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哪涼快滾哪呆着去,別跟這多事兒啊。”
眼見兩人似乎認識,一個青年痞子挑挑眉頭,吐出口中菸蒂,凶神惡煞道。
“呵,聽說你母親家挺涼快的,我能去不?”李揚將女孩兒拉到身旁,冷笑道。
“什麼意思?”青年痞子皺了下臉。
旁邊的同伴連忙道:“兄弟,他的意思是想睡你媽。”
“臥槽,活的不耐煩了,削他。”青年痞子臉色一怒,火冒三丈,擡腳便向李揚踹了過去,砰!悶聲響起,在王雪彤呆若木雞的注視下,青年痞子的身體直接倒飛而起,在空中滑出七八米後,方纔落到了地上。
“我去,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王雪彤看了眼李揚單薄的身軀,有些艱難的吞了口唾沫。
另一個混子見勢不妙,轉身便向包廂跑去,看樣子是準備叫人,可惜剛走沒兩步,就覺後頸一緊,腳步懸空,竟是被李揚單手拎了起來。
“還敢削我,你妹妹的。”
一腳踹開包廂大門,李揚手臂一甩將混子丟到了地上。而此時,他也看清了裡面的情境。包廂內烏煙瘴氣,那天兩個和王雪彤一起詐騙自己的小屁孩,正鼻青臉腫,手抱後腦勺的跪在地上。偌大的環狀沙發上,七個男人光着膀子,喝的臉色通紅,年紀大的約莫四十出頭,年紀小的纔將將十七八,在這些人中,一個臉長如狗,身材矮小的傢伙,正把着麥克風,撕心裂肺的哭嚎喊叫,聽到了他的歌聲,李揚登時對自己的唱功有了莫名強大的信心。
“狗哥,這小子找事兒!”
混子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回到了大部隊中。
包廂一靜,狗哥止住歌聲,瞥眼李揚,又看看王雪彤,嗤笑道:“你要給這小婊子出頭?”
“靠,你媽纔是婊子呢,沒屁眼兒的老癟三!”
有李揚在旁,王雪彤氣焰明顯囂張起來,此言一出,混混紛紛變色。到是李揚忍不住勾勾嘴角,這女孩兒和楚小蠻還真有些相像,也許,這纔是他多管閒事的原因吧。
“呵,小婊子還挺猖狂,你覺得這小白臉兒真能護住你不成?”狗哥咧開嘴巴,滿口黃牙看得人一陣噁心,“兄弟們,砸碎這小白臉的膝蓋骨,把那婊子抓過來,輪掉……”
“彤彤快走!”“他們人多,你先去報警啊。”
兩個小屁孩兒到還挺講義氣,見諸混混圍上前,便連忙起身,護住了李揚和王雪彤。可惜,李某人既然來了,又怎能讓他們平白無故的分去自己的主角戲份,抓住倆人肩膀往旁邊一推,李揚冷笑連連的迎身而上。
刀光劍影,肢體橫飛……好吧,用錯了形容詞,確切的來說,應該是拳來腳往,酒瓶橫飛,在兩小屁孩兒驚駭的注視下,李揚仿若虎入狼羣,只聽一片哀嚎慘鳴,剛纔還魔焰滔天,在南街混的很有幾把刷子的狗哥一衆,便被揍成了滿體‘躺屍’,尤其是狗哥本人,被李揚一腳踹到玻璃魚缸中,肥瘦相間的後臀,登時被碎玻璃渣扎的鮮血淋漓,慘不忍睹,看樣子就像是被粗暴輪虐了十幾輪小姑涼,說不出的可憐淒涼。
“我的孃親,彤彤你從哪找來這麼一號猛人當靠山的,甄子丹吶。”
“子
丹也沒這麼吊啊,狗哥出來混前,可是天都市的散打王,連他都被秒殺了……”
倆小孩兒瞪圓眼珠子,他們也就是些不良學生,在校園裡牛逼閃閃還成,可見到社會上的混子,卻還是心驚膽戰的,如今,眼見李揚分分鐘就將傳說中的南街狗哥真的揍成了狗,他們頓時就忍不住將其驚爲天人。
“這個!”王雪彤臉色有點尷尬,正要開口道出原委,包廂的門就開了,十幾個穿黑T恤,面目精悍的青年,涌了進來。
“麻了痹的,誰活的不耐煩了,敢在大爺罩的場子裡撒潑?”
爲首一人越衆而出,他臉色白皙,目光陰厲,手上甩的蝴蝶刀,花樣很是令人眼花繚亂。
“閻王哥!”兩個小孩兒同時驚呼一聲,臉色蒼白的沒了血色。
與打醬油的王雪彤不一樣,他們雖不是黑道門清兒,但也知道很多普通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眼前這閻王。他曾經是南城區大佬熊哥麾下的三號悍將,據說手裡有好幾條人命,不僅手下功夫了得,還曾經蹲過大號,如此‘資歷’,連其他區的大佬見到,也會給上幾分薄面。而事實上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能再脫離熊哥後,跑到這三不管的魚龍混雜的地帶,獨自撐起山頭來。
“閻王哥,你要給我出頭啊。”
狗哥,不,現在已自動降級爲阿狗的連滾帶爬的跑過來,捂住血淋淋的屁股,聲淚俱下道:“就是他,我們兄弟唱歌唱的好好的,他就衝進來,不由分說的大打出手。我們心想這是閻王哥你的場子,怕打壞東西,便好言相勸,誰知這小子根本油鹽不進,跟瘋子一樣揮拳亂捶,你看看,我和兄弟們都被打成什麼樣了。”
“呵,行了阿狗,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閻王笑着拍拍狗哥肩膀,向前走出兩步,一邊用蝴蝶刀漫不經心的挑着指甲蓋,一邊斜眼兒看向李揚背影,道:“小子,敢在我閻王罩的場子裡鬧事,你還是頭一個,說吧,是想留兩條膀子,還是一條大腿。”
李揚用大拇指挑開啤酒蓋,咕咚咕咚灌了兩口,方纔長出口氣,轉過身來,冷笑道:“你確定,是在跟我說話?”
