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男人高大健碩的身子趨近,撲面而來的壓迫讓蘇墨忍不住退後卻被腳下滑滾而致的酒瓶子絆了一下,她倉惶的跌坐在地上,手掌撐住地面時有玻璃刺入的尖銳疼痛。男人高大身影投射下來,遮去她所有的光亮,大片的陰影將她整個人淹沒。
裴琅脣角微挑,他傾身下壓,額頭幾乎抵上她的,灼燙的呼吸帶着極具危險的侵蝕力干擾着蘇墨的思緒,她的身子緊緊的貼着沙發,緊到再無一絲一毫後退的可能。
明豔小臉擡起,她臉上的笑妖嬈炫目,壓下一切會顯露出來的緊張,“幸會,裴公子。相信我,我沒想出現在你面前。”
裴琅眼神岑冷如冰,他嘴角溢出的笑在五彩燈光旋轉下竟是驚悚異常,男人溫熱手掌壓上蘇墨肩胛,明明掌心的溫度是熱的,蘇墨卻覺寒冷異常,他的手指輕貼着她頸部的肌膚遊移,空氣裡有一觸即發的緊繃感,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說過的話忘了是嗎?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低沉聲音猶如從地底滲出的陰冷,修長手指猛然扣進女子纖細修長的脖頸,呼吸被遏制的恐懼一下蔓延全身。
“放手……唔……”
蘇墨雙手用力去掰男人扣着的手掌,尖細的指甲掐進男人的皮肉裡,在他手背上劃出尖細的口子,卻依然撼動不了分毫,喉嚨裡的聲音被硬生生卡住,因呼吸不暢臉色漲的通紅,她甚至毫不懷疑下一刻裴琅就會突掐斷她的脖子。
恐懼,猶如五年前的一夜。
面前的男人雖然已然斂去年少時囂張的痞氣,可這種不動聲色的狠戾即便現在她也無力承受。
“砰!嘶……”
裴琅掐着她咽喉的手乍然鬆開,手腕處玻璃的棱角狠狠的刺進他的皮肉裡,冰涼的酒水順着手臂流進刺開的傷口裡,沙沙的疼。
男人狹長的眸子眯起,眼神裡的冷意愈發的深,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在倏然獲得空氣後正狼狽的咳嗽。
“夠野的啊,這些年在外面玩的不賴啊。”男人擡起手臂,舌尖輕舔上手腕上刺出的鮮血,犀薄的脣上沾染上一抹豔紅,那種嗜血的殘酷一下子就放大在蘇墨眼前。
“咳咳……咳咳……”
蘇墨臉色難看,她咳的眼淚都要流出來,緊緊的握住手裡的半截酒瓶子,酒水滴滴答答的從她手心裡淌出來。
“裴公子,何苦跟我過不去,那天什麼東西都沒留下,我也什麼都沒看見。”
蘇墨咬牙,尼瑪什麼玩意兒,她倒了八輩子邪黴纔會剛剛好那麼恰好的撞見。一想到五年前那檔子事兒蘇墨欲哭無淚,可偏偏眼前這男人計較的狠,當時在場的所有人他都想清理了。
“哼。蘇墨,我看你腦子不長,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見長啊。”裴琅冷笑,他居高臨下的站在蘇墨身前,男人視線下壓,這個角度剛剛好讓他看到一幅美景,他眉梢微挑,眼底一抹幽暗微閃。
“錯了,應該說,某個地方也長了!”
嘶!
蘇墨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看去,忍不住狠狠吸了口冷氣,方纔因爲掙扎白色襯衣胸前的兩個鈕釦已經掙脫開來,露出裡面淡紫色的文胸,大片潔白肌膚綻放在人眼前,聚攏型的文胸將那一道溝壑勾勒的愈發誘人,胸衣半露,春光乍現。
這一副光景當真引人犯罪。
蘇墨一手緊緊的抓住襯衫前襟,只是浸了酒水的襯衫貼在身上那種半隱半現的誘惑力依然不俗,她擡起頭時就看到裴琅眼睛裡一抹興味。
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有着狐狸精的本錢。胸前有料,身段玲瓏,倘若分成幾個等級,這女人着實算得上一級品。
蘇墨只覺仿若吞了只蒼蠅一樣吃不下也吐不出來,這樣趨居下風的感覺十分不好,蘇墨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她撐着手起了一半又給狼狽的跌坐回去,後知後覺的發現腳踝的地方腫的饅頭一樣。
“裴公子,您真說對了,我就是沒長腦子,所以你就更不用擔心了。”蘇墨藉着身後沙發的支撐勉強從地上起來,只是剛一坐上沙發就看到男人貼近了一些,她警惕的盯着裴琅,即便面上裝的若無其事,可那種呼吸被掐斷,無法喘息的痛苦還是讓她心悸。
“你,你別過來。”
男人一步步貼近,姿勢優雅高貴一如王族,蘇墨盯着他的動作,雙眸視線落在男人臉上,他的五官當真是十分精製,眉目間疏朗讓女人見了都是爲之尖叫的絕色。只是,他身上的氣場太冷也太過張揚,那種強勢的氣息讓人墜落。但是她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這樣的男人能躲多遠躲多遠。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了算了?”裴琅走過去,修長雙腿擠進蘇墨,他居高臨下貼近她的姿勢讓蘇墨羞怒交加,任得她臉皮再厚這會兒也撐不住了。
“放手!”
“你讓我放我還偏不放了。”
一個恍惚間,她拿着酒瓶子的手腕被人抓住,略一用力她整個手腕翻轉,等蘇墨回過神來半截酒瓶子另一端張牙舞爪的尖利就對向了她自己。
蘇墨氣結,沒見過這麼無賴的男人。她動着手腕企圖擺脫掌控,手腕上已經被他捏出了一圈紅色痕跡。手中的酒瓶子被男人卸去,尖利的玻璃尖子劃過她白皙的大腿,蘇墨驚的尖叫。
“啊……疼……”
“我還沒進去呢,叫的這麼……”
裴琅聲音刻意一頓,他嘴角上勾的笑意讓人不想歪都不行。男人低頭看去,很輕的一道,卻是已然滲出了血,嘴角戲謔拉長,他手貼在她大腿內側控制住她踢腿的動作。
尼瑪,你不疼你試試!個死流氓!
蘇墨氣結,一雙水墨般的眸子成色暈開,臉上紅白交錯的樣子煞是好看。眼裡彷彿盛了枚火焰,蹭蹭的燒的厲害。
“裴公子,冤有頭債有主,你找蘇承源去,跟我沒關係啊!況且你也沒……”
蘇承源三個字乍然在空氣中響起,裴琅額上青筋突突的冒,他猛然按住蘇墨大腿狠狠壓下去,砰的一聲他另一手捶在沙發扶手上,質地優良的真皮沙發,即便柔軟度十分好,還是能聽到悶頓的抨擊聲,可見他用了多少力氣。
森冷音調啓口幾乎要把人拉入陰寒極地,“蘇墨,你再說一句我把你舌頭割了!”
蘇墨臉色慘白的禁言,疼的她兩眼淚汪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臉上肅殺般的氣息讓蘇墨再次意識到,那樣一件事,對這個男人的驕傲和自尊是怎樣的挑戰。他這樣的人,要什麼有什麼,呼風喚雨慣了的,也成就了他的驕傲和自負。
但是,無論如何,這事兒,確實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裴琅神色陰鬱黑沉,那是他人生中第一大恥辱,既然敢招惹他,就得付出十倍代價,他不會讓他們好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