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起來手感纔好
“呵!好大的口氣啊!”暗夜寒冰張狂的冷笑,“我倒要看看,有誰能讓我暗夜組織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蕭幻幻冷睨他,忽然一伸手猛然按住他的嘴巴,暗夜寒冰猝不及防,感覺一粒藥丸被蕭幻幻塞進他的口中,他直覺想吐,藥丸卻入口即化,順着咽喉滑下。
他想用手指扣喉嚨,又覺得當着這麼多手下的面不雅,他額上青筋暴起,暴跳如雷,“你給我吃的什麼?”
“自然是毒藥,還能是什麼?”蕭幻幻一步一步退後,冷冷看他,“想活命,趕緊滾,看在葉橙的面上我不會要你們的狗命,我再說一次,暗夜雪凝的事情與我無關,你們想報仇去找欒秋末,不關我任何事!”
“蕭幻幻,你敢給我下毒!”暗夜寒冰恨不得用目光將蕭幻幻攪爛,盯着她的臉咬牙切齒,“我發誓,我暗夜組織和你蕭幻幻從今以後勢不兩立!”
蕭幻幻冷笑,“我是蕭然的女兒,我爸爸是警察,如果我沒記錯,你暗夜組織是做黑道起家,我們原本就勢不兩立,沒什麼值得嚷嚷的。”
“你!”暗夜寒冰氣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前發黑,不知道是毒性發作,還是被蕭幻幻氣的,幾欲暈過去。
“幻幻,”一直沉默的葉橙忽然開口:“把解藥給他。”
“葉橙!”蕭幻幻不滿的側眸望他。
“這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事情,不用你插手,把解藥給他們。”葉橙目光淡然的看着她。
“我要他們保證以後再也不來找你的麻煩,我才能把解藥給他們!”蕭幻幻賭氣別過臉去,不看葉橙。
葉橙向來拿她是沒什麼辦法的,即使是現在。
他無奈的看她一眼,緩聲說:“我們是朋友,我葉橙交朋友,從來都是一輩子的事,雪凝出了事,我也很難過,如果砸了我的家能讓他們心裡痛快些,我還有幾處別墅,我不介意他們挨個的去砸。”
暗夜寒冰和暗夜晨風聽了葉橙這話,臉上齊齊現出幾分慚愧的神色,雖然那神色一掠而過,隨即被他們隱藏,還是被蕭幻幻捕捉到。
總算他們還不算太無可救藥!
她又掏出一粒藥丸扔給暗夜寒冰,“解藥!”
暗夜寒冰把解藥含了,中間隔着葉橙,葉橙爲了蕭幻幻是連命都肯拼的,他們相信今晚他們從蕭幻幻身上絕對討不了便宜去,
可是就這麼走了,他們又不甘心,只能用眼睛死瞪着蕭幻幻不放,恨不得用目光就可以把蕭幻幻一寸一寸的凌遲成碎片。
“你們還不走?我已經說過了,暗夜雪凝的事情與我無關!”蕭幻幻冰冷斜睨他們,脣角浮現幾分嘲諷,“你們現在已經知道暗夜雪凝的事情和我無關,還賴到這裡不肯走,是不是怕了欒秋末那個小人,只敢在我這弱不禁風的小姑娘身上找便宜?”
暗夜寒冰氣的差點把牙齒咬碎。
伸手就把毒藥拍進他的嘴裡,一點猶豫手軟也沒有,就她這樣,也能叫弱不禁風的小姑娘?
暗夜晨風冷着臉色問:“我們只是奇怪,爲什麼雪凝落進欒秋末手裡就能被毀了清白,而你卻能毫髮無傷的從他手中逃出來。”
這話,問的蕭幻幻心中一怔。
萬千滋味齊齊涌上,忽然就想起欒秋末那雙溢滿落寞憂傷的眼眸。
她必須承認,無論欒秋末多麼小人、多麼不是東西,他對她確實是手下留情了的。
如果不是他肯放她一馬,那晚莫璇在他手上,她只能乖乖聽他的話,現在恐怕她的下場比暗夜雪凝強不了幾分。
只是這些話,她是絕對不會和暗夜晨風說的,她冷冷笑笑,“那是因爲,你妹妹不會往人家嘴裡拍毒藥的本事!”
