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鄭和,一方面沒想到張依依的到來竟真的給他們找到了一條逃出昇天的可行之路,就連賈放歌的那抹神識再氣憤不甘卻也默認許可。
而另一方面,這條路只能靠張依依單獨去拼去闖,還不知道張依依得吃多少苦頭,受多少傷,挨多少狠揍折磨才能夠換來他們的解脫。
鄭和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越想越覺得他們這些人虧欠下了張依依一個天大的人情。
“老大別太內疚,依我看韓姑娘對這種無靈力狀態下的戰鬥可比我們適應厲害多了。”
周義自是一眼便看出鄭和心裡的自責。
老大這人看似浪子一般不着調不靠譜,可實際上一旦真正入了他心的人,那便是掏心掏肺的願意對其好。
就好比他們幾個,甚至包括朱慶那個光會拖後腿的傢伙也是一樣,老大嘴裡說得再怎麼嫌棄,可真正發生什麼危險時,卻總會最先跑出來替他們出頭。
而這韓姑娘雖說與老大才認識沒多久,可週義哪裡看不出老大對人家姑娘那特殊的上心與在意。
如今他們這些人反倒要讓一個小姑娘替他們想辦法,替他們捱打、替他們闖出一條脫身之法,莫說是老大,便是他也覺得挺不好意思。
“對對對,老大快看,韓姑娘反應太靈敏了,那兩傀儡想要近她之身可沒那麼容易,要想像揍我們似的揍韓姑娘那麼狠,也根本不可能!”
朱慶不必再上場捱揍,整個人的精氣神全都好了。
又見張依依表現得可圈可點還真的沒有吹牛,甚至於有閒工夫在戰鬥的同時觀察兩具傀儡可能存在的弱點,推算着打倒對方的方法,他更是激動而亢奮,恨不得在一旁替其加油打氣、搖旗助威纔好。
至於那抹神識高興不高興,朱慶如今還真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恐懼與敬畏。
他算看明白了,這次他們運氣不太好卻也沒壞到極點。
雖然賈放歌留下的這抹神識極其變態的以折騰他們爲樂,但總算並不曾真正起過殺心,不然他們也早就活不到現在。
可朱慶的所謂安慰之言剛剛說出口,便被自家老大涼涼的目光給瞪得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好吧,老大這明顯是一點都不希望韓姑娘捱揍,而不僅僅只是捱揍捱得比他們少就行的。
朱慶總算聰明瞭一把,不敢再胡亂說話,免得下一輪時被老大直接抓住先扔進戰鬥區域換韓姑娘多休息半個時辰,那他可就哭都哭不出來了。
“老大放心,韓姑娘不會白白替咱們捱揍受苦的,等回去後,我們肯定會用實際行動好好感謝補償韓姑娘的。”
還是周仁腦子轉得快,立馬便說出了最能夠令鄭和緩解自責內疚的最佳方法,而事實上這也的確是應該的。
果然,在聽到這話後,鄭和的面色總算緩和了一點。
又見朱慶、周義甚至管叔都十分認真的點頭表示贊同,更是滿意了不少。
罷了,如今也唯有這樣了,鄭和默默地扒拉着自己的家底,想着回頭是不是得再去老爹那裡弄些好東西來一併補償給張依依纔好。
底下幾人的種種,張依依自是沒多餘的心思關注,更不知道鄭和已經早早替她向其他人預定了不少的好處,包括他自己。
這會她體術全開,戰鬥意識與戰鬥本能幾乎達到了最強,而第六感應也沒有閒着,一直在觀察試探與總結,心神一分爲二全力配合,驚險刺激得快要飛起來。
元嬰境到底是元嬰境,哪怕只是兩具傀儡,哪怕她可以並不依賴靈力,也極爲適應這樣的戰鬥,哪怕休術全開,淬體四階發揮到極致,可境界上的差距仍然死死橫在了那裡。
半個時辰下來,張依依不論多麼小心卻還是實打實的被揍了三十來下,且並沒有試探找到出什麼可以一擊必中打倒傀儡的方法。
好在淬體上的優勢很是明顯,三十來下通通都被她避開了臉以及身體要害部位。
再加上四階練皮段早就已經小成,傀儡拳腳哪怕狠狠揍到她身上,也被如同穿上了一層堅固盔甲的皮膚先行卸去化解了大半力度,最後真正傷到她的那種疼痛不算太大,在較爲正常的可承受區。
“臭丫頭,竟然還真挺耐揍的。”
一柱香的休息時間,賈放歌的可以將其縮短些,但也不至於無賴到完全給抹去。
看着一下場就被幾個周夥圍着關心詢問,甚至還被塞了滿滿一手療傷丹藥的張依依,神識突然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厲害了女娃娃!
被他的兩具元嬰傀儡圍着打竟然只捱了三十來下,還根本沒受什麼真正嚴重的傷,搞不好再被她打個幾輪下來,真有可能找到辦法將傀一傀二給放倒。
哪怕嘴上不願意那麼快承認,可賈放歌的那抹神識卻是已經對眼前的小女修起了極大的惜才之心。
到現在爲止,他都還沒有收過一個滿意的正式弟子,多少也算是一種遺憾。
誰讓他一直都是寧缺毋濫、挑剔成癮的性子呢,不想委屈了自己,那麼就只能一直留着這份遺憾。
可現在,這麼好的一個徒弟苗子就在眼前,各方面的潛能包括坑人於無形的這種機靈勁在內,方方面面、裡裡外外都無比的令他滿意,自然不可避免的讓他心動。
甚至於,他想着等正式收了女娃娃後,也別那般小氣吧啦的讓這些人白來一趟,一人送幾樣洞府中的好東西當成慶賀也不錯。
而剩下的寶貝,那肯定全都是他家徒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