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的想法一點兒也沒錯。
人都會有惰性的,如果手邊就有吃的,人是不會跑到十公里以外去,千辛萬苦地找一碗白米飯,除非你是爲了一頓美食。但以概率來算,伸手可及的地方,總是最多人光顧。
陰陽合歡門的弟子自然也不會例外。
雖然也有像劉頌文這樣在外的弟子,但是以弟子的多寡而論,當然是陰陽合歡門更多。
江都有一個劉頌文,但陰陽合歡門裡卻有好幾個劉頌文這樣的弟子,他們同樣需要練功,練功自然就會擄掠少女,以人類的惰性來講,哪裡少女失蹤案多,哪裡就極有可能是陰陽合歡門的所在。
只要順着這條線索找下去,陳星就可能找得到陰陽合歡門的弟子,然後順藤摸瓜找到陰陽合歡門的所在,自然也就能找到他們的掌門焦興澤。
陳星這麼給沈月君一分析,沈月君在電話另一邊便頻頻地點起了頭。
“唉呀,臭流氓,沒想到,你思維還是挺慎密的嘛!”身爲一個女警,沈月君由衷地讚歎了一句。
“警花姐姐,那就拜託你了!”陳星說道。
沈月君在電話那頭頓了一頓,說道:“雖然數據我有辦法弄到,但是這邊的少女失蹤案已經結案了,我已經沒有更多的由頭申請這些數據,所以,你要等幾天。”
“沒事,你拿到數據後打我電話吧。”
陳星突然有了思路,便顯得不是太着急了。
料想那姓焦的老頭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那玉佩的秘密!
陳星本以爲沈月君拿到數據也得幾天之後了,沒想到第二天沈月君就給陳星打了電話。
原來沈月君接了陳星的電話後馬上就給局裡的師兄打了個電話,她知道用正常途徑向局裡申請數據,恐怕審批都要好幾天,所以,她決定動用她的魅力。沈月君是江都警花,基本上只要開口,就沒有哪位師兄不願意幫忙的。
於是,爲了討好沈月君,該師兄連夜綜合數據,第二天早上,終於兩眼血絲地跑到派出所,將數據偷偷地交給了沈月君。
沈月君一對比數據,便確定了,少女失蹤最頻繁的地方就在廣南省的一個旅遊之都龍陽市。
陳星一聽,心裡便有底了。因爲根據沈月君報過來的數據,該地區失蹤的少女多爲外地人士,基本是到這地方旅遊,然後就失蹤了。因爲取證不易,流動人口多,所以,失蹤案基本就成了積案。
如果陰陽合歡門在那裡,他們肯定佔了極大的優勢,外來人口的失蹤往往更不容易尋找,也就會使他們做起案來更加方便。
陳星跟蘇紫月說明了情況,蘇紫月聽說那麼重要的一個玉佩落入了別人的手中,也便沒有多話,只是叮囑陳星萬事小心。
陳星這回沒有選擇開車去廣南,因爲實在路途遙遠,開車很累人。而且上次雲川的經歷告訴他,路上停得多,難免就會遇上點啥事,到時候又得耽擱個幾天,他現在急於找回他的隨身玉佩,已經不想再被別的事情耽擱了。
所以,陳星到火車站去買了火車票,這樣一路坐車到廣南龍陽,累了就睡覺,又不用他開車。要是自己開車的話,睡覺的時候車
是不會走的,怎麼算都是坐火車更快。
至於飛機嘛,陳星跟俞文鳳一個德性,總覺得飛機是個不安全的存在,沒準飛着飛着就叭嘰一聲給摔下來了。
蘇紫月和林思琴開着車將陳星送到火車站,等陳星上了火車,蘇紫月和林思琴這纔回公司繼續上班。
陳星買的是臥鋪,他照着車票來到自己的鋪位,發現這裡已經有三個人。他的臥鋪在下層,這時鋪位上坐着一個年輕女子,樣貌一般,穿着一身碎花裙子,樣子倒是挺樸實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陳星總覺得她眼晴裡不時地閃過一絲狡詰。
這女的正跟對面一個胖子說着話,那胖子滿臉肥肉,臉上別的器官都小,唯獨一個蒜頭鼻子大大的,這時正熱情地跟那女的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得火熱。而這胖子的上鋪是精瘦的男人,臉上的五官擠在一起,怎麼看怎麼猥瑣。
陳星的出現讓這三人把目光都投向了陳星。
那碎花裙子和瘦男人眼睛不斷地打量起陳星來,而那胖子見陳星手裡拿着火車票,指着碎花裙子所坐的下鋪,對陳星說道:“啊,你肯定就是下鋪了。這樣,你跟這妹子換一下,你睡上鋪!”
陳星剛到就被這胖子安排起居,心裡不爽,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睡上鋪,我恐高!”
那胖子說道:“這上鋪纔多高啊,你恐個毛啊!”
