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星的出現,劉從順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一時之間,竟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他的一羣飯桶手下這時反應倒挺快,紛紛將手伸向了腰間,拔出隨身的手槍。而黑熊見了這個煞星,剛纔試圖證明自己不是飯桶的雄心頓時化爲飛灰,轉頭看見了窗外,假裝沒看見陳星的出現。
這麼大個人,要假裝沒看見實在太難爲這個一米九幾的壯漢了。
那也沒辦法,黑熊還記得在健身館的時候被陳星狂虐的感覺。
另幾個要證明自己不是飯桶的人,剛拔出手槍,便聽到空氣裡響起“嗤嗤”之聲,手掌一痛,手槍拿捏不住,全都掉在了地上,低頭一看,他們的手掌都已被一根細細的銀針刺穿了。
“你們這樣太沒禮貌了,有這樣歡迎客人的嗎?沒有下一次了啊,再來,這針可就不長眼睛了,到時候飛進你們的喉嚨裡或者眼睛裡,可別怪我!”陳星說着,揚了揚手中的銀色長針。
劉從順見自己的手下剛想出手,就被陳星繳了械,心裡甭提有多氣了。
果然一個個是飯桶!
他轉頭看向黑熊,卻發現黑熊這時候居然有心情看風景!
“果然就沒有一個能幫得上忙的!全特瑪的是飯桶!”劉從順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
他死死地盯着陳星,眼裡充滿了惡毒的眼神,恨不得用眼神直接就將陳星碎屍萬段!
“你小子,殺了頌文,居然還敢上我這裡來?你不知道我現在準備要將你碎屍萬段嗎?”劉從順對陳星咬牙說道。
他現在倒不忌諱將自己的仇恨告訴陳星。
“劉老頭,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但是,你也要知道,當時他可是準備對我老婆不軌,還想殺我,我那可是正當防衛,警察都是這麼認定的,你不要污衊我!”陳星說道。
事實上,就算劉頌文沒準備對蘇紫月乾點什麼,也沒想殺陳星,陳星也打算將劉頌文殺掉,因爲劉頌文的所爲確實爲人不齒,練那陰陽合歡掌也害了不少人。
但是,陳星這回是上門來問事的,他倒不想一下子就激怒劉從順。畢竟那玉佩對陳星來說,太重要的。
“不管過程怎樣,你終歸是殺了我兒子!”劉從順對陳星怒目而視。
喪子之痛讓劉從順恨不得將陳星生吞活剝。
“你一大把年紀了,看開一點吧。你這個兒子品行不端,遲早出事,這樣狼子野心,內心惡毒的人,沒準哪天就連你也會幹掉,我提前幫你解決了這個麻煩,你應該多謝我!再說了,你外面肯定不少小老婆,兒子又不只這一個!”
陳星掏着耳朵,他覺得,殺了劉頌文簡直就是做了一件好事。
劉從順臉上肌肉不斷地抽筋着,憤怒之餘,心裡倒也覺得陳星的話不無道理。以劉頌文的性格的話,萬一到時候爭家產什麼的,沒準就真的會下手將劉從順殺掉也不一定。
至於劉從順在外面的女人,以及私生子,還真給陳星隨口說中,劉從順確實不只劉頌文這個兒子。只不過劉頌文畢竟是正室所生,於劉從順而言,意義還是大一些的。
“你少在這裡強辭奪理,我兒子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殺他!”劉從順這時已從抽屜裡摸出
了一把手槍,指着陳星,“砰”地一聲就開了一槍。
卻見陳星彷彿晃了一晃,並沒有倒下去,仍舊站着,對劉從順說道:“給你講道理,你居然開槍打我,你們劉家果然是不講道理的人啊!我完全可以在你還沒有舉起槍來的時候,一針就要了你的命,但是我還有事問你,所以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確實,以陳星現在的微識範圍,完全可以覺察到劉從順的一舉一動,但是,他今天來就是爲了打聽陰陽合歡門,找焦興澤算帳,搶回屬於他的玉佩,所以,他今天並不想對劉從順出手。
劉從順舉起槍來,陳星就知道他要開槍,在他扣動板機之前,身體晃動,早就閃過了劉從順射過來的子彈。
這也讓一旁的黑熊看得心驚膽顫,這還是人嗎,都能躲子彈了,惹誰也不能惹他啊!
劉從順心裡也是驚愕不已,他知道陳星厲害,可是沒想到居然厲害成這樣,連子彈也奈何不了他?
他仍舊不信,向着陳星又連續開了幾槍,只聽得他這頂層辦公室裡“砰砰砰”一片槍聲,直到最後,他的手槍裡只傳來沒有子彈的噠噠聲,陳星仍舊站在原地,彷彿根本就沒有動過,而且他身上一個槍傷也沒有。
劉從順看着完好無損的陳星,手無力地一軟,槍掉在了桌上,人這時也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坐倒在了靠背椅上。
他知道,憑他自己的力量,就算陳星送上門來,他也沒辦法對陳星怎麼樣。這殺子之仇,似乎,他永遠都報不了,起碼是沒辦法親手報這個仇。
他很灰心,支撐他的力量突然就像消失了一般,整個人倒頹然倒在了椅子上。
他臉色蒼白地看着陳星,聲音沙啞地問着陳星:“你來這裡是爲什麼?難道你要來殺我?”
