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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現在更不確定了。”
老爺爺從始至終無視韓過似走似留的態度,只說自己想說的話。
果然韓過沉默一會,重新坐下。
“還是那個什麼理論?存在就是存在的,怎麼經歷沒法預測?”
老爺爺點頭:“誰也沒說你同時幾個。只是你命裡就是兩個,那個籤文寫的明明白白。莫名多了一個,那也是真實存在的。所以只會作用在你的命裡,而不是抹殺對方的真實性。懂吧?”
韓過咧嘴:“既然是命,是真實存在的。怎麼就會莫名多出來一個,還讓我承受不住遭天譴?”
老爺爺笑着拍手:“遭天譴這個詞說的好。”
停頓一下,老爺爺開口:“但是不算遭天譴。只能說你的命不夠硬,出現了變數讓你承受不住就遭到反噬。”
韓過皺眉:“這麼說。明明有兩個,突然出現了第三個。可是出現了就算,只能讓我遭反噬?那我就乾等着唄?”
老爺爺搖頭:“我只能說。有可能是第一個……”
老爺爺指指金泰妍,對着韓過:“但也可能是你之前帶來那個。說是第一,卻最後來的。不是最後來的,卻是第三個。到底是誰的出現讓你變成這樣,可能是她也可能是上個月你帶着來的。又可能兩個一起讓你變成這樣,都不好說。”
韓過眯着眼睛看着老爺爺。咬出幾個字:“那。要。怎。麼。辦。呢。”
老爺爺沉默,隨意笑着:“但也可能是貌似一直沒關係的第二個?三個都有可能,這是一個複雜的因果。不是單獨某個人或某件事造成的你的現狀。”
韓過點頭:“是哈。所以到底要怎麼破解呢?”
老爺爺這次沉默許久,終於拿過盒飯打開。筷子也掰成兩隻。然後不再說胡了。
古有端茶送客,今有開吃攆人?!
靠。
“打擾了。我隨緣……”
韓過沒多說,本來這事先聲明就是閒聊,愛信不信。所以韓過也就當是閒聊,有頭沒尾也沒關係。本來命之類的事就挺玄幻的。他願意信就信,不願意信扭臉就忘了也沒什麼。只是隨了一沓rmb後。韓過要走出門口時,猶豫一下,看着老爺爺。
“那我這次去,您真不給說兩句?行還是不行,有沒有希望之類的。”
老爺爺還是低頭吃飯不說話,韓過張張口,最終沉默,轉頭嘆口氣走出去,金泰妍見他這次真要走。也和飛機一起跟着去了。
只是當韓過走出去後,老爺爺沉默一會,將筷子放下。站起走到門口,遠遠看着韓過慢慢消失在臺階下的背影。
搖頭笑着,莫測高深。
不是不告訴你,是再說下去你就真的不信了。人生就是一個輪迴。所以我不用給你解籤說你到底能不能康復。現在遇難,很可能不久就會轉運。現在走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遇難。
如果一個人說他一輩子都倒黴。只能說他把人生看的太短。
那句俗話。解鈴還須繫鈴人。但不是單隻一個人,而是整個這幾個人一起的事。有造成這一切的。就會有破局的。是終點也是起點。你是主動的但也是被動的。太極陰陽,量以思想八卦……
“嘩啦。”
突然背後什麼想起打斷老爺爺的逼格氣場,老爺爺下意識轉頭,少有露出年輕人一面尷尬撓撓頭,去將不知道怎麼倒了的功德箱給扶起。輕咳一聲對着籤筒上方的像拜了拜,然後回去翹着腿拿起筷子。繼續吃飯了。
好像剛剛逼格超高的不是他一樣。不過,反正也沒人看見。
能看見的,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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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我去搖簽了。”
顯然飛姐給金泰妍解釋過,金泰妍看着韓過,有些遺憾開口。韓過看着她。隨意搖頭沒多說。
你還搖?你再搖就給我搖死了。
韓過其實還有一個理由,沒必要說的。但如今有關聯,也就說好了。
他的叔叔,也就是他爸的弟弟,是奶奶的最小兒子。他一輩子就是這樣,年輕時喝酒打老婆,年紀大了反而越來越平和穩定了。就和他後期開始研究這些有關。韓過小時候在奶奶家的時候他就是,邵維華之類的周易大師,買書看,自己學,還和朋友一起。
慢慢的就有人找他算卦搖卦。用六個銅錢。
不多水這些,只是說韓過對這些東西並不陌生。但是因爲這個反而有些排斥。你算來算去不算算自己怎麼能不喝酒發酒瘋?當然這是當時韓過還小時候的一點抱怨和想法。如今長大了,當然不會這麼想了。可是他多少還是有些牴觸。
另一方面是因爲,所有人都說他像他這個叔叔。各方面。尤其是一事無成又偏偏能說會道可是又什麼都不能立事獨立這點,不能承擔家庭責任這方面。但總之吧,今天第一次敞開想去問問,結果玄幻亂糟糟說一堆,最終是不是前途未卜,終歸還是沒說出來。
韓過,卻也不在意了。
“一會就回去吧。”
韓過示意金泰妍,開口說着。
金泰妍沉默下來,飛姐已經落到後面沒上來,只是跟着而已。
看看韓過,金泰妍開口:“我……”
“你毛線?”