“沒錯,我就怕我的毛掉下來,摔疼了怎麼辦?”陳星對那胖子說道。
那胖子一時無語,只好陪笑着看向碎花裙子。
碎花裙子臉上似乎也頗爲不滿,只是沒有發作,站起身來,對胖子說道:“胖哥不用麻煩了,我還是睡上鋪吧。”
說着,便爬到了上鋪去。
那女的爬向上鋪的時候,裙裾舞揚,露出裡面雪白的腿,有那麼一瞬間,陳星彷彿看到,這女的裙子裡什麼也沒有。
那胖子似乎也看到了這個瞬間,一時張大了嘴巴,眼晴都直了。他屁股上好像裝了彈簧似地站了起來,走到那女的身邊,對她說道:“妹子,我幫你!”
說着,那胖子一伸手,居然託向了那女的屁股。
這要在別人,肯定不會接受胖子這明顯是鹹豬手的幫助,但那女的卻並沒有反對,在胖子的託舉之下,爬到了上鋪,還回頭對胖子說道:“謝謝胖哥!”
那胖子臉上已興奮地起了紅了起來,對上鋪那女的說道:“妹子,出門靠朋友,這點小忙,算什麼呢!”
陳星看了,心裡冷笑了一聲。這胖子估計要倒黴了!
他看得出來,這女的絕對不簡單,如果說裡頭啥也不穿是爲人放達,那麼,被男人託着屁股而沒啥反應,顯然就不是放達這麼簡單了。
陳星此行爲了關乎身世的玉佩,也不大想管別人的事情,往下鋪一倒,便準備閤眼休息一下。
那胖子卻對他嘮叨開了:“你說你這人,人家妹子爬上爬下的多不方便啊,出門靠朋友,多給人行方便!”
“我聽說,女的在上鋪才方便一點吧?”陳星說道。
女的睡上鋪確實方便一點,畢竟性別問題,有時候需要換件衣服什麼的,在上鋪自然比下鋪要方便
一些。
“好了好了,反正我對你的態度很不滿,你這樣一點兒也不像出門人的樣子。不過反正有我幫忙,妹子睡上鋪也沒關係!”那胖子似乎嚐到了剛纔的甜頭,覺得那女的睡上鋪也沒啥不好。
這其間,胖子的上鋪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拿眼睛不斷地觀察着胖子和陳星,似乎對那女的沒什麼興趣。
陳星不想多生枝節,倒在下鋪閉起眼睛來,矇頭大睡。
那胖子則不斷地撩撥着上鋪那碎花裙子說話。
火車終於離開江都,向着廣南龍陽的方向開去。一路上,陳星被火車搖晃得睡眠極好,也沒被那胖子跟碎花裙子的說話聲吵着。
那碎花裙子不時地從上鋪爬下來,坐到胖子的鋪子上,跟胖子聊得不亦樂乎。在火車的睡眠總是碎的,陳星不時地睜開眼睛來,看到過幾次碎花裙子從上鋪爬下來,又爬上去,都是在胖子的幫助之下上去的。
那胖子的鹹豬手一點兒也沒有收斂,甚至還在那碎花裙子爬到上鋪時,用手機偷偷地拍了對方的裙底風光,然後窩在自己睡鋪的一角,兩眼放光地盯着手機屏幕,喉間不斷地翻滾,簡直猥瑣得太可以了。
陳星跟胖子的上鋪一樣,一直冷眼看着胖子和碎花裙子的互動。那胖子跟碎花裙子打得火熱,沒多久就已發展到摸手打鬧的地步了,陳星看得直搖頭,他覺得這胖子肯定要吃大虧了。
到了半夜,眼看下一個站就要到了,那碎花裙子對胖子耳語了幾句,陳星聽得清楚,說的是:“胖哥,咱們到廁所裡去!”
那胖子聽了頓時兩眼放光,等那碎花裙子走後,他馬上跟了上去。
胖子跟碎花裙子走了一會兒,胖子上鋪那精瘦的男人看了幾眼陳星,見陳星在昏暗的燈光下閉着眼睛,便突然從上鋪翻身而下,伸手便開始翻起胖子的包來。
果然要動手了?
看來這瘦子跟那碎花裙子是一夥的,女的負責引誘男人,打得火熱之後,將男人引開,然後,這瘦子就開始動手洗劫對方的財物了。
陳星看得分明,本想閉上眼睛,不作理會。
但是想想,又有點不忍心,雖說那胖子猥瑣了一點,但畢竟在這件事情裡,他是受害者。
陳星咳了一聲。
那瘦子聽到陳星的咳聲,馬上停下手來,回身看了一眼陳星,卻見陳星這時候雙眼睜得老大,正專注地看着他。
瘦子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對陳星晃了晃,惡聲惡氣地說道:“這沒你什麼事,不想身上多個窟窿的話,最好把嘴閉上!”
這瘦子和那碎花裙子確實是一夥的,他們一早就盯上了胖子,後來見陳星出現,打量了陳星一番之後,從陳星的衣着判斷,陳星身上沒貨,便一直忽略陳星的存在。
陳星打了個哈欠,對那瘦子說道:“你這樣多不禮貌,不問自取不好吧?不如等那胖子回來後,你問問那胖子,如果他答應讓你翻他的包,你再翻好了。出門在外,要講點禮貌!”
“禮貌你妹,你再說話,老子就割斷你的喉嚨!”那瘦子沒見過這麼淡定的人,走到陳星的面前,將鋒利的匕首伸到了陳星的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