的女人太多了,別以爲你就是最後一個。”
聞言,蘇墨微微擡頭,視線裡的女人清秀雅緻,當真算的上是個美女。
倘若沒有那天的那件事兒,蘇墨甚至會欣賞這樣執着自我的女人。
可現在,即便不願意,蘇墨也無法將她美化,有些事做了就無法收回,即便你以後會改正,可對別人的傷害卻已經造成。
蘇墨揚起嘴角,露齒而笑,“劉秘書,你還真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我也沒指望當最後一個。”
人之所以痛苦,是因爲你追求的太多,蘇墨深諳這個道理,所以,對無法掌控的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別動心。
劉萱的臉色很不好看,她看着蘇墨,眼神裡不自覺的就流瀉出一抹輕視,“我以爲你不同,結果不過如此。”
蘇墨輕嗤,誰都沒理由看不起別人,因爲你不比任何人高貴,“這話,我同樣送給你,既然想要清高保守請務必堅持到最後。明明渴望他,卻又充聖女,等着他來三跪九叩,你以爲這些頂着光環的花心男人真能放得下身段?”
“至少我不下賤!我心儀他,但仍能保有尊嚴,否則今天哪有你囂張的份!”
蘇墨睇過去一眼,冷笑:
“既然你已安好地保有尊嚴,那你還有什麼不甘心的?了不起是戲碼沒有依你的純情方式去演變而已。他沒有心折於你的傲骨、死命改過自新去追求你,他依然放縱,身邊女人不斷,那你該感謝上天,讓你保有純潔與自尊,何必非要設計讓我陷入那樣的境地?”
“我沒有——”
“嘖嘖,別說沒有,這兒沒別人,就我們兩個,你說這話都不心虛的啊!可惜了,就算是你做了那麼多,他還是信了我說的,不是嗎?”
她的觀念沒什麼不對,她純情的思想,有傲骨也很正確,但可惜她相中的白馬不欣賞,也沒空對她花心思。怪只怪她還是沒看對人,也沒選對方法。
收了手裡的文件,蘇墨在交接清單上籤上自己的名字交給劉萱,她展顏一笑,那抹笑容極端嫵媚又極端清越,帶着讓人無法辨識的恍惚,“劉秘書,請慢走。”
一句話可以把人給氣死。
蘇墨隨手把簽字筆扔到筆筒裡,轉身的瞬間臉上的笑也收了起來,跟人吵架她還沒吵輸的時候,不過不稀得搭理這樣的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
身後劉萱的表情很不好,甚至是難堪的,她咬着脣,不知道自己這步是對了還是錯了。
本來,倘若被揭穿,她也可以死咬住不承認的,當時只有她和蘇墨兩個人而已,沒有第三個在場的人。可是,她還是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卻沒想到他不曾留不曾問,僅僅是憑着蘇墨的一句話就認定了是她。
裴琅凡事習慣了速戰速決,從不拖泥帶水,這樣的人不留也罷,拍屁股做事不動腦子的指不定哪天就給捅出簍子去,畢竟秘書室也算是個非常重要的部分,一些信息要做不到保密,損失可是極大的。
蘇墨上手很快,處理起事情來條理性非常強,基本屬於別人只要點撥一下就能舉一反三的那種,季沐媛帶起來是相當的省心。
下午給葉子去了個電話,囑咐給琅謄做的這筆訂單務必要保證質量,先不說利潤有多少,最起碼能夠與琅謄這樣的大企業合作無形就是廣告。
葉子那邊答的很痛快,拍着胸脯保證一切包在她身上。
蘇墨微笑,每次聽到葉子生氣勃勃的聲音她就從心底裡覺得安心和放鬆。
葉子就是有這種效用,明明看着迷迷糊糊腦子不怎麼靈光的個姑娘,可真遇上事兒的時候就能在你背後頂一把,那感覺非常的窩心。
“墨墨,我前幾天遇上沈軒銳來着,他還問起你呢。”
“嗯。”
蘇墨淡淡的嗯了一聲,葉子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蘇墨給打斷了,“葉子,我還忙着,改天我再找你。”
匆匆扣了電話,蘇墨頭疼的按住額角,從那次她跟沈軒銳挑明瞭之後,他們彼此就沒再有過交集。一些事兒挑開了,心裡倒是鬆了口氣。
