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大執政官就是我

“…讚美以拉,我們的上帝,是他創造了蒼穹,是他創造了大地、江河、草木…”大主教在教堂的講臺上大聲喊着,下面坐滿了人羣,還有很多狂熱的信徒只能擁擠在教堂的廣場。作爲大執政官,我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說實話,這讓我很惱火,因爲如此一來我就不能長時間的離席,這樣會顯得我很不尊重一年一度的大禮拜以及上面的大主教老頭。我信仰以拉神教,但只能算是個僞信徒——用狂熱者對我們的稱呼來講。我就很煩禮拜,爲什麼非要把虔誠的判定標準用你是否做禮拜來衡量?只要內心由衷的信奉不就好了。作爲一名“僞信徒”,我也並沒有因自己對禮拜的厭惡而遭到懲罰,以拉保佑——我還連任了好幾屆執政官。

在這個漫長的禮讚快要結束時,我的一個手下向我通報了一則消息。我昨天下午派往龐特斯的斥候已經通過飛鴿傳來了情報——確實有一名叫做埃德克•索珀斯的人被關在了龐特斯獄。

你們可不要誤會,把我當成一個造就社會信任危機的人。我着實是爲了進一步確定我的計劃的可行性。在圖拉真和美倫絲女士離開後,我就立馬選派了一名在加里斯有關係的斥候快馬加鞭連夜趕往了龐特斯。如今我們已經確定了圖拉真——這個與我只有一面之交的人——和我未曾謀面的瑞娜女士說的是真的,接下來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執行我的計劃。埃德克是一個以拉庇佑着的英雄,能聽到他脫離了契羅的魔掌我很高興,我怎麼能讓他就這樣死在龐特斯獄,死在老淫棍夏洛士的手裡面呢?這樣我就太對不起我的老友利帕裡和埃德克的母親阿米達了,也對不起他的這幾位如此關心他的摯友。現在,我想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的計劃了,這個我會在今天中午的大聚餐過後向你們,以及我的斥候,還有圖拉真、瑞娜詳細說明。請先讓我應付了大主教。

“…接下來,讓我們請我們的老朋友到臺上來,代表我們虔誠的奧爾比斯信徒,代表奧爾比斯的所有城邦向以拉表示敬意。”

在鼓掌聲中,我上了臺站到了大主教剛纔的位置。這種事我已經做了幾次了,套路早已熟悉,如今我都不用背稿或者借鑑前人們的言語了。

中午的聚餐是由大主教組織的,也是套路的一部分,各個城邦的領主、高級主教以及外國的主教代表集中在這裡。大主教坐在正位,我則在他的旁邊。經過了繁瑣的禱告程序後,終於可以開吃了。當然,在這張桌子前你必須保持矜持,不能狼吞虎嚥。另一方面,我已經派人安排了圖拉真與瑞娜的午餐,希望那個憂鬱的姑娘能通過和馬戲團表演者們的相處變得快樂些。

午餐過後,我們在約定的地點碰了面,這是大教堂的一間半地下的屋子,之所以選擇在這裡召開會議,宣佈計劃,是爲了儘可能的避人耳目。就算是門口的衛兵也不能知道。

“…埃德克曾提起過您幾次,想必您在奧爾比斯已是家喻戶曉。”這是瑞娜的聲音。

“不不,我們這個職業可不能家喻戶曉,埃德克倒是可以稱爲家喻戶曉。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的。不過聽說了索珀斯這個年輕人的事蹟,我倒是很想見見他了。”和瑞娜對話的是我的手下,來自阿亞爾的刺客大師——涅瓦斯特•阿泰爾,這個時候,我走了進來,“大執政官!”