韓過看着她:“我知道或許機率只有百分之零點幾,但我終於平和的面對這一切。你爲我好,就別讓我分心了。”
金泰妍低頭沒說話,韓過停下腳步,看着金泰妍。金泰妍也慢慢擡頭,看着韓過。
扶着她肩膀,韓過扯起嘴角,揉着她的頭髮:“你說的對。徐賢是最無辜的,扮偉大爲她好而整理關係,這很傷人。所以這次去美國,如果還有希望哪怕一丁點,我從此不會再和她分開。除非她飛了我。如果還是不行,我也會如實告訴她真相。讓她明白我爲什麼這樣。”
金泰妍咬着嘴脣,點頭開口:“我會轉達的。”
韓過輕笑:“轉達?這不是你的任務嗎?如今變成傳話的了?”
金泰妍看着韓過,平靜笑着:“我來這裡,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看到你。親眼看到你沒事。但這是奢望。不過能看到你面對這一切,我也很滿足了。”
韓過低頭看着她的腳丫,搖頭開口:“你是踹完才滿足的。”
“mo呀?”
金泰妍皺着小眉頭看他,韓過笑了笑,看着不遠處站着的飛姐,揮揮手沒多說。
沒錯。一起回去取東西,送她們離開了。
就這麼一句話,整個金泰妍來到這又回去的過程,就一筆帶過。
韓過只是送她們到了火車站,候車室都沒進,沒票也不好進。揮手示意,金泰妍幾次回頭看他,韓過一直站着等她看夠爲止進去,才轉身離開。呼出一口氣回去,韓過默默收拾東西。他自己也要出發了,至於前途結果如何,謀事在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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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下班啊張醫生。”
當班護士已經換了便裝,進來見醫生還低頭研究什麼資料,不由開口問了一聲。
“研究病例。”
醫生沒擡頭。護士倒也沒多說,最近這一個月他經常這樣,身爲護士當然也沒什麼講的,只是告別表示自己要下班了。
醫生恩了一聲沒多說,護士在外面將門帶上。醫生又看了一會,這才慢慢皺眉直起身子,抻個懶腰活動一下,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眉頭還是皺着。
那麼這裡當然就是指定的那家醫院。醫生就是給韓過看病的醫生。韓過或許最近這段時間,哪怕只是一個月,也早忘了這裡,甚至對這個醫生都沒印象了。可是這個醫生自從韓過離開後的一個月,每天利用空閒時間,就一直研究他的病例。
不需要韓過再配合。因爲能做的檢查,該抽的血樣尿樣各方面的體檢資料都做了很好很完善的保留。可以說是相比較其他正常檢查,簡直是全面的不能再全面了。甚至韓過將自己從小到大的內外經歷過的病症都講述過。
支氣管炎,水痘,血糖高,愛喝飲料後來不喝了。哪怕六七歲後背被拖拉機撞過留下一道疤的事都講給他聽。在當時檢查的時候。所以如果這樣還研究不出來,那韓過在也沒用。因爲他收集檢查韓過身體的資料,比韓過自己都瞭解的多。
方方面面都擺在那裡呢。
偏偏,一個月,仍然沒有任何進展。
對了他姓張。韓過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姓什麼。
這位張醫生有時候都想笑,想放棄的時候思考是不是如同以前古朝鮮模仿天朝那種用火烤,用水浸,能讓體檢報告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當然這是開玩笑的。
活動了一會,張醫生慢慢走到牆邊,拉開一個簾布。那裡是採取韓過身體檢查樣本的資料,被他放大貼在牆上。
每天的課題簡直是雷打不動。
他在要下班的時候都會仔細看看這份檢查報告的各方面指標和數字。希望從中找到答案。
最近他越來越有種模糊的預感,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對勁,是自己沒發現的。
而不是之前的結果,找不到任何原因。
他覺得,他就快找到了。
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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