她這句話,暗夜寒冰和暗夜晨風真的信了。
畢竟蕭幻幻剛纔的表現他們親眼所見,原本以爲她只是個柔弱纖細的嬌嬌女,可是對人下毒時快似閃電,絕不手軟,不愧是警界之神蕭然的女兒。
“你與雪凝的事情真的無關?”暗夜晨風問了一句廢話。
蕭幻幻一字字清晰的說:“我說最後一遍,當晚我是被欒秋末脅迫的,我可以用名譽發誓,千真萬確。”
“我信她!”葉橙忽然說:“既然她說了用名譽起誓,就絕不可能是在說謊。”
這麼多年朋友,暗夜寒冰和暗夜晨風對葉橙是很瞭解的,既然葉橙這樣說了,他們信。
看着散落一地的狼藉,今晚似乎像一出毫無意義的鬧劇。
暗夜晨風掩住眼底的愧色,看向葉橙,“既然這樣,你好好休息,我……”
“對不起”這三個字卡在喉嚨裡,想說又有些莫名的艱難。
葉橙淡淡一笑,“不用說了,我都懂,我剛剛說過,我葉橙從不輕易交朋友,交了朋友就是一輩子的事,下次你心裡不痛快,這裡隨時歡迎你來砸!”
暗夜晨風目光變了幾變,走到他身邊,用力拍了他幾下肩膀,沒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眼看着暗夜組織的手下,隨着暗夜寒冰和暗夜晨風蜂擁離去,蕭幻幻暗暗舒了口氣。
這是不是說明,她隱居的日子結束了,以後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陽光下逛大街了?
原本該鬆一口氣的,可是看着輪椅上的葉橙,心底那口氣無論如何也鬆不下來。
她目光糾結的望着他。
他又清瘦了許多,雖然坐在輪椅上,卻依舊尊貴優雅,只是初見時眉梢眼角的冷厲邪氣不見了,多了些暖玉般的清潤柔和。
她的眼光根本不敢看他的雙腿,卻又控制不住的掃了一眼,那雙無力下垂的腿就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子,在她心尖上狠狠割了一下,牽扯的她渾身上下四肢百骸都劇痛不止。
神思恍惚中,她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雖然醫院的醫生說葉橙的腿不能康復了,可是她的媽媽是神醫,向來能常人所不能,如果請媽媽來爲葉橙醫治,也許葉橙還有幾分康復的希望。
心裡瞬間燃起希望的火,卻在想起葉橙與她媽媽的糾葛時,被一盆冷水驟然澆滅。
以葉橙的性格,怎麼可能接受害死父母仇人的恩惠?
她想起葉橙上次隨她回家時,痛如凌遲般的神色,當時她以爲葉橙是抑鬱症未愈,情緒不好,現在想來,他不過是在壓抑着對她媽媽的仇恨。
她怎麼忍心讓葉橙再受那種痛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葉橙真的要在輪椅上度過他的一生?
難道就沒有兩全的辦法?
不!
一定有的!
一定會有的!
只要她肯用心、肯努力!
肯努力?
對啊!
她忽然眼前一亮,激動的身上出了一身的薄汗。
對了!
她可以向媽媽學醫啊!
神醫也不是天生的,只要有天資、有名師、有後天的努力,誰都有機會成爲神醫。
她也可以!
她是神醫的女兒,天資想必有幾分的,她媽媽就是現成的名師,相信她如果和媽媽說她想學醫,她媽媽一定樂的眉開眼笑。
還有,她會比世上任何任何人都要用心、努力,因爲她要救葉橙,她一定要救葉橙!
她就站在那裡胡思亂想着,忽喜忽悲,渾然忘我。
葉橙坐在輪椅上,靜靜看着她,目光貪戀,久久捨不得挪開目光。
明知這樣不好,這樣不對,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原以爲,只要他努力,他和她就會有美好的未來,可是煙花易冷,美夢易碎,命運以無情又決絕的方式終結了他所有的希望與未來,今日,還能這樣安靜的看着她,已是前世修來,命運厚賜。
“葉橙哥!”樓梯上,陸青絲怯怯叫了聲,打破了這一室的靜默。
蕭幻幻這才醒過神來,奔過去,握住陸青絲的手,“青絲,你和我來,我有話和你說。”
從葉家別墅離開時,蕭幻幻帶走了葉橙車禍之後所有的檢查資料。
她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媽媽身上,恨不得插上翅膀連夜飛回月光城和媽媽學醫,用最快的速度成爲一代名醫,醫好葉橙的雙腿。
好在明天就是爸爸的生日,剛好她要回月光城,今晚她又靈光突現,想出這樣的好辦法,這是不是說明,這是一個好兆頭,葉橙的雙腿即將有希望了?