我示意衛兵把門關上,瑞娜和我打了招呼,這個小房子裡,只有四個人。我想你們一定以爲另一個人是圖拉真,實際上,那是錫諾的陸軍總管。

“現在我和總管先生將向你們兩個宣佈營救埃德克的計劃,這項計劃已經在昨晚由我的智囊團詳細討論過了,但具體細節只有我與達烏德先生知道,你們大可相信他,這位總管大人和我與利帕裡•索珀斯都是朋友。我想你們都已經認識了,我就不費口舌介紹了。對了,瑞娜,這次我沒叫圖拉真前來是爲了避免走漏風聲,他如果選擇參與這項計劃,你就向他透露一些細節,但前提是他不能拉上他的戲班子,他必須先安頓好他們。”

“那麼您爲什麼如此相信我?”

“哈哈,我活了大半輩子,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我相信你是很想救出埃德克的,而且,跟隨埃德克一路歷險至此,相比已經把你歷練成了一個沉着的人。好了,現在,我將透露計劃的細節。達烏德先生,請你在門口守着,以免有人闖入。”

“看來這真是一個重要的行動。”涅瓦斯特說。

“可以說這是一場豪賭,此計劃一旦成功,不但能順利的救出埃德克,甚至還能從夏洛士三世手中奪下永生精華。”我壓低了音量,瑞娜和涅瓦斯特湊上前來,“這個計劃的表層目的很簡單——挑起加里斯與馬卡薩的全面戰爭。

“挑起龐提拉兩大帝國的戰爭,這恐怕有些困難。”涅瓦斯特說。

“不,其實很簡單,只需通過一樣東西。”瑞娜顯然已經明白了什麼。

“沒錯,這個計劃的核心,就是走漏永生精華在夏洛士手上的消息,契羅是絕不會甘心精華落在加里斯人手上的。我們趕緊讓他把矛頭指向夏洛士,這樣一來,埃德克也安全了。”

“那麼,這和營救埃德克•索珀斯以及拿回永生精華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加里斯陷入了全面戰爭的泥潭,社會就會大亂,阿泰爾,你不從政可能不清楚,加里斯的統治可是建立在鹽堆上的。去他媽的什麼加里斯傳統,一旦有機會,那些加里斯黨派一定會搞出一些名堂。”

“我知道了,那麼執政官大人,我需要做什麼呢?”

“你是這整件任務的執行核心,你不但是刺客大師,也是間諜精英,這個消息,需要你帶給契羅。”

“這很簡單。不過我需要先去賽曼德爾一趟找到能讓契羅信服的證據。”

“這就不必了,我會寫個紙條給西岸的萊託•金湖長老。他會相信我說的話的。然後再通過他見到契羅。”

“好的,那麼我有方案了。我會僞裝成一個加里斯信使,帶給契羅這個消息:埃德克與瑞娜在吾皇這裡,吾皇希望私下與契羅做個交易…”涅瓦斯特說道,但是我迫不及待的插了嘴。

“必須提一個十分苛刻的條件,以免契羅真的答應了條件而不發動戰爭了,一定要讓契羅氣憤,讓他出兵。”

“我知道了,就交給我吧,想要讓契羅這個戰爭狂發動戰爭,是非常容易的。”阿泰爾說。

“好。但是契羅要發動戰爭需要一定的時間,這大概會有一個月。這段時間你就到阿亞爾去吧,瑞娜,我安排你的食宿。”我說。

“不,這一個月我可等不下來。”

“好吧,如果是這樣你就幫我組建一支特遣隊,我需要調集全奧爾比斯的精英,我會派出斥候研究透徹龐特斯獄的情報,一但時機成熟,我們就組織拯救行動,一個月的時間夠我們準備充分了。”

“可以,只要別讓我閒着,只可惜埃德克…埃德克要在那個地方呆一個月。”瑞娜的心裡在流淚。

“放心吧,以埃德克的本事,他是不會死在那種地方的。”

這個計劃是我當執政官以來,也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大的豪賭。我的這個決定可能改變龐提拉,想到這裡,我竟有種自豪感。我不敢多想未來會發生什麼,一切由以拉裁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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