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賈放歌飛昇前留下的這抹神識也終於明白,先前他覺總覺得哪裡有問題,那種不太對勁的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沒想到他終日打雁,今日卻一不小心反被只小雁崽給啄了眼,這對他而言,簡直就是最大的諷刺。
“臭丫頭,你敢誆本仙?”
神識當下責問。
打倒與打敗聽起來好像差不多,可真正所代表的意思卻是千差萬別,難度也完全不在同一層次之上。
真是可惡,這臭丫頭竟敢當着他的面誆他,還拿留聲石記錄下來,如此不將他放在眼中,膽大包天到飛起來!
“前輩別誤會,晚輩哪裡誆您了?晚輩從頭到尾都是這麼說的,而您也從頭到尾並沒有反駁過晚輩,更是自個親口同意的,您可不能順便冤枉晚輩。”
張依依一副努力講道理的樣子,順說將留聲石裡的內容直接又放了一遍給對方加深印象並且做個證明:“不信的話,您自個再聽聽。”
“若我能將前輩的兩大傀儡打倒,前輩便立馬放我們一行六人平安離開此地各回各家,若我不能將它們打倒,一切皆由前輩做主!晚輩一諾千金決不反悔,更無怨言,前輩您是否也同意?”
“呃……”
“怎麼,前輩這是不敢同意嗎?還是擔心您那兩具傀儡放了幾千年沒用,萬一出點什麼毛病讓晚輩佔了便宜去嗎?”
“放屁!本仙有什麼不敢同意的!”
“別以爲本仙不知道你是在故意激本仙,可本仙再如何也不可能怕了你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一切就照着你剛纔說的辦,本仙同意了!本仙同樣一諾千金決不反悔!”
“很好,謝謝前輩成全,晚輩定當全力以赴,一定不讓前輩失望!”
……
當留聲石清清楚楚的將之前錄下的對話放出來後,賈放歌的神識也聽得愣了,最後卻不得不說一句:真沒毛病!
從字面上,這丫頭的確並沒有遮遮掩掩,從頭到尾都是說的“打倒”而沒說過一次“打敗”。
不僅僅是留聲石裡的內容,現在他回想起來,好像打最開始到最後都是如此。
而且張依依並不止一次的提到,偏偏是他自個大意了不曾注意、不曾細想罷了。
一想到竟讓個晚輩明着鑽了空子,賈放歌心疼無比,想翻臉不承認又實在賴不掉人家手中鐵證如山。
而他終究已是飛昇了的大能前輩,做不出那等拋下臉面跟個築基層的小姑娘反悔耍渾的事來。
“臭丫頭,就算你有這麼點小聰明又如何,難不曾你還真以爲憑這麼點本事,就足夠將本仙的傀一傀二一起打倒?”
賈放歌重重地咬着打倒兩字,索性冷笑嘲諷道:“傀一傀二可都有元嬰修爲,你就算再會耍小聰明也沒用!哼,你就等着被吊打、等着長長久久地給本仙老實呆在這裡天天捱揍吧!”
看老子不讓傀一、傀二揍得你滿地找牙,真以爲本仙的便宜是這麼好佔的嗎?
這次不讓你們在這裡關個三年五載天天被打得鬼哭兒兒狼嚎,他就不信賈!
當然,最後這一句狠話,賈放歌的神識只是在心裡頭默默說道並不曾放出來。
畢竟還是吸取了一點點剛纔的經驗教訓,不敢再把話說得太死太滿。
萬一再有個什麼意外發生的話,他可不想真改姓。
畢竟不姓賈,難道還能姓真不成?
張依依完全沒有即將要被報復的自覺,嘖嘖了兩聲,頗是有些可惜地說道:“怕是得叫前輩失望了,我們是絕不會長長久久地留在這裡陪你的。”
“哼,你就嘴硬吧,看你一會兒輸了還敢反悔不!”
賈放歌孩子氣十足。
哪怕不是打敗而是打倒,但張依依的實力也絕不可能在半個時辰一輪中做到,想到到時還是得憑他安排,讓呆多久就得呆多久,頓時又高興了起來。
“前輩,我們說好只要我能打倒傀一傀二您就立馬放我們平安回去,可沒說只有一次機會哦。”
張依依再一次打破了賈放歌的誤解,笑着補充道:“所有要是一會兒開始後我沒做到的話,那麼接着在下一輪、下下一輪、下下下一輪裡繼續努力便是。您也別替我擔心,頂多就多挨幾輪揍,等我徹底摸清傀一傀二的規律軟肋後,肯定能夠將他們順利打倒的。”
這話一出,賈放歌算是真正的氣懵了。
他還從沒見過如此無恥的女娃娃,。
這樣一來,那他還搞個屁呀,所有主動權一律都到了臭丫頭的手中不說,正如臭丫頭所言,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再接着來……
總之他瞬間等於完全失去了對這些小免崽子的絕對主宰,三言兩語間便讓一個女娃娃將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順利變成了多多努力、絕不放棄就總能有機會實現的事。
這到底是哪家養大的女娃娃,坑起人來真是特麼的一刀見血,讓人連個身都翻不了。
若是這女娃娃坑的不是他,而是別人,賈放歌一定會報以十二分的賞識將人拎到一邊好好交流下經驗心得。
可偏偏被坑的是他,特麼這就讓他只剩下不能忍了!
“傀一、傀二,給本仙將這個臭丫頭往死裡狠狠揍!”
哪怕一柱香的休息時間還差那麼一點點,賈放歌的神識也再也等不及了。
他氣呼呼地朝着自己留下的兩具元嬰傀儡兵俑下達着命令,直接讓新一輪的吊打即刻上演。
戰鬥區外剩下的幾人,則個個眼巴巴地緊盯着這場打鬥,恨不得張依依下一秒就能無限超常爆發,直接來個絕地驚喜將兩具傀儡打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