又一路飛馳回星海別墅,她躺在牀上,睜眼到天亮,一絲睡意都沒有。
天剛放亮,門就響了,江逸帆推門進來,帶了一身晨露的清爽氣息,俯身在她眉心烙了個晚安吻,“丫頭早安!”
她慵懶的將手臂纏繞上他的脖頸,眯了眯眸子,“昨晚又熬夜加班?”
“這不是爲了把今天的工作都做完,空出時間陪你回家嗎?”他笑意吟吟,雙眸晨光般璀璨。
她伸出一根手指,“僅此一次,下不爲例!健康是1,金錢地位權勢都是0,沒了健康,你所獲得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知道了!”他在她指上輕咬了下,用力揉揉她的發,“趕緊起牀吃飯,還要去商場給伯父買禮物呢!”
“我不要和你去逛商場!”情急之下,蕭幻幻大聲喊出了自己的心聲。
和江惡魔逛商場就和小璇兒去喝酒一樣可怕,她纔不要去吶!
江逸帆笑眯眯的望着她,“你怎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呢?我承認以前我們逛商場的時候是鬧了幾次烏龍,但那純屬你太馬虎大意,只要你用心一點,相信你不會再犯以前那樣的錯誤的!”
“……”怎麼又成了她的錯。
她幽怨的低頭往嘴裡扒飯。
他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反正她就是不去!
事實證明,她是從來就拗不過惡魔的,江惡魔直接把車停到了商場外面,而她又確實還沒給她老爸買禮物,望着商場裡琳琅滿目的誘惑,她還能怎樣?
江逸帆先下車,走到副駕駛給她開了車門,紳士的一手遮着車頂,以防她碰到頭,一手遞給她,牽她下車。
她嘟着脣,滿臉的不高興,江逸帆沒事人一樣,單手攬着她的纖腰,悠悠然走進商場。
“丫頭,想給伯父買點什麼?”
“要你管!”蕭幻幻口氣衝的像吃了火藥。
“文房四寶怎麼樣?以後伯父可以畫畫寫字什麼的,修生養性。”江逸帆積極出謀劃策。
“要你管!”蕭幻幻翻了個白眼,以不變應萬變。
江逸帆笑吟吟的瞥眼看她,箍在她腰側的手曖昧的摩挲了一下,“當然要我管!他可是我未來的岳父大人,我不管誰管?”
某女哼了聲,傲嬌的一昂頭,“我有說要嫁你嗎?”
甩下這一句,她掰開他箍在他腰側的手,頭前跑了。
絕對不可以和江惡魔一起逛商場,不然絕對是噩夢。
她卻沒想到,不和江逸帆逛商場,也會有噩夢。
只要是因爲,她今天這身打扮太搶眼了。
以前她喜歡穿運動裝,扎簡單的馬尾,將惹火的身材藏在寬大的運動衣裡。
今天是爸爸的生日,穿着太隨便有不禮貌的嫌疑,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淡綠色的緊身薄毛衣,修身的直筒長褲,勾勒着前凸後凹的身材,既有真材實料,又有一種青澀的美,最是誘惑勾人。
她在前面逛着,後面就有一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在她後面跟上,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垂涎三尺。
蕭幻幻逛到賣男裝的地方,看看外套又看看褲子,她正看得出神的時候,一隻髒手伸向了她挺翹的臀部。
只聽“咔嚓”一聲骨折的聲音響起,緊接着是一聲鬼哭狼嚎的慘叫,蕭幻幻嚇的一個哆嗦驟然轉身,在她身後,一個年輕男子抱着手臂躺在地上來回的翻滾哀嚎,他的手腕以不正常的姿勢耷拉着,顯然是已經摺了。
江逸帆邁過他來回翻滾的身子,眼中是千年不變的笑意,只是笑意背後有薄薄的怒氣。
“沒事吧?”他再次箍着她的腰,淺笑吟吟。
蕭幻幻莫名其妙的眨眨眼。
有事的是地下抱着手腕幾乎暈過去那位,她能有什麼事?