這樣的理由,逼着兩人不得不去接受。
畢竟,都是社會中行走的人,不可能視倫常於不顧。
“蘇墨,晚上跟裴總出席個宴會。”
季沐媛將宴會的基礎材料交給蘇墨,她半倚在蘇墨辦公桌前面的隔斷上,臉色透着股子蒼白。
蘇墨探手拿過來,隨手翻看了一下,邀請單上的公司名稱都是白沙市數得上的,當真可稱之爲商賈雲集,只是這樣的宴會向來都是季沐媛和裴琅一起出席。
主辦方是沈氏。
作爲合作方的琅謄實業是必須出席,如若不是事出突然,季沐媛是務必要參加的,作爲裴琅身邊秘書室重要的一員,但凡裴琅出席的場合她都定然會到場。
“我今兒不行,中午喝了個冷飲,現在胃裡難受的厲害。”
看着她難受的直不起腰來的樣子,蘇墨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應了下來,有些事時候到了,該面對的時候還是要面對。
季沐媛囑咐她自己去買套像樣的晚禮,然後就打車直接去了醫院。
蘇墨雙手手肘撐在辦公桌面上,手掌覆在臉上狠狠捏了吧。
美髮廳的門口,男人還沒停車就見着站在那裡等着的女人,一襲緊身的黑色絲質晚禮服,將女人的身材勾勒的無比性感,微微暴露,但是一條火紅色的披肩,讓暴露變成了半遮半掩的誘惑,頸子上配着紅寶石項鍊,一徑配飾從頭到角都刻着金光閃閃的名牌。
反正刷的裴公子的卡,蘇墨也不吝嗇拾掇自己。
她長的本就十分好,往那裡一站這來回路過的人沒一個往別處看的。
透過深色的車窗玻璃,裴琅視線定在蘇墨身上,不得不說,這女人穿這一身當真是十分的誘惑人。
她傾身進入時,俯下的身子能看到她胸前那一抹溝壑深深,竄進鼻翼間的還有熟悉的香水味兒,淡淡的一抹清香,輕而易舉的就能攫住人的嗅覺。
蘇墨坐穩了後轉頭就看到裴琅視線的定點,臉色很不爭氣的紅了下,她偏開頭去,高起的盤發卻遮不住爬了淡淡紅暈的臉頰,男人伸手搭上她的肩頭,手指勾着她披肩下面的細肩帶,指腹輕輕摩挲在她圓潤的肩頭。
蘇墨只覺得呼吸好似被人掐緊了,全身泛起一層難言的雞皮疙瘩,這男人明明什麼話都沒說,只一個簡簡單單的手部動作,可卻讓她覺得他在跟她調情。
在這一方逼仄的空間裡,靜謐的她仿似能聽到自己怦怦的無法自抑的心跳聲。
可是蘇墨最恨這種自己無法控制趨於弱勢的情態,哪怕就是裝呢都不能讓自己屈居下風。
蘇墨咬了咬脣,她扭過頭去跟裴琅的視線對峙上,她掀開披肩的一角,幾乎是刻意的展示,脣角勾着一抹笑意,明豔嬌柔,說不出的風情,“這身衣服還可以吧?”
男人狹長的眸子在昏暗的車廂裡帶着一種灼熱的亮,他眼角眉梢間笑意暈染,手掌滑下扣在女人纖細的腰肢處,他湊過臉去低着聲音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蘇墨手指狠狠在他胳膊上擰了下。
靠!說他不要臉都擡舉他了。
他說,脫了更好看!
宴會大廳裡十分熱鬧,他們到的時候早已經有不少人到了,下了車蘇墨纔看到男人黑色西裝裡穿了件暗紅色的襯衣。蘇墨極少能看到男人把紅色穿的這樣張揚卻又不失穩重的。
極端矛盾,但是偏偏裴公子就是有駕馭這種矛盾的資本。
他們這樣的色彩搭配,倒真的很相襯。
雖說確實是巧合,蘇墨卻不免眉角上掛了三條黑線。
蘇墨手挽在裴琅的臂彎裡,她臉上掛着得體而禮貌的笑容,與男人一同步入會場。所幸的是兩人剛到不久宴會就正式開始,他們兩人並未引起過多的關注。
音樂響起來,開始第一支舞蹈的時候,蘇墨心裡悄悄鬆了口氣。
女人細微的反應並沒有逃過裴琅的視線,他攬着她的腰步入舞池。
“怎麼?這樣的場合你該是習慣了纔對。”
她的手搭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跟着音樂移動步子,“習慣不代表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