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募得收手起身卻並不言語,一瞬間籠罩在周身的氣流都仿若僵硬起來,他抓過一旁的一瓶酒照着掌心就澆下去。
蘇墨冷着臉看着他慢條斯理的拿紙巾擦拭手指上的酒液,他所有的動作都在詮釋兩個字,消毒!
要不要人活了!蘇墨撇過臉去,心裡計算器啪啪的敲着,一瓶軒尼詩特級白蘭地,最低酒齡20年,價格破千。蘇承源個死變態,她真的會被他害死!
左腳一沾地就疼的要死,她想人鬼不知的逃脫是不可能了,一雙眼睛瞪圓了盯着裴琅,腦子裡嘩啦啦響着的是大把鈔票一去不復返的場景。
清理好自己,裴琅傾身站立,踢開腳邊的酒瓶子往門口走去,連賞給蘇墨一個眼神都嫌棄,腳步在距離門板幾公分處停下,“蘇小姐,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若想過下去,就一條路,端看你選不選,不選,就給我滾離白沙市。”
林曉葉進了一號會所的時候,看着滿地的狼藉,心裡狠狠震了一下。再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蘇墨,一身的狼狽,那樣子明眼人都看得出發生了什麼。
半敞的衣襟,凌亂的發,還有頸部肩胛上那些紅青色交錯的痕跡,她眼圈紅了紅,咬着牙將眼淚逼回去,三兩步的竄到蘇墨跟前,顫聲,“墨墨……”
“把你這張哭喪的臉給我收回去,”蘇墨拿眼狠狠剜了眼林曉葉,順帶掐了她小蠻腰一把藉以發泄,“還不快點過來扶我起來,腳扭了站不住。”
葉子被蘇墨掐的吱哇亂叫,但看她還有力氣掐她倒是略略放了心,默默瞅了眼蘇墨的臉色,林曉葉搭上手把蘇墨扶了起來,只是眼睛觸及到她大腿內側的血跡,一口氣堵在喉嚨口,眼眶裡的水終於暈染成災。
“墨墨,你,你……”
“你什麼你……喂喂,你怎麼回事兒,扭了腳的是我又不是你,哭什麼呀……”
“都是我不好,早就知道他們選在這兒一定是有企圖。你就當被狗咬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墨,“……”
“墨墨,我不是說風涼話,可是你也不要太在意,我們可以去醫院做……修復手術……”
蘇墨,“……”
“你不要不說話,心裡不痛快就發泄出來……啊……”
蘇墨一手扯過林曉葉的麪皮,她眼角眉梢突突的跳着,幾乎可以肯定她話裡的意思,“你給我說說清楚,修復什麼?”
蘇墨惡狠狠的語氣讓葉子打了個寒戰,處女膜三個字繞在舌尖楞是沒敢吐出來,只一個勁兒的盯着她腿上的血漬,蘇墨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啪的一手拍在葉子的腦袋上,“醒醒啊,姐姐,我那是被割傷了腿了,你當老孃任人欺負的啊!”
聞言,葉子大大鬆了口氣,張牙舞爪的罵回去,“你還怪我啊,你那樣子任誰看了都會想歪啊,一副被人蹂躪後的悽慘模樣。”
“讓你毀我清譽,還要不要我嫁人了。”
林曉葉攙着蘇墨一步步踉蹌的往外走,順帶聽着蘇墨喋喋不休的數落,知道自己搞了一場烏龍後,葉子本來藏在眼眶裡的淚水刷刷倒流,只剩下糊了半邊的眼影見證她曾經真的哭過。
還沒走到門口,欲誘的服務員攔住兩人,“請問,哪位是蘇小姐?”
“我,有什麼事兒?。”
“這是您在一號會所的消費清單,剛纔裴公子交待了由您來埋單。”
“……”
蘇墨瞅着遞過來的細長條的機打清單,頭頂上一片冷風吹過,六月裡來寒氣勝不過是如此感覺。合計上赫然標註的五位數的消費額度,讓蘇墨的手指狠狠的蜷了起來,扎進皮肉的感覺,卻沒有任何疼痛,難不成當真夢一場?!
“墨墨,我跟你沒仇吧!”很疼,太疼了,蘇墨你能不能再狠一點?!葉子眼淚汪汪的看着蘇墨。
迴歸現實,蘇墨瞅了眼隱在角落裡哪些虎背熊腰的保安,她苦笑,這樣的風月場合,名氣盛如欲誘,怎可能給她一絲一毫投機取巧的機會。
刷爆了兩張信用卡,蘇墨坐在馬路邊的路牙石上等着林曉葉開車過來,酡紅色的指甲劃開手機屏幕,短信提示上標註的消費數額,讓她忍不住頭疼。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掰着手指頭花錢,卻總也有不夠用的時候。生活把她打磨成了現在的蘇墨,她卻無力去恨任何人。
看着葉子駕着公司那輛幾乎到報廢年限的捷達車過來,蘇墨拍了拍臉頰,悲春傷秋什麼的不適合她,有這時間不如想想怎麼把窟窿補回來。
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深夜,去了醫院說是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林曉葉給她拎了一兜的方便食物,“你自己行不行?要不我打電話讓安顏過來陪你幾天?”
“沒事兒,又不是兩條腿都不能動了,回頭你給我跟老闆請個假,順便問問這出公差的費用能報銷多少。”
蘇墨擺了擺手打發林曉葉回家,順便難爲難爲她,倒是知道想要從公司裡報賬無異於天方夜譚,可這會兒卻沒看到林曉葉暴走的樣子,反而狗腿巴巴的貼着她坐下,“墨墨,那個裴公子你們認識呀?”
蘇墨推開葉子湊過來的腦袋,“不認識。”
“真不認識?不能吧?他跟你有仇啊這麼對你?”葉子顯然不信,一邊眼角吊高了斜睨着蘇墨,手指點上她脖頸上已然泛紫的掐痕,“一看就知道姦情滿滿。”
“認識還不如不認識,見過面,但是……”被她那樣子逗笑了,蘇墨揉着額心嘆氣,“別猜了,跟我沒關係。”
“切,那跟誰有關係啊?”
蘇墨不言,只是臉色沉了下來,曾經的年少輕狂都已逝去,她也不再是原來的蘇墨,事事改變總是朝着意料之外行走。
當年她不是因爲裴琅的威脅而離開,事實上,那事兒她根本沒放心裡,卻沒料到男人居然一直記着,不過想想倒是可以理解他。
見蘇墨不想說,葉子也不再追問,幫蘇墨拾掇好了一切,臨走時突然想起什麼,葉子退回來遞給蘇墨一張名片,“裴公子讓我給你的,說你會用得着。”
簡潔的設計風格,鐵灰色的名片上男人的兩字姓名格外刺眼,裴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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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的,多麼有愛的小朋友…。居然沒人收。四四自己鄙視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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