地下那位淒厲的哀嚎很快引來商場的保安,亦有大批的人羣圍觀過來。
保安像四周的目擊者求證,有人悄然指了指江逸帆,小聲說了幾句什麼,看着江逸帆的目光中滿是驚然畏懼。
“喂,”蕭幻幻扯了扯江逸帆的衣服,“你惹麻煩了?”
江逸帆親暱的捏捏她秀氣可愛的鼻尖,“小丫頭,是你惹麻煩了!”
“我?”蕭幻幻一臉無辜,“我就好好的在這兒挑衣服,哪兒也沒去,我能惹什麼麻煩?”
江逸帆曖昧的衝她眨眨眼,“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懷璧其罪!”
“聽過啊,怎麼了?”
“你挑衣服的時候,地下那位想摸你……”江逸帆箍在她纖腰上的手忽然下移,擱在她挺翹的小屁屁上。
蕭幻幻差點驚叫出來,回身啪的一巴掌打落他的手,順手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蕭幻幻恨恨的瞪着他,他臉上微笑如瑩玉,清逸淡定尊貴優雅,誰能相信他剛剛居然做了那麼猥瑣的動作?
他丫丫的壞的人類的語言都不足以形容了有木有!
他長臂一勾,又將她勾回身側,附在她耳邊輕笑,“我只是示範一下剛剛那人沒來的及完成的動作而已,這麼緊張幹什麼?”
蕭幻幻繼續瞪瞪瞪,恨不得從他比萬年城牆還厚的臉上瞪個窟窿纔出來,“他沒摸到你就掰斷了他的手腕,那你摸到了又該怎麼辦?”
“親愛的,我是你老公啊,摸哪裡不是合理合法,天經地義?他麼……”他說這話時,已經有些漫不經心,目光淡然掃在地下那猶在慘叫的衰人身上,目光雖淡,卻令蕭幻幻毛骨悚然。
“算了!”她扯着江逸帆的衣服往人羣外拽他,“他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你和他一般見識幹什麼?”
下意識的,她覺得把江逸帆和那人留在一起,那人一定比現在還要更慘幾倍,所以她用力將江逸帆從人羣裡拖出去。
而商場裡敬業的保安人員,還在不停的向周圍人羣取證,拿了個本子煞有介事的記着什麼。
蕭幻幻明白,他們不過做做樣子而已。
他們早就弄清楚地下那人是江逸帆給弄傷的,可地下那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而江逸帆一身尊貴高雅,氣度不凡,只漫不經心一站,就有一股人上之人的強悍氣勢渾然外放,那些保安都不是傻瓜,會爲了一個地痞流氓來得罪江逸帆纔是見鬼了!
果然,他們離開之後,那些保安悄悄鬆口氣,收了紙筆,把那不停哀嚎的倒黴蛋擡上車送醫院,以免在這裡影響他們商場的生意。
蕭幻幻一點逛商場的興致都沒有了,恨恨的往前走,眼睛盯着地面,恨不得把地面剜一個洞一樣。
早就說過的嘛,和江惡魔逛商場肯定沒好果子吃,偏偏那人非要她來,真是討厭死了。
如果是她自己買東西,她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可今天是她老爸生日,哪怕在這裡嘔的吐血,她也得挺着,給她老爸買了東西才能走。
心裡那個嘔啊!
真想抱住垃圾桶吐上幾百cc鮮血再往前走。
身後,得罪了她的某男在消失了幾秒後追了上來,眼前手指一晃,一粒香甜的巧克力塞進她的嘴巴里。
“好了,彆氣了,我賠禮道歉還不行嗎?”某男又攬住她的纖腰,柔聲細氣,認錯態度良好。
她傲嬌的哼了聲,扭頭看另一側,假裝那邊服裝區的衣服很漂亮。
“親愛的,那邊是中老年服裝專區,伯父還那麼年輕,你送那樣的衣服他一定不會喜歡的。”耳邊煞風景的聲音戳破她眼前的幻象。
“我就喜歡買中老年的衣服,要你管!”蕭幻幻一賭氣,到那裡隨手扯了兩件衣服塞進導購員手裡,“這兩件我要了,刷卡!”