“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你不要滿腦子想着這些事。我是來找你問點事情的!”陳星說道。
劉從順看着陳星,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這人就爲了問點事情,輕易就打翻飛躍集團的保鏢,闖進他的老巢,又輕易地繳了他一幫手下的槍,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到他面前。
這要傳到江湖上,我劉從順還有什麼面子啊?他這還不是爲了殺我,而只是爲了問點事情!
劉從順心裡突然有一種無力感。他把我這裡當超市了嗎?
劉從順臉色難看地問道:“你要問什麼事情?”
“我就是想問問,你兒子的師父焦興澤的老巢在哪裡?他們陰陽合歡門在哪裡?”陳星問道。
“你要找他報仇?”劉從順知道陳星跟焦興澤交過手,以爲陳星這是來找焦興澤算賬。
陳星搖了搖頭說道:“我跟他仇不大,雖然我也很想滅了他。但更重要的是,他拿了我一樣東西,我得找他拿回來!”
“什麼東西?”劉從順不解地問道。他還真想不明白,陳星打進他老巢來,居然就爲了焦興澤拿了他一件東西,那東西很值錢?
“這你可管不着,你只要告訴我他在哪裡就好了!”陳星說道。
劉從順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陳星眯着眼睛看向劉從順,見他神色不像作假,心裡突然就有一種失落感。
沒想
到線索到這裡又要斷了。
“他們陰陽合歡門相當隱密,我從來不知道在哪裡。頌文拜師學藝也是有人來將他接走的。如果有什麼事,我們一般是在某些地方留信,然後他們看到之後就會跟我們聯繫了。至於頌文的師父,我也就前幾天見過一回,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陰陽合歡門的事,劉從順倒也沒想要隱瞞,畢竟那不是他的事。他更不想摻合陳星跟陰陽合歡門的恩怨,尤其是剛纔看到了陳星的身手之後,起碼現在,他是不願意跟陳星作對的。
陳星摸了摸下巴,說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走了。”
說着,還真的轉身要離開,突然又停了下來,對劉從順的那幫手下說道:“把針還給我!”
那幾個手下咬牙忍痛,自己拔出刺穿他們手掌的銀針,親手將銀針還給了陳星。
陳星收完銀針,這才轉身走出了劉從順的辦公室。
劉從順看着這一切,臉上的肌肉不斷地抽動。這小子,還真把這兒當超市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是,我們偏偏奈何不了他!
“你們這些飯桶!”
劉從順等陳星一走,已經氣得伸手將身前的辦公桌整個掀起,翻了個底朝天,朝一羣廢物手下暴喊了一聲。
陳星想來就來,想去就去,把這裡當自己家的態度自然很令劉從順生氣,但更讓他生氣的卻是這幫廢物手下,見了陳星就像老鼠見了貓,剛纔敢對陳星開槍的也只有他劉從順一個人而已。
他能不生氣嗎?
“你們也太沒用了,槍剛拔出來就被那小子一針打中了手!”黑熊這時也附和着董事長,對那幫手下表示了批評。
劉從順心裡正氣,伸腿便將黑熊踹倒在地,嘴裡說道:“你更飯桶,這小子剛進來的時候,你在看風景,他們好歹還拔槍了,你在幹什麼?”
劉從順剛纔就一直憋着這口氣,這會兒終於不斷地往黑熊身上踹着,又對那幫手下說道:“你們都給我過來,踹死他!”
那幫手下馬上衝過來,紛紛擡腳,“啪啪啪”一陣猛踹。
黑熊這回拍馬屁又拍到了馬腿上,只好雙手抱頭,縮成一個團,挨着猛踹,心裡嘀咕道:“看風景有錯?好過被那小子打死!”
陳星離開飛躍集團,心裡又犯起了愁。
他還以爲劉從順會知道陰陽合歡門的所在,可是對方卻一無所知。想想其實也有道理,陰陽合歡門知道練的功夫爲人不齒,自然會將自己的信息隱藏得越多越好,江湖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他們這個門派是沒法維持下去的。
陳星坐回車裡,突然就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了。
如果這幾個人的關係網斷了,那麼陰陽合歡門還有什麼是可以跟外界有聯繫的呢?
想着想着,陳星突然腦中一亮,拔通了沈月君的電話。
“警花姐姐,你能調取華夏範圍的少女失蹤案的數據嗎?”陳星問道。
“如果案件需要,我是可以查到的。”沈月君說道。
“那你幫我查查,哪個地方少女失蹤案最多?”
陳星終於想到,人都有惰性,陰陽合歡門的人擄掠少女練功,恐怕也不想跑遠路。
(本章完)