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之前複診的傷……根本沒好。”
徐賢低頭開口，話是詢問金泰妍的。
金泰妍回來了，第一時間和徐賢會和。來回都是剛剛好，再晚一點，這邊徐賢又要走了。
沒等她說什麼，徐賢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金泰妍愣愣看着徐賢，開口的話就先沒說。她意外她怎麼知道的，可是又不意外。她相信沒人跟她說，她自己就很聰明的。更何況，一直以來以她的身份和他的關係，她纔是他身邊的人。
能感覺出什麼，並在今天猜測出一些什麼，不奇怪。
“我不會告訴你。”
金泰妍沉默一會，開口示意徐賢：“雖然其實知道他具體發生什麼的人，不少。或許越來越多。但總歸沒人會主動說。”
徐賢依舊沉默。
金泰妍呼出一口氣，坐在一邊平靜笑着攬着她：“不過有個好消息。”
徐賢身子一顫，金泰妍能感受到的，她沒表面上這麼平靜甚至低落。只是依舊沒擡頭。
金泰妍有些皺眉扳起他的下巴：“說了是……mo呀？”
徐賢臉有些腫就算了，反正她經常腫。然而眼睛腫不是，至少感覺不止因爲哭，還因爲沒睡好。
真的和熊貓一樣的感覺。
“呀！”
金泰妍負擔指着她：“你……你這樣去拍戲不會被罵嗎？”
徐賢晃開她揪着下巴的手。眼睛不再亮晶晶，繼續低頭。
金泰妍皺眉：“你這樣不行啊。爲了他連工作都耽誤……”
金泰妍頓時沒說下去。再說就等於說自己了。
她之前，不也是這樣，而被他原話送的嗎？現在反而說徐賢？
“他說。”
金泰妍決定不多講了，將他的話轉達。而徐賢依舊低頭，不過感覺身子繃直，應該是認真聽着。
“他說之前或許是他衝動了。情緒難以控制。直接說出做出整理關係的決定。”
果然徐賢手攥緊，終於看向金泰妍，不再亮晶晶的眼睛恢復一些神色只是一些。因爲金泰妍的話，還沒說完。
“但是他面臨一個前所未有的困境。這個困境他不想，也不能和你共同面對。他只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徐賢的眼神又有些黯淡，頭也慢慢低垂。
金泰妍看着徐賢，半響扯起嘴角：“但他做了保證，如果能度過這個難關，哪怕只是有一點點希望。他都會重新回來找你。”
見徐賢愣在那，微微嘟嘴的模樣有了生氣似的。
金泰妍彎起嘴角，攬着她開口：“前提是，到那時你還願意搭理他。或者沒有新男朋友的情況下。”
“mo呀~”
徐賢嘀咕一句，小腿一下一下開始踢着，幅度慢慢變大。
“如果還是沒度過呢？”
徐賢別過頭發，亮晶晶看着金泰妍。
金泰妍一頓，平靜開口：“這個問題很簡單。之所以瞞着你是因爲還不確定。之所以整理關係是怕越陷越深不好抽離。”
徐賢沒說話，繼續聽着。
金泰妍開口：“而目前就在做最後的努力。成功或者哪怕有一點希望，都會和你說。而如果沒成功沒有一點希望了……”
金泰妍看着徐賢。半響開口：“也會和你說。”
徐賢抿起嘴角，擡頭看着金泰妍：“那具體進展呢？”
金泰妍搖頭：“不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
金泰妍沉默片刻，示意徐賢：“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徐賢低頭，不一會輕聲開口：“就是說，希望還是不大？”
金泰妍沒說話，許久後，起身看着徐賢，扯起嘴角：“你很快就會知道。雖然我不能說，其實你大致也猜到。”
金泰妍停頓一會，輕聲開口：“我知道一句抱歉不能補償什麼。可是，我該對你說一句……抱歉。”
徐賢擡頭亮晶晶看着金泰妍，就這麼看着。不一會之後，徐賢突然站起行禮，金泰妍驚訝避開，有些茫然。
“是我該抱歉。”
徐賢眼圈有些紅，笑容都顯得有點難看：“我希望你去，會不會讓我感覺到什麼不同的反應從他身上。或許他分手還是希望和你在一起。”
金泰妍驚愕看着徐賢，就說她莫名那麼直接就告訴她地址，還以爲她是受到的傷痛太大麻木了什麼都不在乎了。原來這裡還有個拿自己試探的心思在裡面。
俗稱……肉包子打狗嗎？
金泰妍沒至於生氣，只是有些好笑。
“你果然是有腹黑屬性的。平常不顯露，真正遇事的時候自發涌現了？”
類似玩笑話，可是徐賢本來就有些發紅的眼圈，此時跌坐在牀上，捂着臉真的哭出來。
金泰妍一愣，無奈上前攬着她：“我又沒怪你。”