“老婆,以後我再也不敢看別的美女了,以後我只看我老婆大人一個人好不好?你就別和我賭氣了,乖了!”江逸帆低笑着,像哄一個鬧脾氣的孩子一樣哄她,另一隻手示意導購員把蕭幻幻選中的衣服放回去。
一個導購員吃吃的偷笑,以爲蕭幻幻是吃醋了,在和老公鬧脾氣,抓起什麼買什麼,想刷爆老公的卡解氣。
而另一個導購員被江逸帆柔情蜜意的樣子迷得暈頭轉向,心臟險些停跳,半張着嘴巴瞪大眼睛,中了魔怔一樣。
還有人竊竊私語:“這小夫妻倆好年輕啊,你們猜他們結婚多久了?有沒有寶寶?”
他們這一對金童玉女太吸引人的目光了,悄無聲息的逛街走路還好些,這樣一吵嚷,頓時吸引了好多關注的目光,聽着周圍人羣紛紛的議論聲,蕭幻幻頓時無力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在這裡和江惡魔鬧脾氣很傻。
她什麼時候能贏得過惡魔了,她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她灰溜溜的跑了,身後是江逸帆抑制不住的低笑聲。
蕭幻幻咬着牙,頂着彷彿泰山壓頂一般的壓力,在五樓給她老爸買了一套健身器具,買的時候只想着希望爸爸能經常鍛鍊有個好身體,卻沒想這東西那麼沉,看着在人高馬大的導購員手裡輕鬆的跟拎小雞似的,結果她一接過來,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沒把她的手腕綴斷了。
她“哎呦”一聲剛一咧嘴,手裡一鬆東西被一隻修長的手搶了過去,那手乾淨修長,骨節分明,看的蕭幻幻一陣恍惚。
這是江逸帆的手啊!
原來她對他已經這麼熟悉了啊,從一隻手掌就能分辨出來人是誰。
卻也難怪,他這雙手像是美玉雕成,光潔瑩白,指尖的弧度優美圓潤,又毫不女氣,簡直就是能工巧匠精心雕刻而成。
很難想象,一個人連手指都能完美成這樣,性子卻能惡劣成那樣,丫丫的,沒天理啊!
“親愛的,不走嗎?我拎着很沉的。”呵疼寵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春風化雨般醇雅輕柔。
“累死你活該!”她臉頰一紅,兇巴巴瞪他一眼,轉身跑了。
一溜小跑跑回車上,江逸帆又等了一會兒纔出來,除了那套健身器材,他還大包小包的拎了好多東西。
蕭幻幻撇撇嘴,終是不忍心,啪的甩了車門下車,幫他打開後備箱,粗略看了幾眼,他拎着的東西有化妝品、零食、補品,衣服等等等等。
蕭幻幻望着那堆東西很無語。
大神果然很強大,連買東西都這麼強悍,這麼短的時間他是怎麼辦到的?
不過她現在正在扮演高貴冷豔,她是絕對不會放下身段不恥下問的。
她板着臉一言不發回到副駕駛座上,扭頭看窗外一言不發,江逸帆含笑不語,打開音響,一首輕柔纏綿的曲子在車內淺吟低唱溫柔迴盪。
那樣醇雅迷人的聲音,帶着醉人的金屬磁性,聽着聽着一顆心就悄然酥了。
這是江熠勳的成名曲啊!