“廢話,要不然能是……”
待到看清李揚面目後,閻王的聲音戛然而止,囂張的表情迅速凝固,挑指甲的蝴蝶刀一抖,差點將食指削掉一半,“你,你,哥,您怎麼來了!”
此言方出,就驚掉了一乎片下巴殼子。
開什麼玩笑,天都的黑道新貴,一豎旗便招來百號小弟的閻王哥,竟然管他叫哥?
錯覺,肯定是錯覺。無論是狗哥還是倆小孩兒,都在心裡如是想着。
可惜在下一刻,他們就意識到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只見閻王筆挺的腰肢嗖的一下佝僂下來,那本來很有教父範兒的冷冽氣質,頓時被巴結和獻媚的表情所取代,“哥,快坐快坐,您看您來了也不提前跟小閻我打個招呼,也好讓我安排幾個漂亮姑娘,給您陪酒不是?哎,那什麼你們傻逼啊,還杵那幹啥,還不趕緊叫人。”
十幾個黑t恤小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見閻王不似在開玩笑,便連忙鞠躬,齊聲化一的喊了聲‘大哥好!’別說,這排場還真有幾分黑道大
佬的氣勢。其他人怎麼想,不得而知,但是王雪彤卻兩眼放光,直呼帥氣。
“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李揚眉頭一挑,麻痹沒事兒獻殷勤,這是想搞陰謀的節奏?
“嘿,哥是什麼身份,小閻哪有資格讓您記住啊,那什麼,我以前是熊哥手下,不過現在出來自立山頭了。”後一句話,閻王壓的很低,笑容卻卑躬屈膝,充滿了討好的味道。
沒辦法,眼前這傢伙,實在太恐怖了。先是皇朝踢場,把熊哥手下的精英打的潰不成軍,連熊哥本人都住進了醫院,後來喪彪哥回來,本以爲能找回場子,卻不曾想帶了二十多號人,去追楚小蠻時,又遇上了這個傢伙。一想起那天夜裡,在天都黑道都是兇名滔天的喪彪哥,竟被李揚當成麻袋,甩來甩去的場景,閻王就忍不住打個冷顫。
這兩次事情,他都有幸參與,而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墳上冒青煙,這兩回他都沒受什麼重傷,甚至最後一回,只有他一人,趁警察來前逃了出去。
兩次火拼,熊哥威嚴掃地,難以服衆。喪彪也被抓緊局子,恐怕只有等吃槍子兒的份兒。閻王是個聰明人,知道再待下去,肯定會和熊哥一起完蛋,於是他便出來自立了山頭,卻沒想到,剛剛纔盤下個場子,就遇上了李揚這尊煞神。
“麻痹的,你惹誰不好,非要惹這廝……”
看李揚沉吟着不說話,閻王背後的寒毛都倒豎起來,當下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拎起呆滯在旁的狗哥,啪啪啪的幾個耳光,連飛其大牙後還不解恨,抄起就瓶又給他腦袋來了個當頭棒喝。可憐的狗哥,連哼都沒哼一聲,便兩眼翻白,暈倒過去。
“全都拖出去,打斷腿,連我哥都敢得罪,草他妹的。”
當下十幾號青年一擁而上,嚇的王雪彤三人連忙開口:“別亂動,我們和他一起來的。”
“呃,這是嫂子吧?”
閻王揮揮手,看着王雪彤笑開了花兒。別說,能走到今天這位置,閻王厚臉皮沒節操的性格,佔據很大一部分原因。三十歲的人了,竟能放下架子,跑到一十七八的小丫頭面前寒暄溫暖,那熱切的模樣,看的兩小孩兒一陣羨慕,暗想自己要能尋個如此靠山,在天都十三中學裡,豈不早就橫着走了?
“什麼嫂子,小屁孩兒一個。”
李揚揮揮手,也被閻王這廝的無恥精神所打敗。
“呵,不是嫂子,那也是哥你的朋友嘛。小妹妹,日後來華都隨便玩,哥給你免單。”
“謝謝,閻王哥。”
王雪彤小臉兒通紅,卻也不知是興奮,還是被李揚那句小屁孩給刺激到了。
“行了,今天這事兒就這麼着吧,我那邊還有朋友,先過去了。”
李揚起身,也懶得再看仨小孩兒,舉步向外走去,然而,就在閻王剛剛鬆口氣時,他卻突然止住腳步,側首認真道:“記住,回頭把名號改了,閻王,哼,閻王也是你能叫的?”
“對對,大哥教訓的是,從現在開始,我就改名叫……”
“菠蘿吧,聽起來多有氣勢吶!”
李揚友善的建議,讓天都黑道的‘新貴’直接傻眼兒,一張小臉,糾結的仿若便秘患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