徐賢搖頭，抽泣看着她：“我不知道爲什麼變成這樣。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每天將自己關在家裡，我越來越壓抑難受，但我更不想出去。我不知道我……”
“好好。”
金泰妍抱着她，輕輕拍着她後背。
“能理解，我都明白的。”
揉着徐賢的頭髮，金泰妍扯起嘴角，給她擦眼淚：“我都將自己關在自己世界一輩子了……習慣就好。”
“呵。”
徐賢一邊哭一邊忍不住笑，隨即抱着金泰妍：“對不起歐尼，真的對不起……”
金泰妍看着徐賢，出神一會，搖頭站起，呼出一口氣。
來到窗前看着外面。金泰妍沉默許久，轉頭看着徐賢：“你沒錯。因爲我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呢？”
徐賢驚訝。眼淚還在流但整個人都不動了。
金泰妍扯起嘴角，看着徐賢：“一直我都以爲我在他那裡是特別的。我也想着是不是我去見他，一切就會改變。因爲他對我，和對別人，從來都是不一樣的。”
看着徐賢，金泰妍開口：“包括和krystal交往的時候……也包括和你一起的時候。”
徐賢咬着嘴脣。看着金泰妍不說話。
金泰妍停頓一會。看着徐賢笑着：“我說是我導致他……總之是我的責任。造成他今天的一切。我以後會爲此負全責。哪怕他真要和你分手也是。”
徐賢擦乾眼淚，亮晶晶看着金泰妍。
金泰妍笑了笑，攤手示意徐賢：“結果……他做出了這樣的承諾。如果可以，他願意從此不再離開你。好好和你在一起。如同劫後餘生珍惜家庭珍惜心愛的人一樣。”
出神看着徐賢，金泰妍慢慢開口：“只可惜這個人，不再是我，或許，從來不是我……至少現在，是你了。”
徐賢愣愣看着金泰妍做出的反轉。金泰妍已經過來現在揉揉她的頭髮，拎着包轉身離開她的家。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金泰妍早已經走的不見蹤影了。
慢慢坐回去，徐賢不知道何時也喜歡抱着膝蓋了。
是安慰嗎？還是真的？
她不是懷疑泰妍歐尼。只是她說的對。一如既往，她是比krystal看到更多的。從頭至尾，他和她之間的牽絆。哪怕從來沒有真正走到一起過。短暫的交往也只有兩人甚至小範圍知道。不像和krystal一樣至少圈內很多都清楚，更不像自己乾脆公開面對所有公衆。
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一直都是最特殊的。只有這樣她纔會有資格和有能力安慰自己。但這種安慰太過居高臨下，她不想要。但，可能會是真的嗎？在泰妍歐尼去找他之後。表達出一些什麼之後，他還是決定如果真的度過難關會回來找自己。
想到這，徐賢不自覺皺皺鼻子。
你倒還知道有可能到時候我不搭理你了，或者乾脆有新的男朋友了。hen~
不自覺彎起的嘴角沒別人看到，但自己也看不到意識不到，卻是真實存在的。
只是慢慢收起笑容，徐賢眉頭皺起。看着窗外出神。
但是這個難關能度過嗎？她當然已經預感到，並且得到泰妍歐尼側面的承認了。差的，就只是他親口對自己說。可不論怎樣，泰妍歐尼去找他，結果算是圓滿的。對她個人來說。
她知道了他和自己整理關係的原因，同時還得到了他緩和的態度。不再是之前很堅決很冷漠的那種。至少讓她也不再混亂，迷茫，和黯然。
可是……問題依舊沒解決呢，不是嗎？
甚至，還要做好心理準備？
徐賢抿起嘴角，倔強古板重新在她眼神中出現了。
沉默一會，摸出手機，徐賢撥通一個號碼。
“歐尼……”
“額……你終於主動通話了？泰妍歐尼已經回來……”
是林允兒。
“我知道。”
徐賢輕聲開口：“她回來就找我了，剛離開。”
對面沉默，半響林允兒的聲音傳來：“是嗎？那結果如何？見到人了？韓作家怎麼說？”
徐賢沒回應，揪着牀單，不一會輕聲開口：“歐尼……其實從始至終，你是不是都知道的？他提前和你說過？”
林允兒頓時沒了聲音。
徐賢也沒再多問，手機掛斷，放在一邊。
仰頭看着天花板，眼睛還是亮晶晶。
一如既往你總是考慮那麼周到，哪怕都已經這樣了。
所以此時此刻，她真的就只差一件事。
他，親口對她說。
不管結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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