“縱使你平淡無奇,亦是我的無二獨一。”
當初就是因爲這首《無二獨一》,她瘋狂迷戀上了江熠勳,每晚都要聽着他的歌曲她才能入睡。
她珍藏了好多有關他的cd、海報、訪談,一有空的時候就要拿出來翻看,愛不釋手。
世事難料,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和他睡在同一個屋檐下,他會愛她護她寵她,比他父親兄長更加的寵她縱容她。
雖然……他偶爾有那麼點惡劣,但是也不是那麼不能容忍啦,大多數時候,他還是很溫柔很有愛的。
就因爲一首觸動了她心扉的歌曲,她打算和江逸帆冷戰的堡壘就被摧毀,心牆鬆動,名爲江逸帆的陽光灑了進來,照亮她的心扉,脣角逸出一抹淺笑,情不自禁附和着曲子清唱。
江逸帆含笑側耳聽着,她的聲音一向綿軟嬌甜,這首纏綿的曲子由她唱出來,別有一番味道。
他忽然想,有一天如果他們可以手牽手對唱這首曲子,一定很美好。
他們牽着手,望着彼此的眼睛對唱:“縱使你平淡無奇,亦是我的無二獨一,哭過笑過鬧過醉過,唯有你是我的一輩子。”
他脣角不經意間抹上醉人的溫柔,眼波如海,迷濛着夢幻般的淺霧,惑人魂魄。
四肢痠軟了,眼神柔潤了,心情和靜了,蕭幻幻微微眯眸傾聽着車內循環播放的曲子,“縱使你平淡無奇,亦是我的無二獨一……”
不算短的一段路程,竟似在眨眼間就到了。
而她們行在路上的時候,蕭家別墅蕭影柔的臥室裡,正春光無限。
蕭影柔修長的雙腿勾在蕭磊結實的腰肢上,口中發出曖昧綿軟的低吟,蕭磊正伏在她的身上縱橫馳騁,被她迷的意亂情迷。
一通猛烈的撞擊之後,他終於低吼了一聲釋放,癱軟在蕭影柔身上,蕭影柔呻吟一聲,一串珠淚滑落。
蕭磊忙不迭的將她眼角的淚滴逝去,又是憐惜又是慌亂的問:“小柔,我弄疼你了嗎?”
“不是,”蕭影柔哽咽着搖頭,眼淚落的更歡,“今天是我爸爸生日,幻幻肯定會回來給他慶生,你知道的,她一向看我不順眼,爸爸現在又偏疼她,我真怕她又對我下毒手,上次……”
她猛然鑽進蕭磊懷中放聲痛哭,“上次她放那隻狗咬我,硬生生咬下我肩頭一塊肉,咬的我住院好幾天才能下牀,我怕這次……磊……我好怕……好怕……”
“別怕別怕……”蕭磊被她哭的心揪成一團,拍撫着安慰她,“小柔,你放心,我會保護你,不會讓再讓人欺負你了,不會了……”
“你?”蕭影柔抽抽噎噎的啜泣着,“你不過是蕭家的下人,你能有什麼辦法呢?”
“我會有辦法的!”被她一激,蕭磊一股熱血衝上頭,咬着牙說:“你放心,雖然我是個小人物,但也懂得保護自己的女人,現在你是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
“磊!你別衝動,幻幻那麼鬼,你鬥不過她的!雖然我很想把她趕出蕭家,再過從前那種平安寧靜的日子,但是我知道不可能了,以後我忍氣吞聲一些,小心點就是了。”蕭影柔擡眸,淚光閃閃的搖着頭,柔弱無助的樣子我見猶憐。
蕭磊憐惜的幫她把頰上的淚滴拭去,輕柔卻堅決的說:“小柔,你把最寶貴的身子都給了我,我若不能達成你的心願還算個男人嗎?你放心,我會把蕭幻幻趕出蕭家,再讓你繼續做蕭家的大小姐,我希望你可以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笑,而不是像現在這也以淚洗面。”
“磊,你對我真好!”蕭影柔動情的一聲低呼,撲進蕭磊的懷中,把臉埋進他的胸膛。
她死死的箍着蕭磊的腰,臉頰埋在他懷裡,所以蕭磊沒機會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她以付出自己身體爲代價,終於又找到了她的幫手,找到了一把心甘情願幫她砍人的刀。
雖然是個小角色,但是她清楚,蕭家每個保鏢都是蕭然精心調教過,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即使蕭磊沒辦法將蕭幻幻趕出蕭家,也足以讓她褪掉層皮。
她要睜大眼睛看着,看着害的她一敗塗地身敗名裂的人,怎麼被她蕭家自己的人誣陷算計!
她柔聲細語的勸說戀戀不捨的蕭磊離開,再換了衣服精心化妝打扮後,蕭幻幻和江逸帆拎着大包小包的進門了。
蕭然正坐在客廳裡看新聞,而程靈素正在廚房裡忙碌,見兩個人拎着大兜小兜相攜進來,像回孃家的小夫妻一樣,兩個人都笑的合不攏嘴。
“回自己家,還買這麼多東西幹什麼?”鍾靈素笑嗔,幫蕭幻幻接過手中的東西放在地上,憐愛的去擦女兒額間的輕汗,“累壞了吧?”
“幾步遠的路而已,我哪有這麼嬌氣?”蕭幻幻抱着她的手臂撒嬌。
和小璇兒待着久了,蕭幻幻這撒嬌的本事與日俱增,雖然離莫璇爐火純青的火候還差得遠,但也足以把鍾靈素樂的眉開眼笑了。
鍾靈素喜氣洋洋拉着她的手把她拽進廚房裡,告訴她,自己做了多少道菜,還問她喜歡吃什麼,她可以繼續做。
蕭幻幻抱着鍾靈素的胳膊幸福的直冒泡。
歌裡面唱的沒錯,有媽的孩子果然是個寶!
很快要開飯了,大忙人蕭諾趕在開飯之前也回來了,和江逸帆兩人一樣手裡拎了滿手的東西。
等着蕭諾洗了手換好衣服,一家人坐下正要開飯,蕭影柔從外面進來,怯生生叫了句:“爸爸!”
蕭然看了她一眼,有點尷尬。
今天江逸帆來了,他爺倆聊的痛快,一時間竟忘了蕭影柔還在後面園子裡住着,忘了叫人喊她吃飯。
他怔了一秒,招呼道:“小柔,過來吃飯了,坐你哥哥身邊。”
“謝謝爸爸。”蕭影柔柔柔順順的應着,捧着一件包裝精美的禮物悄步走過去,雙手送到蕭然眼前,“爸,生日快樂,小柔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好好好,好孩子,去你哥身邊坐,想吃什麼自己夾。”蕭然說的客氣,蕭影柔聽得卻心地發寒。
蕭然越是客氣,她越覺得蕭然離她原來越遠。
也許,他現在已經不當她是女兒,而是一個來給他慶生的客人了。
她儘管已經努力的控制自己,目光還是不小心瞥到了蕭幻幻,她不再是平日普普通通的裝束,全身上下都是國際品牌的限量版,脖頸間的那條項鍊,她喜歡了好久都沒得到,如今就熨帖的臥在她的鎖骨上,越發顯得她修長的脖頸優雅迷人。
她的雙手不自覺的在身側握緊,指甲深深的刺進手心。
她不明白,爲什麼上天這麼不公平呢?
她努力了那麼久,機關算計,最後失去了全部。
而蕭幻幻,她什麼都沒做,卻得到了所有。
命運對她,太殘忍!
她忍着心中的仇恨和憤懣,低垂着眼簾,輕巧的在蕭諾身邊坐下,叫了聲:“哥哥。”
蕭諾一笑,用公筷夾了一些菜放進她面前的餐碟裡,“小柔多吃點,你已經很瘦了,不用在再肥了。”
很冷很冷的冷笑話,所以並沒有人捧場笑一笑,蕭幻幻從她進來的那一刻就冷了眼神,只是今天是蕭然的生日,她不願讓家人心裡不痛快,所以勉強忍了,把她當臭屁,假裝看不見。
微微偏頭和江逸帆小聲說話,江逸帆聽蕭諾給蕭影柔夾了菜,他也夾了一些蕭幻幻愛吃的菜放進她的餐碟裡,附在她耳邊小聲說:“別光顧着說,多吃點,吃胖了,摸起來手感纔好。”
“去!”這個傢伙,當着她爸媽的面都敢胡說,她紅着臉在他腰側用力掐了一把,眉梢眼角含羞帶怯,風情萬種。
蕭影柔夾了一口菜放進口中,卻像嚼着廢銅爛鐵一樣難以下嚥。
蕭幻幻和江逸帆不住的小聲談論,言笑晏晏,江逸帆看着蕭幻幻的目光又是呵疼又是寵溺,不斷伸筷給她夾遠處的菜,到了後來,乾脆用手給她剝蝦剝蟹,乾淨尊貴的手沾染的油污蟹泥,他卻渾然不以爲意,只是寵溺的笑望身邊的蕭幻幻。
她低垂着眼簾,只覺得自己可憐。
江逸帆是蕭幻幻最強大最有力的靠山。
她也有靠山,她現在的靠山卻是蕭磊,蕭家一個微不足道的保鏢,還是用她犧牲了身體的代價得來的。
蕭磊與江逸帆,一個是深潭中的淤泥,一個是藍天上的白雲,爲什麼她蕭影柔今天會墮落到這種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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